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鳳鳴閣大門一開,兩位新娘子當先走了出來。
二人同樣都是一身大紅色,樣子也相差仿佛,頭戴九翬四鳳冠,身著大紅繡鳳長擺嫁衣,腰系淡黃雙環四合如意腰封,腳上穿的是繡鳳艷紅鞋,喜紅色的蓋頭往頭上那麼一蓋,讓李玄霸看得眼花繚亂,分不清楚誰是誰。
「逍遙,吉時將到,快把兩位妹妹抱上喜輿吧!」眼見李玄霸有些發呆,長孫無垢指著他身後兩個十六抬步輿淡笑發話。
「哦。」
長孫無垢一提醒,李玄霸回過了神來,回身一看,那裡出現了兩個大大的步輦,也就是後世俗稱的花轎。
這花轎的轎布是用紅布所著,上面繡著龍鳳和鳴的圖案,而抬轎子的轎夫一邊以程懷默為首,另一邊則以尉遲寶琳為首。轎子兩側則是恭恭敬敬的尚儀局之人。
抱新娘子上花轎倒也簡單,身子微蹲,雙臂輕抬,輕柔身軀入懷,輕輕一放,即可放入花轎之內。
將兩位新娘子抱上花轎之內後,李玄霸對李淵和李世民、長孫無垢拱手延請,等他們上了龍輦鳳輦,這才翻身上馬,準備迎娶新娘子回第一王府。
迎親之時,李玄霸後頭跟著的人不少,回來的時候人卻更多,甚至後面還多出來一溜長長的馬車隊。
這卻是以李淵名義置備出來的公主陪嫁的嫁妝。
有裝飾著珍珠、九隻五彩錦雞、四隻鳳凰的鳳冠兩頂,繡著雉雞的華美衣服兩件,珍珠玉佩兩副,金革帶兩條。
有玉龍冠、綬玉環、北珠冠花梳子環、七寶冠花梳子環、珍珠大衣、半袖上衣、珍珠翠領四時衣服、累珠嵌寶金器、塗金器、貼金器、出行時乘坐的貼金轎子等物品,還有錦繡綃金帳幔、擺設、蓆子坐褥、地毯、屏風等等物件,都是公主出嫁之時應當配齊之物。
當然,裡面還有對於梅杜二女來說最重要的禮書、聘書、迎書這三書。
一路之上,尚儀局的人吹吹打打,歡快的樂曲響徹長安城,再次引發圍觀。
這是李玄霸這位唐王娶妻,這一路倒也還好,沒有哪個人有膽子攔截喜輿討要喜酒錢,畢竟剛才敢討喜錢的人已經讓李玄霸用烈火酒給打發了,倒是讓他順順利利的將兩位新娘子迎娶到第一王府。
青廬拜堂、躝新婦跡,一系列程序下去,李玄霸終於將他的兩個新娘子抱到他們所住的新房之中。
「兩位娘子,為夫挑蓋頭了。」屋內雖然沒人,李玄霸說話依舊文縐縐的,沒敢過分放肆,因為外面那窗戶上映著一溜偷聽的腦袋瓜。
「嗯」
「嗯」
兩個輕音就是梅杜二女給的回應,她們也知道外面都是偷聽的人,倒也沒有敢和李玄霸說著悄悄話。
李玄霸左右手各握著一個黃金秤桿兒,緩緩挑起梅杜二女頭上的紅蓋頭。
這秤桿挑蓋頭本就是古禮之意,美好的願望叫做稱心如意,不過這只是其一。
其二的一點,古代的秤桿上有十六顆星,代表了天上的北斗七星、南斗六星、福祿壽三星,象徵天人合一,盼望夫妻和睦。
兩聲輕響,紅蓋頭被挑落,露出底下兩張絕世容顏。
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卻是頭一次露出如水之態的梅寒雪。
至於杜興璇則是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那一絲怯雨羞雲之態,卻是李玄霸第一次看到。
被李玄霸灼灼目光一看,梅寒雪和杜興璇粉臉更燙,齊齊低下螓首,不敢看她們郎君如火的閃亮眼神。
「咳咳!」
半晌過後,被窗外偷笑的聲音驚醒,李玄霸這才回過了神來,乾咳了兩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
「這個……」李玄霸撓撓頭,深吸了兩口氣,這才低下頭來,湊到二女耳邊輕聲說道:「你們要是餓了就吃點小糕點,我先去把那些擾人的傢伙打發走了,再回來陪你們。」
他也想現在就入洞房,但外面滿院子的酒席就等著他這個新郎官兒了,他要是不去,這洞房也入不了啊!
梅寒雪點點頭,玉手一抬,給李玄霸整了整衣襟,柔聲道:「郎君自去便是,我們省得。」
「玄霸哥哥,不對,郎君」,杜興璇習慣性的回了一句,隨後輕聲的念叨了一下新的稱謂,羞澀的看了李玄霸一眼,「你少喝點酒,別醉倒了。」
姨娘和二嫂教導的東西雖然羞人,但她們都是新娘子,再羞人也得說,可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
「放心,我的酒量和我的勇武一樣,無人是我對手。」李玄霸傲然的捶了捶胸膛,突然低下頭來,在二女臉上各自偷襲了一下,在她們羞澀的神情中,大步往外走去。
趕緊把外面那些煩人的傢伙撂倒,自己才好入洞房啊!
「新郎官兒出來了。」李玄霸才出外面,趴在窗戶上偷看的那些傢伙齊齊嚷嚷起來,打頭的程懷默等人更是咧著大嘴樂開了花。
他們可是不只是高興可以大吃一場,更歡喜的是可以無限量的暢快痛飲那嘴饞已久的烈火酒。
瞧著這些傢伙興高采烈的樣子,李玄霸心中出現一隻扇動翅膀的小魔鬼,雙手一拍,大聲道:「白福,把家裡面的烈火酒全都拿出來,讓他們痛飲一場。」
「是,殿下!」喜慶的日子,白福也難得露出一絲笑容,拱了拱手,吩咐侍從們將李玄霸這幾日放在王府之中的烈火酒一缸缸的抬了出來。
「來,喝!」三五句場面話講完,正廳里坐著的李淵和李世民高舉手中烈火酒,一起暢飲起來。
「喝!」眼見李淵和李世民喝了一大口的烈火酒,程咬金等人也忙著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火熱的烈火酒,眯著眼睛,細細品味起來。
連喝三碗酒後,李玄霸開始挨桌敬酒,以答謝各位來臨的賓客。
「殿下,酒要好好喝,要是讓我們喝的不爽利,鬧洞房的時候可不要怪我們太過魯莽。」
「對頭,殿下,你可是今天的新郎官,這酒是一定要喝好的,不然我們是不會走的。」
……
仗著李玄霸今天大婚不得發怒,側院坐著的程懷默等人七嘴八舌的嬉笑起李玄霸來,那樣子說不出的得意,也說不出的欠揍。
「放心!今天烈火酒管夠,一定會讓你們喝好的。」瞧著程懷默他們一個個得意的欠揍模樣,李玄霸面上豪爽,心中卻嘿笑起來。
喝酒是可以的,但是喝到什麼程度可是自己掌握的,一會兒讓你們喝的再也不敢看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額,或者說酒才過兩巡,來王府喝酒的那些男賓客就已經全都倒了下去,站著的除了他們的隨身侍從,就只有王府那些僕從了。
「嘿嘿,讓你們晚上準備鬧洞房,將你們全撂倒,看誰來敢打擾我洞房之夜。」瞧著程咬金等人被攙扶出王府,程懷默這些要鬧洞房的被抬走,李玄霸偷笑了起來,像一個偷吃了雞的老狐狸。
這烈火酒將近五六十度,就算以李玄霸的特殊體質,喝上三四十斤,也已經達到了半醉的狀態,程咬金等猛將一人喝了七八斤,全都鑽到到桌子底下了。
至於程懷默這些後輩,三斤烈火酒下去,業已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要不是他們的肚子還在起起伏伏,他們的侍從怕是都得以為李玄霸將這些人灌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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