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為你提供的《》小說(作者:初照人)正文,敬請欣賞!
() 洛陽皇城地處城西北角,東南兩面以御道與民間相隔,正南是吏部衙署,左接天街承福坊,右通端午門廣場。大軍剛過承福坊牌樓,只聽見皇城方向傳來通通鼓響,楊浩也被嚇了一跳,還以為雙方已經打起來了,急令豎起大旗,麾軍急趕,待轉過街口,卻見廣場上還是對峙形勢,才將速度放緩下來。
隨著秦字大旄緩緩靠近,本已躍躍yu動的王家軍隊漸漸安靜下來,皇城上的鼓聲微微一頓,接著又震天價響起,伴隨著一片山崩海嘯的歡呼聲,金水橋上的羅士信更抖摟jing神,帶領一眾刀斧手策馬衝下橋來,把王仁則的殘部趕得四散奔逃。
「回來了!」
單琬晶奔回城頭,雙手扒著牆垛,遠遠看見楊浩策騎在軍前的身影,一顆心總算徹底放下,視線再也移轉不開,花翎子抱著飛兒站在旁邊,同樣看著楊浩走進廣場,目中卻閃過一道複雜的神sè。
「不打了!」傅君嬙負氣的冷哼一聲,挑開單玉蝶一劍,縱身又飛上樓檐,其餘三女還要再追,卻被單秀伸手攔下。另一邊秦叔寶已大聲傳令,關閉了一整夜的兩扇宮門終於緩緩向外打開。
而在對面的鄭軍陣營里,王世充jing神也是一振:「好,終於出現了,倒要看他怎麼跟我說!」正要往外行去,卻被歐陽希夷伸手攔住:「世充,你有喪在身。不便出迎,我替你去見他!」
王世充微微一愣,李世民亦道:「歐陽前輩說的不錯,死者為大,鄭國公,我們先等一等吧!」
「……也好!」王世充沉吟了一下,吩咐道:「行本。弘烈,你們跟希夷兄去!」王行本和王弘烈點頭答應。翻鞍下馬,跟著歐陽希夷往陣外行去。
裴仁基麾動軍隊進入廣場,看著對面鄭軍滿營縞素地場面,楊浩的神情卻漸漸yin冷,虛行之策騎在他旁邊,忙靠近前低聲道:「殿下,輕鬆一點。我們是來談判的!」
「我知道!」楊浩無奈的皺了皺眉頭,在軍陣前策騎停下,回頭向身後的獨孤鳳道:「鳳姑娘,你跟尚公先回宮,叫宮裡面不要擔心,王世充我會擺平的!」
「好!」獨孤鳳點點頭,跟尚公兜轉馬頭,馳離軍陣。往皇城方向而去。宋智策馬上前,好奇的道:「殿下,你準備怎麼跟王世充談?」
「隨機應變吧!」楊浩一踢馬腹,已離開本陣,往鄭軍陣前奔去,宋智。虛行之和闞棱沈光連忙策騎跟上。迎面正碰見羅士信挾著王仁則縱騎而來,楊浩微微一愣,勒韁停住:「你抓得誰啊!」
「王仁則,王世充地侄兒!」羅士信樂呵呵的將俘虜往地上一扔,揮槍道:「殿下,怎麼處置他?」
「他就是王仁則?」楊浩訝然看向地上那面如土sè地將軍,上次在王世充府上卻沒見過此人,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半點高手的氣象,忽然俯身問道:「王將軍,聽說你劍法不錯。你會不會一套劍法。叫醉劍啊?」
「醉……醉劍?」王仁則一臉莫名其妙,根本聽都沒有聽過。
「不會?」楊浩微覺失望:「那你手下也沒有一個高手。叫禿鷹的?」
「禿……禿鷹?」王仁則如聽天書。
楊浩訝然一笑,再不管他,轉頭向羅士信道:「士信,有沒有膽量,陪我去對面走一趟!」
「那還需要什麼膽量!」羅士信大槍一揮,撥轉馬頭便往對面軍陣馳去,楊浩目中露出一絲欣賞之sè,抖動馬韁,與宋智幾人緊跟而上,只剩下驚魂未定的王仁則,一個人站在兩軍陣前,半晌不知何去何從。
「這個笨蛋,他要幹什麼?」
城牆上,單琬晶遠遠看見楊浩竟往對方軍陣馳去,不禁大吃一驚,旁邊的秦叔寶也是神sè一變,忙道:「娘娘放心,末將去看看!」說罷轉身就要下城,單琬晶急忙喊住他:「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傅君嬙坐在樓檐上,見狀眼珠一轉,又躍下地來,拉起還在發呆的花翎子:「走,我們也去看看!」
「我……」花翎子微微一呆,已被傅君嬙拉動腳步,不由自主的跟上前去。
※※※
「王世充,秦王殿下已至,還不出來迎接!」
虎牢三將之中,羅士信長相最秀氣,xing格卻是最火爆地一個,沒等楊浩等人趕上來,就提韁馬踏前軍,大槍一揮,將一排軍士打得東倒西歪,肆無忌憚的放聲大喝。
歐陽希夷與王行本王弘烈正站當間,王氏兄弟勃然大怒,歐陽希夷也是臉sè一沉,忽然縱身從人群中飛起,凌空一掌便往羅士信打至,羅士信正將大槍揮在一邊,忽聽勁風猛惡,扭頭只見歐陽希夷出手,冷笑一聲,扭腰身借馬力,回槍一掃迎上前去。
當的一聲如同金鐵交鳴之響,歐陽希夷從半空中落地,噔噔噔連退三步,險些沒有站穩,羅士信倒是穩坐馬上,只是雙手虎口綻裂,渾鐵大槍不翼而飛,神情也是目瞪口呆。
哈哈一聲長笑,一個人影已從半空中,飄然落地:「夷老好功夫,老而彌堅,著實難得!」
正是宋智,兩手平攤,抓著一根已彎成弓狀的大鐵槍,笑聲中暗運內力往兩頭一捋,整根鐵槍復又挺直如初,隨手扔給旁邊的羅士信,身後馬蹄得得,楊浩,虛行之,闞棱,沈光已經策騎行了過來。
歐陽希夷被王氏兄弟扶住,雙臂一掙。又挺身站直,喉中硬咽下一口逆血,淡淡的道:「原來是嶺南地宋二爺,不知有何指教!」
宋智還沒答話,楊浩已縱身下馬接過話頭:「沒指也沒教,只是教你一個好狗不擋道,這裡什麼地方。論得到你說話嗎?」
「你……」歐陽希夷幾乎氣竭,強忍怒氣道:「秦王浩。這裡是鄭國公的軍隊,管好你地手下,不要放肆!」
「說得好!」楊浩點點頭腦,轉向剛剛下馬的羅士信,佯怒道:「士信,我告訴過你多少次,做人要有禮貌。打狗要看主人,別說是鄭國公家的狗,就算是普通的一條老狗,你看他年紀這麼大,也要手下留情啊,下次不准再犯了!」
「是!」羅士信忍笑點頭。
「這就對了!」楊浩氣死人不償命的大加讚許,當先帶路便往營中行去,闞棱沈光龍行虎步地護在兩旁。王弘烈倒是想攔一下,卻被二將身上地凜厲氣勢所懾,見歐陽希夷yin沉著臉毫無表示,動了一動,卻也沒敢伸出手去。
宋智羅士信也隨後而過,虛行之走在最後。歉然向王氏兄弟拱拱手。
見這幫人如入無人之境一樣闖了進去,王氏兄弟一陣不知所措,半晌才回過頭問道:「夷老?」卻見歐陽希夷面sè慘白如紙,嘴角正緩緩掛下一縷血絲。
「快叫軍醫!」王弘烈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抱住歐陽希夷地身軀,放聲大叫。
楊浩走在前面,聽見後方的動靜,微微頓步回頭,嘴角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宋智看在眼裡。訝然道:「殿下跟歐陽希夷有仇?」
「當年少不更事。被他擺過一道!」楊浩隨口解釋,扭回頭來。只見前方大帳掀起,王世充已經被外面的動靜驚動,帶著一群人匆匆走了出來。
「李世民?」楊浩第一眼就盯住王世充身後那人,胸中殺機立時一涌。虛行之敏銳的察覺到楊浩心緒變化,連忙再次提醒:「殿下,談判,談判,冷靜一點!」
「對,冷靜!」楊浩深吸口氣,壓制住心緒,頓了一頓,便大步迎上前去:「鄭國公!」
「秦王殿下!」王世充走到近前,也忙抱拳還禮,視線卻躍過楊浩,往前方的sāo亂處投去,驚道:「歐陽兄怎麼了!」
「喔!」楊浩扭頭隨他望去:「年紀大了,高血壓,不妨事的!」
高血壓?王世充聽得莫明其妙,卻也不好再問,抬手道:「殿下請!」楊浩拱手還了一禮,正要往前走,李世民已上前道:「世民見過王兄!」
「哼!」楊浩卻寒著臉冷哼一聲,逕自從他身邊行過。
李世民頓時尷尬在當場,隨來李閥眾人都是臉sè一變,早惱了尉遲敬德,上前一步就要動手,卻被長孫無忌暗暗拉住。王世充也說不出什麼,只歉然向李世民點點頭,跟在楊浩後面往大帳行去。
一行人重又進了大帳,王玄恕和董淑妮分立兩邊,當先擺著王玄應地棺槨,楊浩在帳口微微一站,一抬手,虛行之立刻遞上早準備好的白帶,楊浩伸手接過,往額上一紮,另一條被虛行之代為系在腰間,王世充吃了一驚,忙上前阻止道:「殿下,使不得,有違禮數!」
「無妨!」楊浩搖搖手,嘆口氣道:「ri前與玄應兄府上一見,本王早有一見如故之心,只恨天意弄人,玄應兄少年壯志,本大有作為,突逢大難,天下又失一英才啊!」
王行本和王弘烈剛剛走回帳內,聽見楊浩這話,不由自主一呆,視線都往旁邊地李世民看去,怎麼這話聽著這麼耳熟?
楊浩已經跪下身去,拜了幾拜,撮起三枝線香插在面前地香爐上,王玄恕和董淑妮兩廂還禮,王世充被楊浩這番作為觸動老懷,忍不住轉過頭用衣袖插了插眼角。
「人生失一知己,此情何堪,玄應兄在天有靈,也受世民一拜!」
待楊浩拜罷,李世民長嘆一聲,也走上前撩衣跪落,照樣拜了三拜,站起身來,燃香插在爐中,旁邊長孫無忌索來白布。替李世民依樣紮好。
「國公老年喪子,節哀順變,學生也來一拜!」虛行之緊跟上前,跪落蒲團,向靈前三拜起身。
「人間未遂青雲志,天上先成白玉樓,也受無忌一拜!」長孫無忌也走上前來。照樣拜了三拜。
這一連串拜下來,雙方隱隱已生針鋒相對之勢。一邊李神通緊緊盯著宋智,已經做好準備,心說:「好,你拜我也拜!」宋智早看在眼裡,心中一動,一整衣便往前走去,李神通立刻搶步上前。雙膝跪落,二話不說便拜了三拜,插香於爐,然後站起身來,得意的向宋智看了一眼。
宋智微微一笑,隨後上前,卻不跪地,只是抱拳一揖。便退在一旁。
「你……」李神通神sè一變,惱怒地哼了一聲,悻悻不語。
有宋智作榜樣,後面的也不再跪地,各自上前一揖,或是拱拱手。便退開一邊,井河分明的分列地大帳兩側。
「多謝諸位!」王世充走上前來,帶領王玄恕,董淑妮逐一還禮感謝,楊浩沉默了半天,這時開口道:「鄭國公,不知玄應兄的後事,有什麼本王能幫忙的地方?」
「這個……」王世充頓了一頓,旁邊李神通忽然道:「當然要幫忙了,殺害王玄應公子的真兇。還逍遙法外。秦王殿下當主持公道,好讓玄應公子入土為安!」
「原來是此事!」楊浩淡淡地道:「當晚本王有事在外。不知詳情,不過事發之後,我特地找了宋閥的宋二爺了解過,你說地真兇,就是獨孤閥的人吧!」
「不錯!」李神通沉聲道:「本人與突厥的突利王子當晚也在場,親眼目睹獨孤霸行兇殺人!」
「是麼,那突利王子是怎麼說的?」楊浩若無其事的問道。李神通微微一愣:「還能說什麼,當然是跟我說的一樣了!」
「沒說別的麼?」楊浩心中一直有個隱憂,當晚那麼多人,自己只在突利面前照過相,殊無把握會不會把事情扯到自己身上來,此際見李神通茫然搖頭,一顆心頓時放了大半:「那就不對了,本王可是聽宋二爺轉述,當晚還有一個奇怪道人和兩個蒙面人襲擊玄應公子,李將軍不會沒看見吧!」
「對!」宋智出聲道:「當晚本人看得清楚,那道人居心叵測,用一塊假和氏璧把玄應公子抓到樓頂,又殺出兩個蒙面人,致使玄應公子墜樓身亡,要說兇手,這幾人也得算上!」
「當真?」王世充卻是第一次聽說,立時回頭看向董淑妮,沉聲問道:「淑妮,可有此事?」
「是有地!」董淑妮嚇了一跳,點點頭,又道:「不過最後是獨孤霸下的手,歐陽前輩也看到的!」
「鄭國公!」楊浩走到王世充側面:「本王不是幫獨孤閥推卸責任,只是玄應兄之死,實在疑點頗多,鄭國公可知道昨夜有人用飛鳥傳書,傳播一首嵌著國公名諱地歌謠?」
王世充悚然一驚,忙道:「未曾聽過!」
「沒聽過當然最好!」楊浩微微一笑道:「讖緯圖篆一說,空穴來風,查之無稽,什麼楊花落,李花開,什麼桃李子,繞揚州,天下間姓楊姓李地何其多,難道統統都能應讖不成,西漢王莽新朝,國師劉歆依圖讖改名劉秀,不還是死於非命,這人啦,沒發跡時什麼都不是,稍有作為,便又是圖又是讖,原來天意也是趨炎附勢的麼,所以本王從來都不相信這些東西,可是若被有心人利用,拿來挑撥離間,那也是很麻煩地事,不是嗎?」
「殿下說的,也對!」王世充微微動容。
「所以說!」楊浩續道:「本王以為,玄應兄之死,明顯是有人暗中cāo控,獨孤閥固然難逃干係,只是怕國公你自己,也已經被人暗中盯上了,此事不可不察!」
王世充眉頭一皺,不覺竟扭頭向李世民看去,李世民心中一驚,從容道:「王兄識見過人,語吐珠璣,自然是至理名言,然而孔子也說過,敬鬼神而遠之,天地鬼神之事。有時也真是出人意料,或有可尋之跡!」
「笑話!」楊浩冷冷一笑:「世間若有鬼神,你拔劍自刎給我看,若真顯靈,我陪你同死!」
「王兄說笑了!」李世民笑道:「世民凡夫俗子,縱有鬼神,也非我所能見。當求諸專心修煉地世外高人,比如佛門地聖僧。道門的真人!」
「那就更笑話了!」楊浩不屑的道:「若是有這種世外高人,隨便施點鬼神之力,便能平亂世,治天下,還要我們辛辛苦苦做什麼?」
「這位殿下,豈不聞道可道,非常道。天道微茫,豈能用世間擾攘諸事來做衡量的!」
一個聲音直接接住楊浩這句話,眾人俱都扭頭看去,只見那魏道人道裝雲履,正從帳外撩簾而入。
※※※
獨孤鳳獨自一人進了宮城,在皇泰主的寢殿外見到父親獨孤峰。
洛陽皇宮分為皇城與宮城兩部分,楊浩入洛陽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削了獨孤峰地軍權。只還給他兩千羽衛軍,負責宮城防衛,而皇城則由洛口的虎牢軍負責,而此際展現在獨孤鳳眼前地,卻是四個整整齊齊,全副武裝的士兵方陣。羅列在寢殿周圍,城牆上還有如林守軍,總人數竟不下八千餘人,遠遠超出獨孤峰應該掌控地兵力。
「父親,你、你把閥中的私軍全部調進宮了?」
通往寢殿的台階,獨孤鳳驚疑不定的追上獨孤峰,閃身攔在他面前,急道:「殿下知不知道?」
獨孤峰微微一怔,閃爍其詞的道:「事出倉促,我總要為獨孤家考慮一下。稍後我會跟殿下說的。這也是為了保護皇上地安全嘛!」
獨孤鳳秀眉緊蹙,深深地盯著獨孤峰不放。獨孤峰有些抵擋不了女兒的視線,微微側過頭,抓住獨孤鳳往上便走:「你跟我來,你祖母要見你!」
兩人走過防守森嚴地寢殿,獨孤鳳越走越覺得不對,訝然道:「皇上呢,不在寢殿裡麼,還有進宮的大臣呢?」
「皇上還沒起床,這個時辰,誰敢打擾皇上休息!」獨孤峰不以為然的道。
獨孤鳳心中越發生疑,強自鎮定心神,跟著獨孤峰轉到西偏殿,守門的獨孤閥武士施禮退下,獨孤峰上前還沒敲門,獨孤鳳已聽見裡面有人說話:「尤夫人,唐皇是念舊情之人,連丹書金券都賜下來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何必自困洛陽死地!」
獨孤鳳聽得一驚,獨孤峰已敲動殿門,恭聲道:「娘,鳳兒回來了!」
殿內說話聲一停,兩扇殿門向內打開,獨孤峰率先走入,獨孤鳳定定心神,也隨後走了進去,只見殿上正當中坐著祖母尤楚紅,左首邊站著獨孤霸與獨孤策,右首邊當先一名面容清癯的官員,正是左武衛大將軍益國公皇甫無逸,其下立著一名光頭白眉,面sè紅潤地老者,而在大殿上還有一人背對自己而立,剛剛轉過身來,卻是一名作普通市井打扮,身背雪笠的美貌女子,柔順長發垂在身前,發稍束著一枚醒目的金環,正向自己展顏微笑。
看到這種形勢,獨孤鳳心中已翻起驚濤駭浪,之前楊浩特地囑咐自己的一句話,驀然迴響在耳邊:「告訴你祖母,獨孤閥不負我楊家,本王絕不負獨孤閥,但願你我可以有始有終!」
獨孤鳳還在發呆,獨孤峰已扯了她一把,上前介紹道:「鳳兒,這兩位是李唐的使者,沈落雁沈軍師,還有南海仙翁晃公錯前輩!」
※※※
端午門外的廣場。
單琬晶騎在馬上,秀眉緊蹙地往對面軍陣看,已經過去兩盞茶時間,對面卻沒有半點動靜,看了看不遠處的秦叔寶與裴仁基兩人,卻依舊氣定神閒,心中越發沉不住氣,又向馬下的單青和單玉蝶問道:「再問問尚公那邊,看見什麼沒有?」
「是!」單青手中捧著一塊巴掌大的銅鏡,調整好角度,往單玉蝶手中的長明火前微微晃動,過不片刻,只見遠處一所屋頂上也傳來忽長忽短的反光。單青收起銅鏡,轉身向單琬晶道:「公主。他們說什麼也沒看見!」
「叫他們再探!」單琬晶氣惱地哼了一聲。
傅君嬙和花翎子站在另一邊,看到這種情景,疑惑的問花翎子道:「喂,你知道狐狸晶在做什麼?」
「唔,應該是一種鏡語術,我們草原上馴鳥時也用過的!」花翎子解釋道,傅君嬙聽得似懂非懂。卻也裝出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
東溟派的小動作也落在秦叔寶和裴仁基地眼裡,秦叔寶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裴仁基卻不屑的搖搖頭,身為領軍大將,觀軍容軍勢已是本能,是否有事發生,一望便知,哪裡還需要這種手段。
正當單琬晶等人在廣場上苦等之時,鄭軍大帳內地辯論也進入了字字誅心的階段。
「……這便是孔子閉房記中地趕羊圖!」
魏道人當眾展示出一幅外觀古舊的羊皮圖軸。上面用簡單的線條繪出一個人手持長杆驅趕羊群的圖畫,王世充是當世鑒寶的行家,觀觀成sè,摸摸紙張,還湊近前嗅了嗅,驚訝點頭道:「真是古物,至少五十年以上的時間!」
要知道五十年前,王世充都還未必出世。魏道人眼中已淺淺露出一絲得意之sè,將圖軸滿帳展示一番:「此圖乃六朝古蹟,周語所謂夷羊在牧,其辭曰:乾上坤下,前三後七,茫茫天地。一統華夷,主天地間一大變,有聖人出世,澤被四海,解曰:有一聖人化洪鈞,出夷入華訪太清,三十七載崢嶸露,一桿趕羊上天津!」
「何解?」王世充目中暴出異采,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本朝自開皇立鼎,至今剛好三十七年。正合其數!」魏道人一手懸著圖軸。屈指算道:「究其詞意,這一聖人應是半華半夷。杆者干也,一干正是王姓,羊前王后,說明是一個王姓半華半夷之人代楊姓而得天下!」
「哈哈,好解,好手段!」楊浩大笑著走上前來,伸指往圖上按去,魏道人下意識的往回一縮手,楊浩頓了頓又笑道:「怎麼,怕我不小心弄花你地畫啊,難為你找了這張好羊皮,卻不知道這上面的墨水是不是新的?」
王世充為之一怔,愕然看來,魏道人卻笑道:「天人交感,非是我一家之言,此事若是真的,洛陽城內當有異象顯示,國公大人可以派人四處尋訪,看是否有與圖中相符的事跡!」
「好,我便著人去訪!」王世充正答著話,楊浩卻又截斷道:「不必訪了,他若存心騙你,圖是假的,異象當然也可以做假!」
「舉頭三尺有神明!」李世民勸道:「王兄儘管不信,也不要胡說!」
「我胡說?」楊浩冷笑一聲:「這種玩意,我隨口能做一百個出來,之前不算,從現在起,後五百年,我依次給你排下去,你信不信?」
李世民啞然無語,魏道人卻笑道:「難道殿下也曾學過道術,雖是至聖先賢,窮推天命,都要嘔心瀝血,若是信口胡言,不聽也罷!」
「不信?」楊浩冷眼看他,轉向虛行之道:「行之,你執筆,我說你記!」
虛行之愣了一愣,連忙轉身向王玄恕討了筆墨,走上前鋪開紙張,只聽楊浩道:「第一象,甲子,乾上乾下,讖曰:茫茫天地,不知所止,ri月循環,周而復始,頌曰:自從盤古迄希夷,虎鬥龍爭事正奇,悟得循環真諦在,試於唐後論元機!」說罷又向李世民道:「世民,這裡可有個唐字了!」
李世民不置可否的笑笑,魏道人卻搖頭道:「儘是虛言,無一落實!」
楊浩不去理他,待虛行之記完,又續道:「第二象,乙丑,巽下乾上,讖曰:累累碩果,莫明其數,一果一仁,即新即故,頌曰:萬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實,一統定中原,yin盛陽先竭,二九一十八,世民,這又是個李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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