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和蕭瑀看著眼前的楚王殿下,這個時常讓他們頭痛但也時常讓他們收到意外之喜的少年,兩位老人心中的感情在這一刻實在是複雜無比。
尤其是虞世南,老頭至今都忘不了自己只是簡單的教了三章《孫子兵法》,這豎子就照著課本把整個關隴集團世家全給玩了一遍,如今更是在言語之間,就展現出了其不俗的政治眼光和戰略布局,可……
——這小子最近感到特別遺憾的一件事是宮中已經沒有馬蜂窩讓他捅了……
只要想到這點,虞世南就覺得,誇讚的話怎麼都無法說出口。
一旁的蕭瑀,其實也是這種感覺。
「楚王殿下……」虞世南在沉默許久,突然一把扯起李寬的手臂,帶著正準備出宮去侯雲家中捅馬蜂窩的弟子,開始向甘露殿的方向行去:「老夫覺得咱們學習的進度還是慢了,所以老夫想,爭取半年之內,讓您把「孫子兵法」給背的滾瓜爛熟……」
「虞師,你放手!我背那玩意兒幹嘛?再說了,今日大朝會結束,您和蕭師不都得回各自的衙門處理政務嘛?按照慣例,本王今日可以算作休沐的呀!」
「您的休沐實在是太多了!」虞世南不理會掙扎的弟子:「往後我和蕭公輪流在大朝會的日子裡給您上課。」
「啊?! 」原本耐著性子不願意跟虞師拗著來的楚王殿下,聞言頓時不樂意了,李寬腳下一用力,頓時立在了原地,原本拉著他走的虞世南也被迫停住了腳步。
「楚王殿下,」虞世南扭頭看著噘著嘴不服氣的李寬,溫言相勸道:「您不是說將來要披甲上陣的嗎?若是不懂兵法,您至多只能做到萬人敵,可是若是懂得兵法,向李靖將軍那般,那就是十萬人敵,百萬人敵!您選擇哪一種呢?況且,進學就跟種莊稼一個道理,只有辛苦付出了,才會有收穫啊!」
面對虞師如此不厭其煩的苦口相勸,我們的楚王殿下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過後,認真回道:「本王選擇手底下有李靖這樣的兵。」
本王種什麼莊稼?本王就要直接摘果子!
很好,虞世南只覺呼吸一窒,眼前一黑,他這番良苦用心算是白瞎了:「您想有這種待遇,那就只有造反了!」
「……」李寬不知道為啥,現在「造反」這詞兒他都不用自己說了,身邊的人總會替他將這詞說出來。
自己明明記得……以前自己一提造反,「虞師」就氣得要拿書敲自己的腦袋,現在倒好,這都快成虞師的口頭禪了。
「學不學?」虞世南也懶得跟弟子廢話,他瞪著李寬,隨後輕輕擺頭,示意弟子不遠處就是太極殿。
你要不學,就得挨陛下的揍。
「學!」面對如此一言不合就打算讓李二陛下鍛煉身體的虞師,李寬覺得,自己還是暫時屈服比較好。
畢竟算起來,老爹已經有些日子沒揍自己了,誰知道那昏君會不會覺得這樣平靜的日子有些不得勁?
於是,儘管李寬不情願,但還是開始了更加艱苦的求學生涯。
虞世南是個好老師,蕭瑀更是,兩位一個教兵法,一個教……算了,蕭瑀講的那些經史子集,禮樂春秋,李寬壓根就聽不進去,後來沒辦法,虞世南便將教書法這活兒給了蕭瑀,這才讓老頭兒不至於成天唉聲嘆氣,懷疑人生。
如今的蕭瑀,已經看得出自己的關門弟子,我們的楚王殿下,絕非朽木,可這貨雖非朽木,但卻也只比朽木強出那麼一線——有心加強楚王殿下道德建設的蕭瑀,時常擔心李寬將來窮兵黷武,從而招致下場悽慘。
甚至蕭瑀一度為此擔憂到「深夜驚夢」。
可……
楚王殿下就是楚王殿下,他壓根就沒讓蕭瑀的這份擔憂持續太久。
因為春去秋來,在貞觀三年的這年的秋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草原的突利可汗,決心向大唐投誠。
至於原因?
去年冬天大唐撥給突利可汗的糧食,甚至都沒有抵達突利可汗的地界,就被頡利派人半道截胡,甚至這位壓根就沒啥道德的草原大可汗,不但劫走了侄子的糧食,還他娘的一邊抹去嘴角的油水,一邊斥責侄子投敵的行徑極為惡劣,當為人不恥。
於是……受了委屈的突利可汗,再次向大唐求援,而這一回,李二陛下再次力排眾議,又調撥了一批糧食,甚至在李寬的好心建議下,還送上了一批防寒物資,然而結果卻顯而易見……
總之,在艱難地熬過那個冬天后,突利可汗看著死去的大批族人屍體,心中對於頡利這個叔叔的恨意,幾乎達到了滔天的地步。
可縱然恨意滔天又如何呢?
草原十八部,突利也不過只是其中稍微強大一點的部族首領而已,他要是對上最強大的頡利,幾乎可以預見,屆時勢必將被頡利單方面吊打。
於是,忍辱負重,幾乎成了突利可汗唯一的選擇。
但真正扎心的地方卻來了。
又到一年秋,眼看著草原上的氣候甚至比往年還要寒冷,那麼這個冬天,也註定會比往年更加難熬。
所以擺在突利面前的,只剩下了一個選項。
既然我要來的糧食你頡利要搶去,我和我的部族的接下來的日子只能是舉步維艱,那麼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在殺死了頡利派來要求自己繼續派人找大唐皇帝要糧食的使者後,貞觀四年秋,突利可汗率全族投降大唐。
戰火也因此而起。
喜歡大唐:誰讓楚王上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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