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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不啻於當面賣國。
明顯這位盧大人已經凍昏頭了,楊浩揮揮手,令人把他抬將下去,秦叔寶也隨之而去。
重新坐回龍椅之上,楊浩冷靜了一下,才道:「杜總管,東溟夫人,我們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吧,行之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宣永和翟嬌蕭環高占道俱行了一禮,退出殿外,將兩扇殿門關起。
殿中只留下杜伏威、東溟夫人、虛行之和楊浩四人,楊浩從龍椅上站起,走下玉階,邊走邊道:「杜總管,當ri我問過,這位子你要不要來做,你是怎麼答我的?」
杜伏威微微一笑:「本總管還是那句話,想得美!」
「哈哈!」楊浩原地轉身,看向頭上的明德大匾:「兄長就是聰明人,這個位置,根本就是一團火,楊浩坐得沒幾天,就快燒得眾叛親離,樹倒猢猻散了!」
「江淮軍驕兵悍將,你初上位,聲名有餘,威望不足!」杜伏威嘆口氣道:「老哥也是幫你!」
「如果我現在,真的一拍兩散的話!」楊浩轉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著杜伏威:「兄長會不會跟我反臉成仇!」
「何至於如此!」杜伏威心中咯噔一下:「江淮軍符我都交給你了,你可別胡來!」
東溟夫人微微一凜。
楊浩冷笑一聲,轉向東溟夫人道:「夫人。楊浩大膽說一句,以魔門在中原的勢力,如果想要徹底剷除,楊浩做不到地話,天下間任何人都做不到!」
「做倒與做不到是一回事!」東溟夫人針鋒相對的道:「做與不做,是另外一回事!」
「好!」楊浩雙掌一拍,轉身走回龍椅:「你現在擺明是利用我。非逼我跟魔門對抗到底了?」
東溟夫人沉默了一會兒,索xing也不再遮掩。徑直道:「如果你一統天下,魔門又怎會放在你的眼裡!」
「好大的口氣!」杜伏威面露冷笑。
「當真如此?」楊浩雙手十指交叉,抵在眼前,沉吟道:「你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嗎?」
東溟夫人目中露出jing惕之sè:「殿下此話何意?」
「我是說……」楊浩微微傾身,居高臨下的道:「人要得到什麼,總要先付出些什麼,這段期間。我容忍你東溟派在江淮搞風搞雨,那是你付了錢的,而現在你想我做的事情,難度太高,所以這個代價,不夠!」
「你還想要什麼?」東溟夫人秀眉輕蹙,完全把握不住楊浩說話地要領。
「我想要貴派的鍛造術!」楊浩直言。
「這不可能!」東溟夫人先是一怔,隨即想也不想地拒絕。
「東溟夫人!」楊浩眼睛一眯。加重語氣道:「就像你說的,誠意很重要,本王在前面提頭玩命,如果你在背後捅我一刀,我根本無法制約於你,這樣很不公平。別以我不知道,這次勸進,根本就是你背後cāo縱!」
「還有!」楊浩搶在東溟夫人說話之前,又冷冷的道:「別想通過婉晶威脅我,當真逼得急了,最多失去東溟派之助,我大可廢掉新政,重新徵兵加賦,擄掠四方,你東溟派從此別想踏入江南一步!」
東溟夫人美目中光芒一閃。忽覺身後有異。扭頭看去,只見杜伏威不知何時。已站在自己身後五步之處,雙袖微微鼓起,如同籠著兩袖水波,竟是蓄勢待發之勢。
「殿下說得不錯!」杜伏威淡淡接口:「東溟派,是要多拿點誠意出來了。這一個月的新政,弄得束手束腳,索xing廢了也好!」
殺機罩體,東溟夫人心弦一顫,道:「你要鍛造術又有何用,沒有琉球的jing鐵,你拿了也是一張廢紙!」
「廢紙也有廢紙的用處!」楊浩緩緩站起身來:「可能哪天我不高興,轉手將這張廢紙賣個好價錢,中原這麼大,不可能沒人感興趣吧!」
這句話卻正中東溟夫人痛處,鍛造之術,是所有鑄造門派立身根本,各有奇技,一旦被外人掌握,從此在銷售上再沒優勢可言,這種要法實與交投名狀無異。
原地沉吟了片刻,東溟夫人抬頭道:「只是鍛造術嗎?」
「當然得是核心機密!」楊浩道:「正好本王麾下,還有些這方面的人才,希望夫人坦誠一些,不要搞鬼!」
「好!」東溟夫人咬了咬牙:「那殿下地誠意呢?」
「行之!」楊浩卻喚了虛行之上前:「你明天跟盧楚一起出發,先到洛陽替本王打點,告訴楊侗,想讓我出手,就詔封我為攝政王!」
「是!」虛行之面露喜sè,拱手領令。
「等拿到東溟派的鍛造術!」楊浩斬釘斷鐵的道:「本王就出發前往洛陽,好好會一會天下英雄!」
「希望殿下說到做到!」東溟夫人緩緩開口。
殿內氣氛頓時緩和下去,杜伏威也收起殺氣,楊浩yin沉著臉坐回龍椅,向東溟夫人道:「知道貴派消息靈通,此次洛陽之行,還要夫人多多照應!」
東溟夫人冷哼不答。
忽然啪的一聲,蕭環驚慌失措的從外間推門而入,殿上諸人俱是一怔。
※※※
「讓開!」
承天門處,單琬晶一身白衣書生打扮,面對著眾給使的長矛,憤然怒喝。卻無一人理她。
單青與單美茵兩名護派仙子,雙劍合壁。正在沈光矛下苦苦支撐。忽聽沈光暴喝一聲,順過長矛,橫手一擊,將單青打出三丈之遠,落地口吐鮮血,連jing鋼劍身都被打得變了形狀。
「阿青!」單美茵同門情重,虛晃一劍。躍至單青身邊,單手將她攙起。
呼的一股矛風颳在地面。沈光上前一步:「王妃娘娘便裝出宮,沒有殿下手諭,恕末將不敢放行!」
單琬晶刷地抽出劍來,直指向沈光眼前:「我已經不是你們地王妃娘娘,你不讓我走,信不信我殺了你!」
沈光眼都不眨,仍是那句話:「請娘娘自重!」
單琬晶咬了咬牙。挺身一劍便向前刺去,被沈光反掌拍開,一個轉身,正待揮劍在上,卻聽身後傳來兩聲嬌呼:「王妃娘娘!」
場中諸人皆抬頭看去,卻是素素和楚楚雙雙趕至,身後還跟著大批宮人,原來單琬晶改裝出走。鳳儀殿的宮人不敢攔阻,最後只能報至養心殿,素素聞訊自然大吃一驚,帶著楚楚,幾乎是一路小跑的趕來。
「王妃娘娘!」以素素為首,大批宮人呼啦啦圍著單琬晶跪倒在地。弄得單琬晶進退不得。又急又怒的收劍道:「你們幹什麼,都起來!」
「王妃娘娘!」素素滿臉哀求:「是不是我們做錯了什麼事,讓您發這麼大的火,求求您先留下來,有什麼事,等老爺回來再說!」
「是啊,王妃娘娘!」楚楚也附和道:「如果我們做錯了,您說出來,我們一定改!」
「我……」單琬晶神sè慘白,黯然道:「不干你們的事。是我自己地問題!」
「那也不能說走就走啊!」素素站起身道:「老爺若是知道。一定會很生氣的!」
「很生氣,很生氣!」楚楚也站起身。雙手劃了個大圓,想形容會生氣到什麼程度。
「傻丫頭!」單琬晶眼眶一熱,咬牙忍住,勉強笑了笑,伸手放在素素地頭髮上:「有你們在他身邊,他永遠不會生氣的,好好照顧他!」說完轉身又要走,卻被素素抓住衣服不放,搖頭道:「不行,你不准走,跟我去見老爺!」
單琬晶哭笑不得,正要掙扎開,忽然右手衣袖一緊,又被楚楚抓住,抿著嘴緊盯著她不放。
沈光,單美茵,單青站在外圍,都是一陣茫然。
這時卻聽馬蹄聲響,正向這邊疾馳而來。諸人抬頭望去,卻見楊浩策馬如飛,轉瞬間已到近前,猛一收韁,勒得座下馬揚蹄而起,又重重踏落地面。
「參見殿下!」沈光率領眾給使單膝下跪,宮人們也紛紛起身讓開道路。
「素素,楚楚,你們讓開!」楊浩冷然道。
「老爺!」素素和楚楚不敢違背,放開單琬晶各自退開一邊,場中只留下單琬晶一個,抬起頭傲然看著楊浩。
雙方靜靜對視片刻,楊浩猛的一挾馬腹,直衝上前,在單琬晶還沒反應過來之間,已借著沖勢將她拽上馬鞍,兜馬迴轉,從眾人眼前劃個弧線,已往西馳去。
「公主!」單美茵與單青大吃一驚,正待追時,卻又被沈光橫矛攔住去路。
破空聲響,幾道人影躍落場中,卻是東溟夫人與蕭環等人趕到,一看場中情形,東溟夫人也是一呆:「發生什麼事了?」
※※※
楊浩緊抱著懷中的單琬晶,雙人一騎,繞過養心殿,不多時來到後山園林。
策馬登上萬壽山頂,來到一處可以俯瞰整個江都宮全景的斷崖上,楊浩才勒韁收馬,靜靜的停在崖頂。
「你想做什麼?」單琬晶躺坐在楊浩懷中,也不掙扎,只淡淡的問道。
「做你一直想讓我做地事!」楊浩地視線投向天際:「讓我把整個江山打下來,拿來做你地聘禮,怎麼樣?」
「我不管這事了!」單琬晶幽幽的道:「這話,你還是對我娘說吧!」
楊浩眼睛瞪得老大,單琬晶被他瞪了半天,才驀然回味過來這句話似有歧義,頓時羞紅上臉。一拳打在楊浩身上:「你想什麼呢!」
啪地一聲,楊浩應拳滾落馬鞍,在地上打了個滾,一動也不動,單琬晶嚇了一跳,連忙縱身下馬,近前探看:「餵。你沒事吧……啊!」
驚呼一聲,已被楊浩拉得倒下。剛好壓在楊浩身上,兩雙眼睛視線接觸,單琬晶一顆心怦怦直跳,竟連話也忘了說。
半晌,楊浩才柔聲道:「你娘年紀太大了,不適合我!」
單琬晶幾乎氣結,掙開楊浩雙手。站起身就要走。
楊浩也翻身坐起,向單琬晶道:「喂,我決定去洛陽了!」
「你去就去,關我什麼事?」單琬晶已走到座騎旁邊,原地轉過身來。
「在洛陽,可能會碰見熟人哦!」楊浩笑道:「比如……世民兄?」
「楊浩!」單琬晶怒哼一聲,轉身就要上馬。
「走啊,你走啊!」楊浩雙手抱頭。又躺回地上:「你走了,就是背夫私逃,紅杏出牆,不守婦道!」
「你胡說!」單琬晶剛踏上腳蹬,又落了回來。
「我胡說?」楊浩酸味十足地道:「你這一去,不就是回洛陽。會你的世民兄嗎,一個有情,一個有意,牛郎織女會鵲橋,我又何必枉做小人!」
「你不要誣衊我!」單琬晶氣沖沖的又走回來:「我跟世民兄之間清清白白,哪有你說地這麼不堪!」
「還有更不堪的!」楊浩搖頭晃腦的道:「jiān夫yin婦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
話猶未了,一個白晰的小拳頭已兜臉打了過來,頓時一片草屑紛飛。
山崖頂上,一匹馬靜靜地低頭吃草。
※※※
傍晚時分。
東溟夫人帶著護派四仙子。坐在鳳儀殿內焦急的等著消息。
單琬晶與楊浩雖未正式大婚。但無論江淮軍還是東溟派都已默認了兩人地關係,在江都宮內。秦王與王妃之間的事情,饒是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不好插手。
蕭環與素素楚楚也站在殿口向外張望,不時回頭看看東溟夫人的臉sè。
「夫人,要不要我們出去找找!」護派四仙子之首的單秀輕聲道。
「再等一等!」東溟夫人煩悶的道,先是辛苦籌劃好的登基大典被破壞,接著今天又被楊浩迫出東溟鍛造術,現在女兒這邊又出現問題,一樁接一樁,讓她根本連反應地時間都沒有,心中隱隱感覺到,是不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回來了,回來了!」忽聽蕭環在外叫道,東溟夫人霍然起身,帶領四仙子迎上前去。
果然是單琬晶迴轉鳳儀殿,然而去時一身白衣翩翩的書生打扮,回來時卻是衣衫不整,皺巴巴的,襟底還沾著草屑,連帽子都不見,一頭烏雲長發散堆在頸側,臉sè也是紅撲撲地,眼神竟然閃爍不定,只瞟了東溟夫人一眼,便低頭道:「我進去漱洗一下!」說完就匆匆走進內間。
東溟夫人和蕭環、素素等人呆呆地站廳上,兀自還在發愣。
良久,素素忽然道:「老爺呢?」
※※※
「秦將軍留步!」
通政殿偏殿廂房,虛行之帶著宣永高占道,剛剛看過盧楚的傷勢,轉達了楊浩地意思,盧楚興奮過度,大叫一聲,竟然又暈了過去,秦叔寶又是高興又是尷尬,代為將三人送出房門。
「不要緊,我今天晚上給盧大人推宮過血,保證明天就可以走!」秦叔寶拍著胸脯大聲說道。
「急什麼,也不在這一會兒!」高占道抓住秦叔寶的胳膊:「走之前,先陪我喝頓酒,我把任俊也叫上,給你們兩個講和!」
秦叔寶拗他不過,歉意地向虛行之和宣永道了歉,被高占道半拖半拽的拉走。
等兩人走遠,宣永向虛行之道:「虛先生,明天就走,是不是太急了點!」
「天賜良機,卻之不祥!」虛行之微笑道:「我觀殿下還有疑慮,不如早點把這事定死!」
「殿下正在氣頭上!」宣永皺眉道:「一時衝動才答應下來。等氣消之後,會不會另有想法?」
「為君者百事纏身!」虛行之邊行邊道:「有時候思想偏執,也是情理之中,我們做下屬的察漏補缺,這也是職責所在!」
「虛先生這一去!」宣永並行在虛行之身側:「洛陽之事,還不知究竟,只剩殿下一個人在江都。面對杜伏威和東溟夫人,壓力一定很大!」
「所以我想拜託宣將軍。能多在殿下身邊諫言!」虛行之嘆口氣道:「殿下現在根基薄弱,事事捉襟見肘,也很難啊!」
「末將份內之事!」宣永一拱手道:「可是宣永只怕力所不及!」
「將軍何必謙讓!」虛行之停下腳步笑道:「以將軍地年紀,文武雙全,做事沉穩,有大將之風,行之生平未見。假以時ri,定成國之棟樑!」
「先生過獎!」宣永淡淡一笑,又道:「宣永年輕,總要考慮不周之處,還要先生提點!」
虛行之目中閃過一絲讚賞,沉吟了一下道:「東溟派現在只能插手文職,不要管他們,目前最主要的是抓住軍權。闞棱此人在江淮軍中威名不二,為人又清高孤傲,你要提醒殿下,對他多加拉攏,慢慢架空杜伏威……」
宣永凝神細聽,不斷點頭。
※※※
沉沉夜sè。壓在江都宮上,點點燈火,散布在內外宮中,恍如天上繁星。
楊浩披著件外衣,獨自一人坐在花廳上,鼻中插著棉布條,眼眶青紫,就著一盤咸牛肉,正在自斟自飲,不知想到什麼。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笑容。
當素純潔和楚楚從鳳儀殿趕回養心殿時。看見楊浩一身狼狽沒樣,幾乎沒嚇得哭出來。一個要叫待衛,一個要找御醫,支使得宮人團團亂轉,最後楊浩無奈說出是王妃娘娘的手筆,家醜不可外揚,兩個丫頭才算消停,細心幫楊浩打理傷勢,楚楚兀自忿忿不平,只說單琬晶地不是,又被素素勸住。
「女人會武功,實是天下最煞風景之事!」對著鏡子看到自己的模樣,楊浩也是感慨萬千:「……都已經習慣了,不過還好,我也沒吃虧,那小丫頭再厲害,不照樣被我……」
一時忘形,差點失口說錯話,幸好及時呆住,楚楚倒是追問了一句,卻被楊浩含糊過去。
夜深人靜,素素和楚楚都已入睡,楊浩思及白ri之事,卻有些輾轉反側,索xing獨自披衣起床,從廚下找來酒菜,坐在花廳上打發時間。
「估計那丫頭,今晚也睡不著了吧!」想到美處,楊浩又喝了口酒,舒服的眯起雙眼。
「殿下,真好興致啊!」
一個聲音突兀的在黑暗中響起,楊浩動作一頓,隨即放下酒杯笑道:「總管既然來了,就陪本王喝一杯吧!」
明月清輝之下,杜伏威高冠長袍地身影,瀟瀟灑灑從外間走了進來。
※※※
「殿下好手段,這一把直接拿中東溟夫人要害,更把東溟派牢牢綁在我們船上,真是一舉兩得!」
舉起一杯酒,杜伏威哈哈一笑,仰脖一飲而盡。
「這世上,偏有許多人自以為是,以為能把什麼事都控制在手中!」楊浩冷笑道:「結果一招失算,就方寸大亂,本王放縱她這麼久,就是等得這一刻!」
「婦道人家,本就見識淺薄,不知進退!『杜伏威曬然道:「等拿到靈甲派的鍛造術,我們自己就可以開兵工廠,等到氣候一成,還要她東溟派指手劃腳嗎?」
「說到底,你就是不想還錢!」楊浩調侃道。
杜伏威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勉強咽下去,用袖子一抹嘴道:「喂,我可是在幫你!」
「當然當然!」楊浩大笑著一拍杜伏威地肩膀:「我叫你一聲兄長,你不幫我幫誰,難道東溟夫人以為,憑她在江淮的根基,真的能一呼百應嗎,就是讓她在江淮陷得越深,付出的也就越多!」
「你這小子,真是越來越jiān詐了!」杜伏威苦笑,忽然又道:「本來不是說在登基之時,逼東溟夫人攤牌麼,怎麼洛陽會插這一槓子,是你預先安排地?」
「那有那麼巧!」楊浩翻個白眼:「這是意外,我只是因勢利導一下,混淆東溟夫人地視線,讓她多糊塗一陣!」
「那你事前也不跟我說一聲!」杜伏威埋怨道:「好好一場大典,弄得亂七八糟,難道你就那麼不想當皇帝?」
楊浩只眨了眨眼,端起一杯酒來微笑不語。
「這個給你!」杜伏威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放在桌面:『這是東溟派暗中安插的官員名單,這段時間都浮出水面了,還有一部分跟他們接觸過密,你想怎麼辦?」
楊浩拿起名單,在燈下眯眼細看,其中虛行之三個字赫然列在後邊倒數第三個。
「我跟你說過,虛行之與東溟夫人有過一次密談,怎麼你好像全不在意,還那麼信任他!」杜伏威吃了口牛肉,不無埋怨道。
「水至清則無魚啊,只要是人,難免私心名利,行之隨我出生入死,私心是重了點,但終究還是在為我打算!」楊浩嘆了口氣,將名單湊在火上,瞬間已經燎燃。杜伏威吃了一驚:「你做什麼?」
「這些只是備用手段,東溟夫人已經上鉤,又何必再要!」楊浩輕輕一吹,大把灰燼飛揚在空中。
「哼!」杜伏威搖搖頭,不以為然地道:「我以為你要大開殺戒,誰知還要當縮頭烏龜!」
「得縮頭時且縮頭!」楊浩微微一笑:「你不知道,烏龜咬人,從來都是一口就不放的!」
「那洛陽怎麼辦?」杜伏威道:「你真的要去?」
楊浩聞言以手扶額,卻是一陣頭疼,太早了,還太早了,若是再有個一年半載,江淮諸事齊備,那才是真正的天賜良機,現在什麼都沒準備好,偏偏時機又不等人,早知道當初不殺李密,留瓦崗軍在中原牽制,局面也不至變動的如此厲害。
「不對!」杜伏威吃了顆花生米,忽然目光一凜,啪的拍筷於桌:「楊浩,這一招你是不是給我用過,當ri我保你登基,那承天殿下的炸藥,是你安排的?」
「意外,絕對意外!」楊浩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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