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秦公李世民的府上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兩頂花轎同時進府。百官都來恭賀,世民談笑風生地接待著他們。
子軒覺得那喜樂太吵,想到後花園去清靜清靜。一路上觸目可及處儘是紅色,大紅的燈籠、大紅的綢花、大紅的地毯,讓她覺得有些壓抑、有些眩暈。
終於來到後花園,遠離了那漫天的紅色,子軒這才覺得透過氣來。冬天的花園,樹木失去了綠色,湖水也結了冰,就連星星也只是稀疏的幾顆。有的只是凜冽的寒風,不時地吹在臉上。所以也沒人來,子軒終於清靜了。
在亭子裡坐下來,長長地疏了口氣,又狠狠地甩了甩頭,子軒試著找回自己的理智。自己這是怎麼了?忘了那1400年的差距了嗎?忘了姐姐了嗎?不是說好,只要呆在他身邊就行的嗎?平白地在這裡吃什麼醋?何況人家又沒喜歡你,你這叫自作多情!子軒心裡罵著自己。原來暗戀是世上最痛苦的事,因為你無論多痛苦都沒法說出口。
「你怎麼也在這裡?」
子軒回頭,竟是建成,「我來透透氣,大公子怎麼也出來了?」
建成笑道:「我也不喜歡太熱鬧,出來躲清靜,看來咱倆是一樣的。」
「可不是嗎?」子軒請建成坐下。
建成出來時拿了壺酒,自斟自飲起來。
「給我也喝幾口。」子軒說。
建成詫異,「你不是不喝酒嗎?」
子軒拿過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這不一樣,這不是二公子的喜酒嗎?喝了能沾沾二公子的喜氣。」
建成舉杯,與她共飲,可是卻見她越喝越多,根本勸不住。這哪像是沾沾喜氣,分明是要把自己灌醉。
子軒本就不勝酒力,不一會兒就醉倒在建成懷裡,迷迷糊糊地說:「大公子,喝……」
「別喝了,你都醉了。」建成拿過她手裡的酒杯,幫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神情複雜地看著她,「子軒,難道你喜歡世民?」
子軒沒有回答,因為她早已睡著,兩條淡淡的眉毛微蹙,似有道不盡的心事,建成心疼地在她眉間印下一吻。
不一會兒,李進找子軒找到了後花園。宴席就快散了,子軒卻不見了,他已經快找遍了全府。
李進見建成抱著子軒,目光一刻都不離開子軒的臉,上前小聲道:「世子……原來子軒小姐在這裡呀,小的找她半天了……」
建成轉過頭來看著他,「她喝多了,先送她回房吧。」說著就抱起子軒。
「我來吧,宴席就快散了,世子不回席嗎?」李進道。
「好吧,好生照顧她。」建成把子軒交給李進,大步朝前廳走去。
翌日,子軒有些頭疼,李進一邊給她倒些醒酒湯,一邊數落著她:「不能喝,還逞什麼能?」
子軒聞了聞那醒酒湯,鼻子一皺,「不喝,這味太難聞了。」
「乖,不好喝也喝一點兒,不然頭會一直疼的。」李進連哄帶勸的,子軒總算喝了幾口。
「昨天我找到你時,你正醉倒在世子懷裡,世子看著你的眼神……我覺得他是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李進道。
子軒一撅嘴,「哥哥,你一個大男人,總這麼八卦幹什麼呀?」
李進道:「還不是關係到你的終身幸福,要不然我才懶得管呢。」
子軒無奈地垂下頭,扶住額角,「看來得先給你找個終身幸福,要不你是不會放過我的。」
李進臉色微變,「你當我願意管你?我不少事呢,秋實從晉陽來了,還染上了風寒,我過會兒還得去看看她呢。」
「秋實來了,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
子軒跟著李進去看秋實,二人穿過迴廊時,正碰上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李進上前行禮道:「韋夫人。」
這就是未來的韋妃,子軒打量著她,只見她一身紅色的衣裙,仿佛雲天深處的一抹流霞,一頭青絲低低的綰成墮馬髻,橫插著兩枝鏤空飛鳳金步搖,細密的黃金流蘇翩然搖動,泛起金色的漣漪。容貌雖不及子儀漂亮,但那雙勾魂桃花眼卻是男人抵制不了的誘惑。她身形勻稱,風姿綽約,尤其是那腰,像水蛇一樣軟,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極盡妖嬈之能事。怪不得她一個再嫁的女人,可以在李世民登基後被封為貴妃。子軒心裡暗嘆。
韋珪見子軒一直打量她,問道:「這位是……」
子軒才意識到自己的無禮,忙說:「韋夫人,我……我算是秦公的小姨子。」
「那你是長孫小姐?」韋珪問道。
「不……不是,我叫楊子軒……我姐姐是……」子軒真覺得很難跟她解釋清楚,又怕說多了日後姐姐回來,引起她對姐姐的敵意,正不知如何是好。
「她是我的謀士,雖然她只是個女子。」
子軒聽得聲音,知道是李世民,卻不願回頭看他,知道他要娶親後,她一直有意避著他。
「秦公~」韋珪撇下子軒,扭到世民面前見禮。
子軒只覺得她這聲「秦公」叫得含糖量四個加號,頓時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韋珪繼續說道:「公主身份尊貴,秦公昨日留宿公主那邊實合禮數。不知今晚……妾身準備了一些拿手菜,不知秦公肯不肯賞臉……」
她笑得嫵媚,雙眼不住地放電,子軒覺得李世民修行不錯,竟然沒有被她電倒。
「好,晚上我去你那邊,你先回去吧。」世民淡淡地說。
不知怎地,子軒覺得世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韋珪告退。世民走過來,子軒不得不抬頭看他,他眼中有些說不清楚的情緒,像是無奈,又像是哀傷。
「你這是去哪兒?」世民問她。
子軒道:「聽說秋實病了,我去看看她。」
「哦,那你去吧。」世民這些日子也在刻意疏遠她,看到她就會想起子儀,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子儀的事,還是先瞞著吧。
子軒隨著李進來到秋實的房間,秋實先是看到了李進,並沒想到子軒會來,「進哥哥,你來了……」
說完看到子軒,忙閉了嘴,臉紅得像火雲,不好意思地說:「子軒小姐,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病了,來看你呀。」子軒憋著笑,這個李進,終於讓她抓到了把柄。「進哥哥」?好親昵的稱呼,離黃蓉的「靖哥哥」不遠了。
李進看著子軒的樣子,也不好意思起來,看著她那憋著笑的樣子,又很可氣,用力拽了一下她的袖子。
子軒裝得一臉無辜,「你拽我幹什麼呀?」
李進瞪了她一眼,轉向秋實,「你好些了嗎?」
「好多了。」秋實道。
子軒坐到床邊,一手拉著秋實,「天這麼冷,怎麼還來大興了?是晉陽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秋實目光閃躲,「沒……沒出什麼事。我自小照顧二公子,二少奶奶怕大興的下人都是新進府的,照顧不好二公子,所以就讓我來了。」
子軒看她的樣子,以為是自已看出了她和李進的關係曖昧而讓她害羞,也沒多問。元吉強娶子儀的事,李淵和世民都極力封鎖消息,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更是沒有人敢告訴子軒。
※※※
這些日子,子儀仍在元吉的囚禁下,根本不能出房間半步。元吉每天晚上都折磨她,讓她覺得生不如死。但白天元吉會出去處理公務,屋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起先,她終日以淚洗面,可是時間長了,她也明白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在晉陽,李元吉是一手遮天,鄭觀音是和他穿一條褲子的,長孫無垢又不管這事。子儀從未覺得自己是這麼的無助。就是身陷瓦崗寨,還有徐世勣以命相救,而現在她是絕對的孤立無援。李元吉就是要逼她認命,可她決不會認命!她出生在美國,那是一個講究自由和個性的地方,她怎麼能因為李元吉的囚禁而屈服?更不能像古代女人那樣動不動就以死明志。沒有人救她,她就只能自救。子儀盤算著如何逃出去,她要逃出晉陽,去大興找世民和子軒,他們一定會幫她的。
可是這談何容易,畢竟現在自己還被李元吉囚禁著。所以,首先要想辦法讓元吉相信她已經屈服,讓他不再防備,那才有機會逃出狼窩,可李元吉跟她所有的交流都在床上……
於是,子儀開始不再哭泣,晚上與元吉合房時不再反抗,漸漸地元吉也不再綁住她的手。子儀面對著他那張醜陋的臉和淫邪的表情,儘量忍著內心的厭惡,幻想著那是世民,漸漸地配合他、迎合他……
日復一日,元吉不斷地欣喜,覺得自己逐漸征服了這個女人。
嚶的一聲,子儀一陣嬌喘,元吉受到了極大的鼓舞,加快了在她身體裡的動作,達到了快樂的巔峰。元吉覆在她身上,扳過她的臉,得意地說:「這才像個做人老婆的樣子!」
子儀故意嗲聲嗲氣地說:「我原本是不願意嫁給你的,你長得比你二哥差遠了。可是沒想到你床上的功夫這麼好。男人嘛,長得好不好看在其次,有沒有『能力』才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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