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江湖的規矩而朝堂有朝堂的法則。\ .\
羅士信身在朝堂,而且還是執掌司法的刑部尚書,理所當然的受到法則的束縛。
韋俊是杜淹的第一心腹,就如他的分身,許多事情都是由他摻合去辦理的,理所當然的知道杜淹的違法罪證。杜淹為人謹慎多疑,他敢放心大膽的任用韋俊,韋俊對他的忠心自然不用懷疑。類似這種人一般的嚴刑拷問很難取得成效。過激的拷問又會有屈打成招的嫌疑,反而落人話柄。
羅士信個人經過這些年的磨練,思緒也日漸周全,考慮到了這點,特地讓裴青衣以江湖手段來審問韋俊。只要韋俊沒有進入刑部大牢,被刑部人接手,他受到什麼罪自然與刑部無關。
結果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韋俊一個心思深沉的人物任是給嚇的草木皆兵,將杜淹的罪行一五一十的稟報。正是有了韋俊的證詞,羅士信這裡才能輕而易舉的將杜淹給拿下審問。
對此在刑部待了多年的劉燕客表示萬分的不理解,刑部斷案,最怕遇到的是大人物犯事,尤其是有功勞與國家有一定權勢地位的人。因為有萬千雙眼睛看著,刑部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監視。一但手段過激,立刻受到彈劾,手段柔和又豈能讓大人物認罪伏法?尤其還是杜淹這樣的司法人員,依照他對司法的了解,能夠找出許多制度上的破綻,從而確保自己的地位。讓自己少受罰甚至不受罰。
結果讓劉燕客大吃一驚,韋俊的背叛讓杜淹一切的準備都成了無用之功。類似於韋俊這樣都到無比器重的人物,竟然說叛就叛了。實在讓他難以想像。
羅士信也覺得不可思議,這人生在世總有一些可以相信的人:就如莫虎兒就如奎托斯,羅士信很難想像莫虎兒、奎托斯會背叛他。假如他們背叛,那他的處境就危險了:畢竟他殺了李元吉,這是一個足以讓他死上一百次的罪名。
不過當初他既然選擇了讓莫虎兒、奎托斯參與其中,便相信他們的忠心。只要自己以誠待之,他們必然不負自己。
這裡他也很好奇韋俊這是經歷了什麼。竟然分分鐘的就背叛杜淹了。
裴青衣燦燦的笑道:「一點點小伎倆而已,不值得一提。」見羅士信好奇的目光落在身上,小心臟不爭氣的跳了跳。臉上飄起了紅雲,輕聲道:「那個姓韋的嘴巴挺硬的,尋常的審訊法子撬不開他的嘴,也就用了一點點特別的手段?那個。我師傅認識一個奇人。擅於驅蟲弄獸。他研發了一種吸引蟲子的藥水,能夠讓小蟲子發瘋亂咬的東西。我讓人找了一個山蟻窩,將所有山蟻都鋪在他的身上。山蟻受到了驚嚇,又受到了藥水的影響,在他身上亂爬亂咬的,沒多久他就受不住了。」
裴青衣儘量說的輕巧一些,想把場景說的不那麼暴力。
羅士信腦中閃過一副畫面:自己手腳綁著,身上成千上萬隻螞蟻不住的撕咬那又痛又癢的感覺。只覺著脊背涼颼颼的,僅是想想就覺得可怕。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咳了咳道:「對付這種人,就應該用這種辦法。只有讓他們知道厲害,他們才會乖乖的聽話。」頓了頓道:「那種藥水還有沒有,給我一點。下次我審案,遇到嘴巴硬的,我給他全身都塗上,讓他嘗嘗萬蟻上身的感覺。」
裴青衣面色僵了僵,她不想在羅士信面前表現出「瘋夜叉」的兇狠,將威力成倍說小了,真讓他給對方全身塗上,只要是那種厲害的螞蟻而且數量足夠,能夠直接將對方啃成一具骷髏,忙道:「那種藥水很難煉製,也只有前輩一人知道配方。我已經好幾年沒遇上他了,是生是死都不能確定。有是有一些,卻也不多了。」
羅士信也是隨口一說,聞言也不再強求。
裴青衣鬆了口氣,念著自己手中剩餘的一點藥水要好好收藏著,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不去用它,指不定哪天羅士信就有用的上。
兩人邊吃邊喝,裴青衣突然想到了一事,忙道:「差點忘了,我這裡也有一事,想要找你幫忙呢。」
羅士信毫不猶豫的道:「直說直說。」
裴青衣道:「你知不知道一個叫桓丹的人?他應該是杜淹的門客,前些天還跟他遇上了。他負責截殺王君廓,受阻之後,就失去了蹤跡。我受人所託,正在找他。」
「不知道!此人不好查!」羅士信遺憾的說著,裴青衣助他良多,若能為她出一份力,就算動用所有人脈也義無反顧,但是杜淹的門客就極為特殊了。他的門客大多都是為李世民爭權奪勢而聚集的能人異士,屬於獨特的地下組織。這個地下組織為李世民戰勝李建成立下不小的功勞,一直掌控在杜淹的手上。
若非他查到杜淹身上,李世民也不會將此事告訴與他。隨著杜淹的失勢,李世民也坐穩了太子寶座,即將成為大唐新主,這個地下組織已經失去了意義,順應時勢的解散了。他們的存在本就是一個秘密,李世民視羅士信為心腹才讓他知道一些情況。這無聲無息的解散,想要找人卻不容易。
裴青衣惆然道:「這樣,也罷,既然你都查不到,我這裡怕也不用白費心思了。反正桓丹也不是大奸大惡之徒,找不到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她對羅士信有著滿目的信任,覺得他說找不到那就是找不到了,自己也懶得去花費心力。
羅士信卻記住了「桓丹」這個名字,好奇著向裴青衣追問他的來歷。
裴青衣也不隱瞞,頷首道:「這個桓丹在江湖上並沒有多大的名望,但是知道他這個人的沒有一個敢小覷他的。就算是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只怕也難逃他的一擊。」
羅士信驚愕的合不攏嘴道:「這真的假的?」他不太了解大唐江湖,卻也知道裴青衣在江湖上是大名鼎鼎的瘋夜叉,是一個能夠讓宵小聞之生懼的人物。而且他師從天下第一豪俠虬髯客與紅拂女,論及武藝也是鮮有敵手,尤其是輕身之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一擊將她擊敗。
以裴青衣的功夫擋不住桓丹一擊,那這個桓丹武功高到什麼地步?
見羅士信一臉的不可置信,裴青衣立刻道:「你別誤會了,桓丹的功夫不差,但跟你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明刀明槍的打起來,我裴青衣也不會輸給他。只是他擅長五行遁術,長於隱蔽身形,神不知鬼不覺的。他若要殺你,會在他想像不到的地方突如其來的一刀。這一刀神出鬼沒,極少有人能夠閃避的了。就拿王君廓來說,王君廓勇名盛行,在曠野之地都讓他一招傷了,險些致命。若輔以地利的優勢,王君廓勢必難以察覺他的行蹤,為他所殺。」
「五行遁術?」羅士信又聽到了一個耳熟卻又新鮮的詞語,好奇道:「這個五行遁術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法術,這種神奇的東西真的存在?」
「這個不好說!」裴青衣遲疑了片刻,道:「奇門遁甲,博大精深,這古有傳言,是真是假我也沒有親眼見過。不過桓丹的五行遁術卻也非神乎其神的法術,而是長期以往,演變而來的一種掩人耳目的手法。桓丹出生於龍虎山下的一個小道觀,以鬼道正統自居,研習五行法術,算起來也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不過與龍虎山的其他道觀不同,其他道觀以煉丹修道,研習道法為主,而他們專攻五行法術,據說在百年前盛極一時,香火不絕。後來給人識破,他們所謂的五行法術都是以特殊技巧藉助其他工具而施展的障眼法,也就受到了世人的唾棄,為道門不齒,香火也因之斷絕。後來道觀中出現了一名武痴,但因出生問題,不為龍虎山所容。他便動用學來的障眼法偷學,漸漸地意外將五行遁術融入了偷學來的武藝中去。而桓丹便精通這五行障眼法,能夠以各種意想不到的手段以迷惑視線,或者出現任何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人一種神出鬼沒的感覺,讓人防不勝防。隋末動亂,大別山附近有人聚嘯山林,四處搶掠,依仗大別山之險,四處作惡,不論隋朝還是義軍都奈何他不得,但就在某一日,他讓人無聲無息的殺死屋中,留下桓丹二字。六年前,江北有一惡霸為非作歹,在他的生日壽宴上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人摘去了腦袋,沒有一人看清是誰殺的他。眾人只覺得眼睛一花,惡霸已經沒了腦袋,依舊只留下桓丹二字。還有許多例子,不管是守衛如何深嚴。桓丹都能憑藉神乎其技的五行遁術達到目的,獲得了隱殺的綽號。桓丹的母親是我的舊識,一直在打聽桓丹的下落。也許是得知桓丹的消息,托我打聽找尋。」
「原來如此!」羅士信毫不猶豫的道:「我幫你找找,找不到是一回事,找不找又是另一回事。我也想見識一下他的五行遁術。」(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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