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外,宮陽疾行了差不多半小時,這才面容緊沉的停了下來。
回過頭,冷冷看向先前與黃岐交流的茶樓處。
「大長老,你這回放走這小賊,無異於放虎歸山,要不要我們將此人截下......」
說話間,一名身著茶樓夥計裝飾的中年男子,背著手走了上來。
待得走到黃岐面前,立時躬下身去。
「放不放虎歸山,此事另說;不過你們記好,在星宿島之行未開始前,所有人都不得動他。」
黃岐雙眼微微眯起,原本寬厚的面容,有了一絲陰沉的意味。
「大長老么,宮某既然無從得知你接下來的計劃,那就索性陪你玩玩。」
被黃岐幾番機鋒下來,宮陽險些心神失守,對於此人,心內頗有忌憚。
覓得一處人流較少的地方,宮陽幾個起落,朝著皇城內部飛身而起。尋得一處牆角落下,隨後便緊緊盯著街面。
奇怪的是,那在茶樓內感受到的幾股陽力波動,卻遲遲沒有追來。
宮陽暗嘆一聲,也不再等,而是徑直去往皇城內的名流街所在。
須臾就到得距離華夏宰執住所只有六牆之隔的一處院落內,此處,他發現第一道陽力波動。
「撲!」
只聽得一聲撲地之聲傳出,就見一名身著警衛衣服的男子應聲撲倒。全身陽力仍在,整個人卻目光發直,如同整個失去了神智一般。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到第十五道身影撲倒,宮陽身影出現。
其後不再多作停留,朝外城逡巡而去。
次第有身形撲倒,模樣和第一人毫無二致。
如此環繞了皇城一周,一個時辰早到,宮陽當即巡視,徑直頭也不回的離開皇城。
「虞舵主,我們在皇城名流街上布置的眼線出了變故。」
皇城外圍的一處農家小院內,一名身著黑色勁裝的修士急速趕來,人還未到,聲音便在小院響起。
「慌什麼,慌什麼?有事慢慢說,我們布置在皇城內的眼線,究竟出現了什麼變故?」
被稱為「虞舵主」的男子聽聞對方言語,立時出現在小院門前,滿臉怒意。
「還望舵主恕罪,小人確實是有急事相報,所以衝撞之處,還望見諒。」
兩人見虞舵主揮了揮手,這才整理情緒,將自己在皇城內發現的情況仔細上報。
「你發現那三名弟子,現在身在何處?」
聽完來人的描述,身形微胖的大眼舵主立時變得嚴肅起來,冷冷朝來人追問。
「此事緊急,所以我先來一步向你稟報。至於那三名兄弟,卻是安排了車輛稍後送達,具體情況,還望虞舵主定奪。」
兩人又交流了一陣,負責送三名呆滯修士前來的車輛早到,一行人立刻手忙腳亂的將那車上之人接了下來。
「劉鴻,吳智,你們特麼的聳拉著個頭是怎麼回事,快些向老子稟報皇城內情況!」
眼見兩名修士被來人接下,扶坐到自己身側的牆旁,虞舵主緊走幾步,到得兩人身前。
「......」
四下無聲,兩名被莫名力量重傷之人目光渙散,雖然尚有生機,卻是絲毫沒有醒轉過來的意思。
「哼,老子不管你是誰,既然敢來我皇城內鬧出這等么蛾子,就得承受我浮生門怒火!」
虞舵主一臉震怒,殊不料剛將鎮守皇城那修為高絕的硬釘子拔除,自己也好不容易安安穩穩的做幾天皇城舵主,居然就鬧出這等大事。
旁人或許會以為他小題大作,但在他這個位子上,卻是明白眼下的情勢。
但凡有任何風吹草動傳出,那他這個負責人,不僅要面對來自上京那人的逼問,還得直面大長老。
--這個已經將華夏玩弄在股掌之間數十年的人物,遠不像外人看上去那般與世無爭。
也只有與他日常相伴之人,才會明白此老的殘忍。很不幸,他就是見識過大長老殘忍一面的所謂親信。
「這等痴呆狀,難不成是神識被封。」虞舵主喃喃自語:「可普天之下,又有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接連封印三人?」
畢竟經常陪伴黃岐左右,虞舵主的見識還算廣泛。想到這封印神識之法,同樣要以自身神念為引。
從來人的轉述來看,他發現這三人的時間間隔,絕對不超過一刻鐘。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催發自身神識,剎那封印幾人,可見此人對於自身修為是何等自信。
而普天之下,他見過對自身實力最為自信的,不過是那身居高位,劍指天下的浮生門大長老。
「妖術,老夫就不信從他們身上,挖不出你半點蛛絲馬跡?」
虞舵主說著一指點向第一名修士念海,將自身神識放出大半,朝著對方念海深處探查而去。
「哼,區區浮生門餘孽,也敢妄窺華夏君威。你,該死!」
幾乎就在他神念進入對方念海的瞬間,面色立時變得慘白如死。
只聽得一陣猶如天威般的喝問傳來,接著一道凌厲無匹的神識,須臾間就擊退他自身神識,朝他念海內轟鳴而來。
眾人就見先前還怒不可揭的虞舵主,此時「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似是想從那強悍神識的追殺之下逃脫。
卻還是晚了。
在他徹底變為木頭人之前,只聽得「轟」一聲巨響,就見他原本清明的眸子,瞬間污濁起來。
最終軟軟倒地,和那些被詭異神識轟擊成智障的修士別無二致。
「虞舵主,虞舵主......」
數聲呼喊響起,場面立刻混亂起來,隨後現場的幾人急急離去......
此時的華夏萬里高空之上,宮陽閉著歇息的雙眼立時睜開,遙遙看向上京方向。其後也沒太多神情,再次閉目養神起來。
飛機降落在華夏東部沿海,宮陽快步離開機場,直接尋了一條漁船,朝著龜鑑內烙印那星宿島所在的方向趕去。
卻一連航行了三日,一處黑黢黢的島嶼才出現在宮陽視野之內。
滄海茫茫,濁浪滔滔,腥鹹海風灌鼻而入。
「船家,能不能更靠近那島嶼一些?」
宮陽眼見距離那島嶼尚遠,便試探著和船家商量一番。
「俊後生,不成的,這島詭異得很。你看他很近,其實卻很遠,遠到你都不知道它本體究竟在哪。在民間之人口中,這島更是有一個駭人聽聞的名字,名為鬼島。」
船家面容無奈,被海風吹拂、日曬雨淋的面頰顯得疲憊而蒼老:「回去吧,有些地方,遠遠看一眼就好。要不是這大半年來養殖業市場太過低迷,小老兒急著補貼家用,就算你出十倍價錢,我也不會帶你來這裡。」
船家樸實無華的言語,令宮陽微微感動,當下也不與他為難,喃喃道:「鬼島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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