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承道心裡正煩著,沒空理楊大眼,擺擺手說道:「這是我們技不如人,怪你幹什麼?要不是你今天攻上城去,還得更丟人」李承道突然想起什麼,對著王猛問道:「查清楚了嗎?城上守的士兵是什麼人,本王不信就憑這五千人,就能抵擋得住本王十萬大軍」
一旁的楊大眼,因為親臨一線最有發言權,上前稟告道:「涼州城頭上的士兵作戰很是有條理,雖然末將幾次衝上城,但是後續跟上的士兵,卻被他們一一打退,末將想要救援卻被他們用長槍逼退,到最後孤立無援,末將只能撤退」
「看來這個李幼良是把看家的軍隊留下了,你們以為應當如何?」李承道看著眾將問道,李承道現在有些後悔,當初妄自尊大,小看了小小的涼州城,不過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打碎牙齒也要硬上,要是真的被這小小的涼州城阻擋,以後如何在各路諸侯面前立足。
「報!涼州城中冒起黑煙」傳令兵衝進帳內喊道,李承道直接站了起來罵道:「這個李幼良肯定是逃之前,在焚燒糧倉物資,來人,重整人馬再戰」帳下的將領紛紛遵命,走出帳後開始重新召集兵馬。
看到一直不語的王猛,李承道好奇地問道:「軍師,怎麼還在怪本王不聽你的告誡?」王猛搖搖頭苦笑道:「沒有,微臣是在給殿下想辦法,可是微臣思前想後也沒找到,可以迅速攻陷涼州城的辦法」
李承道一聽原來是這個,笑著安慰道:「軍師別擔心,本王肯定今天涼州城必破」話音剛落,李承道豪氣萬丈的地走了出去,剩下一個陷入驚訝的王猛。
為了這次順利攻下涼州城,李承道把自己手下的十萬士兵全部展開,打著不破城就不回營的打算,李承道也把自己看家的本錢也拿了出來,不到兩萬由驍果軍和老卒新組建的捍龍軍,全身紅衣紅甲,以裝備最好,餉銀最高著稱。
此時的捍龍軍位於大軍的最後面,全部人馬盤坐在地,不發一語,整齊劃一的裝束顯示出此軍的不凡,站在涼州城頭上的李幼良也不是等閒之輩,看的出底下軍隊的不凡,李幼良趕緊把剩下的一千作為預備隊的精銳邊軍,派往自己所在的西門。
看到一切準備就緒後,李承道看了一眼旁邊的張知玄,張知玄點頭騎馬出列後喊道:「殿下有令,第一個攻上城頭者,賞錢千貫絲帛百匹,官升三級」一時之間十萬大軍士氣大盛,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刀劍,紛紛嘴裡大喊道:「破城,破城」
其中以突厥人等少數名族喊的最大聲,這些異族士兵在近一個月的訓練後,雖然跟以往相比少了一些自由,但是知道楚王殿下是最講信用的,說賞你就賞你,說罰你也罰你,李承道看士氣可用,也不在說些什麼,還是按照原來的攻擊方式,先射箭壓制,步兵趁機抬起雲梯登城。
不過捍龍軍此刻還沒有上,還是先讓新兵上去抗一波傷害,別怪李承道心狠,老兵都是從新兵們的屍體上爬起來的,你不想死的話就快點往前沖,等你跑到城牆腳下時,恭喜你算是經過了一次考驗,往後到底是吃糠咽菜,還是大魚大肉就看你自己的了。
原本李承道還有些仁慈,但是上午的攻城樣子,深深地刺激到了李承道的內心,就憑你們這群菜鳥,什麼時候可以成為百戰精銳,李承道信奉史達林說過的一句話:「死一個人是悲劇,死一百萬人,只不過是陣亡列表上的數字罷了」
看著地上密密麻麻的屍體,有的是燒死的,有的是被箭射死的,或者從城牆上掉下來摔死的,李承道此刻已經感覺到麻木了,讓他會想起小時候用食物勾引兩窩螞蟻打架的情景。
騎在馬上的李承道對一邊的王猛問道:「傷亡統計上來了嗎?」王猛行禮之後說:「殿下,死亡一萬,傷兵兩萬,其中有三千徹底喪失戰鬥能力」李承道點點頭說:「宣布出去,就是現在」
王猛聽楚王的話後,心裡一驚趕忙勸道:「殿下不可,軍隊久攻不下,士兵的士氣正泄,萬不可做出如此舉動呀,軍隊很可能不占而潰啊,殿下您要三思啊」
說完王猛作勢要下馬跪下,李承道用馬鞭制止了王猛的行動,勸慰道:「這些本王豈可不知,但是今天本王就要把士兵的獸性激發出來,要讓他們知道無論我們受多大的傷痛,流出多少的鮮血,都會在我們的敵人身上找回來」
王猛這輩子都沒聽說這種理論,受傷了,還要把自己的傷口撕的更大,不過李承道知道,只有受傷的狼才更具有斗性,才敢跟獅子老虎搏鬥。
李承道的命令是不可能違抗的,在李承道一聲令下,傳令兵紛紛策馬散開,在戰場宣布有史以來最怪異的命令,處在各自軍隊方陣的傳令兵,幾乎同時喊道:「楚王令,我軍死亡一萬,重傷兩萬」
此時軍隊明顯有些騷動,士兵們紛紛交頭接耳,一方面為自己的同伴的死感到害怕,另一方面為自己的生命安全感到擔心。
李幼良大笑道:「我這侄兒不知兵啊,本來傷亡情況是戰後才統計,為將者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就為了防止激起軍變,我這侄兒倒好,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難道他以為自己已經攻下涼州城了嗎?」
副將點點頭笑道:「和王爺相比,楚王簡直不值一提,王爺你看城下楚王的軍隊有些騷亂,末將請命帶三百騎兵出城襲擾一番,挫挫對方士氣」
李幼良摸了摸鬍鬚道:「再等等,敵方雖然士氣已經泄,但是卻沒有潰散,再等等,讓他們再攻打一波,然後你再趁勢殺出」
副將一臉的佩服道:「還是殿下知兵啊,楚王簡直就是三歲小孩,以為打仗就是過家家」
李承道當然不是在過家家,看著士兵們忐忑不安的臉,李承道知道自己要站出來了,李承道騎上自己的戰馬,拔出手中的唐刀,沿著軍陣線,跑了個來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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