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
狄映冷笑一聲,再抬手。
許四、錢五、孫七、鄭八,四人均將手抬得高高地、離著自己的腦袋遠遠兒的、舉著一個個大包袱過來。
再放在榮經義的面前,打開。
內里,是一個個的、膝蓋高的小陶罐。
看到這些,榮經義的臉上、徹底失去了血色。他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被你們給找得到的、怎麼可能」
狄映「呵」了一聲,雙手負背,以冰冷的、仿佛寒芒、利箭般的視線射向榮經義。
「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當本官發現、兇手的行為有些奇怪的時候、費白夢有些神經質的時候,再加上村民們對你夫婦倆的形容等等,本官就已猜到幕後的真兇其實就是你。
那麼,本官就在想:你操控費白夢去行兇,且教會她如何行兇等等的時候,你想要的是什麼呢?
就像費白夢既然是為了渡人、那就沒有可能會去切割被害女子們的胸部。她也頂多是殺完人後、劃花對方的臉。
用費白夢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下輩子投胎、換副容貌、才能換副人生吧。所以劃傷死者臉部的事情,就有最大的可能是費白夢給做下的。
但切割胸部、絕對不會是她自己的本意,且她也並沒有什麼同向的癖好。問題就來了,這麼變態的主意、會是誰想出來的呢?是誰會想要收集那些呢?
答案不言自明:你!
系列、連環兇殺案,都有一個最好辨別的特點:就是兇手會留下相同的、特定的標記。
你製造的這起連環兇殺案、最大的標記就是被害女子們胸部的丟失。
你是在留著做紀念、以滿足你那變態的扭曲欲望嗎?還是因為那是母性的象徵?你覺得你的母親根本就不配做一個母親,所以,你就要毀了那些?
或者、你是更恨你母親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吧?
不愛,就別傷害;不喜、為什麼要生?你是這麼想的吧?哺乳生命、卻是一條他們唾棄、被你自己都唾棄的生命,你永遠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生養你。
所以,你就讓費白夢切割了那些給你帶回來。最初的,費白夢還不敢下手,也不忍下手。
尤其是她殺了第一個人後、嚇得不行,逃掉了。而一直跟著她的你、親自下手給切割的吧?
事後,你就痛毆了費白夢一頓,那是對於她不聽你話、不受你擺布的懲罰。
你每次都會跟著她,然後教導她怎麼做,再不停地打擊她、把她貶低得一無是處,讓她以為離開了你就不能活,甚至連呼吸都不能。再引導著她越來越兇殘、你也越來越成熟。
而她陷入夢幻的程度也越來越深。」
狄映說著,深深地閉了閉眼。
眼前的四個陶罐內,裝著的,全部是被特製的藥材煮出來的水、給泡著的、女子的胸部
就擺在榮經義的床底下。
一個裝滿了,就埋在床下面的泥土裡。
四個正好全裝滿、全被埋進去了。第五個新罐子,就在他的臥房內。
「榮經義,一個像是醃菜用的陶罐,擺在你的臥房之內、灰塵都沒沾上一星半點兒。你覺得:像你這樣一個整日不出門的、什麼事兒也不做的人,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嗎?
你可以說:是費白夢擺放的。可本官在你家悄悄地轉了幾圈兒,也沒有發現一個醃鹹菜的罐子。
你家,比普通百姓的家中、最缺的就是鹹菜。卻有那麼一個新罐子、不在灶房、不在院中,卻在你的房中,不奇怪嗎?
再經過你大哥對你家人情況的描述,本官便明白:你最討厭吃的、就是鹹菜。
當別的家人大快朵頤的時候、你卻一個人蹲在角落裡吃鹹菜沒有人會在自主自己的人生了之後、還會喜歡碰一下鹹菜的。
所以,反常之下、必有古怪。本官便命人在把你們抓來這裡之後、刨開了你的整間臥房地面,找到了這些罐子。
你日夜睡在上面,睡得很香吧?很沉吧?
多美妙的控制欲望呢?多奇妙的操控他人生死的、高高在上的感覺呢?」
狄映都感覺自己說累了。
不過,還沒有說完。這案子,至此仍舊不算是徹底結束。
可還沒等他開口,榮經義就已用力地磕起了頭來,嘴裡快速地承認著所犯下的所有罪行。
承認的速度、就像是背後有人在用鞭子抽著他似的。
而費白夢,還傻傻呆呆地聽著這一切、看著這一切,意識模模糊糊、迷迷濛蒙的。
這會子看到榮經義在磕頭、還把鮮血都磕了出來,就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心疼得護著他、阻攔他,還衝著周圍的人呲牙。
「你們不許傷害我相公,他是好人,他什麼都沒有做錯,他一心只是想救那些人,幫我救那些人,你們不能傷害他」
這裡的費白夢、表現出了瘋癲的一面。
或者說是:更瘋癲的一面。
眾人看著這樣的費白夢,臉上都不知道該擺出個什麼樣的表情來。
同情嗎?有點兒吧?
可憐嗎?有點兒吧?
憎惡嗎?少了一些;
厭惡嗎?多了一些。
可沒人上前去拉開她,就由著她在那裡撕心裂肺般的叫嚷。
榮經義也叫。
叫著求死,只求速死。他甚至不顧這兒是公堂、不顧周圍還有官員、官差,還抬手給了費白夢兩個耳光。
用力之大,將費白夢整個人都給扇得倒側在地。
那張瘦削的臉上、都肉眼可見的紅腫了起來。紅中還發了青。
費白夢捂著臉,哭道:「相公,對不起,是妾身沒用,妾身不能保護你,妾身不能殺光這些人,求求你、求求你別再傷害自己了,你不能死,你要死、妾身去替你死。都是妾身該死、沒有把事情給辦好,妾身替你去死」
哀哀的懇求、淒淒的卑微,換來的卻是榮經義的怒吼:「給老子閉嘴、你個蠢貨!」
費白夢被他的這聲吼、嚇得瑟縮了起來,像個烏龜一樣、想要讓自己團起來避免外界的傷害似的。
但手、還是伸了出去。
顫顫微微地伸了出去,怯生生地道:「相公,你打吧,給你打。是妾身不好,又惹你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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