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路 第175章 李綱的願望

    凌天出了崇文館，直奔太**殿，想想都是可惡，李承乾這小子前些日子打賭輸給自己幾瓶極品御酒，打賭時倒是爽快，拍著胸脯豪氣沖天，吐沫星子都能飛出數十里，可輸了兌現的時候卻是慫了，一點都不像他的老爹，李世民雖然可惡，但是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主，一言一行盡顯霸氣，這小子身上怎麼就沒有一絲皇族之氣？居然想要賴老子的賬，就沒見過賭品這麼差的人，雖說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但是你小子再差也不能是條蛇啊，太丟你老爹的臉了，居然為了區區七瓶極品御酒，甚至躲在床底，這一次就算是威逼利誘也要拿回御酒。

    還未進太**，遠遠就聽見哭天喊地的慘叫，很是奇怪，誰會在東宮如此慘叫？趕忙走了進去，迎面碰見李承乾身邊的小太監，因為長得高高瘦瘦的，凌天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叫『長竹』，長竹滿臉焦急，一看見凌天，頓時喜上眉梢跑了過來，全身哆嗦著說話都不有點不清楚，「侯爺，看到你就好了，你快進去勸勸太傅，不要再打了，都出血了，再打下去會出事的。」

    「誰被打了？」凌天一絲疑惑。

    原來這殺豬般的慘叫的主人正是這東宮的主人李承乾發出的，想想很是無語，也不知這李承乾的腦子裡裝了些什麼東西，難道全是草？還是爛草，好好的大唐太子不當，居然在寢宮裡跟著宮女太監扮起突厥人來，還滿嘴嘰里咕嚕說著自己才能理解的李氏突厥語，還要去當突厥大將軍，這小子定是瘋了，也不想突厥和大唐現在是什麼關係？他可是太子，堂堂儲君，這般胡鬧，要去當突厥可汗的大將軍，現在被李綱責罰，打都是輕的，李綱可不管你是不是太子。

    「哎，自己居然認識這樣的太子，還是進去勸勸吧。」凌天無奈搖頭，向大廳走去。

    來到大廳，頓時倒吸一口氣，只見一條條凳子上趴了一大批人，皆是穿著胡服，屁股的衣服都是浸出了血絲，李綱正拿著皮鞭一鞭鞭招呼在他們屁股上，裡面哼聲一片，只有李承乾一人叫的極其大聲，此時的李綱氣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滿臉大汗，也不知打了多久，氣喘吁吁，但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打一鞭就是訓上一句。

    「小子，你來了，來，替老夫接著打這群不爭氣的傢伙。」李綱氣呼呼道。

    李承乾一聽凌天來，慌忙向凌天投來祈求的目光，眼淚嘩啦啦直流，就差抱著凌天的大腿哭天喊地了，看著這小子無助的眼神，很無奈，這小子也太胡鬧了，堂堂大唐太子，做事居然絲毫不思考影響，這件事要是傳到李世民耳里，還不氣死，凌天猛地瞪了他一眼，頓時嚇得李承乾低下了頭。

    凌天順勢接過李綱手中的皮鞭，「李老，承乾這小子這次實在是該打，但是您老念在這渾小子初犯，現在也是被李老責罰了，現在他們都是知錯了，您就網開一面，饒了他們這次如何？」

    「承乾，你身為太子，你可知道，你的一言一行有多大的影響，暗地裡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呢？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居然扮突厥人，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你要知道，有人希望你成才，但更多的人希望你出醜，身為太子，怎能隨性胡為？還有你們這群該死的下人，既是東宮的人，就應該多加勸諫太子，豈可陪太子胡鬧，你們這樣做，置陛下於何地，又置老夫這個太傅於何地？你們……你們……實在該死。」

    忽然李綱一時氣暈，凌天嚇了一跳，幸虧自己手疾眼快，扶住了氣的直哆嗦的李綱差點暈倒的李綱，不經意間竟看到李綱眼角的淚水，看來這次李老是真的生氣的，認識李老這麼久，從未看見他這副模樣，想想也就釋然了，李老這輩子最重視名聲，可是偏偏在名聲上出了錯，當了一輩子太子老師，從隋朝到現在，已是成了太子專業戶，但是偏偏他教導的每一位太子都是保不住太子之位，或死或禁閉，雖說李老平時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但是極為重視名譽的他，被人說成太子殺手，想必心中極是不好受，這次受李世民重託，作為李承乾的老師，這是他最後的機會，若是能教導出一位有德明君，就可以安安心心做一名休閒老人了，可是，他沒想到，李承乾如此不成器，很是恨子不成鋼。

    「李老，您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老夫現在很想見見你的那位師父，真不知道什麼樣的老師才能教出你小子這樣的人，哎，罷了，都起來吧，若有下次，老夫定不輕饒。」

    眾人聽了，皆是如釋重負，慌忙爬了起來。

    李承乾趕緊賠罪，讓下人準備酒食，私藏的幾瓶御酒拿了出來，上次從凌天那裡搜刮來的臘腸，自己都是沒捨得吃，這次全都拿了出來。

    李綱喝一口酒，嘆一口氣，在夾一口菜，李承乾見了，趕緊坐下準備敬酒賠罪，卻是被李綱一陣呼喝，嚇得站在那變成了倒酒的小童了，看著凌天吃的津津有味，心裡已是在滴血了，這混蛋太可惡了，吃沒吃相，發出哧溜溜的響聲，這分明是在折磨我，那可是自己珍藏的極品御酒，那是自己都捨不得吃的美味，現在你小子倒是痛快，分明是敞開了肚皮吃，簡直是餓死鬼投胎，也不怕撐死。

    看見李承乾向自己投來威脅的目光，凌天全然不顧，依舊大吃大喝，還時不時的命令自己給他倒酒，直氣的李承乾恨不得掐死凌天，但是看了看一臉愁苦的李綱，哪裡敢說什麼。

    「小子，你有一個好老師啊，老夫當了一輩子老師，終究還是沒教出一個像樣的弟子，哎，若是老夫能教出你這樣一位弟子，哪怕是有你一半的成就，老夫也就無憾了，小子，你有一位好老師，你老師也是有一個好弟子啊！」

    看著李老眼中的哀傷，凌天心中難受，眼圈微微發紅，李老性情耿直，對自己又極為照顧，一生的願望就是有一位得意弟子，可是臨了都是沒有實現，這次又是要失望了，李承乾是不會當上皇帝的，想要認李老為師，但是知道李老的脾氣，這時候要拜他為師，定會被認為是同情他，這只能讓他更難受，只得一切盡在酒中。

    人生無常，有太多的無奈，李世民如此，程老魔如此，李綱如此，自己亦是如此，沒有一帆風順的人生，更沒有事事成真的人生，人的一生就是與天鬥爭的一生，奮鬥過，痛苦過，開心過，只要努力了，失敗又何嘗不是另一種人生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