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了趙國棟的話,杜友文頓時就納悶了,昨天晚上的時候,見到最後馬廠長跟著一起過來的,這成績單上,還有馬廠長的簽名,大傢伙兒不敢直接去馬盼山那裡找麻煩,所以才想要直接找王二柱去理論。
現在呢,他們幾個人,都找不到了?
這怎麼可能?
「他們在做什麼工作?」唐超穎問道。
聽到這個問話,趙國棟就板起臉來:「小唐,你背一下保密守則。」
保密守則?
不該聽的事情,不聽,不該問的事情,不問啊,趙國棟這樣一說,唐超穎頓時就憋紅了臉。
這裡畢竟是軍工廠,很多項目都是要保密的,哪怕就算是給秦振華召開職工表彰大會,說他在穿甲彈方面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但是具體穿深多少,也沒有在大會上公布出來,這些都是要保密的。
現在,人家幾個人,去做保密的事情去了,你們這幾個人,沒那個資格,就別想過問了。
趙國棟說完,又向幾個人說道:「你們還不走?是打算留下來幫忙嗎?正好,這邊有幾輛坦克,等著擦炮膛呢。」
趙國棟說完,指了指外面的坦克,看著趙國棟這樣的表態,於是,這些人也只能是離開了。
「哼,他們能有什麼事?」
「對,分明就是他們內部暗箱操作,怕咱們過去問,所以就躲起來了!」
眾人雖然出來了,但是,你一言,我一語,依舊還是不服氣,畢竟,名額都是維修車間的,他們一個都沒撈到,尤其是,給秦振華當跟班的王二柱,居然都能得第一,這也太扯了吧?
「這事,咱們得去找領導!」唐超穎說道:「咱們找宋主任,讓宋主任給咱們做主!」
「得了吧,宋主任?」杜友文帶著嘲諷地說道:「他怎麼會給咱們出頭!這事,就算是找周廠長也不管用,最好還是去找馬廠長。」
只有去找了馬廠長,才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伙兒一塊兒過去,也別害怕他當廠長,咱們可是研發室的,是工廠裡面的技術骨幹!
杜友文這麼一忽悠,所有人也都樹立起來了信心,沒錯,去找馬廠長,讓馬廠長給評評理!
但是,當他們走到了馬廠長的辦公室的時候,卻被馬盼山的秘書給攔了下來:「馬廠長這幾天有事,沒有在廠子裡,你們有什麼事,過幾天再說吧。」
馬廠長不在,過幾天?哼,他們倒好,全躲起來了啊!
聽到這話,頓時,杜友文就握起來了拳頭,很是難受,但是,都不在,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啊。
再去維修車間?除了留在那裡擦炮膛,還能幹什麼?
「奇怪了,他們躲哪裡去了?」走在工廠的道路上,一群人是百思不得其解,研發室,這個原本應該是工廠里技術最頂尖的地方,現在則是一群閒人,他們一邊走,一邊商議,終於做出了決定,一部分人,留在廠長辦公室外圍,溜達著堵廠長,另一部分人,去維修車間外圍溜達,如果王二柱出現,就立刻堵住他!
他們也算是鍥而不捨了,絕對不會知道,此時的秦振華一行人,根本就不在工廠里,而在距離工廠十幾里之外,市區最中心的一機廠招待所。
這種大工廠,當然是有招待所的,有的招待所,就在工廠的旁邊,或者是工廠的內部,但是也有的招待所,是位於城市的中心,靠近火車站的位置的,一般來說,大型的工廠,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現在,秦振華幾個人,就這樣大模大樣地進了招待所。
招待所既然是一機廠的,當然裡面的也是一機廠的職工,剛剛進門,一名中年婦女就發現了他們,然後喊了起來:「喂,喂,喂,你們幾個,來這裡幹什麼?」
這個年頭,服務業可沒有什麼服務意識,供銷社裡面的那個售貨員,那可是正式編制,吃皇糧的,賣東西的時候,那絕對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的。
招待所的張鳳英,那也絕對是刀子嘴的,如果來的是個穿著中山裝,手裡拎著人造革皮包的領導,自然是笑容滿面,但是如果來的是秦振華這樣幾個穿著工廠工作服的人,那就是另一種態度了。
她一邊喊,一邊快步走了過來,胖乎乎的身材,就仿佛像是個土撥鼠。
「我們來找馬廠長。」秦振華說道。
馬廠長?張鳳英的眼珠子轉了兩轉:「找馬廠長,去工廠找啊,來招待所幹嘛?」
「姐姐,我們是有秘密任務,來找馬廠長的,他來這裡,也是為了接見我們的,您就別見外了,快帶我們過去。」秦振華說著,還指了指手裡的東西。
「真的?」張鳳英問道,當秦振華叫她姐姐的時候,自然也感覺到心頭一陣的滿意,臉上就不那麼板著了。
此時,他們每個人,都在手裡拎了一個車兜子,上面還印著為人民服務幾個字,一看就是一機廠的,看起來裡面的東西不多,但是好像很重的樣子,難道,這幾個人是過來送禮的?
「那還有假?要不,我們怎麼知道馬廠長在這裡?對了,馬廠長是住在318嗎?不用勞煩您上去了,我們自己去找。」
既然把門牌號都說出來了,那張鳳英的狐疑就更少了,再說了,就這麼幾句話的工夫而已,幾個人已經噔噔噔地上樓了。
秦振華走在最前面,王二柱跟在他旁邊,後面跟著的李長江和張向陽兩人,則是滿臉的佩服,秦振華真的是太厲害了,居然幾句話,就把張鳳英給糊弄過去了,雖然沒見過人,幾個人還是聽說過的,這個招待所的張鳳英,很厲害的,聽說,是牛世龍家的親戚,仗著牛世龍的關係,那可是硬氣的很。
當然,最佩服的,不是秦振華糊弄了張鳳英,而是秦振華居然能如此清楚地摸到了馬盼山居然躲在這裡,簡直讓人難以置信啊!
居然能精確到門牌號?
「咚,咚,咚。」秦振華一口氣上了三樓,然後敲了敲那邊的門,當房門打開的時候,頓時就是一張錯愕的臉:「秦振華?」
馬盼山此時正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手裡還拿著一張報紙,房間裡,一股清新的茶香的味道撲鼻而來,他剛剛享受了片刻的靜謐,就已經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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