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邁開腳步,來到了一個擺地攤的修士面前,瓮聲瓮氣地說道:「這位道友,你這裡有含風玉出售嗎」
為了不使自己的偽裝露餡,周越決定裝成採購含風玉的樣子,這樣才不容易被百溪水族的修士發現他的異常。
攤位後盤膝坐著的修士聞言頓時抬起頭,露出了一張宛如古樹的乾枯面容,這是一位獨眼的老者。
「來這座坊市的人有幾個不是為了含風玉而來」老者用他僅剩的那隻眼睛打量了一下周越,他沒有貿然動用神識,只是輕笑了一聲,道:「嘿嘿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有一些不知死活之人來此採購含風玉,血脈洗鍊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又不是龍鳳血,有什麼好洗鍊的」
老者說到一半自顧自地搖起了頭,感慨地嘆道:「有這些閒功夫不如去磨練戰鬥技巧。」
周越等著老者說完,隨即若無其事地問道:「道友,這含風玉可以用等值的天材地寶交換嗎」
「當然可以。」老者面容一肅,雖然他剛才還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似乎在感嘆人心不古,但此時看到有送上門的生意也不會拒絕,老者沉吟片刻,說道:「道友可以用水屬的天材地寶交換。當然,若是有金丹境的龜甲、皮革之類的寶物我也收。」
周越很豪爽地一揮手,從腰間一個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儲物袋中取出了幾件之前在織絲宮換到的天材地寶,那老者見狀頓時心中一喜,盤算著遞給了周越兩塊含風玉。
「道友,不是我挑剔,你看這枯榮草」
周越一揮手打斷了老者的解釋,爽快地說道:「這點小事就不要與我糾結了,告辭。」
說完,他瀟灑地一轉身,邁開腳步朝著臨時坊市的中央走去。
很快周越便進入了臨時坊市的核心區域,在這裡隨處可以看見金丹境巔峰的大妖。以周越金丹境中期的修為竟然只能算得上墊底。好在他暫時沒有發現碎滅境修士的存在,看來飛鷹王的確沒有誆騙他,這座臨時坊市應該沒有碎滅境修士駐守。
「讓一讓讓一讓」
就在周越準備去附近幾家店鋪轉悠兩下之時,坊市核心區的外圍忽然傳出了一聲暴喝。緊接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頓時呼啦一聲作鳥獸散,一個發如海藻的修士自天空直接落下,才一落地便朝著一座小樓衝去。
那人的修為分明只有金丹境六層,但一路上就算是金丹境巔峰的修士也不由得為之讓路,因為這位發如海藻的修士身上佩戴著百溪水族的標誌
周越不動聲色地跟著人群讓開。目光卻凝視著那海藻發修士的目標,那座雕樑畫棟的小樓。
如果周越所料不錯,百溪水族應該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否則那位海藻發修士應該不會如此魯莽地分開人群,這種行為終究是得罪人的,散修們或許不敢將怒火發到百溪水族身上,但他們可以選擇離開百溪去其他地區修煉。
「什麼」
小樓之中傳來一聲斷喝,緊接著一股強大的神識便橫掃而出,直接將小樓封閉起來。妖類沒有隔絕神識探查的手段,只好採取這種笨辦法。讓一位修為高深的修士隨時維持神識運轉,將一切可能滲透進來的神識隔絕在外
周越面色陰沉地看著小樓,在他的感知當中,這股隔絕外界神識探查的力量已經超過了金丹境,他如果強行將神識探過去很可能被發現
「小子,要我幫忙嗎」飛鷹王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在周越心底響起,他幸災樂禍地說道:「我說沒有碎滅境就沒有碎滅境,但不代表沒有半步碎滅。」
周越輕描淡寫地瞥了飛鷹王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不動聲色地來到了小樓的背面。此時小樓附近到處都是心懷鬼胎的修士,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詭異到了極點,他們不斷小聲交談著什麼,似乎準備探聽這小樓之中的秘密。
四處張望了一下。周越也混進了小樓附近的人群,他沉吟片刻,忽然運起了天賦神通,一縷幽藍色的光芒漸漸從他的瞳孔中亮起,周越直接發動蜃之眼,招出一團神識霧氣向著小樓探去。
雖然直接探索有可能被發現。但周越不可能就這麼傻傻地將神識貼上去,他先是用瞳孔中的藍光悄悄照射了牆壁上的一塊方磚,十息之後才將自己的神識探向了那塊方磚。
這正是冰心墨蘆的天賦神通盲目的一種使用方法,周越僅僅只是切斷了那塊方磚上的神識與那位半步碎滅修士的神識主體的聯繫,這樣他再將神識探進去對方就不會察覺到任何問題。
周越的霧化神識緩緩滲入了小樓之中,一個暴怒的聲音隨即在他的耳邊響起:「怎麼回事一夢澤坊市受到攻擊是北方的那些傢伙」
「前輩,就算你著急也沒有用,我們只是金丹境的小角色罷了,一夢澤坊市可是有兩位元嬰境的長老坐鎮啊」緊接著另一個年輕的聲音傳入了周越的耳中,那年輕修士似乎正在勸解暴怒聲音的主人,他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當務之急還是幫少主尋找冰心墨蘆」
「冰心墨蘆冰心墨蘆」暴怒修士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衝著年輕修士咆哮道:「為什麼我們要為那個不滿兩百歲的黃毛丫頭找什麼冰心墨蘆」
「前輩,這是長老們的決定。」年輕修士的聲音很平靜,似乎完全沒有受到那暴怒修士的影響,他的聲音緩緩冷了下來:「前輩是打算和長老們為敵嗎」
暴怒的修士聞言頓時冷靜下來,他無力地說道:「那就依你所說,繼續加強搜索力度,讓他們不可鬆懈。」
「遵前輩法令。」
周越立刻收回了神識,他沒有裂口躲得遠遠的,反而湊到了小樓的入口處,做出一副翹首以待的樣子。雖然方才他蒙蔽了那暴怒修士一部分的神識,但他並不清楚暴怒修士究竟有沒有用神識監視小樓外的修士們,若是此時表現得太過反常很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之前還企圖窺探小樓秘密的修士們見那小樓的大門洞開,頓時一散,隨即圍攏到小樓的門口,緊張地望向從大門中緩緩走出的海藻發修士。
「大家不要驚慌,一切都在我百溪一脈的掌控之內。」海藻發修士露出了自信的微笑,他淡淡地說道:「只不過是一些流賊襲擊一夢澤而已,如今他們應該已經被兩位長老解決了。」
「原來如此」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啊」
「道友,還愣著做什麼」
聚攏在小樓前的修士們紛紛打了個哈哈,四散而去,他們還沒有膽量正面挑戰百溪水族的底線,此時看到這海藻發修士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自然散去了心中那些陰暗的想法,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了。
周越也隨著人群一同返回了坊市外圍,隨即裝作一副興致缺缺、意興闌珊的樣子向坊市外走去,很快便混出了坊市,一閃身朝著若艾和召希藏身的位置飛去。
「怎麼樣」召希見周越落下,頓時現出身形,問道:「百溪水族的搜查結束了吧」
「看樣子他們不打算放棄。」周越皺了皺眉,但很快便露出了一絲笑容,他一揮手招出了真氣地圖,在代表一夢澤的位置點了點,解釋道:「一夢澤坊市遭到了攻擊,而且是很嚴重的攻擊,百溪水族的注意力應該會從冰心墨蘆轉移到進攻一夢澤坊市的那些人身上。」
「這樣」若艾略作思索,沉吟道:「我們是繼續等待,還是乘亂離開百溪」
「當然是乘亂離開。」周越壓低了聲音,他瞥了一眼臨時坊市所在的位置,小聲道:「據說冰心墨蘆之事與百溪水族的少主有關,還是由幾位元嬰境的長老共同決定的。我感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還是乘早離開此地吧。」
「好。」
「可以。」
見若艾和召希答應,周越這才收起了真氣地圖,正色道:「既然如此,接下來我們就要小心了,這一路上說不定有大量的金丹境修士搜尋,我們最好全程保持隱匿狀態。」
三人都是見識過大風大浪之人,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亂了手腳,說白了他們最有可能遭遇的還是金丹境修士,等閒金丹可沒辦法對他們三人構成威脅,如果被發現了只要將在場的修士滅口了就是。
周越和若艾、召希對視一眼,同時一踩地面騰空而起,隱匿法術瞬間隱去了他們的氣息,三人在空中一個變向朝著鳳族駐地所在的方位飛去,準備趕在百溪水族騰出手徹查領地之前離開這裡
「噗」
華麗的大殿之中,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女正伸手扶住一根立柱,口中的鮮血不斷飛濺而出,看起來早已身負重傷,但仔細看去,那少女身上的氣勢卻在節節攀升,似乎正準備突破的樣子。
少女身後出現了一位面如枯槁的老者,老者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道:「少主」
「寒伯,我沒事。」少女揮了揮手,朝著老者微微一笑道:「你們辛苦了。我不要緊的。」
老者看向少女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寵溺,但他很快便將這一絲寵溺藏在眼底,沉重地說道:「冰心墨蘆還沒有消息。」
「無妨,六十年我都等了,再等這幾年又有什麼關係」少女微微一笑,接著說道:「能確定是那種特殊的冰心墨蘆嗎」
「這點倒是沒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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