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得到了方顏辛的答案,方齊眉反而淡定了,臉上並沒有過多的激動,整個人的情緒是穩穩噹噹的。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要去見她?」方顏辛見方齊眉有些奇怪的表情,不由問道。
方齊眉搖了搖頭,說道:「暫時還不是不要去,你先查查,要和夏含笑訂婚的夏寒生如何。」
提到夏寒生,方顏辛的眉宇不由微皺:「這件事我已經查過了,這個夏寒生對夏含笑倒是真心實意,只是這一年來行為較為古怪,好像一直住在海灣區鮮少出來。」
「這些先不要管,我要知道這個夏寒生的人品,還有所有交往過女性的資料。」比起夏寒生現在行為,方齊眉更關心夏寒生的私生活。
現在新聞報道到處都是,方齊眉也是通過報道才知道夏含笑的事。她關心的除了這些,更多的是夏含笑是不是真的要嫁給這樣的男人。她沒有錯過報告中的任何信息,夏含笑現在懷著孕,她斷斷不會輕易告訴夏含笑所有的事,還是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了,她再考慮是否要告知這些事。
「我想見夏含笑一面。」方齊眉沉默了很久以後,心想,還從來沒有認真看過夏含笑一次。
「她請假了,後天銷假,到時候我會安排。」方顏辛知道夏含笑的身份,心裡也划過一絲異樣,不由想到一年前多前她和夏含笑第一次見面。
那時候,她喝了酒,醉醺醺的眯著眼睛對他說:「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當時,他只覺得這樣的女生有些可愛,倒是沒有朝別的地方想,隱隱的熟悉感也以為只是錯覺,卻不想,他們是真的見過,只不過當初他回國找姑父的女兒時,見到夏含笑時,她臉是完好的,但是現在臉上多了一道傷疤。
想到這兒,方顏辛的眉宇皺的越發緊了,他心裡不由好奇,夏含笑臉上的傷疤究竟是怎麼來的?
婚紗送到了海外別墅,但是夏含笑這幾日卻沒有時間試穿,一直陪著夏寒生去海邊散步,她把所有心思都撲在夏寒生身上,其他的暫時都放了放。婚期將近,即使所有事都有夏凌峰包辦了,可他們終究是主角,有些事還是需要他們自己,例如禮服試穿還有賓客名單的確認。
「夫人,有人找你。」夏含笑剛吃完早飯,傭人推開門,領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夏含笑擦著手朝著身後看去,一驚:「嘉嘉?你怎麼來了?」
「含笑……」姚嘉嘉興高采烈的朝著夏含笑展開的手臂就要撲過來。
「是我讓嘉嘉過來的。」這時候夏寒生從沙發旁走了過來,淡笑道。
夏含笑一愣,任由姚嘉嘉抱著自己,目光卻飄向了夏寒生的身上:「你讓嘉嘉來的?」
夏含笑問話的時候,眉頭明顯皺了起來。海灣別墅是不容許其他人靠近的,夏凌峰再三交代,不能讓夏寒生的病情曝光,所以這裡幾乎不讓任何人靠近,這也是那些想挖點八卦的人一點點消息都挖不掉的原因,根本接近不了,怎麼可能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夏寒生看出了夏含笑的擔心,安心的點了點頭:「放心,我會小心。」
夏含笑的目光看看了周圍,倒是沒有看到醫護的影子,這下心裡微微安了下來,對姚嘉嘉露出了笑意:「嘉嘉,哥……寒生讓你來這兒幹什麼?」
姚嘉嘉握著夏含笑的手,顯得比夏含笑還興奮:「傻瓜,當然是來陪你啊,幫你試禮服啊。」
說著,姚嘉嘉轉身隨性的拍了一下夏寒生的胸膛:「喂,新郎官,我的伴娘禮服咧?」
「嘉嘉……」夏含笑忙拉過姚嘉嘉的手,怕姚嘉嘉不小心傷著夏寒生。
「哎呦喂,還沒嫁呢,就知道心疼自己的老公,你個見色忘友的。」姚嘉嘉臉上帶著故作生氣的調笑。
夏含笑的臉上染上了不自然的紅潮,拉了拉姚嘉嘉,轉移話題:「好了,小姑奶奶,你說這麼多,應該渴了吧?我給你倒水。」
「不用了,我不渴,快點,我要去看你美美的婚紗。」姚嘉嘉著急的拉著夏含笑出聲。
夏含笑看了夏寒生一眼,夏寒生點頭,安撫出聲:「去吧,我沒事,有傭人陪著。」
「那好。」夏含笑側身又看了傭人一眼:「等會別忘了給先生吃藥。」
「記住了。」
傭人答應了,夏含笑才帶著姚嘉嘉的上樓。
姚嘉嘉一看到夏含笑的婚紗,整雙眼睛都讚嘆的睜大:「哇哦,含笑,你的婚紗好漂亮啊,這個款好像是荷蘭空運過來的吧?」
「我不知道,這都是寒生的父親安排的。」夏含笑翻看著衣櫃,找著傭人早上說的那件伴娘禮服。
姚嘉嘉摸了摸婚紗的質感,咂舌出聲:「含笑,你簡直是人生大贏家啊,在夏家當了那麼多年的小姐,現在又嫁給他們家的獨生子,什麼好事都讓你攤上了。」
夏含笑手一僵,苦笑,並不作答。
事情究竟是如何的,沒有人比夏含笑本人更清楚的。她根本沒有在夏家長大,只不過姚嘉嘉認識她的時候,夏凌峰暫時認下她是夏家的女兒,所以在姚嘉嘉心裡,還以為夏含笑一直這麼養尊處優的活著,其實並不是。
「快換上,好期待你穿上是什麼樣的。」姚嘉嘉推著夏含笑進更衣室,將婚紗塞進去催促著。
夏含笑穿上婚紗倒是正好,只是腹部有些卡,但是一出來,還是讓姚嘉嘉驚艷出聲:「哇,含笑,好美啊。」
說著,走進夏含笑,摸了摸裙子,目光落到夏含笑的腹部時,奇怪出聲:「含笑,你不是懷孕一個多月嗎,怎麼都有肚子了?我聽說,懷孕後三四個月後才會顯肚子,你懷的該不會是雙胞胎吧?」
夏含笑一驚,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拉了拉自己的裙子,這才開口:「先換下來吧,我穿著有些緊,還是修改修改。」
姚嘉嘉只是隨口這麼一說,倒是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夏含笑的心卻突突的跳著,坐在更衣室里,她並沒有馬上換下那件婚紗,而是一直坐在那兒,有些疲憊的伸手撐住自己的額頭,她這幾天有些累,但又並不想姚嘉嘉看出來,所以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姚嘉嘉今天一天的到來也顯然給海灣別墅帶來的笑聲,她一直在開夏含笑的玩笑,中午三個人吃飯的時候,姚嘉嘉開心的說著自己工作上的囧事,夏含笑不時露出笑意,夏寒生也很配合,沒有使姚嘉嘉冷場。
下午的時候,姚嘉嘉幫著夏含笑和夏寒生確定了賓客名單才回去。
夏寒生貼心的讓司機送姚嘉嘉回去,兩人將姚嘉嘉送出了門口。
「今天開心嗎?」送走了姚嘉嘉,夏寒生輕笑問夏含笑。
姚嘉嘉一走,夏含笑的情緒有些低落,低著頭。
「怎麼了?」
聽到夏寒生的詢問,夏含笑這才微微抬起頭,目光清亮亮的:「今天,嘉嘉和我說了一句話。」
夏含笑古怪的神色讓夏寒生忍不住問出聲:「什麼話?」
「她說我的肚子看起來像是四五個月,不像是剛懷孕不久。」夏含笑很是坦誠,把話直接告訴了夏寒生。
夏寒生心中瞭然,面上始終露著溫潤的笑意:「是嗎,因人而異,她又沒有懷過孕,她的話,不代表什麼。」
「可是……」夏含笑看著他,咬了咬玫瑰唇,手心下意識的握住:「可是,這個孩子……」
「含笑,我說過,我會為了你和我們的孩子好好康復起來,其他的一切你都不必想。」夏寒生溫熱的手握住了夏含笑冰涼的手心承諾出聲。
夏含笑的眼睛一熱,點了點頭:「好。」
其實他們都知道,這個孩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從沒有當眾說破過,夏凌峰讓夏含笑騙夏寒生,這個孩子是夏寒生的,她答應了,但是看著夏寒生,就算是為了夏寒生,她還是不忍瞞著夏寒生,把所有事都告訴了夏寒生,但是夏寒生臉上一點吃驚都沒有,似乎什麼都知道一般。
她好奇,問過夏寒生是怎麼知道的,夏寒生很淡然,一絲情緒上的波動都沒有。他了解自己的父親,同樣也了解夏含笑,當他們出現在夏寒生的面前時,他從他們奇怪的眼神里就知道他們有事瞞著他。在細想,夏凌峰如此倉促的告知他夏含笑懷孕的事,他便知道,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其實,夏含笑真的答應了夏凌峰,但是去醫院的時候,必須提前檢查一次,她這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當時夏凌峰沉默了許久,最後嘆了一口氣:「生吧,這個孩子是寒生的。」
「你知道,他不是。」夏含笑閉了閉眼睛,所有情緒都藏在了眼睛裡。
這個孩子,她不想留。她和許暨東沒有任何關係了,要是她還想和許暨東牽扯上關係,她之前也不必吃事後藥。
即使她再不想承認,她在法國的時候,確實是對許暨東動情的,加上人不生地不熟,語言又是問題,她沒有辦法買事後藥,她帶著僥倖心理,心想,只不過三天,應該不會那麼湊巧,可是事情就那麼巧合的發生了,她真的懷孕了,還是在她準備懷孕的時候懷孕了,這一切太巧,巧的讓她覺得老天故意在整她。
夏凌峰在知道消息的時候,有些失望的閉了閉眼睛,蒼老的聲音里都是無奈:「含笑,他就是寒生的孩子,我們的時間不夠了。」
在關鍵時刻,夏凌峰果然還是選擇了夏寒生。
他知道,現在要是讓夏含笑打掉孩子,她還得恢復身體,還得做許多準備,他們能等,夏寒生卻不一定能等,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夏含笑保住這個孩子,必須以穩住夏寒生為主。
「記住,無論寒生怎麼問,這個孩子,你必須咬定是他的,是我們夏家的。」夏凌峰整個人有些頹廢,但是語氣卻是定定的。
夏含笑沒有說話,並沒有給夏凌峰答案,但是她的沉默讓夏凌峰當做默認。但是現在結果卻不像是夏凌峰想的那樣了,不再是夏凌峰和夏含笑兩個人瞞著夏寒生一個人,而是夏含笑和夏寒生兩個人瞞著夏凌峰一個人。
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夏寒生對夏含笑更多了一分心疼,沒有了他,夏凌峰不一定還會承認這個孩子,他擔心夏含笑以後的日子並不好過。
夏寒生願意和夏含笑結婚,除了父親說的話,更多的是,她想給夏含笑一個依靠。等到他們結婚後,他會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股份資產都轉移到夏含笑的名下,哪怕以後夏凌峰不認賬,她的日子也不至於那麼不好過。
夏寒生看著夏含笑的腹部,嘆了一口氣,彎腰摸了摸夏含笑的肚子:「他乖嗎?有亂動嗎?」
「嗯,他很乖。」夏含笑嗓子有些哽,咽了咽才回答他。
其實,這個孩子在她的肚子裡究竟是如何的,她暫時都沒有感受到,或者說,不想去感受。即使,她和夏寒生都認下這個孩子夏寒生的,但是她心裡很清楚,這個孩子的真實父親是誰,只要去感受這個孩子,就會想到那個男人,她的心就忍不住泛疼。
夏凌峰把事情做得很透徹,給她安排專門的醫生,甚至臉病例都能讓醫生用假的,就是為了所有人看起來以為這個孩子是夏寒生的,但是表象終究是表象,掩飾不了真實的情況,她可以騙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放心,他是我的孩子,我會給他最好的一切。」夏寒生站起身,目光都是溫和的看著夏含笑,承諾出聲:「哪怕我不在了,這個孩子我也會安置好。」
「寒生!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你答應過我會好好活下去的。」夏寒生的話讓她忽然皺了眉頭,急切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夏寒生知道無意的言語又讓夏含笑不安了,抱歉一笑:「是我的失誤,以後不會再說了。」
「我相信你會好起來的,最近不是已經在好轉了嗎,只要我們肯努力,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夏含笑投入夏寒生的懷抱,聲音軟軟糯糯的,讓她聽著就不忍拒絕。
夏寒生沒有在說話,伸手擁住了她,但在夏含笑看不到地方,臉上卻露出陰鬱,緩緩閉上了眼睛,氣息很輕的嘆了一口氣。
另一邊,方顏辛還在等著夏含笑上班。
到了銷假的日期,夏含笑來了,不過不是來上班的,而是來辭職的。
她現在身體不方便,又加上還要照顧夏寒生,所以以後肯定沒有時間來做這份工作,在這些事裡,她必須放棄一些。
她要結婚的消息,只怕整個a市沒有人不知道,更不要說so公司的人了。所以夏含笑沒有避諱,準備了同事的喜糖去了公司。
秘書室,一群小秘書圍著夏含笑,有的是真心祝福,有的就難免帶著譏諷。嫉妒也是必然的,在這群小秘書的心裡,畢竟她們一開始是一樣的,但是夏含笑馬上就要嫁入豪門做少奶奶,怎麼能不讓人嫉妒。
夏含笑並沒有在秘書室多留,送了喜糖,就直接去了方顏辛的辦公室。
「回來了。」方顏辛的眼睛裡閃著異樣,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不由動了一下。
夏含笑點了點頭,有些為難看著方顏辛,抱歉出聲:「我是來辭職的,這份工作我不能做了。」
方顏辛一驚:「為什麼?他不允許?」
「不,不是……」夏含笑連忙否認,沉默了許久才替自己找了一個藉口:「是我,我已經好久沒有休息了,我嫌累,想好好休息幾年。」
方顏辛疑惑的看著夏含笑,自知她說的不是真話,但是目光飄向夏含笑腹部的時候,忽然就瞭然了,想必,她是因為孩子的原因吧。
「你等一會兒,執行官想見你一面。」方顏辛並未忘記方齊眉的囑託。
「執行官要見我?」夏含笑驚訝的看著方顏辛。
她和方齊眉不過見過兩次面,怎麼會想要見她?
方顏辛答應了一聲,直接按了內線,讓外面的助理通知方齊眉一聲。
「最近如何?」在空暇中,方顏辛關心的問。
夏含笑淡笑:「還好。」
這是,助理重新通過內線傳來了通知。方齊眉現在有空,在辦公室等著夏含笑呢。
方顏辛按掉了內線,起身領著夏含笑:「走吧,我帶你過去。」
夏含笑雖然心裡奇怪方齊眉怎麼會想見她,但還是跟著方顏辛過去了。
方齊眉看到夏含笑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手下意識緊張的捏緊,臉上帶著一絲不自然的笑意站了起來:「含笑,過來坐。」
方齊眉親切的稱呼讓夏含笑臉上的笑意有些不自然,看了方顏辛一眼。
方顏辛指了指沙發,淡淡對夏含笑開口:「坐吧。」
夏含笑順著方顏辛指的位置坐了下來,看著對面的方齊眉,客氣禮貌的問了一聲:「執行官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方齊眉的目光仔細的在夏含笑身上打量著,看的出神,被夏含笑這麼一問,忙收回視線,微微尷尬:「哦,沒事,只是上次你給我送文件,記住了,聽說你要走,想著見一面。」
「這樣啊……」夏含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畢竟一直都是陌生人,現在忽然親近起來,當然會有些不自然,方齊眉知道這一點,並沒有讓場面冷下來,忙又開口:「我記得你上次告訴我,你並不是本地人,是嗎?」
「嗯,我不是,我是浙水人。」
「哦,你的母親也是浙水人是嗎?」
「是,我媽媽也是這水人,我一直在外公家生活。」夏含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都是誠實回答。
方齊眉看了一眼方顏辛,動了動嘴巴,笑問:「既然這樣,我上次問你認不認識夏含玉,你為什麼說不認識?」
夏含笑一愣,目光有些閃躲:「這其中比較複雜,我可以不回答嗎?很抱歉,執行官,我並不是有意騙你。」
「沒事,我也只是隨口一問,你別放在心上。」方齊眉怕引起夏含笑的疑心,忙轉移了話題:「我能冒昧的問一句,你臉上這個傷是怎麼來的?」
「這個……」夏含笑順聲撫上了自己的臉頰,早已淡然:「這是我給自己的標記。」
有時候,不完整,殘缺也是一種自我的標誌,最起碼,兩人的長相再相同,也可以靠著這個標誌分出她和別人耳朵區別。
方齊眉聽著夏含笑的話,驚了一下,但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她怕這個是夏含笑的傷口,問了會再傷夏含笑一次。
其實早就不會了,這件事在她看來已經是過去的事,她早已不在乎所有的一切,這道傷疤於她而言,只是起到提醒的作用。
方齊眉詢問了夏含笑許多問題,夏含笑在她的辦公室一坐就是兩個小時,方齊眉為她推掉了所有的會議,不知情的夏含笑看了幾次手錶,忍不住開口了:「不好意思,執行官,我下午得趕緊回去,不能耽誤。」
「哦,這樣啊。」本來還欲說什麼的方齊眉聽到夏含笑的話,臉上微微閃過失望,不過還是很快的收拾起來:「沒事,回去吧。」
「抱歉。」夏含笑站起身,再次歉意的點了點頭。
方齊眉將夏含笑送到了辦公室門口,忽然問了一句:「含笑,你感到幸福嗎?滿意現在的生活嗎?」
夏含笑一愣,不知道方齊眉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頭應下來:「嗯,我很幸福。」
她臉上有笑意,讓方齊眉的心放了下來,臉上一直緊繃著神經不由鬆了下來,她近了夏含笑一步,微微抱住了她:「你幸福就好,以後也要好好的。」
夏含笑一僵,面對方齊眉忽然的熱情,她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微微伸手拍了拍方齊眉的後背,把這個當做一種祝福,說道:「謝謝。」
方齊眉抱了夏含笑好一會兒才放開她,刻意叮囑方顏辛送夏含笑出去。
方顏辛的胸口有些悶,送夏含笑出了公司,他伸出了手:「以後不管有什麼事,如果有需要,都可以來找我。」
「謝謝你。」夏含笑交出了自己的手,臉上露出淺淺笑意。
「好了,回去吧。」方顏辛也不多說,鬆開自己的手讓夏含笑離開。
留戀越多,最後越不舍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看著夏含笑坐車離開,方顏辛挑了挑眉,忽略掉心理的異樣回到了方齊眉的辦公室,不解的問了一次:「姑姑,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夏含笑一切。」
「嗯。」方齊眉沉思的皺著眉,看著方顏辛道:「我暫時不打算說,她要結婚了,還懷著孩子,即使要說,也得找個合適的時期,夏含笑現在不一定能接受,再緩緩吧。」
現在確實不適合告訴夏含笑,方齊眉想,就算要說,也得等夏含笑生下了孩子再說。或許那時候,她為人父母了,可能會更懂的,更容易原諒當初的一切。
夏含笑的婚期越來越近了,明明是應該祝福的事,但是有些人煩躁了。
夏含玉知道夏含笑要嫁給夏寒生後,整個人的狀態就沒有好過,一直悶悶不樂,拍戲的狀態也不佳,動不動就朝片場小妹發脾氣,早有人看不慣她了,要不是知道她身後有個許暨東做靠山,誰會這樣任由著她?
這樣的夏含玉,雖然片約依然不斷,但是在娛樂圈的口碑越來越差,大家也不過敢怒不敢言,都等著她被甩那一天再狠狠的落進下石。
夏含玉一想到夏含笑那張臉,心情就好不到哪兒去。狠狠的揪著片場找來的道具花瓣,看到桌子上的手機,她想給許暨東打個電話。
但是電話還沒有打出去,她看到聯繫人里許暨東的名字時,手不由一頓,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也跟著一亮,嘴角帶上難以抹去的笑容。
她匆匆起身,也不打聲招呼,換下了戲服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就朝著家裡趕去。
家裡的傭人見幾天沒有回來的夏含玉回來了,一驚以後又謹慎起來:「小姐,你回來啦。」
「嗯。」夏含玉翻了翻客廳桌子上攤開來的東西,轉身問了傭人一句:「哥結婚宴請的賓客名單在哪兒?」
那傭人聽到夏含玉問,忙回答:「在柜子那兒,小姐需要我現在幫你取來。」
「我要,去拿來。」
傭人忙點頭,小跑上樓幫夏含玉取宴客名單。
名單到手的時候,夏含玉一下都沒有停留,伸手翻著那厚厚的一本,很快在貴賓區名單找到了許暨東的名字,嘴角掀起了會心的笑意。
看來,夏寒生和夏含笑的婚禮,許暨東是會來參加的。
終於有那麼一件事,讓她覺得夏寒生和夏含笑結婚沒有什麼不好的,最起碼可以讓許暨東親眼看到夏含笑投入別人的懷抱,能更徹底的讓許暨東死心,這樣一來,她的機會不是更大一些嗎?
「張姐,我今天要在家吃飯,我要吃糖醋裡脊。」夏含玉放掉了手裡的宴客名單,高興的說著。
她今天心情好,她要吃她最喜歡的菜,暫時把一切不快都朝後推一推。
海外別墅的落日格外好看,夏含笑在這兒住不久,迷上了這兒的落日,尤其走在海邊的時候,看落日格外的好。
漸漸的,她也就養成了習慣,喜歡吃過晚飯拉著夏寒生去海邊散步。
落日一出來,兩人沿著海岸的欄杆走著,眼睛不時看著印在海面的巨大落日,心情里也不由帶著懶散舒適。夏含笑執意和夏寒生十指相扣,柔和淡笑看著他說:「能挽著未來伴侶一起看落日一直是我的夢想,這種感覺真好。」
「是啊,真好。」夏寒生這次沒有躲開夏含笑的手,帶笑看著她,心裡卻不由嘆了一口氣。
他明白,他不是那個能給夏含笑幸福的人,即使面上表現出來的一直都是笑意,但是心裡是什麼樣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們就這麼走著,即使沒有說話也不嫌無聊,一直走到了很遠才沿路返回,等到他們回到別墅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走進客廳時,夏凌峰已經坐在裡面,面前茶几上有幾根剛滅不久的菸蒂,看來夏凌峰等他們有一會兒了。
「終於回來了,來,含笑。」夏凌峰看到他們回來連忙站起身,指了指手裡的畫冊給夏含笑看:「酒店已經定下來,但是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布局,先簡單的看一看,等會你和我現場看一看,再怎麼說也是人生大事,當然得你們自己滿意。」
夏寒生這種狀況並不適合出去,更準確的說,他生病以後,就再也沒有出過海外別墅,即使夏凌峰想要他踏出一步,他也不肯,心裡有障礙,哪裡是那麼容易跨越的。
夏含笑接過夏凌峰手裡的畫冊,認真的翻了幾頁:「沒有紅色的嗎?紅色的稍微喜慶一些。」
「怎麼會沒有紅色?可能是選的人沒有印上去,等寒生休息了,去的時候,你好好的問一問。」夏凌峰找了找畫冊,確實沒有發現紅色。
夏含笑點頭,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多了,夏寒生平日裡這個時候該上樓休息了。
「寒生,我扶你上去休息吧。」夏含笑先開口。
以往夏寒生必定點頭答應,但這次卻沒有動作,反而說了一句讓人吃驚的話:「我陪你去酒店。」
「什麼?」夏凌峰一驚,還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夏寒生握住夏含笑的手,語氣淡淡的都是關心:「含笑懷著孕,讓她自己去我放心,何況這是我們的婚禮,我也應該去看看現場。」
夏凌峰還沒有回過神,看著主動提出走出去的兒子,心裡不免有些感嘆,看來他找夏含笑是沒有錯的,只有她才能讓夏寒生主動改變。
夏寒生的關心讓夏含笑心頭一暖,看向了夏凌峰詢問:「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寒生說的沒有錯,婚禮是你們的,他應該去看一看。」夏凌峰渾濁的眼睛難得有亮光,滿是褶皺的手拍上了夏寒生的肩頭,都是感慨:「兒子,你也要結婚生子了……」
夏寒生沒有母親,所有的事都是夏凌峰一個人操勞,看著要結婚生子的兒子,他的心裡不免有些感觸。
「是啊,爸,你應該高興。」夏寒生露出溫潤的笑意,提醒父親。
夏凌峰匆匆點頭,抬手擦掉有些溢出眼眶的眼淚:「高興,高興,怎麼能不高興,後天以後,你也是有妻兒的人了,凡事替家人多想一想,即使在痛苦,想到含笑和孩子,你都應該忍一忍,明白嗎?」
這是男人慣有的方式,用壓力去鼓動前行的力量。
這些話表面上是夏凌峰希望夏寒生好好照顧夏含笑,其實卻是鼓勵夏寒生,再怎麼痛苦,也要抗住,他身上的擔子重了,他不再是為了自己活著,而要多考慮一下家人。
夏含笑乘著父子倆說話的功夫,上樓給夏寒生取了外套,畢竟是晚上,天氣有些涼意。
夏寒生很久沒有來市區,這次過來,竟覺得有些不是自己生活的世界,有些陌生卻又很熟悉的感覺。
「進去吧。」看著夏寒生站在酒店門口看著,提醒出聲。
夏含笑輕握住了夏寒生的手,沖他淡淡一笑,給予他最大的力量:「進去看看。」
夏寒生看著她握住自己的手,不由緊了幾分,跨步走了進去。
因為夏家的賓客眾多,所以整座酒店相當於包下來了,但是底層是商務會所,除此之外,其他全部都被夏家包了下來,婚禮要在這家最出名的酒店辦,可見夏凌峰對兒子的婚事重視。
其他人可能什麼都不注意到,或者忘記什麼,但是夏含笑卻永遠不會忘記,這裡是當初許暨東和夏含玉辦訂婚宴的酒店,也是她劃傷自己的地點。而現在,她卻要在這裡和另一個男人結婚,一切還真是物是人非,讓人忍不住嘆息一聲。
本來,夏含笑和夏寒生應該直接上去挑選布局,但是樓上剛上蠟不久比較滑,就拿了酒店了所有的布局圖給他們,安排他們坐在樓下的vip區挑選。
夏凌峰怕打擾夏寒生和夏含笑,剛坐下不久便找了個藉口出去了。
夏含笑坐在夏寒生的對面,翻著那本厚厚的圖冊,抬頭看了一眼夏寒生問:「寒生,你喜歡什麼樣布局?什麼樣的顏色?」
「你喜歡就好。」
「我也不知道選擇哪種,你喜歡那種,你告訴我,說不定我也很喜歡。」夏含笑揚著笑臉看著夏寒生,見他不說話,又低頭翻了幾頁,忽然想起了什麼:「我記得你以前挺喜歡黑色的……不過黑色在婚禮上不喜慶,要不,我們就選紅色的,如何?」
「都可以,你覺得好就好。」夏寒生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她極其認真的模樣,露出了寵溺的神色。
這時候的會所算是比較晚了,很少有人來往,但是好巧不巧,許暨東今天在這兒見了德國的客戶,送著德國佬出來的時候,熟悉的笑聲不由將他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那就這個了,挺漂亮的,婚禮還是中式一些好。」夏含笑眼角都是笑意,輕輕的闔上了圖冊,猛的一彎腰,眉頭微皺。
察覺到她的神色有異,夏寒生擔心的站了起來,走了過去,著急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夏含笑臉上的詫異閃過,隨後換上柔和慈光,白皙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腹部,輕聲說:「不是,剛剛它踢我了,很重一下。」
這還是她懷孕這麼久第一次感覺到孩子的動作,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一時有些僵住。
夏寒生聽到她的話,眼睛也染上了笑意,有些欣喜,彎下腰,耳朵靠近了夏含笑的腹部:「我聽聽這小傢伙的動作。」
夏含笑拿開了自己捂住肚子的手,讓夏寒生的耳朵貼近了她的腹部,眼睛裡都是笑意的看著他和自己的腹部。
兩人親密的動作已經臉上幸福的笑意狠狠的刺痛著許暨東的眼睛,明明有些傷人,可是目光卻移不開,他看著他們,目光幽深。
身旁的客戶向許暨東伸出手好久,但是許暨東卻一直沒有看到,劉博之不由提醒了一句:「boss,boss……」
許暨東側過頭,看了德國佬伸出的手,淡淡用德語說了一句『合作愉快』,但並沒有去握德國佬的手,而是對劉博之說道:「送皮特先生回住處。」
劉博之順著許暨東的視線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敢說,也沒有問,恭敬的答應了下來,領著皮特離開。
夏寒生伸手摸了摸夏含笑的腹部,嘴角始終掛著笑意:「這小鬼以後肯定是個足球健將……」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抬眸便看到了站在離兩人不遠處的許暨東。
夏寒生匆匆轉眼看夏含笑的神色,她只是露出了微微詫異,隨後垂下了眸子,臉上的情緒便看得不透徹了。
許暨東沒有躲,見他看到自己,邁著長腿便走了過去,言語間帶著輕佻:「好巧。」
兩個字,聽起來有些生疏,好像只是認識,其他什麼關係都沒有。
夏寒生看著許暨東,臉上有些微怒,心裡終究不暢快,雖然夏含笑不說,但是他能猜到,那個孩子是他的。再看到如此淡然的模樣,夏寒生替夏含笑氣憤,如果不是許暨東,夏含笑值得更好的男人。
「是巧。」許久沒有人回答,夏含笑覺得場面有些冷,便應了一句。
許暨東的目光在夏含笑身上掃了掃便放到了桌子上的圖冊上,他們來這兒的目的,他明了了。
夏含笑要嫁給夏寒生這件事早就知道了,他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看到他們幸福準備結婚的事,他的心還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這一切,他曾經要給她,可還是錯過了,錯過以後,她再也不願意接受,他們便成了今天現在這副場景。
他的雙手插在西裝褲口袋,抬頭看人的模樣都是滔天的王者氣息,瀟灑而又迷人,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站在這兒沒走,只是因為一句卡喉嚨里的『祝你幸福』說不出口。
他想灑脫放掉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可是真的讓他祝福她,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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