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營與突厥鐵騎相互衝鋒。
大地震顫。
而在那聲勢駭人的馬蹄聲中,依稀還迴蕩著白虎營自建立至今的戰歌,一聲聲、一句句.…
在這廣袤的天地間鳴響!
滄桑、悲壯!
斷人心腸!
那對岸的突厥鐵騎,就仿若見到了夢魘一般,未經交戰就有退卻之心。
他們是突厥的精銳,但在那白虎營面前,他們,不敢自稱精銳。
甚至不想與之為敵。
因為,這在以往的歷史上,代表死亡。
可他們有不得不衝鋒的理由。
咬牙硬上!
兩軍交錯,白虎將軍與他的白虎營,重重挫敗這隻五千突厥鐵騎的銳氣。
「殺!」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白虎將軍厲喝一聲,讓白虎營再度迅速與他殺個回馬槍。
他們的速度很快,轉向比突厥鐵騎快過一倍,他們,無愧最快騎兵之稱。
這隻突厥鐵騎,很輕易被他們挫敗。
這也不是白虎將軍需要重視的對手,他在等!等那真正的攻勢!
「咚咚咚!」
大地再次震顫。
左邊,前邊,都有。
聽聲音可以判斷,至少是萬人之軍。
「哈哈哈,看來,我裴行儉,今日是要在這殺個夠本!」
白虎裴行儉哈哈大笑,生命之危下,恢復了往日狂妄。
他不怕!
他什麼也不怕!
今日他只怕一件事。
而那便是杜如顏。
眼下讓他害怕的那個女孩,已經走了,只願她能成功逃脫。
「咚咚咚.」
聲音越來越近,漸漸的,最高地平線上出現第一道突厥騎兵身影,接著,第二道,第十道.
黑壓壓一片,怎麼也望不到盡頭。
他依舊不怕。
白虎衛們,也不怕。
只是….他們怕是,很難回去了。
「看來,我裴行儉,當真難以逃脫了。」
白虎將軍眼眸閃爍。
在這生死之間,不由得想起生時的一些事情。
白虎將軍這一輩子,無愧家族河東裴氏,雖年少與家族鬧翻,但在玄武門之變就把許多族人從長安接出去,讓投靠建成的裴氏族人免受此災。
他也無愧於殿下,統帥白虎營,從未戰敗,只是這一次他失敗了,但他不認為這是失敗,敵軍幾十萬鐵騎圍剿他,這是白虎營的榮耀。
可他,唯獨對不起一個人。
他那前方的視線,不再是突厥黑壓壓一片鐵騎,仿佛回到那個年少時期,看到一名清秀女孩站在老槐樹下。
「夫君,真要追隨那個孩子,楚王?」
「嗯。」
「多久能回來。」
「不知道,或許一年,又或許三年五年。」
「回不來呢?」
「你改嫁,我在黃泉等你,等你壽正終寢,我們下輩子一起走,下輩子換我來彌補伱。」
「不,夫君,我怎會讓你等我,得知你死訊那日,也是我隨你下黃泉那日。」
「….好。」
「嘻嘻,所以呀,夫君,傻瓜,笨蛋,記得要好好活著,你可是肩負兩個人的生命而活。」
「….好。」
少年於世間眼中,是不可一世的傢伙,而面對那個她時,卻是個榆木腦袋,更無法回饋少女炙熱到快要溢出體表的愛,只能說句,好.…
那一日。
他,走了。
義無反顧。
他知道身後的少女注視他離去,他不敢回頭,怕!太怕太怕!怕看到,少女那….淚如雨下的面容。
.
「仔細想想,都挺多年了。」
白虎將軍笑了一聲。
原本是想等局勢穩定再去接她,可大唐這些年來戰爭不斷,每次都是只差一點回家就被喊去前線。
他要去,也必須去。
他是白虎,無數幽州子民守護神的白虎。
而!
當玄武門之變結束後,白虎將軍認為這是最後的動盪了,但….現實卻給他狠狠一記耳光。
搖搖頭,深吸口氣。
不再多想。
白虎將軍目光再次變得銳利,該!提槍了!
與此同時。
左邊的震顫也越來越近,很快出現第一道身影,那是….那是與突厥不匹配的白袍。
隨後,數道渾身是血的白袍身影出現。
而其中一名白袍,竟是燃起藍色的烽火。
那是!!
白虎將軍瞪大眼睛,那些心存死志的白虎衛也是眼眸瞪大。
「將軍,是殿下!」
「藍色烽火,不會錯的,是殿下他們!」
「殿下怎麼會在這裡!」
「.」
白虎衛們響起騷亂。
白虎將軍則是朗聲長笑起來:「哈哈哈哈,看來,天還不亡我裴行儉!」
「弟兄們,轉變方向,向殿下方向而去!!」
白虎營應了聲是,響起沖天鬥志。
他們紛紛轉身向那白袍軍策馬而去。
看起來是逃。
也確實是逃跑。
這若是平常時分,是他們狂妄白虎營最為不屑的舉動。
但!
那裡是殿下,是他們的,信仰。
疾馳而去。
白虎營雖然都一天沒吃飯,可影響暫時不大,所以很快與那些追擊他們的突厥鐵騎拉開距離。
「哈哈哈哈哈!!!」
「臭婆娘,你男人我今日還命不該絕,等老子回去接你!!」
半路上,白虎豪邁且肆意妄為的聲音,仿佛響徹整個大地。
儘管現在還沒逃出險境,但裴行儉知道,那個男人,他一定會知道的。
這世上,就沒有,那個男人所辦不到的事情。
很快。
兩軍匯合。
雖然眼前白袍軍皆是陌生,但白虎將軍還是看到熟悉的那些人,離去的杜如顏、白虎營統領,以及,那個男人!
「將軍!殿下回來了!」
白虎營統領喜極而泣。
白虎將軍笑道:「是啊,殿下回來了啊。」
他有些感嘆,旋即接著道:「那殿下,接下來該如何打算?是要滅了那群突厥蠻子嗎?」
蒙著面巾的李寬笑道:「暫時還不是時候,先撤吧,本王已經打通了一條路。」
這條路,便是太行山之路。
其實,李寬來到此處有兩天了,他先是護衛一萬多百姓前往太行山腳下,而太行山腳下已經有上萬突厥精銳把守,正準備找時機攻進太行山,卻在今日中午,那些突厥精銳行色匆匆的撤走。
好像是因為要發動總攻,很急的總攻,為確保萬無一失,所以所有邊防突厥軍隊都加入包圍圈了。
這讓李寬知道白虎營處境危險,他便兵分兩路,一路人由陳慶之統領護送百姓登太行山,前往梁城邊境。
另外一路人,則由他帶領解救白虎營。
這突厥包圍圈的確厚實且可怕,可他們都是對白虎營方向設防,李寬就亦如攻打鐵勒部落一樣,是在他們身後的。
奇襲下,撕開了一個口子,便馬不停蹄朝著這裡趕來,與白虎營匯合。
「兵貴神速,時間刻不容緩,在突厥把口子補上之前,我們衝出去!」
「我們,是在與時間賽跑!!」
李寬下達命令。
隨即便與白虎兩軍,帶領軍隊朝著那撕開口子而去。
.
…..….….….
另一邊。
那黑壓壓的鐵騎領軍人物,突利可汗看到白虎營與那不知名白袍軍匯合一處,瞬間額頭青筋暴起。
到嘴的肥肉就這樣跑了,怒!怒不可遏!!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那隻白袍軍哪裡來的?」
「為什麼我們的包圍圈內,會出現哪支軍隊?」
沒有人回答他,這裡都是參戰之人,知道的情報只會比突利可汗更少。
而很快。
突利可汗便從頡利派來的探子,得知事情真相。
楚王!
「楚王,又是楚王!!!」
「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
突利可汗憤恨的咬牙切齒,直接把武器給丟到了地上。
他雙目充血,恨不得食楚王之皮,喝楚王之血!
「頡利可汗有沒有讓人補上那缺口?」
突利可汗厲聲道。
探子拱手,如實稟報:「已經派去了,也有傳書過去。」
「但….希望不大。」
是的。
希望不大。
騎兵是平原上的王者,速度奇快。
整個包圍圈分為26處。
他們的探子,都遍布在包圍圈裡面的方向,監視著白虎營一舉一動,只要白虎營往隨便一處口子突圍,很快探子便把情報傳達各處,讓各處口子馳援一起。
所以白虎營不可能逃出!
而在包圍圈外面,雖然也有探子,但是很少,並且楚王太了解太了解與他們突厥作戰了,便率領白袍軍全部拔除路上探子,直到抵達那口子的突厥守軍,才被發現。
而那個口子的突厥守軍,被楚王擊潰,逃出到其他布防口子的突厥之地,再讓那些守軍傳信給頡利可汗,讓他下達命令,時間要太久了。
再加上還要重新組建防禦,這也需要時間.
而這些時間。
足以,讓楚王帶白虎營離去!
「該死!該死!!」
突利可汗想到如此結果,只感覺比吃了蒼蠅還要難受。
突厥草原自家花園被搗亂了,舉全國之力圍剿的白虎營還被逃出去,這!是莫大的恥辱!
甚至在整個突厥歷史,都可以稱上最恥辱的歷史!!
.
…..….….….
可汗營帳。
這裡聚集著草原十八部可汗,大多焦急,也有人來回踱步,作為主要可汗的頡利,雖然平靜的坐在椅子上,但腿腳卻是不斷晃動。
「嗖!!」
很快,一個探子掀開帥帳,走了進來。
瞬間諸多可汗,把他如眾星捧月一般圍起來。
「怎麼樣了?第七處口子的情況。」
「第八處,第六處,這兩處我突厥守軍有沒有堵住缺口,把楚王他們困在裡面。」
「你快說,你快說!!」
「.」
一雙雙眸子,一聲聲話語,都是發自內心的期待。
他們都在期待著好消息。
便是連頡利可汗,也目光緊盯那名探子,額頭也冷汗直冒。
被這麼多可汗熱切注視,探子有些緊張的低頭,小心翼翼道:「楚王,他….…他逃了。」
話音落下。
眾多可汗失望至極,鐵勒可汗更是直接揪起那探子。
「你胡說!」
探子哆嗦道:「回.回鐵勒可汗,小的沒有,等第六處和第八處的突厥鐵騎大軍趕到時,只看到滿地我突厥兒郎屍體,最為高處還被懸掛上楚王軍的旗幟。」
「等我軍把那旗幟拆下來,發現上面還有一首詩。」
頡利可汗拍張桌子站起身來:「什麼詩,快說!」
探子想了想,小心翼翼說道:「寬奉天舉師,屠胡戮夷。誓必屠盡天下之胡,戮盡世上之夷,復吾漢民之地,雪吾華夏之仇。」
轟!
此言一出,眾多可汗皆驚。
楚王,是要屠盡他們!
「這該死的楚王!」
鐵勒可汗一字一句,充滿仇恨。
「義成公主,這首詩具體是什麼意思。」
有草原可汗怕曲解意思,便詢問在場最知識淵博的義成公主。
義成公主自嘲一笑:「還能是什麼意思,就是要殺光我們。」
「呵呵,真是想不到啊,咱們以為是帶回來了一個質子。」
「可誰知道,以後竟然把殺神給帶回家了.」
「聖山狼居胥山被肆意踐踏,鐵勒部落數萬子民血仇,還有今日脫困,這楚王,在我們草原,簡直如履平地。」
「可怕,也!該殺!必殺!」
義成公主眼眸血紅。
以前她還想著把楚王拉到自己這邊,讓他成為自己的同類。
但現在,她不想了。
楚王殺太多太多突厥人,那是她的家人,她要為家人報仇!
哪怕楚王求著她放過,也不可能!
這是世仇,也是血仇!
血不流干,戰不停止!
深吸口氣,義成公主問道:「那楚王,朝著哪裡去了。」
探子快速回道:「梁國!他們通過太行山,根據行軍腳印,十有八九是去梁國!」
「梁國.」
義成公主呢喃:「那得快點派探子過去梁國,通知皇嫂她們,殺神已到梁國,得進入戰爭狀態才行。」
「這.」
探子看向頡利可汗。
頡利可汗瞪眼道:「看本可汗幹什麼,還不照辦?還要讓楚王繼續快人一步嗎?」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
探子趕緊領命退下。
他走後,一眾可汗又發愁起來,接下來該怎麼辦。
其中鐵勒可汗倒是堅定,他和頡利可汗說自己要回去部落,尋找自己散落各地的鐵勒子民,便就此離開。
頡利可汗頭疼的揉著腦袋。
他坐在爐子前面。
「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楚王這尊殺神,如果不處理的話,有朝一日,肯定會是咱們心腹大患。」
室韋可汗眉頭緊皺。
「那要不,咱們再繼續發兵,前往梁城圍剿楚王?」
「不!」
義成公主直接拒絕,接著說道:「經歷了遠征長安,再加上此次全國大遷徙,咱們消耗太多資源了,咱們不興生產,在繼續下去,弄不弄得死楚王另說,這個冬天肯定要死很多人。」
「而且,如果咱們在繼續出兵遠征,人少了弄不死楚王,必須得是大軍,而大軍的話.可別忘了,咱們周圍,不僅有吐蕃,還有高句麗。」
「若狼居胥山與鐵勒部落戰報傳入他們耳朵,我突厥大軍又在圍剿出樣路上,草原空虛,他們可不會放棄機會痛打落水狗。」
突利可汗怒拍桌子,「嘭」的聲響響徹整個大帳:「難道咱們,就這樣眼看著楚王離開,回了大唐?」
「回大唐?」義成公主冷笑道:「呵呵呵,他敢嗎?那裡,可是有人無比想要殺他,而且那個人的能力,天策上將,可是比楚王還強。」
「對了,說到天策上將,或許,我們可以藉助,大唐的手。」
此話一出,眾人震驚,齊齊看向了義成公主。
「楚王被當質子送出,定然是李世民容不下他,不僅是李世民,長孫無忌、侯君集、還有許多李承乾黨派之人也不喜歡他。」
「我能斷定,他們都不希望楚王回去,既如此,我突厥何不抓住這一點,與大唐皇帝心照不宣,一同慢慢的,磨死楚王。」
「這個世界,大唐他不能去,我突厥經過此次事變,加強邊境防守也來不了,楚王眼下軍隊只有騎兵,再讓梁國緊閉城門,閉門不戰。」
「他,如何能翻盤呢?在這個全世界都唾棄他的世界,如何,贏回來?他沒辦法,他終究是個人!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歡迎他,他是棄子,是路邊的野狗!」
「而路邊的野狗,終將會自己死亡!」
義成公主緩緩說道。
大帳中,草原十八部可汗們眼睛都亮了起來。
臉上,滿是欣喜。
於當天晚上,由義成公主親自書寫的信件,通過鴿子飛向了大唐。
.
…..….….….
另一邊。
於太行山上,全軍暫時休整。
這裡也駐紮著上萬漢人百姓,太行山終究容納不了太多人過夜,所以李寬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找到一處安身之所。
「殿下,雖然我軍脫離突厥領地,也逃脫幾十萬鐵騎追擊,但眼下糧食,居住之地,也刻不容緩,都是我楚王部急需的。」
陳慶之眉頭緊皺。
現在他們的處境真的很難,剛解決一個問題,又有了新的問題,仿佛問題永遠解決不完。
李寬點點頭,而後,看向白虎將軍:「白虎,你對這片地方,最為熟悉,你有何高見。」
白虎將軍取出一份他自製的地圖,這是這些年有時候出征異國他鄉,他通過自己所見所聞描繪的地圖。
其中,突厥與梁國畫的比較細緻。
他張開地圖,指著幽州以北,屬於梁國的國土,笑道:「梁國雖是處於大漠,可也有幾個縣與縣城,均水草肥美,牛羊遍布,有時候突厥過冬糧食被褥不夠,還會向梁國求援。」
「突厥人與梁國狼狽為奸,突厥人更是隔三差五就來我大唐.來幽州邊境村鎮打秋風,那我們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前去梁國小村落或者縣裡掠奪梁城的牛羊?」
白虎將軍聲音落下,頓時迎來了陳慶之的認同。
「白虎將軍說的是,我軍騎兵眾多,甚至只有騎兵,最適合做如此掠奪補給自身之事。」
李寬笑了一聲:「這計劃,本王允許了,那接下來.」
李寬巡視兩人,是在看哪一位更合適前去掠奪。
白虎將軍咳嗽一聲:「咳咳,殿下,肯定是我!我搞砸了,七天賠了我白虎營許多將士,甚至杜姑娘都差點回不來,讓我戴罪立功吧!」
陳慶之沒有說話,只是往前走了幾步,並且身子往前傾了一些。
在那個南北朝時代,他帶兵攻陷各處城池,靠的就是以戰養戰,掠奪之事,他也擅長。
李寬笑道:「本王決定了,還是白虎,你更熟悉這片草原與梁國,還是你去掠奪梁城牛羊吧,記住,此次別再誤事了!」
白虎將軍轟然單膝跪地,臉上帶著興奮的色彩,大聲應諾。
很快。
他率領白虎營全體將士,以及一部分白袍軍出征。
.
…..….
草原上的遊牧民族,之所以能夠不斷騷擾幽州邊關,來邊關打秋分。
就在於他們都是天生的騎兵。
騎兵雖然在攻城上沒有什麼優點,但卻勝在來無影去無蹤。
這就使得他們能夠肆意侵擾邊關。
一旦邊關大軍出動要鎮壓他們,往往都摸不到他們的屁股,早就逃之夭夭。
白虎營與白袍軍,皆是精銳騎兵,深入梁國諸縣,只要避開有高大城牆的縣城。
那些個中小型鎮子與村落,就是他們口中的菜餚。
幾個衝殺就能殺光所有的抵抗軍,搶走他們的牛樣馬等各種財富。
那些地方或許生存有漢人,但,無須憐憫,漢人也並不是全都是好的,人心複雜,而從他們加入梁國那一刻起,那他們,便是敵人。
白虎將軍率領軍隊出擊,三個時辰後才返回。
戰績十分誇張。
他們連屠兩個兩千人左右的梁國延安縣小鎮,俘虜牛羊馬共一萬五!
李寬對白虎將軍的收穫十分滿意,讓陳慶之帶原本戒備附近的白袍軍,哪怕是半夜,也要繼續去打秋分。
而白虎將軍回來也沒閒著,李寬讓他組織人去屠宰牛羊燒烤來吃。
有了牛羊,組織起來很順利,他的子民們也都積極性十足,紛紛爭先想要加入這烤肉大業。
很快。
裊裊煙火於各處響起,陣陣香味也傳入他們鼻中。
白虎營將士,甚至那些百姓都可以確定,這是他們聞過最好聞的味道。
原因無他。
一方是餓了一天沒吃飯,另一方是度過半個月奴隸生活,突厥可捨不得讓他們吃肉。
雖然那時候殿下解救他們出來吃肉了,可那時候情況不同,他們要逃命,吃肉吃不香,生怕下一秒有敵軍前來。
現在太行山不一樣了,環境安全,吃嘛嘛香!
「霍,這真好吃!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食物!」
「是啊是啊,太好吃了!」
「哎呀,小孩子沒牙齒吃不得這些肉,謝謝你送肉來,等會我給他剁碎了在吃。」
「弟,弟!你在哪?快來快來,我拿到塊羊腿肉,好多肉,給你吃補補身子!」
「.」
人群紛亂。
但,是幸福的紛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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