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三征高句麗的經歷仿佛還歷歷在目,老者神色黯淡的走到門口,抬頭望著灼灼烈日,想起那些死在異國他鄉的友人、同僚,還有族人,不免感傷。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過,崔尚說半個月攻下高句麗王城的這件事兒,在他看來雖然不可能,卻不知為何,心中隱隱十分的期待。
朔方易主、突厥易主、盧氏易主的過程,他們這幾個老傢伙都了解過實情,其中李淵和李世民刻意隱瞞的那部分真相,他們只要有心,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相關的情報。
老者知道,席雲飛或許有那個能力去顛覆高句麗,只是,老者心中擔心。
因為高句麗這個小國家和突厥不同,突厥人腦子一根筋,做起事兒來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的,就算在治理國家上亦是如此。
而高句麗呢?
他們一直在學習,他們憧憬中華大地的一切,就連治國和軍防也學到了幾分真髓。
高句麗人的歷史很短,但並不妨礙他們借史為鑑,中華泱泱千年歷史浮浮沉沉,多少國家興替更迭,一段段歷史都被史官記錄在案,供後人警醒規避。
而這些書籍不可避免的流露在外,被他們拿去借鑑學習。
政治、經濟、軍事、文化……方方面面,高句麗人、新羅人、百濟人、倭國人,他們就像是鍋爐旁的破抹布,鍋里煮點什麼他們要能沾點油水和氣味。
老者一念及此,忽然轉身朝崔尚看去。
但因為剛剛一直盯著太陽,視線忽然變暗,險些讓他頭暈目眩,踉蹌了兩步才站穩。
崔尚和崔干不明真相,以為老者憂思成疾,傷心過度,直接普通一聲跪在地上。
「七叔,您老可千萬不要嚇我們啊。」
老者拄著拐杖穩著身形,灰白相間的濃眉慢慢皺了起來,揉了揉眉心,見兩個侄子跪在地上滿是緊張的看著自己,本來還有一絲小小的倔脾氣也被感動沒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臭小子也老大不小了,一個已經是家主,一個是當朝四品大員,別丟了我崔氏的臉面,給老夫站起來聽話。」
崔尚二人見老者真的沒事,才屁顛顛站了起來,一左一右扶著老者重新走回上首入座。
老者坐下後,朝崔尚問道:「尚兒,你與那小郎君較為熟稔,在你看來,那小郎君此行去定襄是否別有圖謀?」
崔尚聞言一怔,雖然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但他卻不好明說,只是有圖謀的人不是席雲飛,而是李淵……想了想,崔尚乾脆搖了搖頭:「七叔有所不知,小郎君這個人很奇怪,沒有什麼雄心,就想占著朔方那一畝三分地,不然……這天下怕是沒有人能攔得住他的腳步!」
「哦?」
這次不止是老者露出意想不到的表情,其他幾個族老也是若有所思的斟酌起來。
崔干見狀,拱手問道:「七叔,您可是怕那小郎君對定襄有什麼想法?」
老者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蹙眉道:「老夫倒是不擔心這個,只是,擔心陛下的遺孤受到威脅。」
崔尚與崔干相視一眼,他們當然知道,老者說的陛下是隋文帝,其他人都沒有這個資格被他這麼稱呼。
「其實這一點。」崔尚朝老者笑著說道:「七叔大可以放心,因為義成公主與小郎君的交易,就是保住楊公後裔安全無憂,若不是為了這個,何至於大老遠從朔方親自趕來。」
崔尚這話是在安慰老者,要是讓老者知道席雲飛是順路帶幾個姑娘過來遊玩的,那他剛剛說的話就顯得無力了些。
果然,聽到一直『龜縮』朔方的席雲飛親自跑一趟,老者眉眼才有了一絲不同的神情,笑著說道:「嗯,不錯,這小娃娃倒是知道對錯,義成丫頭也沒有看錯人!」
「這是自然,呵呵呵……」崔尚尷尬的笑了笑。
「既然如此,尚兒,你親自安排,老夫想要宴請這位小娃娃,嗯,演戲就按照最高的規格籌備,莫要折了我崔氏臉面。」
「啊?」
「怎麼,不行?」
見老者又要變臉,崔尚急忙點頭哈腰:「行行行,當然可以,七叔放心,這事兒侄兒親自督辦。」
「嗯,如此大善!」
···
···
從酒樓回來的席雲飛不知道前廳正在發生的事情。
崔尚為他安排的院子裡,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房門直接被推開。
「哼,氣死人了。」
「那個陳子良好討厭啊,就知道瞎嘚瑟。」
「好了好了,你們倆這又是何必,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而已。」
「是啊,琪兒,鶯兒,莫要再惱了,姐姐讓人送了一些冰鎮水果……咦,二郎?」
房門推開後,程鈺琪和崔鶯兒牽著手,小臉臭的不要不要的,撅著小嘴直接坐在茶桌旁,倒是沒注意屏風後正在換衣服的席雲飛。
柳如是和木紫衣緊隨二人之後,柳如是拿著一把繡著山水的團扇走到兩個小丫頭跟前替她們去火。
而木紫衣較為心細,特意走到屏風後看了一眼,不想席雲飛這麼早就回來了。
「你不是去赴宴了嗎?」木紫衣見席雲飛又穿上不知羞的短衣短褲,忍不住小臉兒微紅。
席雲飛倒是不甚在意,拖著一雙木屐,雙手插在褲兜里慢慢走了出來,見程鈺琪三人小臉蛋被太陽曬得通紅(其實是害羞),笑著說道:「怎麼了,誰惹你們倆生氣啦,要不要我去替你們出氣?」
崔鶯兒見席雲飛如此穿著打扮,急忙埋首躲進柳如是的懷裡,倒是程鈺琪在下溝村就見過席雲飛這副打扮,朝席雲飛做了一個鬼臉,噓他不知羞,聽到席雲飛要替你出氣,臉色一變。
「算了,本姑娘才沒有那么小氣呢……」語氣有些心虛,好像刻意迴避這個話題。
倒是柳如是看了眼席雲飛白皙的小腿和手臂,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見自己比較白一些,才沾沾自喜的朝席雲飛說道:「郎君要是想替她們出氣的話,其實也不是不行。」
程鈺琪聞言,急忙伸手拉了拉柳如是的衣袖,顯然並不想牽扯上席雲飛。
只是這傻丫頭不知道,她越是這樣,席雲飛就越是好奇。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整的神秘兮兮的?」
柳如是伸手摸了摸程鈺琪的小腦闊,同時遞給她一個寬慰的眼神,然後抬頭對席雲飛說道:「郎君會作詩我們都知道,只是,不知道郎君的畫技如何?」
「畫畫?」席雲飛愣了愣,畫畫的話,自己大學選修課倒是學過一點素描和油彩畫,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還行吧,畫人有七八分相似,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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