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里跟范願有一樣擔心的人,占了大多數,他們年輕時享盡了一切榮華富貴,到老了發現自己擁有的一切都是不可靠的,因為每個人都是子孫後代一大堆,誰不為自己的子孫考慮,見到劉黑闥跟范願兩人同意跟秦王李世民直接開打,大家都表示同意,有的更嚷嚷道:「老子這次抬著棺材去跟李世民拼命,死也要為我的子孫謀一條生路」就這樣本來正確謀劃,在每個人私心之下徹底被否決了,都認為意志可以無視實力之間的差距。
劉黑闥看著大家都同意跟李唐決一死戰,內心很是激動,劉黑闥主動站了起來說道:「不過既然要跟秦王打,就不能冒失,跟秦王相比我們的實力還稍顯弱小,范兄弟以為我們該如何攻打秦王?」不僅是劉黑闥關心這件事,滿朝的文武都十分關心,這是關係到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事,多討論討論也是好的。
在作出跟秦王迅速爭雄的作戰計劃後,范願一直在心裡盤算,該如何跟明顯占據優勢的秦王作戰,單打獨鬥肯定是沒戲的,想當年竇天王實力那麼強都拿秦王沒法,還把命丟在長安城裡,所以這次不能貿然行動,必須聯合一切反對李唐的勢力,對秦王展開群毆才行。
現在考慮清楚的范願抬起頭時,看見大家都看著自己,連忙拱手告罪道:「想事情入神了,對不起各位了」一旁的右將軍高雅閒看范願沒有注意劉黑闥的話,趕忙對范願說道:「范大人,大王問你關於如何跟秦王作戰,你有什麼自己的想法」
范願一聽劉黑闥問自己時,自己竟然走神了,連忙起身向劉黑闥告罪,范願知道這劉黑闥,可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輩,為了將來避免給自己小鞋穿,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看著范願主動向自己請罪後,劉黑闥心裡才平息了怒火,面子上展現出自己的大度來,劉黑闥擺擺手不以為意,對著各位朝臣說道:「范大人剛才肯定是在思考對秦王的作戰,本王猜的沒錯吧?」見劉黑闥這麼說,范願只能接著,奉承劉黑闥道:「如王爺猜想的一樣,下官就是在圖謀此事」
沒想到真被自己說中了,劉黑闥趕緊問道:「你有何妙計?」范願擺擺手說道:「妙計談不上,不過大家肯定知道戰國時期六國合縱擊秦的事,雖然最後都失敗了,但是一定情況下減緩滅亡的進程,現在中原大地上,論實力肯定是秦王最強,占據兩大都俯仰天下,手下精兵猛將四十萬,很像戰國時期的秦國」
大家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劉黑闥心裡當然知道現在秦王的實力最強,難道對方實力強大就不打了,這沒道理,在劉黑闥聽范願說,把秦王比作當年的秦國時,眼睛一亮問道:「你說我們也合縱,不過你說說具體是跟誰合作?」
范願站起來走到掛著地圖的牆壁處,指著處在自己後方幽州的羅藝說道:「這是我們第一個爭取的對象,大家以往的死敵羅藝」董康買不解地問道:「羅藝會和我們聯合嗎?當年竇天王多次招攬羅藝,都被此人拒絕,為此不惜起重兵圍攻羅藝,不過可惜都失利了」話語間多了幾分蕭索,或許想起了什麼不好的經歷。
范願看大家對首先提起羅藝感到不解,因為大家還以為范願會首先聯合併州的劉政會呢,因為最近劉政會首先舉起旗幟反對秦王屠兄殺弟的行為,號召大家一起討伐秦王李世民,前幾天太遠的信使,都送到劉黑闥這裡來了,希望兩家化干戈為玉帛,共同進退一起討伐秦王李世民。
當時劉黑闥準備答應時,一旁范願說再等等,先不著急答覆,現在看著大家沉默地看著自己,范願笑道:「就像董尚書說的,如果秦王沒有殺太子李建成的話,羅藝是根本不可能跟我們聯合的,甚至還會幫助李唐消滅我們,但是現在太子李建成死了,作為太子黨的羅藝肯定不會有好下場,況且早年間,羅藝就跟秦王李世民之間多生齷齪,羅藝知道秦王是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所以肯定不會輕易投降」
聽完范願的話後,就連剛開始不看好聯合羅藝的劉黑闥,都覺得此事大有可能,劉黑闥知道現在自己底子薄,經不起折騰,既然認為羅藝可以聯合就要抓緊,劉黑闥便立馬指派自己的親信官員,帶著財寶和約定的條件書簡,前去幽州去拜見羅藝。
就在大家接下來準備繼續聽范願講時,范願滿含深意看了劉黑闥一眼,還用眼角掃了掃朝中的各位同僚,跟范願造反在一起這麼多年了,誰不知道對方心裡想的是什麼,看到范願示意後,劉黑闥便清了清嗓子說道:」今天就到這,大家都累了先回去吧,各自作好起自己份內的事,要知道我們馬上就要跟秦王李世民拼個你死我活,不能大意」
在座的給位大臣紛紛表示明白,當在座的各位朝臣向劉黑闥道別後,劉黑闥只把范願,董康買,高雅閒等人留了下來,並且還讓服侍的奴婢退下,派自己的親兵到外面嚴密把守,等到一切妥當後,劉黑闥問道:「現在該說了吧,在座的都是信的過的人」
范願看了看大家說道:「不是不信其他同僚,只是這謀劃太過於機密,不可泄露出去,不然就會前功盡棄,所以小心為上」劉黑闥說道:「小心點是對的,現在我們可乾的是掉腦袋的買賣,誰能保證在堂上的人都跟我們一條心」
其他人紛紛點頭稱是,范願說道:「剛才大家可能會問我,為什麼不跟劉政會合作?一是劉政會自身實力弱小,在并州威望不夠,李淵只是把他當做看門狗使喚,雖然現階段大家都聽他的,那是因為楚王就是太子的兒子還在,大家都想成為從龍之臣,以小博大謀個好前程,處在劉政會這個位置上的人,一旦受到外界強力干涉後,不用別人打自己就先崩潰了,所以不值得我們拉攏聯合,更何況我們要聯合羅藝,犯不著因為劉政會,得罪實力派的羅藝,所以我本官選擇拒絕」
在聽范願說完一大堆話以後,大家都在靜靜地思考,不過還是劉黑闥想的透徹,劉黑闥皺著眉頭問道:「你憑什麼認定劉政會讓羅藝進入并州太原?這沒道理啊。劉政會會不知道?」范願見劉黑闥第一個想到這點,心裡暗道不愧是老狐狸,一眼就看出問題的關鍵,看來能當大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這時語氣更加恭敬的范願給劉黑闥解釋道:「劉政會請不請羅藝,輪不到他做主,聽清間崔家的人回來說,范陽的盧生已經提議幽州的羅藝到太原來,不過看劉政會的意思,害怕羅藝成為第二個董卓,但是又怕秦王攻打他,所以劉政會一直在猶豫,沒有當場答應范陽盧生的提議」
一旁的高雅閒問道:「那麼你如何肯定劉政會讓羅藝進入太原,雖然劉政會實力不如羅藝強,但是憑藉險關,羅藝也根本進不來」范願搖搖頭說道:「誰會不知道劉政會實力弱?黃河對面的秦王肯定早就看出來了,但是遲遲不派兵去收拾劉政會,估計是和我們打的一樣主意,一條餓狗讓人擔憂,但是兩條餓狗關在一個籠子裡,發現只有一塊肉,肯定會狗咬狗一嘴毛」
劉黑闥想了一會說道:「那你認為秦王馬上就要出手了」范願笑了起來接著說道:「不是馬上出手,現在已經出手了,收到洛陽的密報,秦王已經抽出兩萬士卒,準備渡河攻打劉政會」劉黑闥估算了一下說道:「如果才兩萬的話,對劉政會而言應該不成問題,劉政會本身具有的實力就能應付的了」
范願地搖了搖頭遺憾地說道:「你們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人心,兩萬是不多但是對此時的劉政會而言是個大麻煩,手裡沒有排的上號的猛將,單單就靠人多來抵擋秦王的兩萬人馬,不用說,打完之後肯定損失不小」
「你們當劉政會傻嗎?會白白消耗自己手裡的士兵,那些軍隊可是劉政會未來在太原立足的根本,要是真的全消耗光了,等羅藝到太原以後,肯定一腳把劉政會從權利中心踢出去,所以劉政會肯定抱著要死大家一起死的主意,一定會邀請羅藝帶兵南下,共同抵抗秦王的軍隊,不過和腦袋更聰明的劉政會相比,我更願意羅藝當太原的頭頭」此時范願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表情,不愧是當宰相的人。
劉黑闥跟其他幾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道:「要是羅藝不出兵呢?要知道這傢伙有個膽小的毛病」劉黑闥說的沒錯,隋朝末年起義軍此起彼伏,天下亂成一鍋粥了,可是羅藝還躲在他那一畝三分地,沒有半點動彈的意思,到了後來李唐奪取了天下大半後,才急急忙忙跑出來投靠李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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