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2008 第四章 才女情懷

    思想掠過我的心上，如一群野鴨飛過天空。

    我聽見它們鼓翼之聲了。

    －－－－－－－－－泰戈爾《飛鳥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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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回到上林苑的時候歌舞表演還在繼續，這是紀倩傷愈之後的第一次公開演出，很多王侯公子們都過來捧場，整個上林苑熱鬧非常。

    不得不說這個丫頭對於跳舞很有天分，也很喜歡跳舞，她屬於那種對生活充滿熱情的樂天派，或許是小時候被拐賣的悲慘遭遇，讓她更加的珍惜生活。

    她從未放棄過報仇，也從未放棄過生活。

    這聽起來有點矛盾，可在紀倩身上卻得到了完美的詮釋，她不像那些心中充滿仇恨導致性格偏激的人，那種人很容易仇恨整個社會。紀倩的性格很正常，除了偶爾有些瘋瘋癲癲以外，這跟小鶴兒和小尤一樣，她們雖然有過不幸的生活卻沒有被生活擊倒，而是用更大的熱情來擁抱生活。

    我還看到了胡佛的女兒胡小仙，這也是一個惹不起的主，作為長安城裡有數的美女，她和紀倩的交情不錯，性格上也差不多，都屬於潑辣型的，當我們到明堂窩的時候，她就敢拿著鞭子站在門口不讓我們進門。

    惹不起咱就躲著，我準備回去找點吃的，反正這座上林苑的幕後老闆是池生春，我們在這裡吃喝是不用花銀子的，然後等著紀倩把今晚得到的消息告訴我們。

    上林苑不僅僅是一座青樓，還是一個傳播消息的場所，這些人聚在這個娛樂場所內就喜歡談論一些八卦，朝堂上的爭鬥，台面下官員之間的爭風吃醋，反正只要是長安城內的風波在這裡都能聽得到，在這個沒有報紙和廣播的年代裡，人們口口相傳的速度也不慢。

    紀倩本來就為了報仇才投身到上林苑的，憑著自己的身份在這裡打探消息，在這裡沒有信得過的人，一切都是靠她自己，小小的年紀卻有一股堅韌的勇氣。

    我回到住所的時候看到了尚秀芳，她正斜躺在床上看書，那種慵懶的風情讓我不由得一愣，感覺上有些似曾相識，在來到長安城後我見到尚秀芳的真面目，畢竟她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帶著面紗，不得不說她和明月長的太像了，看著她很容易讓我想起那個為了愛情遠赴琉球的女子。

    「回來了？」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尚秀芳放下了書卷，淡淡的說道。

    「嗯，晚上不用演出麼？」我奇怪的問道。

    作為上林苑的兩大支柱之一，尚秀芳的身份比較特殊，她是得到李淵親自照顧的，或許是出於對明月的愧疚，李淵對尚秀芳真不錯，她在長安城有著特殊的地位，沒有任何人可以逼迫她做不喜歡的事情，即使是李家三兄弟。

    尚秀芳並不會經常在長安，她會四處演出，順便了解各地的風土人情和當地的樂曲，旅遊是她的一大愛好，或者說她是一個喜歡自由自在，了無牽掛的人。在上林苑的時候她喜歡彈曲子，喜歡沉浸在音樂之中，像這樣安靜看書的時候並不多見。

    「今晚是屬於倩丫頭一個人的，我就不去搶她的風頭了。」尚秀芳微笑道，「聖主要是沒事的話不如陪我聊會天。」

    「你就別取笑我了，這個聖主是有名無實的，聖門所謂的合併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我自嘲道。

    這話不假，在草原上的時候趙德言就已經選擇了自己立場，算是和我們決裂了，尹祖文陰奉陽違，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石之軒正在化解大夏軍的危機，也沒有來找我，石青璇回巴蜀去了，陰癸派在處理自己的內務，整個聖門似乎只有我最輕鬆，輕鬆意味著不被重視，這些聖門大佬們還是自己做自己的。

    「那我該如何稱呼？」尚秀芳疑問道。

    「這個，和小倩一樣叫我小李、小默、李大哥或者懶鬼都成，名字就是一個代號，叫什麼都一樣。」我無所謂的說道。

    「那還是叫你李大哥吧，就怕是占了晶晶的便宜，那要強的丫頭一定是不依的。」尚秀芳輕笑道。

    我知道婉晶、李秀寧以及尚秀芳三個人的童年時光是在李淵府中度過的，她們的感情應該是不錯的，我和美仙的事情不知道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可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說起來婉晶也在長安城裡，不過一直和李秀寧住在一起的，她對於上林苑這種地方沒什麼好感，我很擔心她和李世民走的太近，我一直針對李世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總覺得可以殺死兩個兄弟的人一定不是什麼好人，當然或許是我還不了解皇家奪嫡之戰中的兇險。

    「好吧，我們聊些什麼呢？」我坐下來攤開手，放鬆的說道。

    「嗯，就說說以前的事情吧！」尚秀芳微微蹙眉，略帶回憶著說道，「有關我父母的事情我聽過好幾個不同的故事，有我母親的，有李伯伯的，有美仙阿姨的，還有岳公公的，他們每一個講的都不相同，我今晚想聽聽你來講這個故事。」

    「呃……」我頓時愕然。

    一個故事由不同的人來講肯定是不同的，每個人都會把自己的情緒和想像加入進去成為一個新的故事，明月講的時候一定是美好的，因為她要給尚秀芳留下美好的回憶，李淵講的時候一定是酸溜溜的，因為他本來在追求明月，可是卻引狼入室，他對於尚青天的怨恨可想而知，美仙是想要保護明月，所以她的故事也會有所側重，岳山呢，他應該是恨自己當初在那艘東溟派的船上沒有留下明月吧。

    這就是一個羅生門。

    我並沒有全程參與到明月和尚青天之間的故事裡，只是和他們在生活中交錯而過，從來都沒有認真的和他們交往過，所以只能以路人的視角來客觀的敘述這個故事，當然也難免受到美仙的影響，因為美仙告訴過我明月在東溟派過的很不好。

    從第一次和明月見面，接著是李淵帶著尚青天出場演奏樂曲，然後是岳山在船上追上東溟派的船舶，明月苦苦哀求，然後就是無錫城內尚青天央求明月的離開……

    一切就像是浮光掠影般在我腦海浮現，這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一生在我腦海里留下的印象，我想我在別人腦海里留下的也是這樣的印象吧，在別人的印象里我的一生或許就只是幾個片段而已。

    「原來他們之間真的有過愛情，而不是我母親被人利用，對我來說這就足夠了。」尚秀芳滿足的說道，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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