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靜靜的看著武士,只見武士面色潮紅,李元吉就知道,武士無比的心動。
之前的什麼休息,那都是被迫無奈的,他本是李淵的人,這點沒有任何爭議,人人都知道,畢竟是在李淵起義時就跟在李淵身邊的老人了。
在初來這裡的時候,也沒有受到李元吉什麼任用,後面李二發動兵變,李淵正式退居幕後,武士也是更加低調,幾乎都待在家中。
沉寂許久,如今總算被李元吉開始重用,武士又怎麼能不激動。
商部,他是知道的,如今李元吉這裡,他很清楚十部的地位,因為沒有三省,相當於十部頭上,只有岑文本這個總府,也就是真正的宰相,然後就是十部直接對接李元吉,權柄極大。
尤其是商部,在武士看來,這簡直與他無比的契合,李淵執政時期,他雖然極受重用,但他總感覺做事心有餘而力不足,如今做商部的事情,他可一點也不怵了。
他自身就是商人,加上在這裡又已經完全了解李元吉封地之內的經商模式,對於做好商部的事情,武士信心十足。
「臣,多謝大王!臣必定做好商部事宜,絕不辜負大王恩典!」
李元吉笑著點頭:「好,本王也相信你能夠做好商部的事情,你現在便下去吧,了解清楚後,就正式接手商部之事。」
隨著武士下去,李元吉臉色也是變得嚴肅,啟用武氏,也並不是他的無奈之舉,武氏雖然不太行,但也沒有那麼差,當然,這是武士這一代人。
武氏後面的人,確實有些爛泥扶不上牆,但他也沒有想著去用,如今武士、武士棱,以及武士逸都還可以,雖然這幾人年紀都大了,但只要度過這幾年,他的學院就為他源源不斷的輸送人才,人才情況就能直接得到解決。
如今乍一看,武氏確實起勢了,但在李元吉心中,武氏的輝煌,不會長久,除非武士三人的子嗣能夠有所改變,不然,想要在他這裡立足,困難可不會是一般的大。
這次解決商部的事情,也是李元吉為了解放出另外一人,讓那一人能夠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後面倭國的事情上來。
思慮片刻,李元吉便不再去想,接下來他還要想想,楊氏與韋氏,究竟該怎麼做了。
尤其是楊清婉與韋,她們兩女究竟是否知情,以及對這件事又是什麼樣的態度,都顯得尤為重要。
想到這些,李元吉就是一陣頭疼,這事搞得,這就牽連到自己的枕邊人了啊。
以往李元吉從來沒有想過,或許心中的那一絲美好,許多事情,李元吉都不願意往楊清婉身上想。
即便最初兩人的婚姻是因為李淵綁架楊氏,從而進行的聯姻,但自從他到來,他從來沒有當做聯姻來看待,他對待楊清婉,是真心的。
他如今有楊清婉與韋兩女,後面多出武順與武媚,這基本已經是事實了,但唯獨對楊清婉,他付出的是真感情。
韋才更多的是像妾一般,與韋也沒有什麼過多的感情可言,在韋身上,他更多的是看到的聯姻。
李元吉一時間滿是頭大,以他對楊清婉與韋的了解,韋他還不能確定,但楊清婉,他很清楚應該是不知情,但即便是這樣,卻是楊氏在作妖,處理起來,他也是頭大無比。
李元吉一個人靜靜的想了許久,最終還是起身,緩緩向著後宮走去。
來到楊清婉寢殿前的庭院之內,楊清婉就已經走了出來。
「夫君,快來坐,妾身給你揉揉肩。」
楊清婉春風般的笑意,讓李元吉總算露出了笑意。
「哈哈,好,正好發生的事情讓我頭疼,夫人儘管放手施為。」
來到亭內,楊清婉站在李元吉身後,開始為李元吉揉肩捏額,讓李元吉頓時一陣舒適。
楊清婉雖面帶笑容,但目光之中,仍舊有些擔憂,這次百姓聚眾在廣場的李元吉雕像前,她都已經知道了,實在這麼大的事情,也瞞不住。
當時她還在衣紡,聽聞之後立即開始趕回王宮,她也知道自己幫不上李元吉什麼,便是等待著,她知道李元吉心情不佳時,會來她這裡。
李元吉此刻一臉的享受,過了一會,按住楊清婉在他肩上蠕動的小手。
「夫人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已經好許多了,也來坐下吧。」
楊清婉聽話的坐在李元吉身旁,用秀娟為李元吉擦拭著額頭,寂靜無聲,眼中滿是眼前她的情郎。
李元吉握住楊清婉的手,頓時一笑。
「今日發生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楊清婉微微點頭:「都知道,當時妾身在衣紡,聽聞之後便是回來了。
夫君去廣場之時,妾身與三位妹妹都在遠處看著,夫君當真賢王,能有夫君,這些百姓也是有福了。」
楊清婉沒有去問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也沒有去問解決得如何,這些事情,不是她們這些女子該關心的,也不是她們關注的。
楊清婉很清楚自己該做好哪些,哪些不該去問,該說的,李元吉自然會與她說來,這是她對李元吉的了解。
不該說的,問了也無用,她自己需要做好該做的事情,不讓李元吉為這些瑣事煩憂,才是她該做的。
國家大事,不是後宮女子能夠染指的。
李元吉微微一笑,對於楊清婉的誇讚,心中還是有一絲甜蜜,但更多的欣慰,卻是因為楊清婉懂得其中的界限。
這件事,直到現在楊清婉都沒有來過問,能夠明確的分得清內外事務。
也別看楊清婉這個時候這麼懂事,但涉及到內府的事情,再看楊清婉會不會這麼乖乖的聽話就是了。
如今王宮之內,包括內府的一切動用,楊清婉的話比李元吉好使,就比如武順與武媚。
當初武士找他的時候,李元吉是直接拒絕的,然而隨後楊清婉就直接領進王府了,過後才給李元吉說明。
而王宮之內的所有事情,各方面的管理,李元吉完全沒有操心一分,全是楊清婉在負責打理,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井然有序。
李元吉微笑後,隨即收起笑容,緩緩開口。
「這次百姓聚眾的事情,基本都已經查清楚了,景仁的效率還是非常快的。
而這件事,其中就有楊氏與韋氏的參與。」
李元吉說完,並沒有去看楊清婉,而是看著亭外的景色。
楊清婉整個人都是一怔,有些呆愣,又有些不敢相信,她沒有想到這件事,楊氏與韋氏竟然都參與其中,讓她一時間無法回神。
隨後李元吉自顧的將楊氏與韋氏如何參與的事情緩緩說來。
「這個事,差不多就是這樣,我知道你必然不會知情,但韋那裡,你覺得她會知情嗎?」
聽到最後,楊清婉滿是苦澀,鳳眼緊閉,過了一會才轟然睜開。
「夫君,妹那裡必然不知,我與她,幾乎都待在一起,且王宮之內若有人通風報信,妾身還是能夠察覺的,夫君可放心。
而楊氏與韋氏,妾身是真的沒有想到,當初遠林與思言到來,我就不斷跟他們說,既然來到這裡,那就要拋棄家族之中的一切,全心全意為夫君。
我也不是一次兩次與他們說,每次遠林回來,我都會叮囑他,讓他給帶來的楊氏與韋氏族內的人說清楚,讓他們不要犯錯。
妾身是真的不敢相信,他們居然還會這樣做,為了族中的利益,就枉顧夫君。
如今事已發生,妾身懇請夫君,能夠對他們進行重罰。
發生這樣的事情,唯有重罰,才能對夫君封地之內的官吏起到警示之用。
對於韋相成、韋哲霖、楊興合、楊鵬、韋盛他們幾人,妾身懇請大王徹查清楚,查清之後,處以極刑。
他們五人,當初前來這裡時,便已經確定與家族脫離關係,一心只為大王,如今卻是再度為家族,而這般做法,若是不嚴厲懲處,以恐將來會有其餘人效仿。
對於楊氏與韋氏族內,妾身也懇請大王,能夠進行嚴懲。
此事唯有嚴厲懲處,才能杜絕在將來再次發生這類事情,絕不能輕拿輕放。」
楊清婉說得很是決然,她嫁入齊王府,從出嫁那一刻起,她就是齊王府的人,原本在長安之時她還動搖,但自從如今的李元吉到來,尤其是到了這裡,楊清婉就分得很清楚。
如今許多大族女子,儘管嫁入他府,但依舊將自己當做大族之內的人,輕易不願去融入新府。
但楊清婉不同,在她心中,李元吉的利益,勝過家族利益百倍,她絕不允許因為家族的事情,而影響,亦或者牽連李元吉這裡。
可以說她已經完全與李元吉榮辱與共,楊氏,已經不再是她的家,她的家,是在李元吉這裡。
這一點,可以說李元吉三兄弟的正妃,還真都差不多,李建成的鄭觀音,李二的長孫皇后。
這位長孫皇后,其真名未有史料記載,至於長孫無垢之名,是在小說之中出現,後面逐漸被人所接受,故而長孫皇后便是多了長孫無垢這個名字。
如今楊氏與韋氏犯下這般大錯,楊清婉很清楚,這對李元吉是一個非常大的危害,若是此次不能強硬處理,今後隨著這裡的世家增多,到時人人都這樣做,若是再強行處理,便不能服眾。
這對於李元吉的威信,也將會是極大的打擊,楊清婉絕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當初李元吉任用楊氏與韋氏的人時,楊清婉也有勸過李元吉,一定要對這些人多加注意,當時因為人才問題,不得不用,但楊清婉清楚家族的秉性,不僅勸著李元吉,還不斷在對楊鋮與韋葉勸說著。
她就是怕這兩人會在後面犯渾,結果如今,出問題的卻是其他人。
這次的事情,不僅會對李元吉治內造成衝擊,楊清婉更加清楚,李元吉與楊氏、韋氏之間的信任,恐怕也要迎來破滅了。
楊氏與韋氏在長安的情況,她已經知道了,如今在這裡,信任遭到破滅,將會更加艱難。
楊清婉沒得選擇,家族與李元吉,她只能選李元吉這邊,實在是這次楊氏與韋氏做的,讓楊清婉都很是不能接受。
不過就是些錢財,區區一百二十萬兩銀子,至於這樣去做嗎?
楊清婉一度都很是想不通,就為了一些錢財,簡直就是豬腦子。
楊清婉說完停頓片刻,接著道:「夫君,妾身今日收到消息,楊氏與韋氏兩族,確定遷入嶺南,如今正在準備,先期已經有一部分人啟程,正往夫君封地而來。」
李元吉聽著楊清婉的話語,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對於韋相成幾人,他確實是要準備徹查清楚後嚴懲的,如今楊清婉能夠分得大是大非,他很是欣慰。
尤其是楊清婉勸他對幾人重罰,甚至處以極刑,可見楊清婉的心,確實是都在他這裡的。
當楊清婉最後的話語傳來,李元吉也是有些被驚訝到了。
楊氏與韋氏南遷,進入到他這裡來,這件事在之前,岑文本就已經預料到了,並且還與他說過了,如今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成真了,楊氏與韋氏就開始行動了起來。
想到這裡,李元吉心頭又滿是冷笑,若是沒有這件事情的發生,他或許是真的會高興,但如今,他可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這些家族的人,他已經疲乏了,以家族利益為重,他這個大王,都得靠邊站,這樣的人,即便再有本事,他拿來又能做什麼?
他要任用這些人,然後開始背刺他嗎?為他添亂嗎?
若是楊氏與韋氏繼續待在長安,他還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頂多就是適當控制兩家的貿易。
由於楊清婉與韋,他也不會對兩家將事情做絕,如今兩族主動遷移過來,他雖然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大動干戈,但起碼以後控制,無疑就要方便許多了。
李元吉緩緩看向楊清婉,將楊清婉攬入懷中。
「此事我自會解決,你不要擔心,我也不會讓你難做的。」
兩人緊緊靠著,沒有任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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