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2008 第五十二章 返璞歸真

    我才不要回頭，宮裡的夜，這麼冷，這麼長，每一秒怎麼熬過來的，我都不敢想！

    －－－－－－－－－－－－－－安陵容《甄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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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各城門和里坊間都設「武侯鋪」駐兵把守，有「城門郎」掌管京城、皇城和宮城各城門的開閉，並設有「門仆」八百人輪番值班。

    日暮鳴鼓，就是宵禁之時，街上的閒人必須回到坊內，關閉坊門，夜間有「街使」巡行查夜，各「武侯鋪」的兵士都巡警監視，違禁犯夜的必嚴懲，有的甚至當場被杖殺。

    可以說整個長安城就是一座軍事化管理的城堡，當然堡壘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即便是再嚴密的制度都有漏洞可鑽，我們現在就穿著士兵的衣服，偽裝成街使的樣子，大模大樣的走在大街上，朝著公主府的方向進發。

    任何制度都是需要人來執行的，當人腐爛變質之後再好的制度也只是一紙空文，就像後世的質檢部門一樣，有毒的牛奶查不到，有毒的藥用膠囊查不到，有毒的食品查不到，污染源頭查不到，那麼國家要你們幹什麼？

    恐怕不是查不到，而是從上到下都腐爛掉了。

    我們這一隊為三十人，都是聖門中的高手，在李元吉的計劃中，我們這一隊的主要任務是在李世民死後刺殺李建成的，魏徵領導的弓弩小隊才是暗殺李世民的主力，我們只是替補，李建成並不相信聖門。

    如今的公主府既是歡慶之地，也是兇險之所。

    宵禁之後，李建成作為太子代表李淵走進公主府和柴家人一起舉行家宴，介時李世民和李元吉也會在場，還有一些和柴家親近的大臣，作為一個世家大族，柴家有著深厚的底蘊，不過今晚只是作為背景存在罷了。

    我們所有人必須在李建成踏進公主府的那一刻全部就位，這是為了防止李世民先下手，李建成很珍惜自己的性命，他邀請畢玄和他同行，還帶著一批東宮的高手護衛。

    「那批弓弩手領隊的將領查出來了麼？」我詢問道。

    「已經確認了，此人是軍中的神射手，深受李建成的信任，去年夏末之時並不在軍中，洛陽傳來的消息確認此人正是當日行刺之人。」綰綰回答道。

    「這麼說一切只是巧合，李建成當日是想除掉李世民，素素僅僅是受到了牽連。」我沉思道。

    「怕正是如此。」

    去年夏末，洛陽城內，素素被利箭穿心而過，若非有孫思邈在，恐怕一切不可收拾，當時就懷疑那是針對李世民的一次暗殺，主使人是李建成。

    這次來長安和李元吉合作也是想要探查出這個困擾著我的謎團，直到李建成把這批他在軍中精心訓練的弓弩手暗中送進長安，我們才有了頭緒，那個領頭的將領正是當時射箭的人。

    弩弓為軍中的武器，需要臂力強勁的軍士才能拉開，而要練成神射更是不易，所以這樣的人在軍中總是有名的，只要想查總能查的出來，讓我疑惑的是既然他是刺殺李世民的，那難道看不出當時從馬車裡出來的是一個女子嗎？可他還是射箭了，這其中一定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夜色漸漸深重，我們沿途碰到了好幾批街使，按理說每一批街使所巡視的範圍是固定的，就像是片警一樣，只負責幾條大街，很少有跨區域的巡視行為，當然特殊情況除外，今晚就屬於特殊情況，我們手裡是太子的手諭。

    長安城內宮城是皇帝的居所，皇城是朝廷各部門辦公的場所，而在宮城和皇城的中間地帶有一片地方是各位大臣的宅邸，這樣的設計方便那些大臣們去上朝和辦公，公主府就在這片區域，按照後世的說法就是高檔住宅小區。

    我們來到了預定的地點，這裡是一家大臣的宅邸，和公主府相鄰，這樣的宅院成了最好的掩護，可以說公主府周圍的宅院都成了緊俏的地段，被各種勢力借用，那些大臣們根本無從拒絕。

    站在屋檐上，看著燈火通明，人流不息的公主府，那裡酒氣撲鼻，香氣四溢，喧鬧之聲不絕於耳，正是最熱鬧的時刻，我撒開氣息，能感覺到至少有五個強者正隱藏在黑暗中，絕頂高手的氣息就像是黑夜裡的螢火蟲，是藏不住的。

    「今晚將是一場苦戰。」美仙輕嘆道。

    「那不好麼？」綰綰興奮的說道，「聖門蟄伏了這麼久，也該露出頭角來了，你搖頭做什麼？」

    這就是差距啊！

    此刻的綰綰戰意澎湃，正是她狀態最好的時候，可謂鋒芒畢露，即便是挑戰三大宗師也沒有問題，而美仙經過歲月的沉澱，變得低調和柔和，就像是一顆圓潤的石頭，雖然沒有了稜角，卻多了一份內涵。

    只有對比才能發現美好，那些我平常不曾留意的事情，提醒著我去珍惜。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今晚很興奮，等會把畢玄留給你好了。」我打趣道。

    「我可沒興趣，武尊他老人家還是留給師尊吧，師尊的天魔功近來有所突破，能找到這種對手切磋也不容易。」綰綰推卻道。

    從塞外回來後祝玉妍一直在江南處理事務，來到長安後很大一部分時間是教導婉晶天魔功和處理陰癸派的事情，我的本意是不想讓婉晶修煉天魔功的，可作為陰癸派的門主如果不練天魔功的話就像是老和尚不念經一樣的不合情理。

    婉晶目前就在公主府內，想要保護李秀寧的周全，她想盡一份姐妹情義，我雖然擔心，可還是支持的，這樣的婉晶才是我希望的。李秀寧作為李淵的愛女，相信李家三兄弟都不願意傷害到她，從引起李淵的震怒，可世事難料，今晚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麼。

    「太子殿下駕到！」一聲高喊打斷了我的思緒。

    公主府門口，太子李建成在眾人的簇擁下朝里走來，他身旁的人神情緊張的警戒著四周，隨時做好了撲救的準備，一點都沒有來參加喜宴的愉悅感。

    在李建成身旁，是穿著一身普通麻衣的畢玄，這是他自落敗後的首次露面，只見他神情淡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行走之間自然之極，給人的感覺不再是壓迫感或者高深莫測，而是平凡。

    看起來和一個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如果不是因為他迥異於旁人的魁梧體魄和草原上特有的服飾，我很可能會把他忽略掉。

    我和美仙對視了一眼，露出了驚駭的神情。

    這說明畢玄在短短的幾天內有所突破了，不知道宗師突破之後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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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一】關於長安城的規劃和制度來自於《園林建築－唐代的長安城》，作者：馬得志，來自考古研究所。

    這篇文章應該是講述盛唐時代的長安城的，然而從隋到唐，長安城的總體布局並沒有多大變化，僅僅是擴建了一些，管理制度大多是從隋朝沿襲下來的，在本書所在的年代可能會有些不同，幸好這只是同人小說，請勿深究，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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