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虎子正在練拳,忽聞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奇了,這麼早還有誰找來?打開門一看,卻是長孫沖,穿著單薄的衣裳,凍得瑟瑟發抖,不停的搓著手,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一個包裹隨手扔在地上,這哪裡是宰相家公子,分明就是一副落難公子的模樣,難道是被人打劫了,不對啊,這是長安城,治安好的沒話說,誰敢在這打劫,活膩味了不成,急忙問道:「長孫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長孫沖趕緊鑽了進去,「你就別問了,趕緊給我弄一身厚衣服,再加五六個火盆,熱湯弄點,我都快凍死了。」
凌天穿著厚厚的狐裘大衣,見到鼻青臉腫,更是滿臉的委屈的長孫沖,還未說話,就見長孫沖放下手中的大碗,一抹嘴上的油水,叫道:「小天,我跟我爹鬧翻了,只有來投奔你了,你可一定要收留我啊?」
「你犯了什麼大罪,殺人啦?」
「沒有。」
「把你爹打了?」
長孫沖搖頭。
「挖了哪個大佬的牆角?」
還是搖頭。
「不會吧,你該不會真是精蟲上腦,挖不到就硬來吧,這可是兩廂情願的事,你要是硬來性質就變了。」
「怎麼變了?」
「她願意讓你挖是你情我願的浪漫故事,要是你只管自己挖,不顧她的反對,這就是強迫婦女干一些你高興她惱怒的事,這可是犯罪,你老爹都保不了你。」
長孫沖翻了翻白眼,滿口非禮勿視非禮勿言,「你小子滿腦子都是這些事,你就不能盼著兄弟一點好?」
「我也想,可是看到你這副落魄的樣子,免不了讓我不心生遐想。」
問起原因,更是氣的他破口大罵,完全沒有了平日的書者優雅形象,凌天覺得好笑,忍住了,堂堂一個少卿,姑姑是一國之母,老爹也是當朝宰相,哪一個頭銜都是可以讓他在大唐橫著走,應是風光無限,可是這小子幹的事實在是太丟人了,簡直是浪費了這麼好的資源,他沒有橫著走出府去,倒是躺著被人抬了回來,為了一塊臭豆腐,居然在大街上,挽著袖子跟別人論了半天的道,滿嘴之乎者也,用他的話說,讀書人的事,當是以聖人之言教化他人,以理服人心服口服,以武服人是野蠻人的做法,只會是口服心不服。
長孫沖說道氣憤處,惱怒不已,人心不古啊,自己只是想以理服人,可是這混蛋居然還沒聽自己說完這感天動地的大道理,就是對自己一陣拳打腳踢,嘴中嚼著最後一塊臭豆腐對自己儘是污言穢語,簡直就是野蠻人,想我讀遍聖人書,通曉書中道理,卻是連一個鄉野匹夫也是對付不了,還被打成這般模樣,委屈,要是處默他們在,定然不會讓自己這麼讓人欺負。
凌天覺得這小子這頓打是自找的,他堂堂一個少卿,腦子抽風了才會去跟百姓爭搶一塊臭豆腐,更是說一些他們誰也聽不懂的道理,這不是說理,是腦袋給門夾了,不打你打誰?
「你爹就沒有為你做主?」
說到這裡長孫沖更是激動的眼淚鼻涕橫流,自己老爹就是一個食古不化的老古董,自己的兒子被打了,他非但沒有追究打人者,還將自己大罵了一頓,要將自己關了禁閉,說什麼自己為長孫家丟人了,現在自己已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他是宰相,這要是再去找人家麻煩,那豈不是連自己都要被別人笑話?他丟不起這個人。
長孫沖表達了他的不忿,他要與這個混賬老爹從此一刀兩斷,從此之後想要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再也沒有人管自己,這樣才逍遙快活呢。
「如果我是你老爹,我是絕不會關你禁閉的。」
「還是小天你懂我。」
「我會將你亂棍打死,省的你以後在給自己丟人現眼。」
「為什麼?」
「我先問你,你姓什麼?」
「我當然是姓長孫了,還能是誰?」
「你小子還知道自己是長孫家的人,你爹是誰?當朝的宰相,你雖不濟,好歹是一個少卿,你家是什麼身份,貴族,多少隻眼睛都在盯著你長孫家呢,你以為他們想你家好,他們巴不得你們家垮了,這樣他們才有機會上位,可你居然在大街上跟一個平頭老百姓為了區區一塊臭豆腐說道理,這是你一個少卿該幹的事嗎?人家當著你的面自是不會說什麼,還可能一個勁的誇你呢,你小子興不得還開心呢,可是背地裡還不一個個偷著笑,你出醜沒關係,你以為他們會笑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他們是在笑你老爹,你天天讀些聖賢書,哪位聖賢說過要在大眾廣庭之下丟自己老子的丑,你老爹罵的不錯,你小子簡直就是一個不孝子,要不是你爹,你會過的這麼舒坦,什麼事都是有人伺候著?你生在長孫家,享受著與生俱來的好處,但是也得承受一般人沒有的責任,不開竅的傢伙。」
凌天一番教訓,長孫沖想了想,頭低的都快鑽進褲襠里了,「小天你說得對,我是給我們長孫家丟人了,我也想為家人爭臉,給老爹爭面子,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是不能做到,我不像你這麼有本事,我武不行讀書也只是讀死書,可是,我真的努力了,我做不到……」說到後來,長孫沖竟是嚎啕大哭起來。
「哭個屁,男子漢有什麼好委屈的,你小子這點挫折都受不了還能幹什麼大事?」
「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會努力的,但是我剛和老爹說下大話,自己要是不出人頭地就不會去,這話還在耳邊,就這樣回去了,我老爹還不把我打死。」
「好了,我就讓你在這住上一段日子,等些日子你爹氣消了再回去,不過,在我這裡住,可不會像你家那麼舒坦。」
「沒關係,我這個人不挑剔,一天三頓鮑參翅肚有一樣就行,喝酒御酒湊合,派十幾個僕役伺候著就行,小天你不用那麼客氣,太大的排場我受不了。」
「啪」
凌天氣的一巴掌拍在長孫沖頭上,這小子根本就是三秒鐘的記性,剛才還說要努力,一番豪言壯語很是振奮人心,可是一句話的功夫就想起享受來了,這哪裡是避難,根本就是來自家享受來了,這要求比自己這個侯爺還要高檔,這是要將侯府吃窮啊,心中鬱悶,這小子就不能開竅點。
「小天,開個玩笑,至於這麼激動。」
「你這不是開玩笑,你這是在謀殺,我心臟不好,會被你嚇死的,你小子想要在這住下,我侯府是不養閒人的,你得交吃喝拉撒的錢。」
「什麼?我住在這你還要收錢,你的話讓我的心受了傷害。」
「我這是為你好,讓你知道你離開了你爹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咦,你在祈求什麼?你以為這樣祈求,上天就能讓你一夜之間揚名天下,你就可以全身閃著光芒回家亮瞎你老爹的眼,就可以讓所有人對你稱讚不已,老天爺是不會管你這破事的。」
「不,我只是在祈求上天砸下一個大大的金山,將你這個見錢眼開的混蛋砸死。」
「你就慢慢祈求吧,我來看看你小子的包袱里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凌天翻開長孫沖的包裹,頓時大失所望,全是長孫沖的小玩意兒,竟是連個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很無語,「你小子就帶著這些東西離家出走?我很佩服你的膽量,這樣子就敢出來,不死你死誰?」
「我就這些家當,你要是要,全給你了,我現在要去你的房間睡一會,等你安排好後再告訴我。」長孫沖打著哈欠走向凌天的臥室,再留下在寒風裡直哆嗦的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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