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社會都是由無數個階層組成。
雖然官方一直在刻意淡化階層這個概念,但卻改變不了什麼。
龍不與蛇居,乞丐和富豪自然沒有什麼共同的話題。
比如沈老闆,到了他現在的財富和地位,普通人想見他一面自然不會容易,就連家裡的親戚和不到一定級別的官員,想見他一面都不容易,還要看心情。
說到底,還是所處的層次不同而造成的。
就好比沈老闆想見馬老師一面,也得看人家的心情。
不過九月初,沈輝到是見到了另外一位馬老闆。
在一個經濟論壇上,沈輝坐在台上,而馬老闆坐在台上。
這種論壇上,能坐主席台上的,無一不是行業大佬或者大牛專家學者。
從財富來說,沈輝絕對稱得上大佬。
可從影響力來說,星海現在還是差了些。
當然,主辦法考慮的也很周到,沈輝被安排在了第二排。
再看看坐在第一排的,就沒有一個默默無聞之輩,都是大佬級的,熟人還不少,比如復興的郭總,開元的張茂軍,鼎盛的吳老闆等,無一不是盛名在外的商界大佬。
而諸如侯林、萬富山這些人,也只能和沈輝坐在第二排。
這兩位雖然也是大佬,但相比第一排的大佬們畢竟還差了些。
熟人不算少,生面孔也不少。
能坐在第二排的,未必就比坐在第一排的差多少。
而一堆熟人里多了個新面孔,還年輕的這麼過分,自然免不了相互打聽,所以在論壇正式開始前,不少人過來和沈輝打招呼,互換個名片什麼的。
能坐在這裡的大佬,就沒一個是孤陋寡聞的。
就算沒見過沈老闆,但至少星海的名字還是聽過的。
國內異軍突起的金融界怪胎,在海外金融市場上破風斬浪,以令人難以想像的速度撈到了上百億財富,不久前更是抓住了國際金價大格的機會,狠狠搶了一口肥肉。
這種妖孽,絕對是建國以來的僅此一例。
即使現在星海的規模和影響力還弱了點,但也絕對值得結交一下。
更別說圈子裡有傳言,星海的資本規模已接近百億美元。
而關鍵則在於,星海全是自有資本,除了那些先期上船的頂級二代們分了些股份,這姓沈的小年輕擁有絕對的控股權,其個人財富基本呼之欲出了。
沈輝坐在復興的郭總後面,論壇開始前,還跟郭總聊了幾句。
問起馬總,郭總笑道:「他快退了。」
沈輝一愣:「馬總準備退了?」
郭總點頭:「就在最近。」
沈輝問道:「馬總才五十多,怎麼會退,真退還是假退?」
郭總笑道:「是真退,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馬紜那樣的人只是個例,他的追求和我們大多數人都不一樣,想法也跟我們不同,真正退下去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沈輝有點失神,就商人來說,馬老師算是他真正佩服的。
以前刷抖音的時候,還喝了不少馬老師的雞湯。
而做白日夢的時候,也曾夢想有朝一日能像馬老師那麼成功,這輩子就不錯白活。
如今總算有了一點成就,還準備哪天把馬老師一腳踹下亞洲首富的寶座後,再跟馬老師約個飯局,好好聊一下人生感悟呢,沒想到老馬卻要退了。
老一輩的神話即將老去,新生代的標杆又在哪裡?
沈輝有些感慨,隨即又精神抖擻了起來。
神話老去。
新一代的時代即將來臨。
浪潮滾滾,誰才能最終立在潮頭。
自己已經走到了大多數人的前面,總得有點夢想,活的精彩一些。
即使不能超過馬老師,也得努力追趕才是。
只有努力過了,等到將來老去的那一天,才不會後悔。
沈輝問道:「馬總退休了準備做什麼?」
郭總道:「他那個人愛好很廣泛,也是個閒不住的人,他曾經說過,最快樂的時候是在大學教書每月拿幾十塊錢死工資的時候,也一直計劃著退休了再去教書。」
「這個……」
沈輝有點傻眼,這個追求還真是與眾不同。
好樸素的理想。
這特麼是什麼境界?
從繁華中回歸平凡,真正的返璞歸真?
聊了一陣,論壇正式開始。
坐在主席台上的大佬們開始輪流發言,沈輝一邊聽,一邊思索,幾個大佬的發言都很接地氣,並不是官話套話,有對某個行業的見解,也有一些個人的經驗和思考。
沈輝有認同的,也有不認同的。
一個議題結束,到了中途休息的時候。
大佬們一個個起身往外走,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
沈輝看著主席台上的幾位大佬身邊圍的水泄不通,識趣的沒有往跟前湊。
可等他出去時,卻被人圍住了。
收了一堆名片,也沒記住幾外名字。
第一次見到雙馬之一,卻連話也沒說上幾句。
自信心極速膨脹的沈輝第一次遭到當頭一棒,深刻意識到自己的人生還沒到達巔峰,重新被點燃了鬥志,晚上就親自坐鎮,指揮三大投資部在歐美市場殺了個三進三出,在現貨黃金市場和芝加哥期貨市場捲走三億美元,一亢奮大半夜的又約了方芊雪。
隔天,沈輝又參加了一個慈善晚會。
窮人永遠覺的錢不夠用。
而富人則會嫌時間太少。
星海的規模在極速膨脹,接到的各種邀請也越來越多。
就比如昨天的經濟論壇和今天的慈善晚會,如果他願意參加,每個月的行程表可以排的滿滿的,如果不是大多數時候都讓陳麗君代勞,沈輝得拿出所有時間來開會。
慈善晚會沒什麼稀奇的,沈輝本來不想來。
可今晚的慈善晚會有點特別,了解了一下後還是來了。
本以為這種民間活動估計沒什麼大佬會來,結果到達酒店時,卻碰到了萬富山,沈輝多少有點驚訝,招呼了一聲道:「正愁沒個熟人呢,沒想到萬總也會過來。」
萬富山笑道:「我是荊襄人,那位陳老師算是我的老鄉,怎麼也要過來看看,到是沈總能親自過來讓人很意外,新時代的企業家確實比我們這些老傢伙要有愛心啊!」
「愛心誰都有,就別給我灌迷魂湯了。」
沈輝笑著說:「我也挺好奇那位陳老師,都干到縣委一把手了,卻辭職去做公益,能捨棄權力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不是大奸就是有大愛,怎麼也要過來看看。」
閒話了幾句,有公益人士匆匆迎了出來。
確認了身份後,兩人被迎了進去。
舉辦晚會的多功能廳不大,能坐三四百號人,兩人進來的時候還有小半座位空著,沈輝和萬富山被安排在第一排,而且是最中間的席位,一眼就能看出規格。
若是規格夠高,沈老闆和萬老闆是坐不到第一排中間的。
萬富山人面廣,坐在第一排的人他基本上都認識。
之方面沈輝就差了許多,除了搞私募的,其他認識的基本全是商界大佬,這跟他財客積累太快,跳躍式的接觸一個個圈子有直接的關係。
其他人崛起的再快,總還有個過程。
而人脈的積累,也是從最下面的圈子一層一層往上接觸。
沈老闆則不同,除了剛開始接觸的私募圈子,實力大多參差不齊,後面接觸的圈子全都是比較高級的,接觸的人不是名流大咖,就是商界大佬。
「都是荊襄的老鄉。」
萬富山一邊給沈輝介紹坐在第一排的企定老總和公益名流,一邊解釋了一句。
沈輝這才恍然,原來都是荊襄人,怪不得人家很熟。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晚會正式開始。
主持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漂亮女人,說了幾句開場白後,開始介紹晚會的主角。
這次晚會的主角是一位辭職的縣委一把手,人稱陳老師,據說是一個嫉惡如仇、真正關心民生疾苦的好人,在縣委一把任上幹了許多讓老百姓拍手稱快的事情,任上拿下了兩個正縣級,三個副縣級,九個局長,被送進小黑屋的工程老闆更是有一大批。
當然,得罪的人也不少。
用陳老師的話說:「我不敢說自己不負蒼生,但我敢說自己不負本心,敢說自己是個不收錢的縣高官,敢說自己已經拼盡全力。」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老官員,卻在即將提拔時決然請辭,轉行做公益去了。
曾經的縣委一把手,卻整天背著包穿梭在各種學術會議、課堂和論壇上,為了一筆資金四處奔走,其中的辛酸和身份轉變的巨大落差,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承受。
至少沈輝覺得自己就沒有這麼大勇氣。
干到縣委一把,卻要放棄權力,去求那些那些以往只能在自己面前點頭哈腰的商人,這種滋味絕對不好受,特別是巨大的身份轉變和落差,不是意志超級堅定,壓根接受不了。
聽完這位陳老師的經歷,沈輝只剩下佩服。
這個世上,總有一些人會讓人佩服和尊重。
即使他們很平凡,但身上的道德閃光點也會贏得人們的尊重。
沈輝自問做不出這種偉大的壯舉,所以他親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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