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李玄霸到來,本是跪的東倒西歪的學子們忽然來了精神,一個個挺直腰板,梗著脖子斜看著朱雀門上方的城樓,好似在對李玄霸不屑看上一眼。
對於這些學子們眼中的鄙夷,李玄霸毫不理會,漠然走到他們身前,好像讓他們從自己跪拜,這才冷著臉說道:「你們要參奏老子什麼,趕緊跟老子說,老子還得去弄國家大事去!」
學子們:「……」
沒人說話,好像以無聲來抗議粗.魯的李玄霸。
李玄霸挑了挑眉毛,一甩衣袖,晃晃悠悠往追風萬里雲走去,「沒人說話正好,老子走也!」
「殿下!」
眼見李玄霸要上馬了,終於有人開口。
「說!」李玄霸身子一轉,漠然的看著開口之人,一個看上去年不過二十的小年輕。
那學子對著孔廟的方向拱了拱手,朗聲道:「子曰: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那茉莉花本為聖花,殿下你為了眼中的利益,竟然讓那些粗鄙之人種植,實在是有損聖花的純潔,請殿下馬上將那些茉莉花親手拔.出,否則……」
「否則你妹!」李玄霸雙目一瞪,大喝一聲。
隨後指著那學子罵道:
「子曰:你是個幾把。」
「子曰:你去死吧!」
「子曰:老子沒說過上面的話。」
……
連著說了一百多句子曰,把那些學子挨個罵了一句後,李玄霸這才雙手一抱肩,冷聲道:「你們總是子曰、子曰的,看樣子你們對孔子的事情很了解,那和老子說說,孔子的七十二賢都有誰!」
「子淵、子騫、伯牛……子路、子貢、子思……」,李玄霸話音一落,這些學子們還真就背出了七十二賢,一個個挺胸抬頭的,好像很驕傲。
瞧著一個個背名字背的很驕傲的學子,李玄霸眼睛一眯,嘴角輕挑,淡聲道:「背的不錯,那再說說孔子的三千子弟都姓甚名誰?」
學子們:「……」
無人答話,學子們互相看了看,全都面面相覷,隨後推出一人回答道:「書中沒寫。」
李玄霸撇了撇嘴,不屑道:「書中沒有你們就不知道了?一個個都讀書讀傻了吧!」
「殿下可是知道?」其中一學子不服氣的反駁了一句。
李玄霸右手一抬,大拇指指著自己,撇著嘴擺出一副無賴的模樣,「老子本就是個武夫,知道這些破事情作甚?別和我整那些有的沒的。」
「老子就問你們一句話,誰沒有吃過一口你們口中粗鄙之人種出來的糧食?有誰,站起來讓老子看看!」
眼見場中無人站起來,李玄霸深吸一口氣,大聲喝道:「你們要是有種,從現在起就不要吃泥腿子種的任何東西,就吃自己親手種的東西。」
「哪個能發誓,哪個現在就能走,不能發誓,就繼續跪著,誰敢走,老子打斷他的腿!」
大喝聲響震朱雀門附近,聽的守衛兵士哆嗦了一下,圍觀的百姓也後退了兩步,震的跪地學子身子都歪了一歪。
「來人!給本王取個躺椅,順便從二哥那借個華蓋,老子今天就在這休息了,看看你們耗得起,還是老子耗得起!」
躺椅送來,華蓋送來。
順便還有偷偷的跑到城樓上看熱鬧的李淵和李世民。
以及探頭探腦的程咬金和尉遲敬德等武將。
還有魏徵這等起了好奇心的文人。
這十幾個文武大臣純是來看熱鬧,反正底下也沒自家的小子,著急也是其他人著急。
天上烈日炎炎,華蓋底下李玄霸在那兒喝著冰鎮酸梅湯吃著美味的奶葡萄,很是涼快、很是爽快。
而那些跪在地上的學子們則滿頭大汗,身上的學子服早已經濕透,跪在地上的雙.腿已經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似乎有些支撐不住。
對於此種情況,李玄霸理都不理,吃飽喝足往那躺椅子上一倒,晃了晃翹.起來的二郎腿,漸漸睡了過去。
瞧著李玄霸這舒服的模樣,李淵和李世民對視了一眼,無語的搖搖頭。
「你們確定你們家的子弟沒有在底下的?」李世民瞅了一眼身旁的大臣,擔憂的問了起來。
依著三弟的脾氣,這次沒準真的得死人了,而且還不知道死多少,要是有親近大臣的孩子在裡面,還是先救出來吧!回家教育總比在這掉腦袋的好。
程咬金挑了挑眉毛,得意的一拱手,「陛下放心,我家三個小子,一個北上,一個在殿下那逍遙書院讀書,另一個剛會走路,一個都沒有來。」
「嘿嘿!」
程咬金才說完,尉遲敬德嘿笑了一下,指了指程咬金,「我家小子也是三個,和這老魔頭一樣。一個北上、一個在逍遙書院讀書,一個還在吃奶。」
二人話落,其他人等也各自說著慶幸的話。
魏徵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還好大兒回家多了一嘴,不然這臭小子就得跪在下面了。
李玄霸正迷迷糊糊的昏睡的時候,耳邊傳來吵雜的響聲。
「你個逆子,我不是告訴你不讓你來的麼!趕緊給我滾回家!」
「不!我們要為聖花請命!我們要誓死抗爭!」
「你個混球!你還敢犟嘴?跪死你算逑!」
「跪死又能如何?若能上史書,也算青史留名!」
……
後頭的話,李玄霸沒聽清,倒是被那學子的「青史留名」四個字逗樂了,也逗醒了。
為花請命,死了也叫「花痴」,可留不下太好的名字。
瞧著一個五品官員拿著藤條一下下的「抽打」著一個當是他兒子的學子,李玄霸眨了眨眼睛,下地慢步踱了過去。
「我說這位……」李玄霸開口,隨後不再說話,這人他還真的不認得。
「下官劉思勇見過殿下。家門不幸,累的殿下來此,乃為下官不教之過,請殿下……」
「嗯」
李玄霸點點頭,嗯了一聲打斷這劉思勇的話,一伸右手,示意這劉思勇把他手中藤條遞給自己。
「這……」劉思勇才遲疑了一下,藤條直接被李玄霸奪了過去。
「藤條的使用不是連著打,應該一下是一下,像這樣。」
輕飄飄的話音才落,李玄霸眼睛一眯,藤條高高揚起,在劉思勇驚駭的目光下,划過一條優美的幻影弧線。
「啪!」
「啊~~~」
李玄霸這一藤條下去,剛才被抽了十幾藤條也不呼叫的學子馬上慘叫了一聲,那聲音大的壓過了周圍一切的聲音。
內里的悽慘和疼痛嚇的身邊學子全都抖了一下,不敢抬頭看李玄霸。
「殿下!你……」
眼見兒子被人一藤條打的趴了下去,那劉思勇紅著眼睛看著李玄霸,若不是心有畏懼,估計早就對李玄霸動手了。
「不用謝我,我只是教你這藤條的使用方法,像你剛才那樣,連抽十幾下他都不會痛的,另外也別擔心你兒子,這一下只是皮外傷,沒有內傷的。」
對於劉思勇紅著的眼睛,李玄霸渾不在意,把手中藤條往劉思勇手中一放,漠然道:「現在你自己抽,再抽九下,次次都得讓他真正的慘叫出聲,否則,老子替你抽。」
瞧著李玄霸冷冰冰的眼神,劉思勇沒敢說個「不」字,擦了擦頭上剛才焦急之時冒出來的汗水,紅著眼睛看著自己趴在地上大兒。
都是這個不聽話的臭小子,要不是他違逆自己的話,跑到這來搞什麼抗議之事,哪會讓他遭這個罪,讓自己陷入丟人的境地。
這劉思勇越想越來氣,手中的藤條也握的越緊,到了最後,把那藤條高高揚起,學著李玄霸一樣,衝著兒子的屁.股抽了過去。
「啪!」
「啊~~~」
「啪!」
「啊~~~」
連著九下,那學子發出九聲慘呼,嚇的旁邊學子身子一抖一抖的,腦子低的垂下去,恨不得插在地里。
九下打完,劉思勇的衣衫已經濕透,即使被李玄霸嚇的,也是心中的那口悶氣徹底釋放出來的緣故。
不過他兒子就慘了,屁.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一個變成兩個大,估計坐著是不可能了,跪著、趴著還是可能的。
這就不錯了,李玄霸那一下是打在這回學子後背上的,一藤條下去,後面的衣服已經破開一條口子,可以看到那裡腫起來的一大條兩尺長紅印子。
「殿下……」
打完兒子,劉思勇對李玄霸拱了拱手,憋屈的看著地上。
自己來此本就為做做樣子接走兒子,如今可倒好,變成了真打,還是自己下的手,太憋屈了。
李玄霸掃了眼還在地上抽抽的學子,嘴角彎起,帶著那一抹冷笑對劉思勇道:「把你兒子領回去吧!記住,下次他再說什麼粗鄙之人不配做這做那的,老子就把你兒子扔進大山裡面,讓他自己在裡面活個三兩年,不死的話,再讓你親自接出來。」
「是是是!多謝殿下開恩,多謝殿下開恩。」
一聽自家兒子沒有生命危險,和劉思勇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對著李玄霸千恩萬謝起來。
只要兒子不死,怎麼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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