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工業 第三百八十六章 米格-33不是我們的菜

    秦總提出來的問題，都是最關鍵的啊！

    超七項目是老巴提出來的，所以從一開始，就計劃從西方選用發動機，f404、pw1120等等，壓根就沒考慮過rd33.

    這次也是屠老他們第一次來考察rd33，現在才第一次見到了實物，而在昨天，秦鋒就已經提出來了這個機匣的問題！

    「這個機匣真是太大了，而且還在上面，不適合我們。」屠老忍不住搖頭。

    「這個機匣是在七十年代搞出來的。」斯達洛夫解釋道：「當時就只能做成這樣，到目前為止，我們這裡也沒有改進計劃。」

    「對了，秦總呢？」別里雅柯夫問道。

    「秦總說他也不懂發動機，今天來工廠看不出什麼來，所以他就出去閒逛了。」屠老回答。

    不懂？

    一個不懂發動機的外行，提出來的問題還都是最尖銳的？

    別里雅柯夫不信，他又想到了昨天，秦鋒說出來那麼多數據，他是不是怕被克格勃調查，然後就偷偷溜走了？

    這一天就在考察中度過了。

    「各位，今天的已經看完了我們的發動機，等到明天，我們就開會討論具體的合作如何？」別里雅柯夫笑呵呵地開口：「你們的超七項目可以交給我們來總包，放心吧，有關發動機的匹配問題，我們也一定能解決的，機匣問題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老毛子從來不考慮野外戰場的可維護性，所以，在他們眼裡看來，機匣放在上面，維護不方便也沒啥大問題，米格-21想要維護髮動機，那就得拆掉後半截機身，也沒有人抱怨啊。

    「嗯，這個嘛」

    就在此時，外面風風火火地走進來一個人：「我回來了，屠老，你們商量得怎麼樣了？」

    「秦總？」別里雅柯夫好奇地看向秦鋒：「您在列寧格勒里遊玩得怎麼樣？」

    「嗯，還行，我四處看看了，這裡是一座美麗的城市，對了，我們的朋友決定要改機匣位置了嗎？」

    屠老苦笑著搖頭。

    「哦，如果不改的話，我們還沒法用，那就算了吧，明天咱們就離開這裡。」

    什麼？

    東方人要離開？

    明天不正式談判嗎？他們要買多少台發動機，米高揚設計局的技術支持費用是多少，都會在明天正式交談，估計是一番唇槍舌劍，但是別里雅柯夫有信心把這個合同要過來，米高揚設計局也該賺一筆外快了，哪怕東方人用物品來交換，讓他們米高揚設計局當福利發下去也不錯啊。

    現在，他們居然要走？

    「秦總，那個機匣位置不礙事的，我們有信心設計好。」別里雅柯夫說道。

    「是啊，我們一直都這麼設計，也沒有見哪個地勤抱怨。」斯達洛夫也趕緊附和。

    秦鋒堅定地搖頭：「單發戰機的發動機機匣必須放在下面，只有這樣才能讓地勤站在地上就能維護保養，不僅僅是我們的超七，等到以後，貴方還可以給其他國家改飛機，比如幻影3，都可以用這種發動機，你們如果改的話，不僅僅能賣給我們，還能銷售給其他國家，絕對是大賺特賺的，但是你們不肯，我們也沒辦法，我們的客戶絕對不會容忍爬著梯子，甚至拆掉垂尾才能保養發動機。」

    說完，他看向屠老等人：「咱們走吧，我已經安排好了專機，明天咱們就走！各位，告辭！」

    秦總就這麼走了？

    別里雅柯夫和斯達洛夫都楞在了原地，很快反應過來：「快，立刻調查一下，厄利垂亞鯤鵬航空又申請了什麼航線？」

    只要打個電話就能知道，很快他們就得到了答案：英國，倫敦！

    「這怎麼可能，他們不是已經和西方鬧掰了嗎？」別里雅柯夫皺著眉頭：「怎麼還跑去西方採購發動機？」

    「說來也奇怪，雖然鬧掰了，但是，好像又緩和了，他們的和平典範工程被圓滿解決了，格魯曼公司據說還跑去他們那邊想要一起合作什麼項目。」跑去打聽消息的助手介紹：「這個超七項目之所以來找我們，恐怕也並不是因為格魯曼公司撂挑子，而是因為老巴沒法從美國免費拿到f404發動機。」

    這得感謝老毛子，因為老毛子南下進入了帝國墳場，美國人就需要以老巴為跳板來支援帕米爾高原上抗戰的游擊隊員們，於是，美國就得大力支持老巴。

    老巴的f-16就是在這個時期得到的，同時老巴還有很多軍援，改進超七用的航電和發動機，都是美國直接軍援過來的。

    所以，老巴找格魯曼公司當總包，也是因為錢的美國佬出的，最終肯定還得花在美國人身上，132廠雖然也能拿好處，但是不可能拿太多。

    「也就是說，他們來找我們，只是因為我們的發動機便宜？」斯達洛夫回過味來。

    「是啊，只是因為我們的便宜，所以才來看看，除了我們，還有歐洲的發動機，羅羅公司有rb199，甚至ej200，都可以給他們用，反正最終用戶是老巴，他們有辦法繞開各種禁令的。」

    rb199是給狂風戰鬥轟炸機研製的發動機，在軍機中獨樹一幟，率先使用三轉子結構，甚至還有反推力結構，推重比也達到了8，屬於先進中推了，後期發展的mk106型號，加力推力也達到了80千牛，和rd33是一個級別的，但是壽命、油耗都要比rd33高一大截，當然了，也有一些問題，比如說價格，相當感人。

    至於ej200，那就更牛了，屬於正在研製中的先進中推，正在台架上試車，發動機的體積小巧，重量只有980公斤，但是推力卻達到了90千牛，推重比超過了9！颱風戰鬥機正是靠著這種發動機，才會傲視全球的。

    「總師同志，剛剛聽到負責監聽的克格勃人員的消息，東方人回到了房間，正在說歐洲的發動機，包括rb199和ej200！」

    老毛子擁有全世界最大的情報組織，對東方來客當然要進行全方面的監聽了，秦鋒也知道，正好利用起來。

    客房裡，秦鋒滔滔不絕。

    「昨晚跑了一夜，今天早晨到了西歐，晚上又趕回來，真是把我給累壞了，不過，我也成功地和他們建立了聯繫。」

    「羅羅公司那邊怎麼說？」

    「他們把rb199發動機提供給我們，沒有半點問題，而且推薦我們使用mk106型號，加力推力80千牛，和rd33一個級別，但是自重輕，推重比高，直徑小，非常適合我們使用，唯一的缺點就是貴，不過，價錢問題，那是老巴去談的，和我們無關。」

    「是啊，這種發動機也不錯，咱們明天就過去看看，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他們正在台架試車中的ej200.」

    「這個當然也沒問題，那邊說了，也會給咱們介紹ej200，畢竟這款發動機從85年研發到現在，已經燒進去海量資金，羅羅公司那邊也沒錢了，非常期待能賣出去賺錢。」

    「是嗎？要是能用這種發動機，咱們的飛機性能就更上一層樓了啊！」

    「那是自然！這發動機最大推力90千牛，推力超rd33一大截，自重輕，體積還小，長度還不到四米，直徑更小，塞到咱們的機體裡，還能降低迎風面積，我估摸著，咱們的超七甚至不開加力就可能飛超音速！」

    「沒錯，應該行！」

    「不過，唯一的問題還是貴，甚至更貴！這錢的問題，還是讓老巴去操心吧。」秦鋒說道：「具體細節，咱們明天過去了再談，現在咱們先聽一聽音樂，休息休息，把我給累壞了。」

    等到音樂打開，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

    屠老在秦鋒耳邊輕輕地問道：「秦總，他們能中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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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估摸著沒問題，如果他們不中計，我們就想其他辦法。」

    「你這樣一說，我還真對那些發動機感興趣了。」

    「是啊，我也喜歡，但是，那些技術水平太高，咱們國內的工業基礎太低，仿製不出來啊。」

    東方是不可能一直進口發動機的，只要進口幾台就行，剩下的靠仿製，這樣才能長遠發展，要說仿製的話，五大三粗的老毛子發動機仿製起來更容易，rd33發動機用的其實還是六七十年代的技術，冒黑煙就是因為老舊的環形燃燒室的原因。

    所以，他們的主要目標是rd33，rb199三轉子，可不是東方能加工出來的，ej200的渦輪前溫度高達1750k，己方再搞個十年八年的也搞不定這種材料，一個簡單的雙層等離子沉積的熱障塗層技術，就得讓己方琢磨很久。

    還是老毛子的發動機好，工藝簡單，五大三粗，哪怕現在有解決不了的技術問題，再過一兩年，什麼東西買不到，什麼人挖不過來？

    老毛子不知道秦鋒的真正用意，此時的他們，有些擔憂。

    「不，我們不能讓東方人走，如果他們走了，那我們就將失去一個賺錢的好機會！」斯達洛夫最先著急起來。

    紅色帝國已經走向末路，國內物資匱乏，人們每天都需要排很長時間的隊來購買麵包，而某些特權階級，卻能利用手裡的權力大賺特賺，每一個工廠和設計所，都需要想辦法賺錢。

    如果搭上了東方的這趟車，那他們克里莫夫設計局就能過得好一些，他們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米高揚設計局也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他們雖然能賣米格-29，但是那些都是國家賣掉的，他們自身得不到任何好處，他們只是按照國家的計劃生產飛機，想要賺外快，現在這個機會來之不易啊。

    「通知相關部門，拒絕他們的航線申請，讓他們飛不成。」別里雅柯夫說道。

    「可是，不能一直拒絕啊。」

    「只要明天他們飛不成就行，然後，我們明天繼續談談，我們把項目33拿出來，東方人一定會動心的。」

    米高揚設計局不僅僅設計了米格-29，他們也關注到了世界上很多國家的米格-21戰機以後會被淘汰，但是客戶又沒有資金來採購更加昂貴的米格-29，所以，客戶需要一款單發輕型戰鬥機。

    在這種思路下，米高揚設計局搞出來了項目33，也有人把它叫做米格-33，這個容易和以後的米格-29m混淆，因為這貨也改名叫米格-33了。

    這個項目採用一台rd33發動機，最大起飛重量12噸，看上去和東方的超七項目很相似，都是米格-21的替代品。

    總之，米高揚設計局是要當總包的，他們要從東方人的手裡賺一大筆錢，而且，這樣以後東方人能賣，他們也能賣這種飛機，相當於藉助東方人的手，多搞一款飛機，何樂而不為？

    新的一天到來，房間裡，秦鋒大發雷霆。

    「怎麼回事，為何不批准我們的航線？過分，太過分了！哼，就算是不讓我們飛，我們也可以坐其他的航班過去，最壞的情況，我們坐船，坐汽車過去！」

    咚咚！

    「誰？」

    「我，秦總，今天我們能再談談嗎？」

    「那就在我們這裡談吧，我沒空去你們那邊，我們還著急旅遊去呢！」

    「好，那就在伱們這裡談。這酒店有個會議室，我們去會議室談判。」

    「好。」

    會議室里，別里雅柯夫笑呵呵地來到幻燈機跟前，放上了一個幻燈片。

    「各位，現在先允許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們的絕密項目，代號33.」

    「等等，這個絕密項目我們有資格接觸嗎？等下不會有藍帽子來找我們談話吧？」

    「當然不會。各位，我們這個項目是貴方最好的選擇。」

    幻燈機亮了起來，一架造型特殊的飛機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整體來看，飛機和f-16很相似，從座艙開始向後有邊條翼，一直延伸到切尖的主翼上，單發單垂尾，腹部進氣道，唯一的區別就是進氣口是矩形的，單獨看這個不分，有些像是他們在米格-21上搞的ye-8技術驗證機一樣。

    「這是一款單發輕型戰鬥機，使用rd33發動機，我們不打算改發動機的任何附件，就能完美地裝上去，機腹進氣擁有很不錯的大迎角飛行能力」

    別里雅柯夫要介紹，己方就得認真聽，這款飛機雖然沒服役，但是依舊是老毛子設計師們的心血結晶，他們既然這樣搞了，那就一定有他們的道理，就當做是學習了。

    秦鋒也沒有打擾，在一旁眯著休息，屠老他們認真聽講，一時間，氣氛融洽。

    別里雅柯夫講了整整兩個小時，把整個飛機的設計原理講得很細緻，屠老他們也都認真地聽講，還記了很多筆記。

    等到講完，別里雅柯夫看著眾人：「各位感覺怎麼樣？你們只要投資，讓我們把這個項目33搞出來，自然就能滿足你們的需求了。」

    「這個嘛」孫總看向屠老，屠老又看向秦鋒。

    「小鋒，小鋒，醒醒！」

    秦鋒揉了揉眼：「講完了？」

    「秦總，你」別里雅柯夫有些不滿，當初岳某鵬說相聲，看到台下有人睡覺，也得把他叫起來，我說這麼好聽的相聲你睡覺，這不是影響我嗎？

    「哦，對不起，昨天太累了。」秦鋒滿臉歉意。

    這倒是沒說錯，別里雅柯夫也知道秦鋒昨天幹啥去了，的確是挺累的。

    「沒關係，秦總，您剛剛聽了我的設計方案了嗎？如果沒有」沒有也不能再講一遍啊！

    「別里雅柯夫總師，您剛剛講得非常不錯，非常專業，非常好，但是」

    秦鋒停頓了一下：「您好像理解錯我們的意思了，我們來這裡，就是來買發動機的，不是來資助你們米高揚設計局搞科研的，我們也沒有這個義務，更沒有這個財力，別里雅柯夫總師，我們窮啊！我們只是想要花最小的成本，把殲七戰機升級一下。」

    孫總和屠老都反應過來，對啊，差點就被繞進去了，對方介紹了這麼久，是想要讓己方出錢，幫他們米高揚設計局搞這種輕型飛機，搞出來了之後，智慧財產權還是他們米高揚設計局的，咱們是來幹啥的？

    「我們已經在超七項目上花費了幾年的時間和大筆的資金，現在這個外形已經完成了，我們需要的是發動機，貴方如果真的有誠意，就把rd33發動機的機匣改好，賣給我們，而不是在這裡推銷貴方的飛機。這飛機應該還在繪圖板上吧？造出來少說也需要幾個億，我們沒錢！」

    別里雅柯夫傻眼了。

    沒搞過市場經濟，一直在計劃經濟下工作，很難讓人有市場的意識，別里雅柯夫原本以為東方人會感興趣，絲毫沒有想到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而且，這個飛機也有很多問題，比如機腹進氣，雖然大迎角的性能很好，但是，能適合我們亞非拉兄弟的野外機場嗎？你們米格-29搞了輔助進氣道，這種飛機有嗎？」

    「機身這樣小巧，如果交給你們來設計，以你們的航電水平，這機頭上安裝的雷達，能達到什麼程度？全機有1553b數據總線嗎？能上數字電傳嗎？座艙能一平三下嗎？」

    別里雅柯夫突然發現，他自己居然無力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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