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虎賁 第五章 我也上戰場

    朔方都督府！

    兵器的碰撞聲不斷傳來。

    羅士信的一身武藝源於戰場，便是吸取了各種武技之長，也是以殺伐果敢為上，攻殺之間，大開大合，恍若盤古開山，威風凜凜。而裴青衣武功講究輕靈飄逸，閒雅清雋。

    他們這一方交手，一個霸道威猛，如若九天雷動，另一個青衣飄飄，冷若御風，宛如仙女。

    裴青衣的武藝依舊一如以往的漂亮！

    雙劍穿花飛舞，好似洛神信步，嫦娥起舞，又如花間蝴蝶，蹁躚不定。

    羅士信驚嘆之餘，卻暗自心悸：裴青衣的雙劍比起以往簡直的天差地別：她的招式華麗而不繁瑣，曼華絕倫的舞姿當中暗藏種種玄機，或者弱敵於無形之處，或者強殺於轉瞬之間，眼花繚亂讓人防不勝防，且攻勢凌厲，厲害非常，常常能在出人意料之時決定戰局的傾覆。

    她的身法飄逸輕盈，若九天飛仙。

    原本就如速度見長的她，今時今日，速度身形更是如疾風如閃電。

    羅士信又驚又喜，短短几年之間，裴青衣的武功竟然進步如廝，實在讓他意外，也不得不凝神以對。

    羅士信見裴青衣招式一招比一招神妙，也不再藏私。寒光閃爍的五鉤神飛亮銀槍突然變幻成一條銀線，無聲無息地直刺裴青衣的喉嚨。

    「叮！」

    兵刃交錯，裴青衣身形從羅士信的身側閃過，竟然架住了羅士信這仿佛羚羊掛角般的一槍，而且還以超速的身形步伐來到了身側。雙劍穿花，詭異莫測。她雙手握著的仿佛不是三尺青鋒而是兩根細長的繡花針，直刺穴位要害，僅僅一式，便以勝過江湖上絕大多數的打穴功夫。

    「哈哈。來得好！」

    裴青衣這一招委實精妙，羅士信忍不住開口讚嘆，左移一小步，上身稍微向右傾斜，劃了一個半圓，發出割裂空氣的銳響。

    裴青衣露出一些無奈。這一手殺招，奧妙以及，乃是他兩個師父虬髯客、紅拂女根據她自身的特點，研究琢磨許久，一併探討出的殺手鐧。一但有機會施展出來，向來無往不利，卻不想讓羅士信信手破去，不帶一點驚慌……

    比之上次離別，他的武藝修為竟然又提升了不少，真是怪物！

    裴青衣暗自吐槽！

    她的左劍擦著羅士信的衣角刺空，右劍卻讓羅士信的長槍攪了住，只能抽身而退。

    她速度奇快。這腳尖一墊，身子便向後飄出了一丈間距。

    她快，但這一回羅士信的槍更快。剛猛無儔的長槍瞬間便到近前，

    裴青衣駭然失色，雙手雙劍揮舞，以她雙劍為中心方圓六尺的範圍里空氣仿佛被瞬間固化，形成一個紅色的半球，護住了半身要害。

    霎時間。一紅一銀撞擊在了一起，巨大的震盪從地面傳來。裴青衣身子飛出去了三丈，落在地上的時候又連退了三步。方才站穩身子。

    「不打了！打不過！」裴青衣有些賭氣的說著，將雙劍收回劍鞘，甩著幾乎麻了的雙手。她並不指望能夠戰勝羅士信。畢竟他們之間存在的修為差距還是相當大的。可是她想不到，今日如此長時間的苦修，還是沒能與他靠近一些，反而覺得隔著更加遠了。

    她發現羅士信雖然是武將出身，以戰場殺伐不如武道，修為卻直逼他師傅虬髯客那隨心所欲，返照空明的境界，這簡直不可思議。

    要知道他師傅今年已經年過古稀，五十出頭了，而羅士信不過二十三四而已。

    就算打從娘胎里就開始練習，也不至於有如此修為，可事實就在面前，卻也容不得他不信。

    羅士信笑道：「裴姑娘論劍法之精妙，招式之驚奇，便是我也自愧不如，但是過於在意招式的精妙反而做不到不滯於一處。」

    裴青衣道：「你說的我師傅也教跟我說了，可這種事情哪裡是隨隨便便就做到的？」她風格已經深入骨髓，一舉一動都是不經意的施展出來，想要她忘卻著實不易。

    羅士信也沒有什麼法子，這武道修為的精進，依靠的是自己的頓悟，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更何況每個人的武道路子不同，更無借鑑一說。

    羅士信的武道就從戰場磨練出來的，生死存亡的一戰，他身陷包圍，四面八方都收敵人，一個個都意圖砍下他的首級，以作晉升之用。最後殺昏了頭，獨自一人越殺越勇，沉溺在殺伐之中，步入了武道。

    「對了，你是怎麼領悟武道的？給我說說，也許我聽了，會受到感悟也不一定。」裴青衣突然好奇的追問著。

    羅士信摸了摸鼻子道：「這個肯定不適合你……」

    裴青衣怒道：「有什麼不好說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

    「好嘛！」羅士信不擅於對自己認可的朋友隱瞞事情，也就道：「那一年吧，哪一年我不記得了。我是在李密麾下效力的，當時李密在跟王世充決戰。裴公，也就是裴仁基，他勸說別打。李密不聽，也就被殺的大敗，幾乎全軍覆沒。裴公對我有大恩，他身陷最前線。我去救他，也不知道在哪，結果衝到了王世充的中軍里去了，讓好幾萬人包圍住了。」

    裴青衣腦中浮現那番景象，忍不住低呼道：「那怎麼辦？」

    「殺唄！」羅士信也忍不住吐槽歷史上的那個傢伙，真是一個不要命的瘋子，就在上萬兵中來回的殺，連馬都讓他活活累死，「殺著殺著，最後好像開竅了，周邊讓我殺成了個真空區，誰進來都死。」

    「後來了？」

    「呃……」羅士信尷尬的摸了摸頭道：「睡著了。」

    「噗嗤！」裴青衣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逗我呢？」

    「哪有！」羅士信咧嘴道：「當時我才多大，十七啊！體力根本支撐不了，全憑一口氣再殺。王世充的兵讓我殺怕了，不敢靠近。這一鬆懈，也就累倒下了。醒來之後就成了王世充的俘虜，見裴仁基、裴行儼、秦大哥程老哥都降了王世充，也就跟著降了唄。」

    裴青衣眼珠子一轉道：「我師傅曾經說過，人在生死邊緣會爆發出極大的潛力。你應該就是如此，我決定了，我也上戰場，跟你一起殺突厥去。」(未完待續)

    ps：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