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冷笑一聲,唰的一下,一柄短刀出現在手裡。
單純打人看來印象不夠深刻,得給他們放放血才知道厲害。
現在他的力量不夠,一拳一腳不會給這些皮糟肉厚的漢子多大傷害。
但是這刀就不一樣了,來自修道者的飛刃,比神兵利器都好使。
四個圍上來的漢子見他動了刀,都遲疑起來。
並不是害怕,而是因為他們剛從礦洞出來,沒帶兵刃。
老三見事情要鬧大,本來他看到袁重這樣的姿態,心裡不爽。
讓老八和老十給他個教訓也行。
哪裡想到,兩個大漢被人輕鬆擊倒,然後再鬧事就大了。
只得大喊一聲:「都給老子停手!」
如果不是袁重手握短刀,老七他們還真不想停手。
老五卻見雙方不動了,還繼續拱火。
「老十五,拔刀算啥好漢,有種徒手玩玩啊。」
袁重不屑地懟回去:「群毆就算好漢?有種一個一個來啊。」
「切,步雲山十三戰神向來就是群策群力,一個人也是全上,千軍萬馬也是十三個人面對。」
袁重手裡玩著刀花,四下里看了看。
「老五,別囂張,敢不敢賭一把,還千軍萬馬,老子一個人就能讓你們全陷在這裡!」
老五立刻跳著腳地喊:「賭就賭,誰怕誰?賭啥你說。」
老三皺著眉頭道:「老五,你能不能長點心啊,還嫌這裡不亂是吧!」
老七撇著嘴,不屑地道:「老子還真不信,你能讓我兄弟們全陷在這裡,老子跪下給你磕頭。」
老八和老十早站在一旁,因為丟了面子,急著找回。
「老子也給你跪了,看把你能的,步雲山十三戰神是吹出來的嗎?」
幾個本不想動手的,也被袁重的話激怒了。
紛紛嚷著要老三說話。
當初步雲山老大也跟老三談過,讓十五到礦山是想收收他的性子。
誰知這袁十五來到礦山,才一天就宰了杜波門的巡礦弟子,接著又幹掉了人家左使。
幸虧這小子還算靠譜,主動提出硬抗修道者。
可你老老實實地跟人家拼命也就是了,偏偏整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非要讓兄弟們去礦洞挖礦,自己在這兒享受起來。
老三也是有些不忿,但他畢竟頭腦清醒,知道十五可能是為了幾個兄弟的安全著想。
上來後,修道者的問題沒弄清楚,又跟兄弟產生了摩擦。
這性子不壓一下,以後可怎麼領導?
所以,他悶不作聲,卻眉頭緊皺。
直到所有十三戰神的兄弟都一齊要求老三說話時,他才咬牙瞪眼,盯著袁重。
「既然十五你覺得我十三戰神徒有虛名,那咱就賭這麼一賭,過後不論輸贏可記住嘍,咱步雲山十三戰神是一個整體,都是親兄弟。」
袁重冷笑擺手:「老三,說白了吧,這十三戰神就是個笑話,一群沒腦子的傢伙,湊一起跟人打幾次架,就戰神了?坐井觀天嘛。」
這話一出,眾人更是群情激奮。
老五跳著腳地罵的最歡。
等他們嚷嚷過去一陣,袁重繼續說道:「咱話不多說,直接開賭,誰能從這裡離開,我袁十五認栽,以後十三戰神說啥是啥。」
「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都是站著尿尿的漢子,誰他麼慫誰死!」
「老子要是出不去,就在院子裡給你跪一天。」
各種發誓賭咒,叫罵亂成一團。
老五是最歡實的一個,這個傢伙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
可十三是最老實的一個。
他躲在角落裡,呆呆地看著一屋子人,心裡已經忐忑至極。
袁重的厲害,他隱約知道,只是太過神秘,讓人看不清楚。
修道者都從這裡逃掉,可這些兄弟卻無視了事實,只在乎眼前的面子。
或者真如袁十五所言,他們都是些沒腦子的雄性動物而已。
兩邊都是兄弟,讓十三無所適從,只能默默無語。
袁重不在乎要給這些自大的傢伙一個教訓。
連修道者都能困住的陣法,這些普通武者如果能出得來,那可真成神仙了。
修道者因為有意念在,所以袁重想困住他們會很費力。
但是對於這些只會用蠻力的漢子,用陣法困在其中,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自己之前布置的陣法還沒撤,正好教育教育他們。
舉起雙手,示意眾人閉嘴,再指指屋外。
「現在想退出的,從門裡走,過會兒可就下定離手了。」
「別囉嗦了,我們兄弟,生死都會站在一起,開始吧。」
老七大聲回復。
袁重點頭:「好,重申一遍,你們其中出去一個,就算我輸。」
他這一句又引來一陣罵聲。
「別他麼吹牛逼了,老子定當一起出去,去看你的臉上還有沒有皮。」
袁重不再說話,轉身從窗口跳了出去。
離得最近的是十二,見此狀況,跟著一頭扎了過去。
他想跟著袁重從窗口出去。
可惜,這一頭是扎進窗口裡去了,可沒到庭院裡,茫然進了一所四周全是木質格子的迷宮。
隨著袁重的離開,屋子裡十幾個人,卻個個都有不同的所見。
有的是一片白霧的沙地。
還有看到滔滔江水的,綠樹蔥鬱的山林...
總之,因為意念不夠強大,所受環境影響就很難辨別真偽。
老三眼前出現的是一片海市蜃樓樣的景象。
他驚異地凝視著,仔細辨別著現實與幻象的區別之處。
輕輕往前走過去,伸手去撫摸近在眼前的一段黃色磚石砌成的高牆。
觸手十分堅硬,凹凸之間根本分不出是真是假。
他大腦里堅定地認為,這一切都是假的,是袁十五給他下的套,挖的坑。
可當他用手摸到了牆體,然後順著往前走,找到了城門洞。
各種雕刻的花紋,太陽照射形成的陰影,甚至城門洞裡巨大的木質大門扇,被歲月研磨的光滑厚重的門柱,每個細節都栩栩如生。
他開始懷疑自己,從牆壁上拽下一根雜草,舉到眼前。
他甚至能聞到青草的氣息。
至此,大腦開始混亂起來。
袁重從窗口竄出來,站在庭院裡,無聊地四處踅摸著。
我草!
他瞪大了眼睛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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