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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浩隨著闞棱來到杜伏威的房中,只見杜伏威拿著一封信簡正若有所思。
「老哥,竟陵出問題了嗎?」楊浩詫異的問道,杜伏威微微抬頭,向闞棱使個眼sè,闞棱拱手行禮,退出房門,並伸手帶上房門。
房間裡只剩下楊浩和杜伏威二人,杜伏威抬手將信簡扔給楊浩,淡淡道:「竟陵之事,仍然按步就班,只是yin癸派和鐵勒人對我遲遲不動,大感不滿,這封信是催我動身的!」
楊浩接信在手,草草看了一眼,又合起信道:「那還不簡單,你下個命令,讓王雄誕便宜行事不就行了!」
「跟yin癸派和鐵勒人訂約的是我!」杜伏威道:「我不親自前去,他們不會賣賬,說不定還會對雄誕不利,可我現在的傷勢,唉!」
「那就讓輔公佑去吧!」楊浩走到桌前落座:「畢竟是江淮軍的二號人物,有他出面,yin癸派和鐵勒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不行!」杜伏威斷然道:「老輔與魔門中人一直交往過密,我最不放心的就是這一點!」
「那怎麼辦才好?」楊浩面露難sè道:「要不放棄竟陵,讓王雄誕回來,其實竟陵彈丸之地,取之並無多大價值,不如我們集中兵力,整頓東海毗陵一帶,滅掉李子通和沈法興,占了東海鹽利,到時軍費充足,再大肆擴張兵馬,豈不更好!」
杜伏威微微一楞,沉吟道:「不錯,還是殿下高見,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yin癸派和鐵勒人若是因此翻臉,也是麻煩!」
楊浩默然不語,房間裡靜了一會兒,杜伏威才緩緩開口道:「其實,我找殿下過來,就是想讓你替我去!」
「我去?」楊浩故作愕然,搖手道:「我怎麼行,別說yin癸派和鐵勒人,光是你的江淮軍,就未必會聽我的!」
「殿下放心!」杜伏威道:「雄誕對我忠心耿耿,你只要拿我的令箭和親筆書信,他一定會對殿下唯命是從,如今殿下雖然登基未成,但天下人誰不知道,我杜伏威已經決心保殿下為帝,您御駕親征,一來顯得我方的誠意,二來也有助於殿下在軍中建立威信,正好兩全其美!」
「哼!」楊浩用手指勾起鬢邊一縷髮絲,意味深長的一笑道:「你就這麼放心,把江淮軍交到我手上?」
「我是江湖中人,只知意氣用事!」杜伏威認真的道:「殿下是我在這亂世之中,唯一看得上眼的明主,又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再瞻前顧後,豈不讓天下人恥笑!」說著從懷中掏出兩樣東西:「令箭,書信,我都已經準備,從現在開始,臣就將江淮軍全部託付於殿下,請殿下收好!」
楊浩目光凜然的看著杜伏威,眉頭微動道:「老哥,你知道的,我現在只是被逼借江淮軍自保,本無什麼大志,你忽然給我這麼大個擔子,我怕承受不起啊!」
「時勢造英雄!」杜伏威淡然道:「沒有誰一生下來就胸懷大志,當初我起兵造反,也是同樣的迫於無奈,我能成功,你一樣也能!」
楊浩卻苦笑一聲:「太高看我了,楊浩若是真有本事,也不會落到如今這般地步,我怕誤了你的江淮基業啊!」
「你有本事的!」杜伏威目光灼灼道:「你一個末代王爺,無權無勢,能混到現在的名震天下,比諸普通人白手起家更為不易,你差得只是運道,現在我給你,拿去!」
杜伏威握著書信和令箭伸出手,楊浩的眼中驀地閃過一絲異采,楞了一會兒,不由自主的抬手緩緩抓去。
剎那間楊浩全身功力提到極致,視線一眨不眨的盯著杜伏威全身反應,直到五指握上那半空中的令箭和書信,杜伏威將手一松,楊浩將書信和令箭奪了過來,整個後背一瞬間已全被冷汗浸濕。
「老哥真是折煞小弟了!」楊浩口中說話,目光定定的注視著手中的書信令箭,心中電閃過四個字:「免死金牌!」幾乎要忍不住大聲狂笑出來。
杜伏威卻仿佛忽然間蒼老了十歲,一隻手撐在床上,悶聲道:「你什麼時候出發?」
「還得過幾天!」楊浩不加思索的答道。
「這麼晚?」杜伏威微吃一驚。
「沒辦法,我要走得放心!」楊浩淡淡一笑:「還得先對付一個人再說!」
※※※
去江都城北四十里的高郵,是李子通最靠近江都的重鎮,由其心腹大將秦文超率軍鎮守,江都皇宮爆炸的第二天,一條消息便從江都傳至李子通的帥府。
「什麼,杜伏威真的被炸死了?」李子通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杯壺亂跳,語氣中正透出難以置信的狂喜。
仍作儒生打扮的竹花幫軍師邵令周拱手答道:「上將軍放心,昨ri皇宮爆炸,滿城百姓都親耳聽見,親眼得聞,然後江淮軍便全城戒嚴,再沒見杜伏威出過面,此事當可證實!」
「哈哈,做得好,不愧是竹花幫的軍師!」李子通大笑起身:「傳我將令……」
「上將軍且慢!」旁邊一名白面武將忽然站出來道:「杜伏威若死,以江淮軍的劣xing,只怕早就血洗江都報復,可現在並無動靜,末將認為這其中有些蹊蹺!」
李子通頓時眉頭一皺,又看向邵令周,邵令周忙道:「秦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竹花幫會騙將軍不成,杜伏威之死,是何等大事,豈會輕易宣之與眾,江淮軍暫時沒有動作,也是情理之中!」
秦將軍道:「那就等他們有了動作,自己亂了陣腳,我們再打過去,豈不更方便!」
「那怎麼行?」邵令周微怒道:「江都城已經破敗不堪,再遭洗劫,奪來又有何用?」
「我看你是私心作祟,只顧著你們竹花幫在江都的基業!」秦將軍不屑的冷笑。
「分明是你膽怯畏戰!」邵令周怒哼一聲,又轉向李子通道:「上將軍,江都城近在咫尺,又是長江入淮的重要咽喉,若讓江淮軍站穩腳跟,我東海軍就會被壓制在海陵一帶,動彈不得,此時進則勝,退則亡,望上將軍明鑑!」
「夠了!」李子通咬牙怒喝一聲打斷,頓了頓,又嘆道:「你們兩個說的都有道理,叫我聽誰的好!」
「聽我的!」邵令周和那秦將軍又異口同聲的回答,然後彼此又怒視一眼。
李子通頹然坐倒在座位上,仿佛霜打搗亂茄子一樣,再無半點先前的得意勁。
就在這時,忽然一名親兵奔上廳來:「稟報上將軍,鍾離左孝友將軍急報!」
「左孝友?」李子通霍然挺身:「這個混蛋上次辦事不力,本將軍剛把他貶了一級,現在又來什麼書信,呈上來!」
那親兵趕緊雙手呈上書信,李子通抖開一細看,忽然哈哈大笑道:「文超,邵軍師,你們都不用爭了,原來杜伏威沒有死,只是身受重傷,被闞棱連夜送回丹陽,左孝友在中途跟他們打了一仗,才知道江都已經是座空城了!」
「什麼?」秦文超一陣愕然,邵令周則得意的捋須笑道:「果然是天佑上將軍,江都城唾手可得!」
「不錯!」李子通霍然拍案而起:「傳我將令,整軍出發!」
※※※
高郵至江都,四十里野地,李子通與秦文超率領三萬大軍,浩浩蕩蕩一路行來,正南面約半里外的一處高地上,楊浩正負手而立,遠遠眺望著李子通的帥旗迎面移動。忽然回頭向旁邊一名軍官笑道:「左將軍,真是多謝你那一封書信!」
那名軍官身穿東海軍服sè,樣貌老成jing悍,聞言拱手苦笑道:「李子通表面謙恭下士,實則薄情寡義,偽君子一個,上次江都一敗之後,他就想乘機削我兵權,吞併我的舊部,我不敢回東海也是這個原因,殿下對我活命之恩,卻只要我寫一封書信,孝友已經很慚愧了!」
楊浩微微一笑道:「不需要慚愧,你這一封書信,可是幫了我的大忙,要是李子通一直固守高郵,我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
左孝友卻有些擔心道:「雖然李子通中計出城,但高郵城一定還有重兵把守,而且李子通發現不對,隨時會揮軍回援,殿下只帶了數千兵馬,恐怕難以一戰而克!」
「嗯?我攻高郵幹什麼?」楊浩一臉莫名其妙。
左孝友話語一窒,茫然看向楊浩,只聽楊浩淡淡的道:「攻城太麻煩了,我要跟李子通打yezhan,堂堂正正的兩軍對壘,豎旗!」
一聲令下,一桿江淮軍的大旗譁然一聲,已在楊浩背後豎起,此時李子通的前軍正到了百步之外,猛見高地上豎起江淮大旗,頓時停止腳步,只見前方一枝數千人的軍隊,列成橫陣,正在行軍鼓中迎面走來。
嘩嘩勁風颳過空曠的四野,李子通的大軍已經匯攏,變幻成雁翅陣立定,李子通端坐馬上,愕然前望,旁邊邵令周和秦文超也是一臉驚訝。
「怎麼這裡還會有江淮軍,上將軍,我看其中有詐,還是撤兵吧!」秦文超皺眉開口。
「對方不過數千人而已,我們三萬大軍,不戰便退,豈不讓人笑話!」邵令周立持異議。
「就是只有數千人,才有問題,我看定有伏兵!」
「四野空曠,一覽無遺,哪有人在這種地方設伏兵的!」
「別吵了!」李子通聽得心煩意亂,怒聲喝斷二人:「你們說得都有理,這樣吧,文超,你就領著前軍先沖一陣,我後軍不動,若有伏兵,就立刻撤退!」
秦文超立時恭聲領令,策馬向前奔去。
李子通有些發毛的看了看四周,確實是平原百里,根本沒有藏伏兵的地方,可是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神情也變幻不定。
※※※
秦文超躍起馬出陣,揚聲喝道:「東海秦文超在此,前面是何人領兵!」
「秦王殿下駕前,拆沖郎將沈光!」對面軍中一名白衣將軍手提長矛,同樣策馬出陣,揚聲答應。
秦文超聞言頓時微吃一驚,人的名,樹的影,當晚江都之戰,沈光力斗李子通,秦文超也是親眼得見,此刻見對方氣勢凜厲的迎上前來,不由心中膽氣一怯,拱手道:「原來是秦王殿下的軍隊,為何攔住我等去路!」
「秦王殿下坐鎮江都,你們要過去,就打敗我們吧!」沈光不動聲sè的一擺長矛,立讓秦文超無話可說,只得道:「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一帶馬韁,便返身馳入軍中。
沈光目光一寒,手中長矛緊了緊,忍住一矛飛擲過去的衝動,也轉身馳回陣內,接下來,兩軍陣中同時響起擊鼓之聲,東海前軍一萬多人開始整齊的往前移動,江淮軍卻仍有固守陣地,不見動靜。
「江淮民風善斗,水士又不養戰馬,不適合騎兵長途奔襲,短兵相接的步戰才是主流!」楊浩仍站在高地上,向左孝友道:「李子通滑溜的很,看我帶得兵多,一定掉頭跑回高郵,我沒時間跟他糾纏,所以只準備了數千兵馬,具體怎麼打,就看個人cāo作了!」
左孝友聽得似懂非懂:「短兵相接,自然是人多者勝,難道殿下還有什麼妙計!」
「沒有妙計,也沒有埋伏!」楊浩嘆了一聲道:「短兵相接,人多者固然占上風,但夠狠的才能活下去,我是在拿人命跟李子通拚啊!」
左孝友聽得心中一凜,不敢接口。
這時東海前軍已接近江淮軍陣地七十餘步左右,江淮軍陣中忽然豎起令旗,一排弓弩手忽然衝上前來,亂箭齊發,東海軍陣中頓時倒下一片,秦文超揮劍大喊:「沖,給我沖!」東海軍的行進速度立時加快一倍,踩著屍體,迅速接近江淮軍五十步左右。
江淮軍中令旗又舉,弩手後退,弓箭手迅速穿插上前,又是滿天亂箭,東海前軍頓時倒下數百具屍體,仍然悍不畏死的前沖。
「戰鋒隊!」江淮軍中響起一聲大喝,近千名手持陌刀的壯漢,在一名黑甲軍官的帶領下疾撲而出,虎入羊群般衝進東海軍陣中大殺,刀光霍霍之中,東海軍的屍體仿佛稻草一樣逐排倒下,秦文超連連呼喝,才勉強維持住陣形。
這時又聽馬蹄聲響,兩枝白衣騎隊雙龍出水般從江淮軍中撲出,馬上騎上俱是手持長矛,分抄東海軍兩翼,為首之人正是沈光,霎時無數銀光飛騰,將東海軍的陣形割得肢離破碎,秦文超一個不防,竟被沈光一矛挑落頭盔,嚇得兜馬便跑,整枝前軍頓時山崩後退。
※※※
後軍之中,李子通看得額頭青筋暴起,邵令周又不識趣的湊前道:「上將軍,秦文超太沒用了!」
啪的一聲,李子通已反手一個嘴巴將邵令周抽得摔落馬下,怒喝道:「你懂個屁,那個穿黑甲的就是闞棱,左孝友這個王八蛋騙我!」
邵令周捂著臉從地上爬起,聞言大吃一驚:「啊,那……那怎麼辦,上將軍,我們撤兵吧!」
「混賬!」李子通又是抬腳一踹,怒道:「對方就這點人,難道老子還怕他們,三軍聽令,給我上!」
一聲令下,中軍帥旗緩緩移動,很快與秦文超的敗軍匯攏,李子通親自帶隊,近兩萬東海軍整齊前移,又向江淮軍逼過去。
沈光和闞棱都殺得一身是血,冷眼看著李子通大軍前來,相視一眼,竟各自率領手下退回本陣,江淮軍也隨即重整隊形,一夫當關,隔著滿地屍體,阻攔在李子通大軍之前。
李子通揚鞭止軍,哈哈狂笑道:「闞棱,沈光,本將軍還有兩萬多人馬,看你們還能殺多少人,識相的下馬投降,本將軍禮賢下士,還能給你一個左右先鋒噹噹!」
隨著他的狂笑,江淮軍陣內卻是一片死寂,氣氛顯得異常詭異。
高地上的楊浩深吸一口氣,吩咐道:「白旗傳令!」
左孝友微微一楞,旁邊的親兵已向下揮動了白旗。
只聽一陣急促的鼓點在江淮軍中響起,數百名頭纏白巾的赤膊軍士一字出陣,站到東海軍的眼前。就在李子通一陣錯愕之際,只聽江淮軍中響起一聲大喝:「江淮!」陣前的赤膊軍士同時抬劍,各往頸中一勒,一陣血光暴現之中,數百具屍體就這樣在眾目睦睦之下,倒在兩軍陣前。
東海軍眾人俱看得目瞪口呆,連李子通都如同被人點穴一樣,震在當場。
又聽一聲大喝:「江淮!」同樣數百名赤膊軍士再度上前,二話不說,又是橫劍勒頸,伏屍倒地。
嘩啦一聲,東海士兵cháo水般的向後退去,人人臉上都露出驚懼之sè,然而還沒完,同樣第三聲江淮喝出,第三隊赤膊武士跨著兩枝前隊的屍體,來到東海軍陣十步之外,又是橫劍一勒,滿天血雨飛濺之中,李子通的戰馬嘶鳴一聲,受驚而起,把李子通整個掀下馬去,全體東海軍譁然大亂。便聽江淮軍中發出一聲震天大吼,所有士兵全部橫刀在口,動手脫下衣甲,闞棱第一個衝上前,揚刀大叫道:「視死如歸,有我無敵,沖啊!」
「有我無敵!」江淮軍士放聲狂叫,個個兩眼血紅,瘋狂的持刀衝上前去。
「怪物,怪物!」一名東海士兵臉sè慘白的大叫,腿一軟便摔倒在地,無邊恐懼瘟疫般的蔓延開來,隨著江淮軍士衝進軍陣,掀起滿天腥風血雨,東海軍鬥志全消,吶喊著爭相逃命,喀嚓一聲,中軍李字帥旗竟被人一刀砍斷,緩緩倒下。
左孝友在高地上只看得冷汗津津:「這……這是什麼?」
「chun秋古法,越王勾踐!」楊浩長聲一嘆,隨手一灑,扔起滿天紙錢,飄揚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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