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工業 第一百九十一章 這是大衛人的污衊！
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秦鋒坐上了部隊開來的一輛帕傑羅越野車，望著外面的燈火闌珊。
這麼晚了，領導找自己什麼事？
他沒有開自己的猛士越野車，只要車子留在外面，就是一種無聲的示威，一切想要趁著夜色做壞事的人，看到了就得繞著走。
車子開得飛快，很快就到了白天來過的大院，辦公樓的一些房間裡，還亮著燈。
「報告，秦總已經請到。」
「進來吧！」
秦鋒走進了房間，看到了楊老坐在辦公桌後面，李潤柱坐在沙發上，兩人剛剛正在交談著什麼，等到秦鋒進來，兩人才把目光望過來。
「秦總，最近在某個地方剛剛發生了一件大事，什麼煤氣罐，消防滅火車都用上了，你知道嗎？」楊老開口問道。
「看到了，今天回家之後吃晚飯看電視，剛好放國際新聞。」秦鋒若無其事地坐到了李潤柱旁邊的沙發上：「現場還真是壯觀，不過，新聞里沒有說清楚，我也不知道居然用了煤氣罐。」
楊老瞥了秦鋒一眼：「你真的不知道？他們已經通過相關途徑向我們遞上來了抗議，說那些煤氣罐是從我們這裡進口的，發射煤氣罐還用了一種特製的工具，也是從我們這裡進口的，還有消防滅火車，這些都是我們給的。」
啪！
秦鋒的手狠狠地拍在了兩個沙發中間的小茶几上，上面的暖壺都差點要給震下來了：「這些人，也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給我們潑屎盆子，果然，全世界最會做生意的民族，從來都不幹什麼好事！這是打算訛我們一筆嗎？」
秦鋒絮絮叨叨：「這些人都不是好東西！幾個月前，我去德國參加安防展，他們口口聲聲說要大批量採購我們的裝備，當時還在安防展上宣布了，結果呢？居然是想要來竊取我們的生產技術，後來沒有得逞，就撕毀了合同，現在我們都沒有見到一張綠幣！這些人還上來反咬我們一口。哼，他們明明是大尾巴狼，還偏偏要偽裝成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到處賣可憐，這樣的人是不值得信任的！」
一旁的李潤柱看了秦鋒一眼：「秦總，這件事真的和你沒關係？」
「對啊，當然和我沒關係了。」秦鋒說道：「沒錯，我們太平洋集團旗下的兩鄉鎮鋼鐵廠是賣過煤氣罐，但是，我們賣的是民用的煤氣罐，就算是客戶真的用煤氣罐來改裝，也和我們沒關係，我們也賣過拖拉機，不過我們賣的是拖拉機改裝的鏟車，是用來搞建設的，我們也賣過消防車，就是我們平旺摩托車廠庫存的那批消防車，那是我們太平洋集團的資產，我們便宜處理了，難道有問題嗎？」
楊老和李潤柱對視了一眼，雙方都露出了笑容。
這不是全說了嘛。
「嗯，的確和你們無關，你們出口的都是民品，先不用說那些裝備是不是你們的還有待商榷，就算是伱們的，也不是你們的責任。」楊老說道：「不過秦總，惹了這麼一群人，你以後再往國外跑，恐怕會有麻煩，摩薩德可是無孔不入啊。」
「摩薩德？是啊，摩薩德真是大名鼎鼎，我害怕啊。」秦鋒說道：「要不，以後我就不出去了？」
「你不出去？那豈不是人才的浪費，咱們還等著你繼續給咱們弄好東西回來呢。」楊老說道。
「好，為了國家，為了軍隊，我秦鋒個人安危算不了什麼。」秦鋒說道：「南邊前線，那麼多戰士都捨生忘死，我要向他們學習。」
楊老點的頭：「小趙，讓隔壁等著的人過來吧。」
「是。」秘書小趙回答，走了出去。
隔壁還有人？等著自己？
秦鋒好奇地看向了門口，一名穿著軍裝，胸前戴著大紅花的人走了進來，他身材並不高大，但是卻帶著一種殺氣，當他進來的時候，房間裡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好幾度。
胡天明？
「胡班長，你這是從前線回來了？」秦鋒興奮地走上去：「這是又立功了吧？」
胡天明看到秦鋒，臉上帶著激動：「秦總，我要代表前線的戰士感謝你，你發明的那些裝備，在前線太好用了！咱們穿上它，就像是有了金鐘罩鐵布衫，多次挽救大傢伙的生命！」
「胡連長在前線幾次立功，今天咱們開了個表彰大會，一共有二十多人，都是前線的英雄，原本，咱們是打算把胡連長送去陸軍指揮學院深造，出來之後當營長的。」李潤柱開口介紹。
前線是和死神最近的地方，但是前線也是英雄輩出的地方！胡班長這個胡家的獨苗，一直都被領導們重視，現在有了戰功，就更好地提拔了。他已經是連長了，再升一級就是營長。而且，還要送去深造，出來之後，營長也只是起步，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聽到李潤柱這樣介紹，秦鋒皺起來了眉頭，原本打算，那現在……
「不過現在，咱們找到了更需要胡連長的地方，秦總，讓胡連長給你當保鏢，怎麼樣？」
胡天明立刻就立正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但是，秦鋒卻是臉色一變：「不，不，不，兩位領導，你們只考慮到胡班長，不，胡連長和我是熟人，所以想要把他派過來，你們就沒有想過，這樣會耽誤了胡連長的前途？我不要他，讓他繼續在軍隊裡待著，他可是戰鬥英雄，部隊應該繼續提拔他，讓他當軍長，當司令！」
楊老和李潤柱都皺起來了眉頭。
如果換一個人，誰敢在兩人面前拒絕安排？但是秦鋒敢，而且，他這樣拒絕還沒有錯，畢竟，部隊裡的年輕一代的指揮官里，上過戰場見過血的在不斷減少，胡天明這樣的戰鬥英雄，在部隊裡會發揮更大的作用。
「一個優秀的軍人，不一定能成為優秀的保鏢。」秦鋒說道：「軍人學的都是一招斃命的技術，而當保鏢，不是殺人的，是保護人的，這是兩個不同的範疇，胡連長不合適！」
「秦總，那你有合適的人選？」
「有啊。」秦鋒說道：「戰備倉庫那些人，有的已經超期服役成四年兵了，他們占著部隊的編制也不合適，乾脆都轉業到咱們太平洋集團好了，我給他們開工資，省得浪費部隊的軍費，其中有合適的，挑選兩個跟著我就行。」
原本他們該年底退伍的，但是戰備倉庫那邊是個糊塗賬，秦鋒又忙活著，所以退伍的事情就拖延了下來，大劉和小李早就透出了想跟著秦鋒乾的想法了，現在正好帶他們一起，至於保鏢，從他們之中選就可以了。
「嗯，這件事的確需要安排一下。」李潤柱點頭：「胡連長，那是你之前待過的地方，所以，你去主持他們的退伍儀式吧，也算是和他們告別。」
「報告領導，我願意給秦總當保鏢，我的前途不算什麼，我們的命都是在秦總發明的裝備下保住的。」胡天明突然開口：「咱們在前線的很多老兵，都對秦總非常崇拜，給秦總做事，是咱們的榮幸！」
「我不稀罕。」秦鋒白了他一眼：「你想給我當保鏢就當？你沒那本事，我說的還不夠清楚？」
胡天明的臉色唰的一下子就變白了。
「去陸軍指揮學院深造，那是要學習的，胡連長，你是不是害怕學習？我聽說，一般都是不愛學習的人，才會選擇當兵。」
胡天明的臉紅了：「當然不是，秦總，你怎麼能這麼說？」
「那就顯示給我看啊，你要是能從陸軍指揮學院裡用優異的成績畢業，我再當著領導的面向你道歉，你要是去裡面總是倒數第一……」
「好，我就去那裡，考個第一給你看看！」
「時間不早了，胡連長，你先回去吧，收拾收拾，明天去戰備倉庫那邊，給老戰友舉行退伍儀式。」楊老說道。
看著胡天明離開，李潤柱嘆了口氣：「秦總，你這麼做，都是為了他好，他很快就會知道的。」
「兩位領導，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這點小事，打個電話就行了，大晚上，耽誤……耽誤你們的時間啊！」
秦鋒可不好意思說是耽誤自己摟著老婆睡覺。
「是啊，咱們是想要打個電話，但是，你住處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李潤柱說道。
秦鋒瞬間想到了自己拔掉的電話線，當時怎麼就沒接呢？一心二用，接電話和做運動，也是可以同時進行的嘛。
因為沒接電話，所以，大冷天的跑過來一趟。
「哦，可能是線路問題，也可能是電話沒放好，等我回去了檢查檢查。」秦鋒說道。
看著秦鋒離開，李潤柱開口：「這小鋒可以，夠仁義，他們天天罵民企，說民企負責人就是資本家，唯利是圖，我可不這麼看，資本家也是人，也有好人和壞人。」
「老李，你就不覺得，他是想要把胡天明扶上高位，比如你我的位置，以後他就有靠山了？」楊老說道。
李潤柱詫異：「那怎麼可能？胡天明那樣的個性，就算是真到了咱們這個位置，也絕對會以國家和軍隊的利益為重，不會在糖衣炮彈攻擊中倒下的。」
「嗯，你看人從來沒錯過，聽說，陸軍指揮學院還有幾個名額，你說，咱們要不要幫秦總一把？」
「怎麼幫？」
「聽說和秦總要好的那群黑子們快成功了，要不要讓他們選幾個過來，進咱們的陸軍指揮學院深造？」
李潤柱眼前一亮：「沒錯，這是個好辦法！讓秦總賣他們一個人情，而他們接受了咱們的教育，以後也會和咱們一條心……」
秦鋒回去之後，帶著一身冷氣，鑽進了溫暖的被窩，天寒地凍，老婆孩子熱炕頭，才是人生最愜意的事情啊。
等等，好像又……果然年輕就是好啊。
第二天。
秦鋒開著猛士越野車，送老婆去了附近的巧克力大廈，看著趙嬌從這樣一輛車上下來，大廈的保安們都驚呆了，物業經理剛好路過，趕緊對趙嬌噓寒問暖。
在這個年代，車子就是人的身份，老一輩人對奧迪四個圈情有獨鍾，那是有原因的，在他們那個時代，從這種車上下來的都是大官啊。
秦鋒看著老婆走路的姿勢有些彆扭，感覺到自己的兩個腰子也隱隱有些顫抖，看來，以後還是不能太放縱自己，年輕人要懂得節制。
猛士越野車來到招待所，接上了胡天明，以及名叫周浩的幹事，一起向平旺鎮戰備倉庫而去。
寬大的猛士越野車開動在馬路上，沿途的車輛紛紛讓行，這車子一看就不好惹啊。
一路暢通無阻。
戰備倉庫的外面，大牌子已經換了。
太平洋集團戶外裝備公司幾個大字是金色的，在朝陽下閃閃發光，秦鋒遠遠地就能看到，臉上帶著笑容。
戶外裝備公司，這個名字是他們自己起的，也是秦鋒當初不斷忽悠客戶的結果，戶外山地靴的防穿刺層是這裡生產的，戶外山地頭盔，戶外山地服是這裡生產的，所以，這裡叫做戶外裝備公司，恰如其分。
等到繞到背光的地方，這牌子不閃爍了，就能看到門口站著的人。
一個步兵班十個人，胡天明走了之後就剩下了九個，此時，這九個人穿著整齊的軍裝，齊刷刷地站在門口。
今天早晨出發前，電話已經打過了，所以，他們已經知道，今天是他們脫下軍裝的日子，雖然他們早就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正式轉入太平洋集團的旗下，但是，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他們的心情是複雜的。
「秦總，把車子停在外面吧，我想走著過去。」胡天明說道。
「好。」
胡天明再次走上了熟悉的道路，路上的積雪早就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他的腦子裡又回想起來以前帶著大家掃雪的日子，雖然他們只是看守倉庫的後勤兵，但是卻從來都不會偷懶。
倉庫的圍牆被重新粉刷過，顯得非常乾淨，胡天明記得，自己在的時候，每年都會粉刷一次，圍牆下的雜草也會及時清理……
這裡有過他很多的回憶啊！
「敬禮！」大劉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他還有一群兵，一群曾經的兵。
胡天明望過去，看著一個個嚴肅的面孔，於是跟著舉起了自己的右手還禮。
「歡迎老班長回家！」大家突然齊聲喊道，顯然事先排練過。
不管胡天明以後成為怎樣的軍官，在這些戰士眼裡，始終都是他們的老班長！
秦鋒的腦子裡，突然響起了一首熟悉的旋律來。
「同志們，我回來了。」胡天明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面孔，突然間，語氣有些哽咽，他的這些兵，以後什麼時候還能見到？
「經過上級的慎重考慮，決定讓大家成建制退伍，由我和周幹事來主持大家的退伍儀式，我們去……」
這畢竟是冬天，在這裡太冷了，裡面的很多庫房都是空的，在庫房裡舉行儀式顯然更合適。
「老班長，就在這裡吧。」大劉開口：「當年，我們三個月的新兵訓練結束，就是在這裡接受您的訓話的。您說，踏進了這扇門，就是最光榮的倉庫衛兵，為祖國和人民站崗。」
「沒錯，就是！」
「好。」
「首先，由我來宣布退伍命令！」胡天明從口袋裡拿出來了一份文件。
「劉立根！」
「到！」
「李成瑞！」
「到！」
……
一個個的名字讀完，一個個人出列，他們全部都向前走了一步，再次並排在一起。
「現在，我宣布，從今天起，你們已經光榮退伍！現在，請交出你們的肩章和臂章！」
這一刻，每一個人的眼睛裡，都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從當兵入伍的那一刻起，他們就穿上了軍裝，戴上了肩章和臂章，現在，他們要將這一切上交，代表著他們和過去說再見了，從此，他們就不再是軍人。
「請周幹事給各位頒發退伍證書！」
一個個證書放到每一個人的手裡，感覺到有千斤重。
「現在，向軍旗告別，所有人，敬禮！」
最後一次行軍禮，面相大門後面飄揚的軍旗！之後，這個軍禮就和他們告別了，他們不會再用這種方式來表示，因為他們已經不再是軍人。
「下一步，文藝匯演，請每一個人表演節目！劉立根，你先來。」
大劉出列：「我給大家表演一套軍體拳。」
大劉表演完畢，小李出列。
「我，我也給大家表演一套軍體拳。」
好像大家只會這些，沒有其他的才藝了。
就在此時，後面響起了吉他聲，眾人望過去，看到了秦鋒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了一把吉他，坐在門口的一塊石頭上，一邊彈奏，一邊開口唱了起來。
「我的老班長，你現在過得怎麼樣，我的老班長，你還會不會想起我……」
《我的老班長》是第一首軍營民謠，在九十年代中期出現，之後立刻就火遍了軍營，幾乎每一名戰士都會唱幾句，現在，秦鋒把這首歌唱了出來，立刻就讓無數人的心靈受到了震撼。
就連周浩都睜大了眼睛，秦總簡直就是個全才啊，回去之後，把這件事匯報給領導，秦總還會寫軍營歌曲，還會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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