薛萬徹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打算出去跟馬周商量一下,而就在羅藝幾個準備另立新君時,此時靈州的李承道還什麼都不知道,現在還在積極招募士卒積攢物資,為下一次進攻豐州作好準備,對於上次李承道大意吃了大虧後,李承道這次一回到靈州後,就派人先去豐州探探敵人的底細。
等到派去的人回來後,把所了解的消息告訴大家後,李承道暗道還真是對那裡的形勢,估計的有些簡單,聽派回來的人說,上次偷襲自己軍隊的是兩伙人,不是李承道此前認為的只是突厥人,還有當地一個叫做張承的馬匹販子乾的。
當沙夫跟張承兩人大勝而歸時,整個金窩沸騰了,異族中以前有些猶豫不覺的人,紛紛打定主意主張抵抗楚王企圖對金窩的染指,沙夫和張承兩人也因為此戰在金窩名聲大震,沙匪中的一些小股勢力紛紛選擇投靠沙夫跟張承,一時之間兩人勢力大增,隱約有在金窩獨占鰲頭的傾向。
兩人實力大漲也促使兩人開始染指一些其他生意,比如鐵器跟鹽等重要物資,其他勢力敢怒不敢言,私底下紛紛對此二人不滿,尤其是一些漢族沙匪對張承這種背叛祖宗的行為很是不滿,因為他們事後在河道下游,發現大量死去士卒的屍體,場面異常慘烈。
「老大你說怎麼辦吧,這個張承越來越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竟然說以後食鹽過道要抽一成的稅給他,不然就不准我們在金窩做生意,老子以前還沒聽說過金窩裡面還要交稅這種事」一個沙匪小頭領滿臉的憤怒地說道。
前面開會時主張投靠楚王的大漢,臉色陰沉地問道:「老鷹頭對此什麼意見?」沙匪小頭領對大漢說道:「老鷹頭根本就沒意見,張承那小子雖然可惡,但他也不敢在老鷹頭面前上撒野,這次抽稅只針對像我們這類中小級別的沙匪,大家現在都是敢怒不敢言,還請老大拿個主意」
大漢發現張承這一手玩絕,這是要拿他們的血把張承他自己養肥,老鷹頭就是那個枯瘦的老頭,此人算是老一輩的沙匪,在金窩裡威望甚高,但是此人當年有實力一統金窩,可是此人卻放棄了,另外此人還是一個漢人,不過手底下一大堆的異族部落勇士給其賣命。
現在老鷹頭不出面,難道自己得吃暗虧,大漢想到此處心裡有些煩悶,你一個馬匹販子靠屠殺自己的同胞揚名,真是畜生不如的傢伙,大漢一想到自己辛苦賺來的錢要分一半給馬匹販子,大漢就很氣憤,吩咐道:「既然老鷹頭不出面,那只有靠我們自己了」
沙匪的小頭領問道:「我們自己?實力有些不足呀」大漢笑著說道:「這個馬匹販子敢發布這種規定,受損的不是我們一家,你去把對張承不滿的各位老大都請來,今天晚上商量一下如何辦」
「要知道我們現在雖然掛著沙匪的名號,但是差不多都斷了搶劫的買賣,就靠著做買賣活著,張承這麼辦是要斷大家的生路,我看他一個人能承受大家的怒火嗎?就算他有個突厥人的姐夫,也保不住他的命」大漢咬牙切齒地說道。
小頭領聽到後拱手退了出去,準備按照大當家的吩咐去請各位頭領,大漢此時一個人念叨道:「楚王你怎麼就被打敗了呢?」就在別人念叨他時,李承道自己也沒閒著,了解到這個叫金窩的地方勢力紛雜,李承道認為這是一個機會,主張自己親自去看看,那裡的水到底有多深。
當李承道把此事說了出來後,不出所料除了王猛外,一眾的心腹都表示反對,都主張等兵馬準備齊整後,直接以泰山壓頂之勢攻下此地,不過被李承道否決了,李承道的理由也很充分,突厥人馬上就要南下了,靈州城裡的軍隊是為突厥人準備的,不能損失過大。
雖然靈州城地處邊塞民風彪悍,但是上次大敗後損失的士卒,還沒有補充完整,李承道認為就是招募完整,也不能貿然出擊,沒有經過訓練的農夫,就派出去打仗是對他們生命的不負責,在上次大敗的慘痛經歷下,李承道已經不在追求數量的優勢,希望可以訓練一批能打硬仗的精銳。
李承道還打算根據以前招攬薛二等人的經驗,把金窩裡面的沙匪全招安為己所用,當然偷襲過自己的沙匪,一個也不能放過全部剿滅,李承道可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罷了。
眾人見苦勸無果後,在岑文本等人的建議下,準備到金窩淘金的隊伍就組成了,李承道算是核心,武力最高的李存孝肯定要帶的,反正操練新兵這種事,有岳飛跟王伏寶就行了,當然岳雲是主動要去的,李承道也同意。
倒是薛二想去不過李承道沒同意,李承道準備把薛二再派到太原,讓薛二告訴馬周必須以太子妃一行人的安全為重,要是真的不能帶出來就選擇放棄,并州一帶的局勢還算良好,李承道打算等突厥南下之事完結後,親自去太原把人接回來。
不過因為此去是為了招安,在山賊的道道里規矩眾多,原本李承道準備帶薛二一起去,可是薛二要去太原,所以李承道便帶上傷愈不久的王天元,王天元倒是蠻積極的說自己沒事,王猛就是自己爭著要去的,說自己做了幾年生意,善於跟各種人打過交道。
李承道想了想自己的隊伍真是缺這樣一個人,因為這次李承道進入金窩是以商隊的名頭,你說你是商隊必須有人,李承道還把五百重山軍帶上了,這是自己護衛統領張志玄後來從新訓練的,訓練了一千,剩下都駐守在靈州歸岳飛指揮。
當然論起戰力肯定比不過最初那五百重山軍,成軍時間太短急需戰場的經驗,岑文本和凌敬擔心楚王的安全,還主張把背巍騎兵也帶上,他們的打的主意,要是楚王遇到危險,就是跑也方便點,要知道這裡可是草原是騎兵的天下。
本來李承道還推辭說萬一突厥人進攻怎麼辦?岳飛倒是一句話讓李承道決定帶上北巍騎兵,岳飛話是這樣說的,突厥大舉進攻,大家肯定是據城而守,跟突厥人一來十幾萬騎兵相比,這點背巍騎兵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留在此地也無用。
李承道一聽也對那就帶上吧,薛二因為輕車熟路,為了楚王的安全,也把自己隨身保護他的燕雲十八騎給了李承道,李承道被大家如此對待,想起了小時候自己離家第一次上學住校時,自己的父母把家裡什麼好東西,都給自己帶上,情景真的好像。
就這樣李承道等人踏上北去的征途,隨身攜帶的是那裡最短缺的藥材跟食鹽,沒辦法兩樣物資在草原里是最珍貴的,帶這兩樣東西還是王猛提出來,王猛的意思是你要去招攬這些沙匪,就得拿出惹人注目的東西來,這些東西值不了幾個錢,但是你既然能拿出這兩樣東西,就說明你有路子,那樣金窩裡面的大人物才會見你。
李承道聽王猛這麼說,問道:「這你都懂,那你咋不去經商啊?將來肯定家財萬貫」王猛對李承道翻了個白眼,不高興地說道:「我的志向是仕途,是拯救天下的黎民百姓,豈能整天被銅臭所沾染」
在李承道滿臉的不信之後,王猛只好說出了實情,原來在大唐一旦你入了商籍,你就徹底不能走尋常的當官路子了,或許這也是王猛特地來投靠楚王的原因,你一個商人不能科舉考試,只有走偏門毛遂自薦了,對於其他勢力或許你王猛想毛遂自薦都找不到門路。
當然李承道認為這也有系統在裡面操縱著,讓王猛此人入商籍,只不過是為了讓王猛,投靠楚王更合理一些,李承道也是剛才知道大唐科舉中還有這麼一說,李承道覺得未來可以在這一方面上做點事情,而想到就去做,這是李承道一貫的風格。
李承道直接抽了馬屁股一鞭,靠近一旁的王猛問道:「那你說如果本王許諾將來商人可以當官,你說這些商人會不會支持本王,給本王提供一些錢糧之類的支持」王猛一聽楚王想到這了,趕忙四下看了看,低聲說道:「王爺,在下勸你還是打消這種想法吧,太匪夷所思了」
「為什麼、這樣是不是很好嗎?,既讓有本事的人當了官,我們還獲取了大量的物資,豈不是兩全其美?」李承道奇怪地問道,在李承道看來現在的書本,只有有錢人才買的起,商人這個階層才是獲取知識比較容易的階層。
王猛搖了搖頭說道:「王爺你想的太簡單,在大唐把人劃分四個等級士農工商,從古到今商人的地位都是末流,國家的經濟基礎都是可以帶來實物稅收的農民,而商人卻是真正不能帶來收益的階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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