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時間轉瞬即逝。山里冬日的早晨灰濛濛的,白雪依然漫天飄灑,鋪滿了洞外的山路。
許塵站在洞口,回頭望了一眼兔大兔二和蛇鳥二妖,卻見他們高低不同,一點銀屑落頭頂和肩膀上,各自站在門口,正目送著他的離去。
「我不在洞中,你們該巡山的便巡山,該修行的便修行。」許塵轉身,對著後面一窩子小妖說道。
此言一出,既是兔大兔二這等話癆也無話可說,只一個勁的點頭,像是有些不舍。蛇鳥二妖修為尚淺,話雖說得磕巴,此時也明白不宜說些什麼,只各自低著腦袋。
沒再多交代,許塵轉身便出發了。
到螣九洞府尚有些路途,自己全力奔赴,得趕在日午前到達。
......
一路穿過積雪覆蓋的山林,再繞過兩道幽深的溪流,終於漸漸臨近了螣九洞府山腳。隨著距離的拉近,洞府上空那雄厚的靈氣愈發清晰,宛如沉睡的巨龍,在寒風中蟄伏,等待著什麼。
「來了。」許塵心中一沉。
如上次到來不同,這次卻沒有過多小妖圍聚,此去一行算上螣九也不過十一妖,想來各家大巡妖應沒有帶上各自奴僕。
「許塵!你倒是讓我們好等!」
未等靠近洞府,卻聽見峰頂隼翎聲音嘹亮,老遠就看見山腹的許塵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越來。
「我來晚了。」
不多時,許塵便來到這洞府門前,看著已經來齊的各位大巡妖略帶歉意的說道。
「哈哈,不礙事,大王還在洞中,你且休憩著,許兄弟。」白狼自然是好臉色,只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對許塵並沒什麼責怪。
果不其然,只見四處大巡妖環繞,熟悉的卻也少不了,細細點來,正巧缺了自己這一環。
許塵點頭,側過腦袋看向一側的隼翎,卻倒是有些疑惑。
「隼兄,那泰山主脈想來距此地也有不少時日路程,我們該......」
許塵話剛說道一半,卻聽四處山搖地動,飛雪流瀅,大地開始顯現出一種奇異的紋路,土壤與岩石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漸漸匯聚成一條蜿蜒的脈絡,宛若一條游龍,從腳下延伸開來。
「這......」許塵愕然,恍惚間竟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哈哈哈,不必驚慌,是大王神通手段!」
隼翎按住許塵,他也參與過不少泰山大比,對此情景也早已見怪不怪了。
卻見地上那脈絡逐漸升騰而起,仿佛將大地之力盡數吸納其中,凝聚成一道厚重且充滿靈動的氣流。
「起!」
洞府正中傳來一道響徹的鳴聲。
卻見雪舞風吹之中有團黑色陰影漸漸靠近,不是螣九又是何妖?以往見螣九身軀都是在洞中,自然是昏暗不可窺見全貌,此時一見,便徹底驚掉許塵下巴。
只見眼前那蛇影虎背龍腰,遮天蔽日,宛如一條巨龍般騰飛在半空之中,下方盤旋如山的蛇尾輕輕震動,像一片雲影從山間湧來。
不知道有沒有百丈長短,至少許塵目光一掃,幾乎是要仰天看去。
「這螣九修煉的功法絕對附帶著些煉體效能,否則氣勢絕不會如此。」貪狼也是少有罕見的對許塵提醒。
以他之見,螣九這泰山大妖王子嗣的身份,還真有些唬人的作用在裡面。
「還不速速上來!」螣九的聲音粗獷,穿破淺淺的雲層自上而來。
那是一條如龍般延展的大地之力,螣九的土靈氣流轉而出,將一行妖物托起,仿佛踏在了一條厚實的雲霧之上。隨著螣九的一聲低沉嘶鳴,這道土性神通穩穩地將他們托上半空,飛速前進。
那土性石氣如龍在空中蜿蜒遊走,托住體如山嶽的螣九,靈氣如河流般流淌其上,宛如大地的心跳,穩重而不可撼動。
「去!」
裂山斷岳!石破天驚!
許塵站在土色石氣之上,看向已經是七仰八倒的地面,心中不由生出絲絲感慨。
到底是大妖子嗣,雖同是太歲境界,卻不得不承認這等手段比紫暉和青元強了太多。
就憑著摧山裂石,毀天滅地的手段,若是當日對上那血胎紫暉,恐怕早將其生生折滅了。
「大王的神通,果真是非同凡響!」
犇牛感慨地望著腳下的土脈游龍,眼中滿是欽佩,「以地脈為載,借大地之力御空,這份掌控力,實在令人敬畏。」
身旁的幾位大巡妖也紛紛點頭,心中對螣九的法術暗暗生出敬意。
白狼雖平日冷靜沉穩,此時也不由得低聲讚嘆:
「大王這土脈神通與普通飛行術大不相同,它並非單純的靈力飛行,而是通過與地脈相連,操縱大地的力量為媒介,將眾人托起。」
許塵低頭一看,卻見身下大地與天空之間的這條石氣脈絡,既穩固又迅疾,帶著沉穩的力量感。每一次震動,都是整個大地之力的微妙牽動,讓人有種置身於無盡山河之中的錯覺。
卻不想腦海中貪狼的聲音悠悠響起,帶著一絲不以為然的口吻:
「這螣九倒是有些手段,能夠以石氣御空,確實少見。不過......這等法術雖為妙用,卻未必能在那些真正的強者面前立足。」
許塵微微頷首,貪狼的點評一如既往的嚴苛。
「呼呼。」
高空風雪雖然依舊呼嘯,但仿佛被這股土脈之力隔絕在外,寒冷無法侵入眾妖的周身,反而讓人感到一種溫暖的護佑。
此時一眾大巡妖們已經各自安定下來。
許塵抬眼一看,前方正首螣九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縮了成了幾丈,正閉目休息著,微微還能聽見他有些粗壯的呼氣聲。
喜歡大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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