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大夥這是在幹嘛呢,大清早不睡覺,趕我這兒來嘮嗑呢?」
郝秧歌面色蒼白,說話間卻頗有神氣。
盧露緊緊將她攙扶著,一方面是害怕自己孤立無援,另一方面卻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來自郝秧歌身上的痛意。
因為這女子自從下床之後就全身發顫,她的身體狀況並非她外表表現得這麼輕鬆。
「呵呵,我說老闆娘你真夠寬心的啊,這麼晚才起來?」
一個看著郝秧歌沒有洗漱,穿著也是極為隨意的老太滿心不爽,當即冷嘲熱諷了一句。
「咯咯,還是姐姐你精神,只是獨自一人來這麼遠旅遊,不知道家裡那位放心麼?」
隨便掃一眼都能知道這濃妝艷抹的老女人,應該是單身了很多年。郝秧歌閱人無數,立時逮著痛點就懟了上去。
「你個死女人拐彎抹角些什麼呢,對,老娘是死了老公怎麼了?你說你又能好到哪裡去,這開的都他娘的什麼玩意呢,睡個覺都能睡死人!」
女人果然是神經無比敏感的異類,才聽出郝秧歌字裡行間的訊息,那老姨直接往郝秧歌的店面開炮。
「姐啊,你罵我可以,但千萬別說我的店怎樣。」
才提到店裡的事情,郝秧歌整個人猛地就站直了身形,愣是牽動了後背的傷勢,額頭上瞬間身處涔涔冷汗。
要說以前有男人養的時候,別人說她不會做事,她可能也只是隨口回敬幾句。眼下把自己這大半生積蓄都砸在這個小店上,而且還要帶著一個拖油瓶討生活的時候,她整個人的心態卻是徹底變了。
女人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強大起來。
「呦呵,呦呵,都不讓人說了是吧?」那阿姨得理不饒人。
當下將自己那張畫得如同上了石膏粉一樣的臉轉了過去,趾高氣揚的對身後眾人道:「這死女人一直較勁,大夥們隨便說一下,我們是不是昨晚只在她店裡睡了一晚,然後今早起來就險些下不了床?」
「對。」
「就是,你看我們都一把年紀的人了,要是在這裡有個好歹......」
「確實,她這個店其它都好,但住著怎麼就這麼邪門呢?」
......
「小露,你去把你陽叔找來;這兒我來應對。」
郝秧歌聽著周圍越來越吵的抗議聲,即便依舊不為所動,心裡卻已經對自己的店面產生了懷疑。
瞥見盧露一直攙扶著她,臉上滿是擔憂,便催促道:「你去呀,不用擔心姨娘。」
無奈,盧露只得去了,畢竟店裡缺個男人可不成。
「剛才是誰說老娘店裡邪門的,給老娘站出來?」
盧露一走,郝秧歌便也不再強撐,直接一跤坐倒在身後的沙發上,其後抬起頭來,目光陰沉的看著面前七嘴八舌的眾人。
「就邪門嘛,邪門還不讓人說!」
說話之人正是之前被郝秧歌怒懟那個老姨,似是被郝秧歌的氣勢嚇住,聲音愣是低了幾個分貝。
不過她仗著自己年紀痴長一些,於是又重新懟了回來。
「信不信你今天走不出這個店去!」
郝秧歌驀地站起身來,整個腰身被巨力扯動,疼痛得完全已經不像她自己的。郝秧歌卻似毫無察覺,直接將身後的一枚織衣針拿了起來,遙遙指向那個和她互懟的老姨。
「嘴長在你身上我管不著,但是開口就對我這店這麼污衊,就算你老幾歲,也別怪老娘我翻臉無情!」
「算了,算了,大夥都出門在外;我聽老闆娘也不是本地人,都少說兩句吧。」
中庸慣了的大叔見郝秧歌一強硬,雙方眼見就要發生更為劇烈的衝突,只得站出來當和事佬。
「什麼叫算了,你們有事說事,如果真是我小店內鬧鬼,我郝秧歌隨時為各位準備著醫藥費。若是你們出門後發現是因為季節變動而引發的頑固疾病,那就怪不得我將你們請往公安局去。」
「去就去,誰怕誰?」
老姨看郝秧歌將手中的織衣針放了下來,隨後又提到了警察,說話間底氣立刻足了不少。
「好,去就不用了,我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吧。在這段時間裡,我會讓附近醫院的張醫生過來,先簡單幫大家開些鎮痛藥。」
郝秧歌說做就做,當下拿起電話報了警,誰知那頭居然傳來一陣忙音,一直撥打了近五次才終於撥通。
和張醫生涵接好了之後,郝秧歌當即轉頭對大家道:「各位恐怕都和我一樣全身疼痛,張醫生待會就過來,還有午飯的事我會解決,今兒房費全免,各位先回屋去吧!」
聽得郝秧歌安排妥當,一行人眾雖然還是有幾人忿忿不平,可看到周圍的人都各自回屋,也只得罵罵咧咧的回房去了。
不久後盧露就回來了,卻是滿臉的失望。
郝秧歌一直坐在沙發上等,見到盧露的表情就已經明白了幾分:「怎麼,沒找到你陽叔麼?」
「沒,都找過了,店內店外,甚至去隔壁樓幢老李那裡,還有附近的幾家超市,甚至賓館......」
「你去賓館幹嘛?」郝秧歌微覺意外。
「我見甄爽姐姐和陽叔一起不見,我以為他們會去賓館。」
盧露說著俏面一紅,卻出乎意料的發現自己心內居然有一絲慶幸。
而慶幸的原因更是奇葩:單單是和宮陽開*房的人不是郝秧歌。
「喔。」
郝秧歌隨口應了一句,看到張醫生走上樓來,當下吩咐盧露道:「你領著張醫生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看一下,然後聽張醫生的探知結果怎樣;究竟是天氣變化引起的舊疾復發,還是當真......當真撞了鬼?」
說到『撞鬼』這個詞的時候,郝秧歌明顯頓了一頓,看來她內心也很是懷疑。
遠沒有表面這麼強勢!
「好。」
盧露答應一句之後,領著張醫生直接去住宿區。
郝秧歌則呆呆看著樓口處,似是等著什麼人前來。
而樓頂處,除了臨街一側少了個招牌,整個樓面變得更加空曠,還有就是日光板搭成的避雨檐破損不堪之外,整個樓頂結構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花草枯敗,樹木凋零。
一絲久違的日光透過日光板處的窟窿斜射下來,柔柔打在避雨檐木質地板處躺著的兩個人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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