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乍起,不知不覺三味已經在旭日谷待了四個月了!
這是一個很長久的時間,三味就是這麼認為的。
三味細細回憶了下,自己從化形以來好像就沒有在一個地方呆過這麼長久的時間!
被怪人攜著去滅了青雲宗,然後三味和小貓走了好幾年才走回清河鎮,那時候才化形不久總覺得什麼地方都不安全,總想回清河鎮!
後來回到了清河鎮蓋了房子,買了地,有了黃勾雪晴他們這樣的夥伴,誰知道出了什麼龍門會,矛頭不知道怎麼就到了自己的頭上,然後就來到了仙宮!
在清河鎮待得時間少的最可憐,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個月!
原本到了仙宮會有些改變,誰知道還沒有兩個月就來到了十萬大山,到了今日滿打滿算已經將近四個月了,這是三味呆在一個地方待的最久的地方!
雖然秋已經到來,但是整個十萬大山卻沒有一點秋的味道,樹葉依舊翠綠,鮮花依舊鮮艷,鳥兒依舊在歌唱,可是三味卻很愁苦,愁苦的原因有很多,如果非要列出個頭頭來,就是跟自己下來的妖怎麼也融不進去旭日谷!
三味沒有辦法只要把那些長得醜的看起來比較兇惡的,說白了也就是雖然化形,但是依舊卻帶著濃烈的妖怪色彩的全部趕回了小妖村,留下的也就石頭雪晴豁牙黃勾還有瑤虎和瑤草,凸凸頭和野豬賴著不走,所以又額外的加了兩個!
旭日穀穀的人就認三味一個,三味走到哪裡,基本上都可以蹭飯,其餘的就不行,沒有挨打就算好的了!不知道什麼原因,旭日谷的人潛意識裡面都認為妖就是兇惡的,哪怕黃勾又是修路又是澆水的,但是人家就是不買賬。
他們都認為這個狗妖在憋著壞!
三味很愁苦,所以準備找黃可訴訴苦,順便找點可以解決的方案!
黃可可以用運氣好到了極點來形容,本想拉著弟弟一起走,畢竟在他的眼裡仙宮子弟都是高高在上的,雖然認識三味,但是三味認不認他還是兩說!可是弟弟的倔脾氣發了,打死都不走,死咬著說捨不得兄弟倆打理起來的店面。
黃可磨不過,只好留下,所以逃過了一劫!如果真的要走絕對會碰到守在門口的黃勾和范清譽,在這兩個視人命為草芥的傢伙眼裡,只要你穿的衣服是綠色,絕對難逃一死!哪怕認識三味也不行!
所以說黃可的運氣好到了極點,賭博賭到了人生的第二春,到了後來事情穩定。三味不但主動來找黃可聊天,還主動的介紹黃可給大夥認識,一下子趕走了黃可心中的憂慮,店面在三味的支持下不知不覺變大了許多。
三味總是不介意間給自己認為是朋友的人一些好處!
由於出了前面一檔子事,旭日谷現在集市山冷清了許多,黃可和黃然拿著刷子給門前新打的柱子刷漆,一上一下,有氣無力。
三味看了看也沒有上前打招呼,往椅子上一躺,嗅著帶著草木氣息的植物漆,心情好了些許。
三味都快睡著了這兩人還在刷漆,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三味實在看不下去了,懶散的說道:「我說黃可師兄,你倆要是在這麼刷下去,店裡的東西被人搬走了,你倆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一根柱子刷那麼遍幹嘛?」
黃可一聽是三味的聲音,刷子往旁邊的桶里一扔,拍了拍手,快步走了過來,至於身後被濺了一身漆的弟弟,黃可就當作沒有看見!
「三味師弟怎麼今日有空?」看著弟弟還在那裡沒眼色的刷,黃可帶著怒氣叫道:「貴人上門了啊,還不去趕緊把我那雜酒端上來!都這麼大的人,怎麼一點眼色都沒有啊!」
黃然看到哥哥發怒,應了一聲,飛快的跑進屋子。
黃可扭過頭不好意思的對著三味笑了笑:「我這弟弟木訥,一點眼色都不看!」
三味看著有點像著黃勾的黃然,沒好氣道:「我看著你現在的樣子真的不習慣,哪有一點以前的樣子,還貴客上門?你也不怕門牙說掉了.....我今日來是找你訴苦的啊!」
黃可接過弟弟拿來的酒葫蘆,給三味到了一大杯,然後給自己到了一小杯,輕輕跟三味碰了下:「師弟還在為那件事愁苦?」
三味一仰脖直接一口喝的乾淨,嘆了口氣說道:「唉,誰說不是呢?都過了這麼久了,大夥還是水火不容,但對我這個罪魁禍首卻是格外的包容,這可如何是好啊!」
黃可又給三味寫滿了一杯,眯著眼思慮的片刻說道;「既然師弟又老話重提我也還是那句話,別看旭日谷現在已經換了模樣,但是新人老人之分還是一如既往,不過現在新人變成黃勾他們,我猜想他們是不是擔心自己的東西會被霸占啊?
畢竟以前杜谷主都這麼做過,聽說還死了不少人呢!師弟是不是沒有對他們說清楚啊?」
「哪有沒說清楚啊,都拉著黃勾他們對天發誓了,這...這...他們不相信啊!」三味心裡愁苦,一仰頭又是一杯,咂了砸了嘴,三味發覺嘴裡面也是苦的,畢竟黃勾留下的那點年份久點的酒已經給喝完了!
「黃可師兄你到底想出了好辦法沒有,這樣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頭疼,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黃可想了半天,似乎有些猶豫,聽著三味左一句師兄又一句師兄的,腦子一熱,脫口而出道:「師兄我倒是有個法子,成不成我心裡沒譜,師弟聽完後要是覺得不怪罪的話,我可以細細的跟師弟說道說道!」
三味一聽頓時大喜,咕嚕一下坐直了身子,連忙問道:「還說你沒生分,怪罪都說出口了,有啥辦法快說!」
黃可將剩下的小半杯酒一飲而盡,臉色酡紅,似乎喝多了:「師弟是仙宮中人,打出生起就註定不平凡,註定的丹藥不缺,功法不缺......」
「停停,說正事呢?你這誇我幹嘛.....」
「別急,別急,聽我慢慢道來!」黃可擺了擺手示意三味聽自己講完再說:「所以師弟的身份就註定了師弟思考問題的方式不同!現在旭日谷剛剛經歷大亂,對於向來和外界交往甚少的旭日谷人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以前杜仲在的時候每個月都會去邀月宗一趟,或是帶著貨物去,或是帶著丹藥去,邀月宗位置在十萬大山裡面,裡面出產的靈草靈物是最受修士喜愛的,在加上旭日谷在交易島還有個小店,所以無論旭日谷有多少貨物交易島都可以吃下。
在加上從邀月宗購買的上品靈草靈物,往交易島一放,這中間的差價就是好大一筆。
杜仲有了錢就會買些易得的心法術法啊,然後轉手交給我們這些小店,不過我們賣出的價格肯定比杜仲他們買的時候高了很多。
這樣一來旭日谷內部的修士,不管是那些老人還是新人,心裡都有了個盼頭,手裡節省下來的丹藥就有了出處!
在加上旭日谷本身就是一個產靈藥的地方,谷內的藥材通過宗門就有了去處,無論是弟子還是種植戶心裡就不會慌,賣給宗門就是了,雖然價格低了一些。
還有啊,旭日谷會對那些修為人品比較優秀的給予有待,並贈予了相對的權利,漸漸就收攏了極大一批人心,我這麼說不知道師弟懂不懂?」
三味心裡的憂愁和迷霧漸漸有了散開的趨勢,但還是有些不是很明白,點了點頭,搖了搖頭:「師兄後面說的我懂,前面倒是有些雲裡霧裡,師兄不妨說的簡單些!」
黃可咬了咬牙,有點想打三味一頓的衝動,這麼淺顯的道理自己那弟弟就懂,為什麼看似精明的三味師弟怎麼就想不明白呢,如果是自己的弟弟給打死不可?
可是想歸想咬了咬牙黃可又繼續說道:「簡單來說吧,旭日谷裡面所有的人包括我,這所有的人裡面修為並不是很高對吧?」
三味點了點頭!
「修為不高並不是所有人的天賦和努力不夠,而是缺少修煉的資源!說白了既要修煉,又要過日子,這一心二用是所有人修為提神過慢的緣故,這也是底層修士最難過的一道坎。
所以說師弟和黃勾他們如果有辦法可以讓這群人生活水平高一點,獲取的修煉資源多一點,你說這些人會不會對黃勾他們的映像大有改觀?畢竟握在手裡的東西,實打實的東西,比發一百個誓有用吧?」
三味眼前一亮,漸漸有些明白了黃可的意思!
黃可又繼續說說道:「師弟的門路有多廣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這些東西如果師弟來做覺得比任何人都簡單。師弟只要把收取谷內的藥草價格提一提,把換取功法心法的價格降一將,多給那些力士們找些活干,到頭來師弟說的話誰敢不聽?
如果師弟真的有心不妨提拔些人,給予的賞賜優厚點,由他們的宣傳,比咱們自己去說好的百倍吧!畢竟他們自認為他們是一夥的,如果連他們一夥的都說這群妖是個好妖,你說說誰還會真的認為他們是壞的?
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處底層修士過於市儈,但是誰對他好過,那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如果抹著良心說瞎話,估計他自己就不好過!所以總的就是一句話,師弟如果真的要把旭日谷打成你想的那樣,不妨讓大家過的好一點!」
三味聽完後久久不能釋懷,原來道理這麼簡單?
只要讓大家過的好就行了,可笑自己還天真的以為自由自在就是最好的,但是這自由自由是對自己等人而言!就像黃可所說的旭日谷底層的修士畢竟占了絕大多數,他們要的不是自由自在,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強而有力的領導者,領導者他們過更好的日子。
三味心神激盪,因為黃可說的自己都能做到,而且可以做的更好!
二話不說一把抱起黃可,恨不得親上幾口,二話不說一排法器擺在黃可面前,三味豪爽的叫道:「黃可師兄果然一言驚醒夢中人,這些都是我練手的法器,看中那個隨便拿!」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拿的,幾乎全是長劍,都是跟范清譽練靈器煉剩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范清譽命中該有一劫,那麼多材料應是沒有煉出來,氣的范清譽指著天心雲破口大罵,直說天心雲偷去了自己的運氣云云!
黃可沒有被三味抱起來準備親自己所嚇倒,反而被這出現的法器所嚇倒,哆嗦著問道:「師弟...這...這都是你煉的?」
三味突然想起了暴躁且悲哀的范清譽,嘆了口回道:「是啊都是我練的,本想煉個靈器的,誰想到一個都沒有成.....」
黃可突然拍了拍三味的肩膀,勉勵道:「三味師弟不必著急,師弟您還年輕!靈器早晚會有的.....不知道三味師弟準備了多少丹藥?」
「丹藥?我準備丹藥幹嘛?」三味突然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不明白黃可話音一轉竟然會轉的這麼出人意料!
「師弟有所不知啊,都說了這是一群窮怕的了人,你貿然去說那個草藥我高價收了,等到賣完了在給你們結賬,你說說誰會相信你?所以才想起由此一問,畢竟都是一群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啊!」
三味霎那間又被潑了一盆涼水,吶吶的回道:「我手裡好像不多...這這....?」
黃可突然又露出奸商的嘴臉,摸著下巴悠悠的說道:「既然師弟覺得此法可行,不如我先替師弟打響這第一炮.....」
「第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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