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樂和張大耳對這種相公戲都沒興趣,兩人就坐在下面聊著女人。☆→徐小樂這才知道,自己以前去的地方實在太純潔,原來蘇州還有那麼多好玩的地方。
趁著張大耳喝茶潤喉的空,徐小樂感嘆道:「我又不願去私窠子,又沒錢去行院,真是無奈。」
張大耳就說:「這話哥哥我就不愛聽了!上個妹子還要挑三揀四的?」
他又道:「這事就跟拉屎尿尿一樣。有錢了,茅房裡放香薰,找兩個美女給你用綾羅綢緞洗屁股。沒錢難道你就憋死?我在你這個歲數,哎,真是最見不得女人,只要容貌過得去,就忍不住想推到大幹一場,就連霸王硬上弓也不是沒想過——好在哥哥我這副麵皮還吃得開,沒淪落到那個地步。」
徐小樂連連點頭,突然想起自己吃了腎氣丹,嚇出一身冷汗。腎氣丹既然已經有了成效,那麼它的副作用豈不是也暗藏凶機?
徐小樂連忙搖頭:「我還是算了。我在弱冠之前還是要專心學醫。」他心中又想: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開葷,回頭得找個時間套套師父的話。
張大耳不知道徐小樂的內心糾結,就問道:「小樂啊,學醫雖然能掙銀子,一旦失手也麻煩得很……唔,你有你嫂子罩著,沒人敢找你麻煩。不過能掙錢的行當多了,幹嘛盯著學醫呢。」
徐小樂呵呵笑了笑,心中暗道:正道里掙錢的行當可不多。那些歪門邪道,我還是敬謝不敏啦。
這回他跟張大耳打架——其實是挨打,最大的收穫就是知道了街頭生活的殘酷。自己實在不是大殺四方的人物,還是乖乖繼承祖業當個好醫生吧。
「我嫂子前段時間大病一場,我只能束手無策,聽天由命,差點還叫庸醫坑了。這滋味想起來真是難過得很。」徐小樂道:「所以我想學好醫,往小里說可以保家人無恙,往大里說,還能保境安民行善積德呢。」
張大耳雖然走在邪路上,卻也有正確的價值判斷,知道勸他「行善積德」的人都是為他好,心中竟然有些感動:沒想到小樂是個如此好心腸的人,以前只當他是個吹牛吹出來的翰林宗親、不入流的閒漢,真是走了眼。
張大耳便端起一碗茶:「今日我才知道,原來小樂你是個有大志向的人。咱倆不打不相識,日後你有什麼用得上兄弟我的,切莫客氣!」
徐小樂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下子就被張大耳架高了,支支吾吾端茶喝了一口,難免有些忐忑。
台上的戲演得越來越露骨,正說明夜色已經越來越深了。下面對相公不感興趣的人已經決定離開,去找私窠子風流快活一番。
張大耳見徐小樂打起了哈欠,便提出各回各家,也該休息了。
徐小樂自然沒有反對。
等徐小樂回到船上,船老大嘟嘟囔囔抱怨半天,怪徐小樂等人耽誤他回家睡覺。這無非是為了多要兩個賞錢的事,徐小樂摸出十個大錢,船資加打賞,叫這船老大立刻閉了嘴。
梅清和楓香早就已經困得在船艙里小睡了一覺,羅雲和桃花卻比徐小樂回來得還晚。
桃花一上船就叫道:「哎呀,小樂,你可叫我們好找!你去了哪裡?」
徐小樂覺得跟張大耳一起看戲喝茶聊天,說出去並不是一件有臉面的事,便含糊道:「我就在最前面那排看戲,等你們過來呢。」
桃花撫掌嘆道:「這可不是成了燈下黑麼?我跟雲哥哥只以為你身體不便,肯定擠不進去的,倒在外面找了好大一圈。」
徐小樂岔開話題,道:「好啦好啦,大家都回來了就好了。對了,我師父呢?」
羅雲這才道:「他遇到了老友,說是要去跟人通宵下棋,叫我們自己回去。他明日直接就回蘇州了。」
如今佟晚晴將小樂與胡媚娘當賊一樣防著,肯定是不會同意小樂跟胡媚娘再睡一起的。徐小樂又不樂意跟李西牆一起睡,本來已經準備跟羅雲一起睡堂屋的大桌子,誰知道李西牆竟然自己走了。
「哈哈哈,那咱們就回家吧!」
徐小樂頗為暢懷。
等回到家裡,自然少不得要挨嫂嫂佟晚晴一頓埋怨。她雖然沒指名道姓說那三個丫鬟不對,不過梅清三人也覺得沒管好小樂,有些不好意思。
眾人各回屋裡要睡的時候,羅雲卻說他還是想睡堂屋,怕睡覺打呼妨礙了小樂休養。
徐小樂與這個死黨真心要好,由衷挽留了一番,表示自己能夠接受一定範圍內的呼嚕聲。不過羅雲意志堅定,最終還是睡了堂屋。
看夜戲就如拋入池塘里的一粒石子,激盪起了兩圈漣漪,成了徐家三五天裡的談資,隨後便重歸平靜,再沒人提起來了。
羅雲還是一如既往常來徐家幫忙,李西牆卻是來得少了。因為徐小樂漸漸康復,已經能夠丟了拐杖自己慢慢散步了,不需要他再來開藥。
隨著身體漸漸康復,徐小樂卻總是覺得自己神疲乏力、精神不振、腰膝酸痛……分明就是腎虛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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