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振華的心情是沉重的,辦公室里很安靜,老師數量很少,有的班級就得上自習,學校安排的課程里,各種注入音樂美術之類的,就得填充進去,問題,到處都是啊!
放學的鈴聲響起了,秦振華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就見到了背著書包的自己的妹妹。
「哥,你和我一起回家嗎?」秦寶珍問道。
秦振華搖搖頭:「廠里還有很多事情呢。」
聽到這話,秦寶珍撅起了嘴來:「哥,你的事情是多,不過,家裡的事,不用你操心,但是你的終身大事,總得考慮吧?你回來這幾天,嫂子幾乎天天都過來看的,你到底啥時候,過去曉玉嫂子家裡啊,哪怕不是正式的提親,也該過去看看了。」
聽到這話,秦振華也覺得一陣的羞愧難當,是啊,自己一回來,就是工廠里的一大堆事情,居然又把曉玉給放到腦後了。
寒假的時候,就讓曉玉白等了,這暑假,曉玉回來的時間也不多了,總不能又拖延下去啊。
「走,一起回家看看。」秦振華說道。
秦寶珍的臉上頓時就露出笑容來:「太好了!哥,你騎自行車載我。」
平時上學放學,秦寶珍都是走著的,反正就和家屬區挨著,今天,終於可以和哥哥一起回家了!
秦寶珍高興地跳上了秦振華的自行車後座,摟著自己的哥哥的腰。
「對了,你們什麼時候放暑假?」兩人一邊離開,一邊開始聊天了。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高考結束之後,學校也就放暑假了。但是,這只是一個普遍的情況,具體到了不同的地方,又會有所不同。
草原市的冬季是寒冷的,最冷的時候,能夠零下二三十度,在那種時候,最好的就是呆在家裡不要亂跑,出去甚至會被凍死。
所以,草原市的寒假是漫長的,要放兩三個月,挪到暑假上,那暑假就是短暫的,反正草原市的夏天也是相當涼爽的,其實哪怕沒有暑假,也沒什麼大問題。
「暑假大概還有半個月吧。」秦寶珍說道:「這次期末考試,我肯定還能拿第一,不過,咱們一機廠附屬學校的第一,實在沒什麼含金量,要是試卷和市區的試卷一樣,進行聯考的話,就能知道我究竟排在什麼地方了。」
秦寶珍這話說出來,是有些遺憾的,畢竟,學校的試卷是相當簡單的,根本就沒什麼用,如果為了學習的話,其實,轉學到市區去才是最好的,和她一起認真學習的幾名同學,已經開始有這樣的說法了,據說家長在運作呢,等到初中,就去市區裡面上。
雖然要花錢,雖然要更遠,甚至還得住校,那也不能在這裡繼續耽擱下去了。
只要有上進心的,誰不想考大學,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又如何?那可是最好的前途啊!
其實,就連秦寶珍的心中,都有這樣的心思了,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哥哥一直都期待考大學的,後來,如果不是父親的事情,哥哥肯定是能上大學的,現在,家裡上大學的希望,肯定就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了,不能讓哥哥失望啊!
「金寶哥,出來了,出來了,就是他們!」就在兩個剛剛出了校門之後,校門外面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面,劉利軍興奮地說了起來:「前面那個騎自行車的,就是他打了我,你可得給我出氣!」
劉利軍被秦振華趕出來了,挨了一頓揍,頭都被打破了,現在纏著繃帶,模樣說不出的狼狽,這樣的事情,當然要找回場子來了,劉利軍在包紮了傷口之後,就把自己的後台給找來了。
在市區裡面混的大哥,金寶哥!
此時,金寶哥穿著一件花格子的襯衣,喇叭褲,踩著皮鞋,那頭髮更是油光發亮,比皮鞋還要亮,一看就很是氣派。
他帶著兩三個兄弟,此時手裡拿著木棍,正在那裡站著,模樣非常的囂張。
「他?就他一個人?愣頭青吧?」金寶哥向劉利軍問道:「你確定他身邊沒別人?」
「後面的,是我們的同班同學,秦寶珍。」劉利軍說道:「我被打走的時候,聽她喊了一聲哥,應該就是她的哥哥了。」
秦寶珍在學校里一直很低調,甚至都沒有說過自己有哥哥,更不會說哥哥的名字叫秦振華了,否則,他們這些廠里的職工子弟,多少也聽家裡大人說起過這個響亮的名字的。
挨了一頓揍,劉利軍是相當的惱火的,要知道,在整個學校里,他都是大哥大的角色,就連校長都不敢把他咋地,帶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只要他不囂張,校長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次被人揍了,這還了得!必須要找回場子來。
「喂,小子,站住。」於是,手裡拿著木棍,金寶哥帶著兩個人,站了出來。
秦振華的自行車騎的並不快,前面的人堵住了去路,只能停下來,後面的秦寶珍跳下來,看到了這一幕,立刻就皺起來了眉頭:「劉利軍,你也太壞了,把這些校外的人都找來了!就不怕我告老師嗎?」
都是同班同學,劉利軍什麼樣子,她是知道的,現在看著這些人,知道是劉利軍找來的,眼看三個人呢,生怕自己的哥哥吃虧,想要把劉利軍嚇唬走,不過,這種告老師的話,明顯壓不住劉利軍的。
「告老師?」劉利軍說道:「秦寶珍,既然是你哥哥,那我就賣個面子,讓他在這裡,給我幾個大哥磕頭,認個錯,就過去了,否則,今天這事可沒完,不見血,不收場!」
他說的咬牙切齒,自己的頭都破了,怎麼能不惱火,對方也得見了血才行!
「小子,識相的,就跪下來磕頭。」被叫做金寶哥的人,此時也開口了:「否則,讓你見血!」
見血?老子從戰場上下來的,當時拿著刺刀捅死過敵人的,鮮血噴了老子一身,這都不怕,就你們幾個人,老子還會怕?
秦振華的嘴角微微撬起來,露出了冷笑:「跪下來,磕頭求饒,否則就見血,是嗎?」
「沒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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