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一笑,用同樣的手段,如同一隻手,握住了老頭的心臟,輕輕攥了一下。
老頭臉色一白,身體往起站,卻沒有站起來。
頹然躺了回去。
袁重就此收手,一臉微笑地看著老頭。
「咳咳...好手段,果然有些能耐,報個山門吧。」
「散修一個,只想進山切磋一下。」
老頭心道,看這樣子不像是來尋仇的,但是純粹切磋,誰信啊。
「老朽得聽山里個話,你等可回去聽信吧。」
「需要多長時間?」
「一天足夠了。」
袁重等人出了藥鋪,告別蕭魄,回到住處。
老頭見他們走後,立刻修書一封,派了藥鋪夥計匆匆出了門。
霧蒼山深處,確實有隱世門派,而且跟袁重很有淵源。
正是無色門,大壯和小巧便是無色門三代弟子。
由於之前的出色表現,現在的小巧總理門派事務,大壯是她的助手。
接到有人要來找事的報告,頓時驚訝起來,竟然有散修來找隱世門派的茬?
修道者中,散修跟門派相比,其間的差距很大。
一個是系統的修煉,一個是機緣巧合,然後自己摸索著前行。
所以,很多散修也是削尖了腦袋,想往正統的門派里鑽。
小巧以為是哪位散修想藉機結識門派中人,看能不能有進入門派的機會。
只是書信中簡單描述了散修的樣子,名字還叫袁五。
這讓大壯起了心思,自從認識袁重以來,大壯的整個心裡都是他的影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卻愈加思念,本來近三百斤的體重,已經銳減到兩百出頭了。
正應了那句,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今天她看了書信,大腦里無端就出現了袁重的影子。
立刻決定,下山去見見這個膽大包天的散修。
小巧拗不過她,只得陪著她連夜下了山。
很快,在藥鋪老者的陪同下,她們來到了袁重住宿的客棧。
已近午夜,客棧中除了大門上昏黃的燈籠,整個院子裡已經沉浸在黑暗中。
大壯還是以前的風格,躍入客棧院子裡時,仿佛整個客棧都哆嗦了一下。
三人站在院子裡,靜靜地等待。
一入客棧院內,散修就應該能知道,所以會很快出來相見。
沒多長時間,一個房門打開,走出一個年輕人。
長身玉立,氣質出塵。
大壯只看了一眼,便痴呆呆地立在原地不能動彈。
小巧則歡呼一聲,縱身撲了過去。
袁重面帶微笑,伸手將小巧那小巧的身體摟到懷裡,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小巧哇啦哇啦地一頓叫喚。
大壯早已淚流滿面,渾身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袁重放下小巧,邁步走到大壯跟前,伸手將她擁到懷裡。
「還好嗎,不過你瘦了好多。」
大壯將臉埋進袁重的懷裡,抽噎著,緊緊雙臂,讓袁重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小巧一臉憐惜地看著大壯。
別看她身量大,年齡卻不大。
相思之苦,整天折磨著她。
如果是兩情相悅還能說得過去。
可明明知道自己是單相思,卻也痴情不改,這樣子的相思,算是人生至苦也不為過。
好大陣,大壯才緩過勁來,羞澀地離開袁重的懷抱。
小巧笑道:「如果不是大壯堅持,根本不可能讓你這麼個散修弄下山來。」
「這話說得挺準確,老子還真是個散修。」
站在一旁的老頭,早就被嚇得呆傻,一張老臉凝固在褶皺里。
幾人進了屋子,各述別情。
袁重從小巧這裡得到了一個讓他心煩的消息。
因為小巧總攬門派事務,所以各方面的消息十分及時,知道的也多。
她說,大夏朝的皇帝皇甫甄,跟天承司的司正連花芯鬧起了矛盾。
而且,讓人意外的是,連花芯竟然占據了上風。
現在的大夏朝,大半政事,是由連花芯說了算。
袁重早就知道,連花芯這個婆娘野心不小,沒想到給了她一個平台,她敢去謀一國。
關鍵是她的東陽身份,十分不適合在大夏處於重要的位置。
這他麼的,自己整天忙了些啥,留了這麼一個漏洞。
思考了片刻,問道:「小巧,那天御山和落星谷怎麼說?」
小巧苦笑道:「天御山和落星谷根本奈何不了她,還能說啥?」
「她都成長到如此程度了?」
「隱世門派不出世,更不理俗務,這可就成了她的天下。」
「這不行,老子得去帶走她,讓她老老實實待在身邊,別老想著成就啥大業,這大夏可不是她能染指的。」
小巧擔心地看著他:「以你現在的能力恐怕控制不了她。」
袁重也有些頭疼,連花芯的資質非常好,得了功法後,更是如魚得水。
現在也不知道達到了啥程度,連隱世門派都有些忌憚了。
只不過,在身邊十米之內,估計沒人能逃脫得了自己的拿捏。
可那是自己的老婆,難道控制起來,然後廢了她?
肯定不行,讓她離開,再去抓可就難了。
袁重一時想得十分煩躁,屋子裡氣氛沉悶壓抑起來。
忽然,他想起了小六和大聖。
「巧啊,你見過小六嗎?」
小巧想了想道:「聽說有無空門的老祖回山,但不知是不是六哥。」
「嗯,不管是不是他,都得去一趟看看。」
袁重的想法很簡單,找到小六和大聖,就能控制連花芯。
以大聖的速度和爪子的犀利,還沒發現有人能夠抵禦,除了自己。
定好了計劃,就決定明天一早起行,奔無空門駐地。
大壯也要跟著他,不管小巧和袁重如何勸說,她根本不說話,只一句,我要跟著你。
小巧和大壯這對組合,從來都是一起進退。
可現在不一樣了,小巧是五色門的代言人了,總攬一切事務,根本不能離山太久。
所以,多年的搭檔被袁重給拆散了。
話不多說,第二天,袁重帶著三人上了路。
這次又多了個大壯,弄了匹健馬騎了,跟在馬車旁邊。
像極了一個彪形大漢,隨扈在主家的車旁。
由於有了心事,袁重便讓行程變得緊張起來。
曉行夜宿,路途上也不再遊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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