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神老、議員、騎士、校尉……」
秦陽口中喃喃出聲,心想這樣的組織架構,倒是跟大夏鎮夜司差不多。
鎮夜司也是由首尊坐鎮,其下有四大掌夜使,再下邊就是八大鎮守使各鎮一方,接下來才是各個小隊的隊長。
當然,秦陽知道鎮夜司王牌小隊的隊長,實力應該不會在八大鎮守使之下,有的甚至可以跟掌夜使比一比。
只不過現在秦陽對王牌小隊還不太了解,那些或許才是鎮夜司真正的秘密武器,一般來說不會讓外人知曉。
但顯然,眾神會作為歐羅巴變異組織的天花板,就幽說的這些東西,恐怕很多其他區域的變異組織都知道。
這是眾神會明面上願意拿出來跟別人分享的信息,就好像是大夏鎮夜司的四大掌夜使和八方鎮守使一樣。
可在這些明面的信息之下,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東西,又有多少暗中培養起來的強者,恐怕就沒幾個人知道了。
眼前這個幽,是個連校尉都沒有混上的小卒子。
別看他之前耀武揚威,好像在眾神會之中有多高的地位似的,其實不過是個最底層的人物罷了。
「你跟夫人,是什麼關係?」
秦陽將這些消息從腦海之中壓下,他清楚幽對眾神會真正的秘密知道不多,也就不做那些無用功了,而是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夫人?」
然而當秦陽這個稱呼說出口的時候,幽卻是一臉茫然,讓得他當即反應過來,夫人應該是那位在非人齋的代號。
「就是讓你來找我的那個阿璃!」
秦陽想起夫人說過的一個自稱,而且這幽好像當地出現的時候,也提到過「璃」這個名字,所以他直接換了一個稱呼。
「原來你說的是璃啊,她……她是我的一個朋友!」
幽恍然大悟,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卻有些閃爍,讓得秦陽當即就知道這傢伙隱藏了一些貓膩。
「在我面前還敢玩花樣,我看你是真不想好了!」
秦陽眼中精光一閃,緊接著便是寒光閃動,再下一刻,從幽的口中陡然發出一道悽厲的慘叫聲。
哪怕是有酒店質量極好的房門隔音,外間楚江小隊的眾人,還是聽到了這一道慘叫,讓得他們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這讓他們都有一種感覺,別看秦陽平時在他們的面膠和藹可親,似乎對什麼事都能做到平靜以待。
但在對待敵人的時候,卻不會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那個幽也不知道怎麼惹到了秦陽,現在肯定是在被秦陽收拾。
要不然以那傢伙的硬氣,怎麼會發出如此悽厲的慘叫呢?
房間之內的秦陽,自然不會去管外間眾人的心情,他只是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幽,沒有說話。
而此刻的幽,額頭上已經是布滿了豆大的汗水。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只見中指之上鮮血淋淋,一片血肉模糊。
這一次秦陽突然之間的出手,讓幽根本沒有絲毫反應的時間,而且他也並不是用手術刀削掉了幽的一根手指。
他是用精神念力控制住手術刀,直接將幽右手中指上的指甲蓋給掀掉了。
俗話說十指連心,而指甲跟手指相連的地方,更是布滿了痛覺神經,也是很多組織刑堂施展酷刑的首選部位。
饒是以幽的硬氣,突然之間被掀掉指甲蓋,他也有些承受不住。
強烈的劇痛,讓他眼眸之中滿是恐懼和怨毒。
「記住了,你有十根手指,也有十個指甲蓋!」
沉默片刻之後,秦陽冰冷的聲音傳進幽的耳中,讓得他機靈靈打了個寒戰。
「再敢不老實,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秦陽冷冰冰的聲音還在不斷傳出,先是威脅了一句,然後又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跟那個阿璃,到底是什麼關係了嗎?」
「她……她是我的上司,也是一名……騎士!」
這一次幽不敢再隱瞞任何信息,而當秦陽聽到這兩個關鍵詞彙的時候,心頭不由掀起了驚濤駭浪。
「騎士?不是只有融境高手才能成為騎士嗎?他只有裂境初期啊!」
秦陽忍不住疑惑出聲,但在出聲的同時,已經有一些模糊的念頭從心底升騰而起,這讓他的臉色變得很是古怪。
「裂境初期?」
聽得秦陽說起夫人的這個修為,幽不由強忍劇痛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就是這一個眼神,就讓秦陽將心中的猜測碎片全部聯繫了起來。
「她……她竟然隱藏了實力?!」
顯然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得通為什麼夫人會是眾神會的騎士了。
看來非人齋所有人,都被夫人給騙得團團轉啊。
可秦陽乃是築境的精神念師,他的精神念力要是施展開來,絕對比裂境大圓滿的魏堯和孔稷要強悍得多。
而且非人齋還有一尊融境的高手,也就是天護法雲舟,連他都完全沒有感應出夫人是融境高手嗎?
「還有,那個神秘的非人齋齋主到底是誰?他會不會也是眾神會的人?或者說,也被夫人蒙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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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陽一時之間想了很多,忍不住開口問道:「幽,你認識非人齋的齋主嗎?」
「不認識!」
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幽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鄙夷,或許是在說區區一個非人齋,如何能跟眾神會相提並論?
秦陽就這麼盯著幽的眼睛,甚至還用精神念力控制著手術刀飛了一下,當即嚇了幽一大跳。
「我沒有騙你,是真不認識!」
感受著自己右手中指上傳來的劇痛,幽完全不敢再在這種事上說謊。
這樣的態度,也讓秦陽肯定了一件事情。
「看來夫人的真正身份,那位非人齋齋主並不知曉,這可就有些好玩了。」
秦陽心中念頭轉動,緊接著開口問道:「那阿璃暗中潛入非人齋,是想要幹什麼?」
「這個……我也不知道!」
然而讓秦陽有些意外的是,幽連這個都不知道。
這讓他不由撇了撇嘴,心想這傢伙還真就只是個眾神會的小角色而已。
嚴格說起來,夫人這個眾神會的騎士,比幽這個小卒高了兩個級別,有些東西自然是不會輕易告訴幽了。
至於讓其來找秦陽,或許在夫人的眼中,裂境初期的幽已經足夠了。
畢竟在秦陽離開暗香城的時候,才築境初期而已。
想必夫人永遠也不會想到,一個裂境初期的幽,竟然會陰溝裡翻船,栽在了一個築境的秦陽手中。
「既然你什麼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說留著你也沒什麼用處了?」
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秦陽眼眸之中寒光一閃,凌空懸浮的手術刀似乎也動了一下,嚇出了幽一身冷汗。
「等……等一下!」
眼看自己命在頃刻,幽不由慌了大神,連忙開口出聲,總算是讓那柄手術刀停留在了自己面前的空氣中。
「哦?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秦陽眼神玩味,這話也蘊含著一層其他的意思。
那是在說我剛才問你你不說,刻意隱瞞的罪恐怕要更大一些吧。
「秦……秦先生,求……求你別殺我!」
緊接著從幽口中說出來的求饒之語,讓得秦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然後又撇了撇嘴。
「切,不是說你的骨頭很硬嗎?你不是不怕死嗎?」
這就是秦陽心中的想法,同時暗暗腹誹那兩個鎮夜司的大佬沒用,竟然會被這麼一個貪生怕死的傢伙拿捏。
事實上幽之前之所以敢在齊段二人的面前強硬,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有退路,也還有一些秘密可以保命。
可是此時此刻,秦陽已經挖出了他所有知道的東西。
誠如秦陽所言,他對秦陽或者說鎮夜司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用處。
對付像幽這樣的外來變異者,鎮夜司一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既然沒用,那就只能是處以極刑。
「不殺你也可以,但你得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秦陽的眼眸之中閃爍著一抹殺意,事實上他也確實沒有打算留這幽在世上。
榨乾了自己想要東西之後,自然是要斬草除根了。
「我……我……」
一時之間幽有些語塞,強烈的求生之意,讓得他的大腦快速運轉,然後他腦中靈光一閃,陡然想起了秦陽的身份。
「秦先生,我……我可以給你當臥底,暗中搜集眾神會的情報!」
就在秦陽眼眸之中的殺意濃郁到一個極致,下一刻就要動手的時候,忽然聽到幽的這兩句話,讓得他身上的氣息瞬間收斂而下。
此刻的幽真是恐懼到了極點,因為秦陽身上的殺意宛如實質。
他知道自己命在頃刻,如果這話沒用,那就真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呼……」
直到秦陽身上的殺意收斂,幽才吐出一口長氣,感覺自己全身上都被汗水打濕,就連指甲上的劇痛都忘了。
到了這個時候,跟生死比起來,那點身體上的外傷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當一個人心中的那些信仰堅持消失,只剩下唯一的求生之念時,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先放到一邊的。
先前的秦陽還笑話幽已經被眾神會這個傳銷組織洗腦,現在看來,這腦洗得還不夠徹底啊。
如果幽心中的信仰真的堅定,真的所有事情都先認眾神會的話,那在楚江大學被抓之前,就已經毫不猶豫地自絕了。
如今看來,這個幽也不過是表面上臣服於眾神會而已。
當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任何東西都可以拋棄。
又或者說在眾神會那些高層眼中,連校尉都不是的幽,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馬前卒,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顯然這個時候幽是從秦陽的身份上得到了啟發,更從夫人那裡知道了秦陽就是洪貴,是一個遊走於鎮夜司和非人齋之間的雙料間諜。
所以這已經是幽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秦陽沒有這方面的想法的話,那他今天絕對會凶多吉少。
一時之間,屋內有些沉默。
秦陽的目光不斷在幽的身上掃來掃去,後者卻半點不敢抬頭,身形也有些輕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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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幽可以感覺得到,秦陽身上的氣勢正在變得緩和。
剛才那種如同實質的殺意也早已消失不見,這讓他升騰起了一絲希望。
「幽,你連個校尉都不是,我憑什麼相信你能替我提供有用的情報?」
沉吟片刻之後,秦陽的聲音才終於響起,讓得幽身形一震,卻感覺得到對方確實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
「秦先生,我……我雖然不是校尉,但我有個舅舅是眾神會的騎士,我想從他那裡,我一定能找到有用的情報,幫到秦先生您!」
到了這個時候,為了自己能活命,幽只能拿自己的親人開刀了。
像他這樣的人,天性就是很涼薄的。
只不過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幽低垂的眼眸之中,卻是在閃爍著一抹幽光,似乎他心中還有一些想法沒有表現出來。
看來幽是想先逃過眼前這一劫,到時候忽悠住了秦陽,只要自己能逃回眾神會,這遠在千里之外的秦陽,又能拿自己如何呢?
更何況這傢伙只是築境後期的修為而已,能擒住自己還不是靠鎮夜司的隊友?
這樣的小年輕最好騙了,自己先放低姿態,花言巧語哄騙一番,一旦脫離了鎮夜司的掌控,那就是天高任鳥飛了。
「看吧,我就說你還有事瞞著我吧?」
然而就在幽心中打著如意算盤的時候,秦陽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冷色,緊接著寒光再次一閃。
「啊!」
又一道悽厲的慘叫聲從幽的口中傳出。
低下頭來的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右手食指的指甲蓋,帶著殷紅的鮮血生生飛了起來。
顯然秦陽又是用精神念力控制手術刀,將幽的另外一片指甲給掀飛了。
強烈的劇痛再加上出其不意,讓幽的慘叫聲比剛才更加慘烈了幾分。
這又讓外間的楚江小隊隊員們心頭一凜。
心想那個幽還真是不識抬舉,竟然敢在秦陽面前玩貓膩,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我……我……」
停下慘叫的幽,有心想要說點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因為他剛才確實是隱瞞了自己在眾神會還有個舅舅的事實,沒想到秦陽竟然以此為藉口,再次掀飛了自己的指甲蓋。
這痛是真痛啊!
「還有什麼隱瞞的,一併說出來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秦陽沒有感情的聲音傳進幽的耳中,讓得他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卻只是咬著牙連連搖頭。
「哼,狗東西,千萬別落在我手裡,否則我必將十倍奉還今日之辱!」
幽心中暗暗咒罵,滿心全是怨毒,他覺得自己今天所受的羞辱和痛苦,是這一輩子加起來的總和。
他打定主意,只要自己能逃出生天,就一定不會忘記今日之辱,定要找個機會找回這個場子。
秦陽精神念力固然強悍,但也不可能知道幽心中在想些什麼。
不過秦陽肯定知道這幽恨自己入骨。
他並不會去在意對方對自己的態度,更不會覺得自己不殺對方,就能讓這種人對自己感恩戴德。
有些時候還是需要上些手段的,而要讓一個敵人成為自己最忠實的擁躉,無疑是秦陽最拿手的事情。
「你剛才說,願意替我去當眾神會的臥底,還肯從你的騎士舅舅那裡套取情報?」
秦陽好像只是做了一件生不足道的小事,也沒有去幽的汗流浹背,輕聲問了出來。
「是!」
這一次幽只回答了一個字。
他是真的怕了這個傢伙了,至少眼前的局勢,他知道自己沒有跟對方強項的資本。
與其多說多錯,還不如惜字如金,只需要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就行了。
等到時候自己脫離了險境,那還不是一切都由自己說了算嗎?
「好,那就吃下這顆藥丸吧!」
秦陽固然是不知道幽心中的想法,但無論對方是什麼打算,他也第一時間從兜里掏出了一顆藥丸,似乎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氣息。
這枚藥丸,跟秦陽給齊弒吃的那枚一樣,都是摻進了他鮮血的特殊藥丸。
別看這幽曾經是裂境初期的變異者,但只要吃下這顆藥丸,秦陽就知道自己的血液,到底能不能控制得住這個傢伙。
「怎麼,不敢吃?還是不願吃?」
見得幽有些猶豫,秦陽的冷聲隨之傳來,聽得他說道:「又或者說,你其實只是假意臣服,等離開這裡之後就背叛我?」
唰!
話音剛剛落下,那凌空懸浮的手術刀忽然無風自動,嚇得幽一個激靈,總感覺自己的某個手指甲隱隱作痛。
「我吃,我吃!」
眼見手術刀已經朝著自己的右手無名指飛去,幽就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只能從秦陽手中接過了那枚藥丸。
不過幽也沒有太過擔心,心想一個築境後期的秦陽拿出來的藥丸,又能有多大的威力了?
就憑這么小小的一顆藥丸就想控制自己,那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等到時候自己逃回眾神會,求助自己身為騎士的舅舅,哪怕這藥丸之中蘊含劇毒,應該也能輕易解掉,就不用再被秦陽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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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幽的全盤打算,接下來他便在秦陽注視的目光下,將藥丸吞進了肚裡。
「很好!」
感受著跟幽的血脈已經有了一絲聯繫的秦陽,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有些玩味地看著面前的這個人。
「你是不是覺得,這只是一枚毒丸,等你回到眾神會之後,很輕易就能找人化解?」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幽的臉色有些尷尬,因為他剛才心中確實是這樣想的。
幽雖然只是眾神會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但他有一位身為騎士的舅舅,而眾神會應該也有像鎮夜司一樣的寶物庫。
再加上如今的醫學水平已經極其發達,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將全身的毒血全部換掉,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只是幽沒有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秦陽一語道破,這個時候他只能選擇隱藏,臉上則是浮現出一抹恭敬之色。
「秦先生說笑了,屬下此生都不敢背叛您!」
幽的態度放得很低,但就在他這話說出口之後,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之內,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變化。
如果說剛才的幽只是假意臣服,想著以後找機會化解劇毒,再找秦陽報仇的話,那現在這些怨毒赫然是消減了幾分。
甚至幽先前說那話的時候,都感覺有些彆扭,因為那是言不由衷,他內心是極度仇恨秦陽的。
可僅僅在片刻之後,當他感覺到自己體內那莫名的變化發生時,再看向秦陽的眼神就有些不太一樣了。
似乎從他的心底深處,不再那麼怨恨秦陽。
甚至感覺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很是親切,忍不住想要臣服膜拜。
這顯然就是秦陽那特殊的血脈起作用了,這可不是普通的劇毒,而是從血脈本質上改變了幽對自己的態度。
可以說從幽服下藥丸的那一刻起,他就註定了跟齊弒一樣,變成了秦陽的又一個血奴,終生不可能再背叛。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幽對秦陽的恭敬和臣服就會變本加厲,這是世間絕無僅有的一種控制手段。
原本秦陽確實是想要將幽一掌斃殺的,但在聽到對方的提議之後,他卻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秦陽對自己的一身血脈極其自信。
相信成為自己血奴的幽,從此只能聽自己的命令行事。
其他任何的暴力手段,或者說任何的承諾,都有可能遭到背叛。
除了這種血脈控制之外,世間也沒有任何一種手段能達到百分百的控制。
如果說剛才幽還有一絲想要找機會報仇的念頭的話,那隨著血脈影響越來越滲透他的全身各處,這種念頭就會煙消雲散。
就比如說此時此刻,潛移默化之中,幽看向秦陽的眼神都有了很大的變化,再也沒有先前那種隱晦的怨毒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時之間,幽百思不得其解。
心境的變化,讓得他的態度也是轉變了許多,這樣的轉變,讓秦陽很是滿意。
雖說不能理解,但內心深處的感覺,卻是讓幽不再有那麼多的想法。
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聽命於秦陽。
更知道如果自己有一絲一毫背叛的想法,恐怕只需要秦陽一個念頭,自己就要死於非命。
「好了,走吧!」
秦陽沒有再多說什麼,他也知道這個幽知道以後該怎麼做,因此輕聲發出,已是轉身推門而出。
然而當秦陽剛剛推開房門的時候,卻是看到兩道身影神色有些尷尬地站在門口,正是常纓和江滬。
顯然是這二位剛才聽到幽的慘叫聲之後,感到十分好奇,因此趴在門上想要偷聽幾句。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秦陽竟然在這個時候開門,而且這酒店房門的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居然沒有聽到秦陽的腳步聲?
「你們幹嘛?」
對此秦陽只能無奈地笑了笑。
他自然是知道這二位到底是在幹什麼,但這件事無傷大雅,也沒有必要過多追究。
「啊哈……那個,秦陽,我就知道這傢伙不老實,就得給他點苦頭吃吃!」
江滬打了個哈哈,掩飾了自己的尷尬,然後看向幽那鮮血淋漓的兩根指頭,眼眸之中閃過一抹驚意。
其他的楚江小隊隊員,也都有所猜測,心想連秦陽親自審問都不老實的幽,這一下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要是這個幽聽話的話,也不會被秦陽搞得如此悽慘。
秦陽這傢伙狠起來,可比所有人都更可怕啊。
「你說什麼?他沒有不老實啊,而且聽話得很。」
然而讓眾隊員沒有想到的是,聽得這話的秦陽疑惑地抬起頭來,然後朝著幽指了指,當即看到後者幽怨的目光。
「你說對吧?幽。」
秦陽說著這話的時候,還開口問了一句。
然後眾人就看到幽恭聲應是,那態度就像是一個怕老師的小學生。
「這……」
看到這一幕,江滬他們都是臉現異樣,但下一刻似乎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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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再賤的皮子,教訓一下也就老實了。」
看來江滬他們都將之歸結到秦陽的手段了,只不過這樣的暴力手段,只能保證一時,並不能保證一世。
而且越是暴力的手段,就越會讓受到折磨之人的怨毒之心悄然生長,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會轟然爆發。
「好了,先說說他的情況吧!」
秦陽沒有去管隊友們異樣的臉色,見得他抬起手來朝著幽一指,正色說道:「他來自眾神會,不過只是一個小角色。」
「什麼?眾神會?」
驟然聽到這個名字,楚江小隊隊員們的反應可就比剛才秦陽大多了,顯然他們不止一次聽到過眾神會的名頭。
「是那個歐羅巴的變異組織巨頭嗎?」
就連聶雄都是臉色陰沉地問了一句。
顯然作為大夏鎮夜司的一員,對於世界上一些強大的變異組織,肯定有所耳聞。
「是!」
秦陽點了點頭,沒有太多隱藏,聽得他說道:「不僅是他,還有那個非人齋的夫人阿璃,也是眾神會的人。」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再變。
現在他們自然是知道夫人是非人齋的高層,只是不知道對方還有這樣一層身份。
「那非人齋會不會……」
王天野突然想起一事,心想夫人既然是眾神會的人,那說不定整個非人齋都在眾神會控制之下,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陰謀。
「如果這個傢伙沒有說謊的話,應該不是隊長你想的那樣!」
秦陽僅僅是看了一眼王天野,就知道對方心中在想些什麼,因此微微搖了搖頭,將之前幽說過的一些東西,當眾簡單說了一遍。
「隊長,雖然這個幽只是一個小角色,但一則他跟夫人有些關係,二來還有個身為眾神會騎士的舅舅,所以我準備放他回去,替我們打探眾神會的情報。」
說完從幽口中挖出來的信息之後,秦陽話鋒一轉,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只是他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臉現古怪地看著他,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顯然他們都被秦陽的這個計劃給驚呆了,這傢伙不僅是自己當了雙料臥底,現在還要把別人都培養成臥底嗎?
這是當臥底當上癮了?
「秦陽,此事最好再想一想,眾神會可不是非人齋!」
片刻之後,王天野的聲音終於響起。
他的口氣之中有一抹勸誡,更是強調了眾神會跟非人齋的區別。
非人齋雖然是大夏境內的一顆毒瘤,可據他們所知,其內最強者最多也不過融境層次罷了,可以稱之為疥癬之疾。
可眾神會是什麼地方,那可是跟大夏鎮夜司齊名,甚至比大夏鎮夜司存在的時間還要長的一個世界強大變異組織。
眾神會明面上的組織架構,或者說強者人數,看起來跟大夏鎮夜司相差不多,可沒有誰知道眾神會真正的底蘊有多強大。
作為歐羅巴甚至全世界最為古老的神秘變異組織,眾神會不為人知的強者恐怕數不勝數。
秦陽的計劃看似巧妙大膽,可一旦回到眾神會的幽變得不可控制,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的話,那秦陽必然陷入絕對危險的境地。
一則眾神會可能會派人來替幽報仇,不管怎麼說,現在的秦陽也只是築境後期的修為罷了。
再則幽跟非人齋的夫人阿璃有所聯繫,到時候真的背叛,豈不是非人齋那邊也知道秦陽是臥底的事了?
這幽不過是眾神會的一個小角色而已,未必就真能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所以王天野他們都認為秦陽太過冒險了,用一個未必能打探到有用情報的幽,來讓自己陷入可能暴露的風險之中,這筆買賣並不划算。
「依我看,還是一刀殺了,一了百了!」
旁邊的常纓接口出聲,那臉上毫不掩飾的殺意,嚇得幽身形一個激靈,求助似地看向了旁邊的秦陽。
顯然這些鎮夜司楚江小隊的隊員,都並不贊成秦陽的計劃。
眾神會的威脅,可比非人齋大得多了。
若是以後都得防備眾神會的明槍暗箭,那秦陽也不用再做其他事了。
「隊長,常纓姐,你們多慮了。」
然而秦陽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在他說話的同時,忽然抬起手來,右手食指輕輕動了動。
「啊!」
緊接著所有人就聽到一道悽厲的慘叫聲從幽的口中傳出,再然後這個看看起來骨頭很硬的傢伙,就痛苦地滾倒在地。
「秦……秦先生饒命,我不敢背叛……真的不敢背叛啊!」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幽的口中傳出來,讓得楚江小隊諸人都是臉色微變,似乎有些明白了秦陽的手段。
剛才秦陽可沒有跟幽有半點身體接觸,卻能動動手指就讓這個裂境初期的傢伙生不如死,這樣的手段真是聞所未聞。
「看到了吧,如果他有背叛的心思,哪怕是在千里之外,我也能一個念頭就讓他灰飛煙滅。」
秦陽口中說著話,心念動間已是收了神通,但幽卻依舊跪在那裡不敢起身,生怕秦陽再鬧什麼么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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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連幽自己都覺得奇怪的是,就算自己剛才痛苦得死去活來,竟然都沒有對秦陽再生出太多怨懟之心。
就好像秦陽無論做什麼事,就算是讓他去死,他也會心甘情願照做不誤。
這是一種來自血脈深處的臣服,這也是秦陽放心讓這個幽回去當臥底的真正原因,要不然他也是不會冒這個險的。
楚江小隊眾人再次有些沉默,顯然他們都在消化一些東西。
心想如果真如秦陽所說,那倒確實是在眾神會安上一顆釘子的機會。
現在看來,眾神會對大夏賊心不死,已經開始布局了。
可是除了非人齋的夫人阿璃,還有這個主動現身的幽之外,眾神會在大夏境內,還做了哪些安排,恐怕連齊伯然和段承林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秦陽的這次反臥底計劃,就可以說是打開眾神會的一把鑰匙。
哪怕這個幽只是眾神會最底層的小角色,但終究是眾神會自己人。
想必不露出破綻之前,沒有人會懷疑這麼一個小人物吧?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好處,那就是可以避開眾神會那些大佬的注意,而且也不會有人刻意來關注一個連校尉都不是的小卒子。
當這些事情想通之後,王天野他們看向秦陽的目光,再次變得極其佩服。
要知道這個幽是連齊掌夜使和段鎮守使親自審問,都沒有問出什麼東西的硬茬子啊。
沒想到秦陽這才進去審了不到一個小時,對方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東西都吐出來了,還臣服在了秦陽的麾下。
這個叫秦陽的傢伙,總有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就比如說這臨時決定的計劃。
本來他們都覺得就算這幽說出了全部的事情,肯定也難逃一死,這一向是鎮夜司對付國外變異組織間諜的手段。
沒承想秦陽翻雲覆雨之間,就將這個眾神會的幽給策反了,現在要替他們打入眾神會打探情報。
這可比直接把幽一刀殺了要有用得多。
想必在此之後,雖然這個幽未必能拿到眾神會高層的機密情報,但從一些蛛絲馬跡之中,至少能讓大夏鎮夜司有所防備。
別的不說,就說那個打入非人齋的夫人阿璃,秦陽以後看到對方的時候,也不至於傻乎乎的兩眼一抹黑了。
「秦陽,既然你有把握,那就按你的計劃做吧。」
最終王天野拍板答應,畢竟他才是楚江小隊的隊長,而這樣的話,也讓秦陽大大鬆了口氣。
秦陽倒不是擔心王天野這個隊長有意跟自己作對,他是擔心楚江小隊的隊員們太重視自己了,不願讓自己冒一絲一毫的風險。
好在秦陽的手段非同小可,這當面施展了一次之後,小隊隊員們再無擔憂,那這一次的計劃也就能名正言順施行了。
「那你去吧,記住,每三天向我通報一次情況,若有二心,你知道後果。」
秦陽將目光轉到幽的臉上,聽得他最後一句話,剛剛站起來的幽,差點又被嚇得跪了下去。
「秦先生放心!」
見得幽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朝著秦陽躬身行了一禮,最後才轉身出門而去。
看他的樣子,竟然有一種鬆氣的感覺。
事實上幽心中確實有一種感覺,似乎在面對秦陽這個只有築境後期的變異者時,比面對他那個身為騎士的舅舅還要可怕得多。
血脈深處潛移默化的改變,不僅是讓幽對秦陽產生懼怕,更讓他恭敬臣服。
這樣的影響,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
房間內的眾人,自然不會再去管一個幽的心思,他們的目光都很是複雜地看向秦陽,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顯然他們依舊在消化某些事情,那天晚上從楚江大學回來之的,他們的心神就沒有放鬆過。
「我說你這傢伙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啊?」
良久之後,常纓的聲音才終於響起,讓得眾隊友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這恐怕已經不僅僅是用精神念師就能解釋的吧?」
江滬接口出聲。
他們固然是知道秦陽是精神念師,但精神力強大,跟一個人心思的敏銳,智謀的強大與否,應該關係不大吧?
秦陽這傢伙總是能想到常人想不到的另外一面,而且每每能收到奇效,這讓得他們所有人都是自嘆不如。
如今的秦陽,不僅是成為了非人齋的雙料間諜,甚至把手都伸向了世界頂尖組織的眾神會,這才叫真正的藝高人膽大吧?
要知道眾神會不僅強大,對成員的要求也是極其嚴格,大夏鎮夜司也曾經不止一次想要在眾神會內安上一顆釘子。
可是那些人在加入眾神會的時候就被發現了,或許是因為他們的行為露了破綻,又或許是被眾神會調查到了一些隱秘的背景。
然而秦陽的計劃卻跟讓外人打入眾神會不同,他直接策反了一個眾神會的成員,這總不會引起眾神會那些人的懷疑吧?
甚至王天野還知道,眾神會的每一個變異者,恐怕都會被洗腦,對眾神會絕對忠誠。
既然如此,那秦陽又是如何讓一個被眾神會洗腦的信徒,如此忠心不貳地臣服於他,終生不敢背叛的呢?
他們有一種感覺,自己剛才看到的那種暴力控制,恐怕只是表象。
秦陽真正控制幽的手段,比自己看到的更加神奇,也更加高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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