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剛聽到「血脈低賤」這四個字,宮陽便是目光一寒。
奈何從那魔仙之眼內,道道強悍至極的吸扯之力蜂擁來襲。只得暫時謹守心神,整個人,當先躍入詛咒渦旋之內。
身周,無數強悍無比的魂力湧起,黑壓壓形成大片大片的魂力風暴。
即便那些已經凝實至極的法則力量,在遇上這魂力風暴之際,也被生生撕碎,化為星星點點的黑氣崩散。
「這詛咒之力,可以腐蝕大五行元力;而這魂力風暴,竟然能夠將這諸多法則力量徹底撕碎?」
宮陽心膽俱寒,暗道了一聲僥倖。
若是他之前沒能在進入整個魔仙之眼前,進行自身命魂烙印,獲得那乾金之力,便十有八九會落入這諸多魂力罡風之中。
屆時即便不死,也會肉身盡毀。
畢竟這世間一物降一物,而這魔仙之眼內的魂力風暴,顯然已經高出大五行元力兩個層次。
在這等超脫於法則力量的神魂面前,無論他還是明關;乃至已然凝出化念法則的褚邑聞,都無法倖免。
「血脈低賤麼?」
方才進入這處被魂力風暴覆蓋的區域之內,無盡幽冥迎面襲來。幾乎除了身周躁動不已的詛咒力量波動,便連明關與褚邑聞二人身在何處,宮陽也未能探得半點。
當下將心一橫,放出數道已經被他煉化的詛咒力量,朝著虛無之中探視而去。
方剛放出,就見那幾道詛咒力量,當即沖入無盡詛咒規則之內,再難尋到半點蹤跡。
而他身周,則道道金芒湧起。
三五息之後,這些金芒,似乎與魔仙之眼深處的某種存在有了聯繫;須臾從宮陽丹田之內湧出,朝著念海方向洶湧而去。
在這金芒落定之後,一個無比虛幻,全身盔甲森然,極富力量的金色巨人,當先出現在他念海之內。
整個金色巨人身周,又一圈光芒泛起,卻是一柄長達三十餘丈的巨大長劍;方剛出現,便將整個念海占據到三成左右。
「這,就是你給宮某的傳承?」
在金色長劍出現在念海之內,元嬰處的烙印當即變得金芒熾然,與之相互輝映的瞬間;宮陽驀地目光一寒,一字一句道:「宮某的念海,既然在容納下你一魄之力後,還留有不少餘地;便說明你這一魄之力,也不過如此!」
爭。這是宮陽在踏入魔仙之眼前,便已經打定的主意。
儘管這一魄之力,對於無數元嬰,甚至化神修士而言,都足以欣喜若狂。但在宮陽這兒,卻是不夠!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數次經歷生死的宮陽,已然不懼怕任何變故。
更何況這數萬年來,方才有人打開的仙遺秘府傳承之地;即便生變,也不會在短時間就盡數崩潰。
既然這仙遺秘府,能夠選擇自己的傳承者;他已然獲得傳承的資格,為何不可從這次傳承之中,獲得更多好處?
這世間的規則,對於未入門者而言,便如同無法逾越的山巒;而對於入門者而言,卻是可以利用的提升捷徑。
「僅僅是一魂一魄麼?」
數次搜尋之後,依舊沒能尋出明關等人的身形所在;宮陽當即眉頭一挑,探手而出,將自身元嬰之內的五靈力量,一道道拔出,朝著那念海外圍的金色巨人之上烙印而去。
這一次,他的想法極為簡單:便是循著這一魄,尋找到冥冥之中存在的另外六魄之力。
畢竟魂為源,魄為力。
三魂之一命魂已定,無論怎麼爭取,都不可能更改;那便從力之魄出手,獲得更多陽魄力量。
「詛咒力量,醒來!」
元嬰之內的五靈力量剛剛落定,宮陽便劍目一凝,一指點在念海內的詛咒之力上。方剛落下,就見他面色煞白了不少。
接著卻是毫不停當,再次將自己元嬰之內的五靈力量,抽出大半,朝著冥冥中存在的詛咒之力烙印而去。
果不其然,在五靈力量落定,尋找到他方剛進入仙遺秘府,便放出的數道詛咒力量之時;千餘丈之外,道道狀若三才陣法一般的詛咒渦旋,當即流轉而出。
在這十餘個詛咒渦旋出現之際,那詛咒規則內部的諸多魂力風暴,開始被吸引來很少一部分。
宮陽元嬰之內,壓力驟增。神魂內部的威壓,更是重如山嶽。
而他整個心神,卻是為之一輕。仿佛透過重重詛咒之力,以及諸多魂力風暴,『看』到了迷霧深處隱藏的情景所在。
--只見道道鱗狀玄鎧,緩緩從神魂風暴內部衍化出來。隨後,是一面煞白無比的空曠空間。
空間之上溝壑宛然,仔細看去,似是有河流存在的痕跡。
宮陽全力看去,只在十餘息之後,便劍目瞪大,猶如看到了何等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下一刻,甚至無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接著又是一步......
「難不成我與明師兄和褚老三人,居然是在一處...一處仙人念海之內?」
無盡的狂暴魂風,浩瀚的詛咒元力渦旋。即便心智堅定如宮陽,也斷然不會輕易就能想像這處傳承之地,居然是在一個浩瀚無比的仙人念海深處。
那些溝壑,明顯是這仙人生前的血脈流通之處;而眾多鱗狀玄甲,則是死亡元嬰的外圍壁障。
至於其內的神魂風暴,多半便是被歲月侵蝕,便再難掌控的神魂之力。
單單一個念海,便如此浩瀚。
若是這仙人當真站到三人面前,豈不是如同山巒一般?
就不知這般強大的存在,居然會如此籍籍無名的死於此地,當真詭異萬分。
「你既然能看出吾之念海,本尊便送你一場造化。若是你能從這眾多神魂風暴之中衝出,到得吾念海深處,並在魂碑之上留下姓名,七魄之力,你可獨得其三!」
傳音的神念暗嘆了一口氣,宮陽念海深處卻是全身一震。一副無比浩瀚的畫面,當即出現在他面前:
無盡幽冥之中,詛咒之力旁生,魂力風暴倒卷。
在霍亂無度的神魂風暴盡頭,一塊直矗雲霄,全身漆黑的浩大碑身沖天而起。碑心正中,一道寬達三十餘丈的金芒凝成劍型,散發出攝魂奪魄之芒。
「怎麼,害怕了?」
蒼勁的聲音傳來,隨後再不管宮陽的掙扎,徹底沉寂了下去。
「談何畏懼,大不了葬身在這無盡魂風之中,宮某為何不敢?」
言罷,天邪已然從古碑空間之內飛掠而出,化作道道虛幻的赤火游龍領域,環繞在宮陽身周。
就見那名身著白衫,面色剛毅的青年,緩緩朝前踏出一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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