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來的速度很快去的速度更快,當鄭建國的車隊才從車站路拐進車庫停下,拉開門的戈登開口道:「先生,哭鬧的女人被公安帶走了。愛字閣 www.aizige.com」
「說是誰失蹤了?」
鄭建國眉頭挑起後問到,便見戈登字正腔圓的開口道:「是個叫吳慧蓮的女記者,據說報道過污衊您的文章——」
「吳慧蓮?」
鄭建國愣了下,接著腦海中閃過這是誰時,便聽到後面關於污衊報道的說法,這才在腦海中找到了個面容模糊的身影。
雖然不記得模樣了,鄭建國卻從污衊報道這幾個字,找出了和陳麗華勾搭的那個女記者,當即面現思索道:「污衊?誰說的?」
「公安先生說的,在帶走人時說的。」
戈登看著鄭建國問的認真,便也認真的回答起來:「公安同志說了,當時交易的東西是以老舊家具進行交易的,而吳慧蓮卻將那些老舊家具稱之為價值不菲的古董,這就是污衊。」
「——」
鄭建國默默的點了下頭,不過雖然感覺公安們說的是事實,可以這麼個語氣表述出來,他就感覺這些話太刺耳,只要有心的人都能聽出來,這個交易肯定是把古董當成家具賣了。
不過,想想當時的交易過程,鄭建國感覺公安們說的也是事實,由於去年這時候都上了報紙,他後面還了解過,就是郝漢和朱景宏這倆貨以老舊家具的價格,從家具廠手裡買下了幾百件上等檀木家具。
由於交易都做完好久了,鄭建國當時知道後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總不能去補給人家錢?
於是,鄭建國就被這個事兒噁心了下,他還真不差按照這些古董家具的價格去買,幾百件加一起了不得大幾萬塊而以,這就是當時國內紅木家具的價格,最好的也不過是幾千塊,那都鳳毛麟角了。
當然,鄭建國也知道這幾萬塊的家具運出去,最少會翻個幾百倍,而且還是外匯,便感覺自己可能是截了陳麗華的胡,所以才引來了吳慧蓮這個記者。
只是這個記者失蹤了?
鄭建國下意識的感覺可能是去港島了,畢竟陳麗華雖然被抓去吃八大兩了,如果她教吳慧蓮走海過去,那肯定能找到門路的。
可當鄭建國進了電梯看著門合上開始上行,他的注意力頓時轉移到了公安說的話上面:「這個公安對這個事兒很了解?還對自己做過背景調查?」
瞬間被害妄想症發作,鄭建國便自由心證了一番,如果公安沒有對他背調過,是不可能在看到吳慧蓮的媽,就會想起這個女人報道過自己,除非這些公安們早就把自己的背調做完,還記在了心裡。
自己——
才想自己這麼多事兒的鄭建國便沒能再想下去,他發現自己雖然風頭無兩,可和自己結怨的人並不多,滿打滿算的去數,一個巴掌就數過來了。
國內就何大拿和孔教授與劉麗華以及這個吳慧蓮還有趙自立。
其中何大拿和劉麗華在吃八大兩,只是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國外,而孔教授則已經自掛東南枝,至於趙自立則連著兩年上門,不說盡釋前嫌吧,可也不能算是結怨了,畢竟國人講究個伸手不打笑臉人。
於是就剩下了這個吳慧蓮。
這女人失蹤了?
鄭建國看向了戈登:「去讓郝漢打聽下這個女人怎麼了。」
「先生,我個人建議並不能這樣做。」
戈登飛快開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鄭建國便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這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非議,但是我懷疑會不會有人把她的失蹤故意嫁禍與我,我的關注會讓公安認真調查下這個案子——」
「您只需要要求公安進行調查。」
戈登再次開口說了,發現鄭建國望來後又繼續開口道:「還可以讓郝漢經理發動下他的朋友們關注下。」
「嗯,那你記得通知郝漢和公安那邊。」
鄭建國說著就看奧黛麗出現在客廳門口,身旁還站著袁梅,才要開口就想起郝漢現在負責的事兒:「那個骨折的女孩現在怎麼樣了?」
「早上郝漢經理才說過,現在已經回家修養了,她母親讓在醫院裡住了三天院。」
戈登飛快說過烏容的情況,鄭建國便又想起了個事兒:「你去通知郝漢過來一趟,帶著上次我讓他找地的資料來。」
「是,先生。」
戈登應下後轉身走了,鄭建國到了客廳門口看向了袁梅:「袁姐,過年好,上次去拜年也沒見到你。」
「唉,一個租房子的野孩子放煙花把家給燒了,這幸虧沒出人命——」
袁梅白皙鵝蛋臉上現出了鬱悶神情後抱怨著解釋過,鄭建國也就跟著點了點頭道:「那還好,現在的熊孩子不知輕重,讓他們賠錢就行了。」
「啊——」
袁梅瞬間愕然,她還以為鄭建國會話鋒一轉打個圓場,甚至讓免點賠償都有可能,沒想會聽到這麼個要求,於是便愣了愣。
鄭建國也知道這個嫂子想什麼,任由奧黛麗脫下身上的大衣拿走,開口道:「要不就沒記性,這樣才是害了他,咱們可不能害人。」
「呵呵——」
鄭建國一本正經的樣子把袁梅給逗笑了,這時奧黛麗也把大衣交給了布蘭琪拿走,回到兩人身邊開口道:「今天不忙?」
「忙不忙的,都是這樣。」
鄭建國說著話音未落,旁邊的電話鈴聲響起,他便扔下兩女轉身過去接了,不過才餵過便聽到了個熟悉聲音:「建國,你現在有空嗎?」
「哦,佘正,你說。」
鄭建國眉頭微皺的說到,電話里也就傳來了佘正急切的聲音:「這個,是我媽,自從兩個多月前最後和她通過了次電話,就再沒聯繫上她,於是我就讓小姨去首都找了下她,剛才小姨說兩個月前人就搬走了,說是出國來找我,可她的護照都沒辦下來,怎麼可能會出國,即便她的護照下來了,也不可能不和我說,你能讓人幫我找找她嗎?我實在沒辦法了——」
「你不找郝漢去,來找我?」
鄭建國腦海中閃過了這麼個念頭,他卻沒有問出來,因為聯繫下老爹鄭富貴在大年初一的反常,以及大約翰讓人查過的通話記錄,說明鄭富貴應該也在找陳湘,當即開口道:「好,我讓人去問問怎麼回事,到時候我給你回電話。」
「建,建國——」
隨著鄭建國的話音未落,佘正的聲音突然卡殼遲疑起來,良久才傳來了忐忑不安的聲音:「我,我申請勞工卡了,在上次郝漢和我提出分手後申請的,你,你不會生氣吧?」
「沒有,這是你的選擇,另外在外邊注意安全,你把聯繫方式給我下。」
鄭建國倒是沒想到郝漢這麼有魄力,在還沒和魏巧巧結婚時就提出了分手——結果後面魏巧巧去世後也沒和佘正複合?
這貨怕是也不想再和佘正繼續下去了,便借著這個機會徹底分手?
將佘正的電話記下,鄭建國放下電話回過身,就見袁梅不知去了哪裡,奧黛麗開口道:「袁梅送的泥鰍和針織書,我給她回了些蔬菜和巧克力給孩子吃,誰的電話?」
「嗯。」
鄭建國對於時不時拿東西來的袁梅習以為常,現在春節過完鮮蔬還沒上市,奧黛麗的回禮也算禮尚往來,當然她說的這些重點在於最後一句,便開口道:「一個被資本主義花花世界迷了眼的留學生。」
「不回來了?」
奧黛麗的注意力瞬間轉移,鄭建國也就點點頭面現默然,他和佘正關係比較複雜,就如佘正在等了這麼長時間才給他打電話的顧忌,他是提到佘正便感覺其他人都知道了鄭富貴和陳湘的事兒。
可現在陳湘下落不明!
吳慧蓮也下落不明了!
還有帶著路虎車失蹤的馮亮和張強,現在車找回來了,人卻依舊沒找到!
鄭建國再次感受到了時代的落後,這時的人們出了家門,那就等同於下落不明,區別只在於絕大多數會在72小時內出現,只有極少數會真的下落不明。
不過奧黛麗的問題,鄭建國卻是知道答案:「應該是短期內不會回來了,不過這樣也好,她現在回來的話,也不一定是好事。」
「她發表什麼言論了嗎?」
跟著鄭建國生活了一年半多,奧黛麗也明白了這個國家責任邏輯里有種叫做連帶,於是面現關切:「不會連累到你吧?」
「沒有,她是聯絡不上她的母親了,讓我幫著確認下情況。」
說著想到佘正的選擇,鄭建國也沒有責怪她的想法,畢竟連待遇只是十倍百倍的港島,都能吸引著這邊的人前赴後繼要過去,那麼待遇比之港島還多幾倍十倍的美利堅,足以讓任何人放棄任何原則。
畢竟,資本論裡面早就說過,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就足以讓資本家踐踏世間一切法律,美利堅的待遇又豈止是三倍三十倍?
而據鄭建國所知,現在的匯率還沒放開,等到幾年後奔著七八去時,在美利堅一個月就能賺上萬塊,而在國內卻只有百多塊不到兩百塊,這是多少倍的差距?
如果鄭建國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他可以理所當然的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去批判,畢竟常勸他人善者,都是未經他人苦的心態。
於是將佘正的選擇扔出腦海,鄭建國到搖籃床邊看過熟睡的娃,回過頭來看到近在眼前的奧黛麗正打量自己,便探手到了她腰間,不想奧黛麗轉身道:「我去吃巧克力了,剛才袁梅在,不好意思吃——」
「呵呵。」
目送奧黛麗的窈窕背影消失,鄭建國收回手看著旁邊睡熟的倆娃,門口處傳來了戈登的聲音:「先生,郝漢經理來了。」
「噢,這麼快。」
鄭建國從孩子臉上收回目光,發現郝漢已經進了客廳,便朝著旁邊書房方向歪了歪頭:「戈登你讓布蘭琪看著孩子點,奧黛麗馬上回來。」
「是,先生。」
戈登開口應下,鄭建國看著身旁的郝漢,開口道:「烏容那邊情況怎麼樣?」
「齊市那邊也看過片子了,說是沒什麼問題——」
嘴上說著的郝漢面現古怪,鄭建國瞥了眼這貨便知道可能會有什麼後續,果然就聽郝漢繼續道:「倒是何成這幾天殷勤的很,從蔬果到海鮮肉類的弄了不少,天天開著小車過去噓寒問暖的——」
「噢。」
鄭建國好似明白什麼的眨了眨眼,他記得何成這貨年齡比郝運大兩歲,現在算來也得25或者26了,那個烏容看著年齡也差不多,正要說話便聽郝漢話鋒一轉道:「就是他妹妹今年初中畢業,想安排到公司里當個後勤。」
「初中畢業,還小。」
鄭建國眉頭微挑的說了句,這時義務教育法還沒出台,教育制度改革卻已經完成,由原來的小學五年初中兩年高中兩年,改成了現在的小學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不過同時還在中考和高考里實行了預選制,達不到標準的連參加升學考試都沒辦法參加。
而以何成的這個說法來看,這個何家妹子的學習也肯定不行,否則以何成現在的待遇來說,自費供她上大學都沒問題。
只是,旋即想起郝運這貨也要出來了,鄭建國便開口道:「這個事兒你記著點,到時候等郝運回來, 我一起安排下。」
「好。」
郝漢利落的應下,接著想起先前對講機里傳來的事兒,開口道:「上次你看完地的資料我沒留著,不過我已經讓人找郭懷懷去了,這兩天我們再去轉轉,你想再買塊地嗎?」
「是的,我打算建個私人醫院,大概要兩三百畝地,最好是以鄭園為中心,越近越好。」
鄭建國想了想記得沒讓人留檔,便把這個事兒簡單的說了下,郝漢聽後眉頭微皺,他雖然不是首都坐地戶,可憑藉這幾年和郭懷懷的關係,在滿城收集四合院時卻摸了個七七八八:「那城裡面就別想了,這麼大的面積肯定沒有,只能順著建國路往東去,朝陽或者通惠河這些郊區方向去找。」
「嗯,這個就交給你了。」
鄭建國大致的想了下位置,郝漢這個城裡說的是二環附近往裡,這會兒只有東城、西城、宣武、崇文才叫城裡,其他地方統統都叫郊區,再遠的就是農村了。
該說的雜事兒說完,鄭建國便說起了正事兒:「另外就是查兩個人的下落,其中一個叫吳慧蓮,你應該記得有個首都晚報的記者說你們買家具的事兒,現在據說這個女人失蹤了,還有個是佘正的媽媽陳湘,也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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