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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毛安吃了沈奶奶的閉門羹不說,沒能討好到姚爺和沈佳音,回到家,悶悶不樂。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她老公聰明,躲著她。她六歲的女兒抓著她的手問她是不是去看佳音了,想跟著去。又說今天自己聽其他小朋友說了,佳音今天去了村上的小學,沈冬冬都叫了姚爺做姐夫。
這豈不是意味尤二姐步步登天,自己呢?
沈毛安想,憋不住這口氣的肯定不止自己,沈曉貴被姚爺冷落,許秀琴一樣是吃癟,許秀琴能咽得下這口氣?
想到這裡,她心裡頭的感覺稍微好了些。人,都是幸災樂禍的。有人和自己一樣倒霉,這心裡馬上平衡了。
自己那兩個妹妹,都住在外村,是指望不上的,指望許秀琴能在姚爺和沈佳音在村裡的這幾天內動手和尤二姐爭,或許還有點想頭。她沈毛安等著漁翁收利好了。
想是這麼想,心裡是挺痒痒的。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聽說自己三哥沈老三一早沒有去果子園,徑直上了街找到尤二姐的檔口。沈毛安眉開眼笑,知道好戲要登場了。
大清早,高大帥找了輛車在村口等著。姚爺和沈佳音一塊走到了尤二姐的小賣部。
沈冬冬這時候不到時間去上課,坐在檔口幫尤二姐看門時,看到他們倆走來,笑彎了眉眼,小孩子古靈精怪的眼神直衝沈佳音擠著。
沈佳音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真心是怕他突然冒出一句和昨天一樣讓她當場尷尬的話。
「姐夫,昨晚睡的好嗎?」沈冬冬被尤二姐教育的比較好,再加上本身對姚爺很喜歡,在姚爺走近檔口時,馬上挪了自己的板凳要給姚爺坐。
看到未來老婆的侄子給自己獻殷勤分明很喜歡自己,姚爺當然高興。按了沈冬冬的肩膀讓沈冬冬坐,接著問:「你媽呢?」
「我媽在後面的小倉庫點庫存。我爸在樓上睡覺。因為今早上我媽不用急著去奶奶家了。」
沈二哥懶惰的本性註定了迫不得已才會來幫老婆的忙。平日裡睡到日上三竿都有。
姚爺聽著沈冬冬這話,都替沈冬冬和尤二姐嘆氣。作為男人,沈二哥這種上不了台面的懶惰,只會是苦了尤二姐和沈冬冬。
沈冬冬拿了個袋子,遞給了沈佳音。並且站到她身邊幫著她挑,告訴她哪些是今早人家果農剛送來,最新鮮的。
沈佳音邊聽,邊沒來得及攔,不會兒沈冬冬幫她塞滿了一個塑膠袋,又扯了個塑膠袋幫她裝。
「冬冬,太多了。」沈佳音不得不出聲告訴他。她總不能真搬一大箱水果去醫院探老師吧,該有多怪。
沈冬冬毫不在意,道:「一袋你拿去送人,另外一袋你帶回家去。慢慢吃。吃水果好,對女人特別好,美容護膚。」
唇角一微抿,沈佳音唇邊小小的酒窩好像清泉一樣悄悄地打著旋兒。姚爺在旁邊瞧著,都能感覺到她心中愉快。
那是,若換做以前,沈冬冬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的,沒和其他孩子一樣嘲笑她結巴,已是很好了。現在一切都變了,應該說,多虧了他?
眼神,不自禁地瞄到他站的地方,正好仰上去的視角,同樣對上了他正眯眯噙著抹微笑的俊顏。
他沖她笑著,眼裡只映著她的影子,好像放著一部影片,時光永鐫。
沈冬冬塞滿兩塑膠袋水果,方是發現沈佳音一動不動,回頭一瞧,看著她和姚爺兩個人互相眼對眼,就是不吱聲,這可讓他大開眼界了,嚷嚷:「佳音姐,你們是在眉目傳情嗎?」
「哪有。」沈佳音回過神,馬上伸手接過他手裡的水果袋,眼睛卻避著所有人。
沈冬冬轉過腦袋,追著她躲避的臉,笑得咧開滿口白牙,叫道:「羞,佳音姐你是怕羞對不對?」
沈佳音真心是快對他燒香拜佛了,這都一步步快退到了門外。
姚爺伸出的大手忙一把將她接住,接著故作有點威嚴地沖沈冬冬說:「好了,別鬧了。」
沈冬冬方是作罷,但不忘揶揄姚爺再擠個眼:「我知道姐夫是心疼姐姐。」
姚爺倒也大方,沖他挑個眉:「你知道是就好,若敢再為難你姐姐,別怪我不客氣。」
聽到這話,沈冬冬忙做出害怕的表情,跑進裡屋,邊跑邊叫:「你們要走的話,我先去喊我媽出來。」
姚爺和沈佳音互相看了看。緊接,姚爺伸手幫她將沉重的那袋水果接到自己手裡拎著。
街上,隨著時間的推移,村裡的人一般又都起的早。有路過這地方的村民,都拿目光往他們站的地方瞧著。議論聲卻是沒有。大概都是記得昨天中午沈奶奶的那句「領導來視察」。均是稀奇地瞧了瞧後,紛紛走開了去,怕被牽連。
等日頭慢慢爬上了行人走過的街道時,路口是迎來了一個中年男人。論五官,和沈二哥是像了有五分不止,很端正的鼻樑,有點裂皮但很飽滿的嘴唇。但他的皮膚不像沈二哥那樣潤滑,粗糙,並且曬成深的小麥色。
他信步向尤二姐的小賣店走來,步子邁的是不緊不慢。像沉穩,又更像是置身事外的陶淵明氣息,看淡塵世。
這個時候,尤二姐先被兒子拉著走出來了,見到沈佳音他們,笑問:「來了啊。吃早餐了嗎?」
「吃了,二嬸。」沈佳音說。
尤二姐剛走過去,想和她再說點貼心話,伸頭一瞧,望到了那個正往她店裡走來的中年男人,瞬間驚疑地圓瞪了下杏眼。
「二嬸?」沈佳音疑問地隨她的目光轉過去看。
沈冬冬探出半個身,看到沈老三搶先叫了出來:「三叔!」
沈老三聞聲加快了腳步,一腳踏進尤二姐的檔口。
尤二姐迎上去問:「三叔這是……怎麼有空到我這來了?」
沈老三聽她問了這句,明顯心裡有點慚愧,低頭摩擦著雙手。只要從尤二姐這話,都知道他是幾乎不上尤二姐這裡的。不止尤二姐這裡,他是他幾個妹妹的家,自家母親住的老宅,都極少登門串門。只因他太忙了,家裡家外都是他一個人干。如果他不乾的話,許秀琴要餓肚子,家裡的孩子沈曉貴,連學都上不了。
今天他能來,而且來的正是時候,不用說,是許秀琴威逼利誘逼著他來的。
許秀琴和他說:「我看,你大妹都知道要討好佳音的領導了。我們不能落後了。落後要挨打。這都是你爸當年當兵時所接受的教育,你也一樣。」
「可,我二嫂那是能人。我去了,能做什麼?」沈老三連自己都不看好,怕去到姚爺面前沒討好到姚爺,反而遭了姚爺的厭惡,「不然,不然你去?你總比我會說話。」
許秀琴只在京城裡接過姚爺的一次電話,都感覺到姚爺不喜歡她。不然她哪會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自己老公。姚爺這麼俊俏的人,哪怕是她站近點看,都是福利。不過,她是個聰明的人,知道姚爺不喜歡自己,自己當然不能再去惹姚爺讓姚爺進一步討厭她。
「你是佳音的三叔吧。我不過是你們家過門的媳婦。尤二姐肯定是不指望你二哥了。所以,沈二哥出不了這個頭,這個露臉的機會,千載難逢,你剛好代替你二哥登上沈家老大的位置。你若是也不去的話,村里人會說你們沈家男人都死絕了的。」
沈老三哪能辯得過媳婦那張精明的嘴巴,收拾了下,只能慢吞吞朝尤二姐這裡走來。
現面對尤二姐等一批人的疑問,他侷促著,尷尬萬分:「沒,只是聽說佳音回來了,到你這來了,順道過來看看。我是很久沒見佳音了。佳音,你不怪三叔吧?」
沈佳音等人,只要稍微一想,都知道他是被誰派來的。倒是沒人怪他,只覺得他夠可憐的,在許秀琴的強權政策下。
「三叔,既然來了,你在二嬸這裡坐坐吧。我和首長去趟縣城看一趟陳老師,回來再找你。」沈佳音說。
「陳老師?」沈老三仰起了一直垂著的頭。
「是。我小學時的班主任,三叔你不記得了?」
沈冬冬這時插進話:「三叔哪會不記得?曉貴之前就是陳老師班上的。」
尤二姐忙是一拉兒子,讓兒子別亂插嘴。
沈佳音確是不知道自己以前的班主任現又是當了沈曉貴的班主任。
「是啊。」沈冬冬都這麼說了,沈老三避不了,承認道,「佳音,到我果園子裡弄點新鮮的水果,替我和曉貴給陳老師送過去。你看我忙到現在,都沒有時間去醫院探望老師。」
「不用了。」姚爺搶在沈佳音面前拒了沈老三,「水果這裡夠多了。要我們帶話給老師的話,我認為,尊師重道這種行為和禮貌,必須是學生自己親力親為,才是顯得有誠意。」
沈老三聽到他這話,抬頭,一瞬間有些凝滯的目光與姚爺那雙冰冷又妖艷的美睞相對。只是很快的功夫,他耷拉下頭。
姚爺一手提水果,一手摟著自己女人,和尤二姐說:「二嬸,我和佳音先走了。謝謝你和冬冬。」
尤二姐聽到他叫自己二嬸,應是把她看成一家人了,很是高興。沈冬冬更高興了,居然能被姚爺夸。
沈冬冬一直堅持要把姚爺他們送到村口。姚爺一不做二不休,讓他背上書包,準備順道送他一程到學校上課。
目送他們幾個熱熱鬧鬧地離開了檔口後,沈老三渾身不舒服。
尤二姐大概知道他想什麼,可能是擔心自己兒子曉貴知道後又會回家裡鬧脾氣。曉貴和他姐佳慧一樣,都是最容不得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孩比自己強,自家裡的孩子就更別說了,會被村里其他人拿來比較。
「二嫂,我先走了。」沈老三什麼事都沒能辦成,兩手空空,轉回身。
尤二姐看他樣子著實可憐,追道:「佳音對你是沒什麼意見的,三叔。至少,你比我家老公勤勞能幹。佳音她今兒真是趕時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知道你忙,如果三叔你想給佳音什麼東西的話,我幫你送過去。」
沈老三聽見她這話,嘴角一抹苦笑。其實自己早就被人看低了,沒什麼感覺。他怕的是家裡人吵。一天累的半死不活,回家再要面對發脾氣的老婆孩子,真不是一個正常人能承受的。不過知道尤二姐這是好心,他沒拒絕,點了頭:「麻煩你了,二嫂。」
尤二姐站在檔口,看著他的影子越走越遠,直到是消失在路口的朝陽里。回身,走到樓上叫沈二哥起來幫忙。今天,客人沒走的話,她還得上沈奶奶那裡看用不用幫忙。
村口,高大帥找的這車可有意思的,正是上回送他們進村的那輛。司機現在是和高大帥一回生兩回熟,摸清了他們這群客人的脾氣後,司機很聰明地不再多話,只要不多話,有多錢拿。
沈冬冬抱著書包坐在佳音的旁邊,興奮的心情不言而喻,這可是他第一次坐小汽車到學校上學,雖然只是輛出租車,在這鄉村僻野的也夠威風了。
到達學校門口時,正好是學生們抵達學校的高峰期。當著一大群看熱鬧的人,沈冬冬下車後,很給姚爺面子,衝車里坐的姚爺擺擺手,叫道:「姐夫,我走了,去上課了!」
和一大群學生站在一起的沈曉貴,臉色立馬變得很臭。
老婆的侄子給自己這麼大面子,姚爺當然要回給他同等面子,坐在車裡,沖沈冬冬拜拜手:「去吧,去上課,我和你佳音姐回來後,你上完課,我們再帶你去吃館子。」
「耶!」沈冬冬一跳三尺高。
所有孩子無比羨慕地看著他。
出租車離開了小學校門後,沈佳音不得不和姚爺說:「吃,吃館子,對孩子,不大好?」
指尖,伸去點了下她鼻子:「有我在,沒有什麼好怕的。吃館子,當然要找個衛生的。而且,小孩子都喜歡肯德基麥當勞。你總不能因為大人的理由剝奪小孩子的樂趣。」
沈佳音眨個眼:他不是很不喜歡小孩子嗎?
倚回沙發里,他摟著她肩膀,在耳邊咬道:「誰讓他是你侄子,我為了討好你,總需要討好你家人吧。」
這句話聽到坐在前座的高大帥耳朵里,高大帥在內心裡嘖嘖:好膩歪。
姚爺現在是愈來愈膩歪了。有了女人的男人果然是不一樣。
車開到縣城裡,剛好是醫院開放家屬探視時間。到了大堂打聽清楚陳老師是在哪個住院病區後,沈佳音和姚爺兩個人沿著醫院裡的迴廊,來到住院部,再到三樓的骨科。
如守門老頭說的,陳老師真不是病,是腳崴了。嚴重的腳崴,導致骨頭錯位,現在復位後,一直腫脹未消,都住了一個月的醫院了。縣城的醫生說是這樣,沒有其它辦法,只能慢慢康復。陳老師家人的怨言立馬多了起來。
在住院部照顧陳老師的是陳老師的妹妹陳玉敏,因陳老師的愛人和女兒都要上班。
有人來探病,陳玉敏給開了病房的門,一開始她認不出沈佳音,看著個穿軍裝的女軍人出現,有不小的吃驚,忙道:「請進,請進,解放軍同志。」
沈佳音朝她點了點頭:「我是來探陳老師的。」
不記得自己姐姐的學生裡面有當軍人的。陳玉敏回了頭去看陳老師。
陳老師躺在床上坐起半身,是打沈佳音一進門馬上認了出來,沖沈佳音招著手說:「佳音,快過來!」
姚爺只覺身邊的人影一晃,好像有特異功能,閃電般的速度到了陳老師床邊。這會兒,沈佳音在陳老師面前,和在沈奶奶面前一樣,只是個孩子。
「佳音,你穿軍裝真好看,真好看!」陳老師直夸。
沈佳音將水果放到了床頭桌上,避免不了被誇的羞澀,趕忙轉了話題,問:「老師的腳怎麼樣了?」
陳老師看著她一雙眼睛好像小鹿子般乾淨純粹,唇角慢慢拉開一抹滿足的笑:「沒事。看到你這麼有出息,更沒事了。」
「才不是沒事呢。」陳玉敏走上來說。既然真是自己姐姐的學生,而且看起來派頭挺大,陳玉敏認為沈佳音應該為陳老師的傷出點力。
不用陳玉敏說,沈佳宜來的路上一直都這麼想。她讓陳玉敏向這裡的醫生借來陳老師的檢查報告。
姚爺拿起幾張X光片,放在燈光下對比著看。
「他是什麼人?」陳玉敏湊近沈佳音耳邊問。
感覺到陳老師同樣帶著疑問看著自己,經歷了一天的事以及和尤二姐的談話後,沈佳音突然覺得心裡某處放開了,說:「他是我未婚夫。」
「哈哈。」陳老師率先開心的,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哎呀,老了,我真老了。看我當年教的學生,現在都是要結婚生孩子了。」
「姐,你以後可以再幫她帶她的小孩。」陳玉敏跟著湊個趣,侃了下她們師徒,「如果她小孩敢在你班上鬧脾氣,你就和學生說,知道你媽是我當年什麼人嗎?」
陳老師本是笑,笑著笑著,是看見自己裹著紗布腫脹的腳,一聲嘆氣。如果這腳不能好,再也不用教書了。
一邊看片子,一邊聽她們幾個說話。姚爺若有沉思,回頭時,已是帶著微笑,對陳老師說:「我看問題不大。」
「真的不大?」陳玉敏代自己姐姐問。
「有兩種方法,一是開刀,加固鐵板,那會長得快一點。另一種方法,等骨頭它自己慢慢長好。」
「開刀?」陳玉敏皺皺眉,別說陳老師願意不願意,他們家人是不敢讓陳老師冒這個險的,「在這種小縣城的醫院做這種手術——」
雖說這不是很大的手術,但是,像這種縣城醫院,而且規模很小的醫院。姚爺心裡也明白。除非上面來了個什麼專家團到這裡做支援。不然恐怕這裡自己的醫生都不敢做。麻醉都是個大問題。
「只能去城裡了。」陳玉敏跺了下腳,惱道,「可好。我姐姐這回又要花錢又要受刀子的罪。那些肇事的,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來賠禮道歉!」
話說,陳老師這腳是怎麼搞到的?
「就她班上那幾個孩子。有個帶頭的。」陳玉敏沒顧著陳老師的眼色,一肚子吐水沖沈佳音吐,「先是騙我姐不見人了。等我姐去找人的時候,故意弄了個坑,還在後面故意喊了我姐一聲,讓我姐被驚倒的時候踩了個空。醫生說幸運,那坑再深一點,我姐跌下去撞到頭的話,這條命恐怕都要沒了。」
「這麼頑皮的學生?」姚爺都吃驚地問。
「是。那個叫沈曉貴的,早就哪個老師都不敢要了。我姐不知念在什麼份上收了他。」
沈佳音的臉煞然一變。
陳玉敏這會兒想起什麼:「對哦,他和你一樣姓沈。」
陳老師看不下去了,沖學生說:「佳音,你幫我去打壺水吧。」
知道陳老師這是在幫自己解困,沈佳音提起水壺往外走。姚爺跟在她後面。等關了門,陳老師開始刮自己妹妹了:「我告訴你,你等會兒可不准把火遷怒到佳音頭上。她和沈曉貴那家人完全不一樣。她小時候,她三嬸沒少過欺負她。這孩子已經夠讓人心疼了。」
姚爺跟在她後頭,心裡同時在想著另一個問題。說真,沈曉貴這個害陳老師的舉動,和當年害佳音的陌生人一模一樣。看來,這個許秀琴是兇手的可能性占到了百分之八九十。
快到打熱水的地方,怕她燙著,姚爺搶過她手裡的水壺,說:「你先去外面等我。」
現在,她被他護著快成和她二叔一樣的窩囊廢了。
搶不過他,她捉著手指頭。一排人都在等打水,擁擠在狹窄的走廊里。沈佳音只好依他意思先退一步到外頭等他。
醫院門口,瑪莎拉蒂停穩之後,唐向東下了車給坐在後座的人開門,道:「媽,你小心點。」
一個披著真皮毛呢大衣的女人下了車,護著唐向東的手,走上醫院的樓梯後,又馬上把他的手放開,道:「你去給我找我上次看的那個醫生。我倒要問問他,怎麼我這吃了一個星期的藥了,鼻炎一直都沒好。」說著,在唐向東要走的時候,又埋怨了句:「所以說,該去城裡頭看。這縣城的大夫不是學生就是被淘汰的。」
唐母埋怨的聲音儼然有點大,引得有些人回頭來瞧。
唐向東眉毛緊緊地鎖住。
陪他的秘書知道他孝子難做。本來,他是要直接帶唐母到城裡去瞧的。可唐母非要回頭來找縣城大夫的麻煩。他只好陪著母親來這裡做個樣子。
叮囑秘書留在這裡陪自己母親,唐向東說:「如果她再說要拿這醫院怎樣怎樣的話,請她直接回車裡,騙她說我有公事先走了。」
秘書應好,唐向東走了。
可只是過一會兒,唐母遣走兒子的秘書去幫她找杯熱飲,要熱可可。熱可可這東西怎麼可能在醫院裡找得著,這又是老闆的母親。秘書只好滿頭大汗地跑出去到縣城裡找。
唐母一個人在醫院裡等兒子,是有些無聊。左顧右望的,在看到斜對角有個熟悉的人影時,她是瞪圓了眼珠,直盯著那身綠色軍裝。
有道像是很不友好的視線射過來,沈佳音望回去,看著那個好像貴婦人的中年女人,想了老半天,都沒能記起她是唐向東的媽。說回來,她和唐向東壓根不熟悉,和唐向東的媽更是面都沒見過一回。怎知道這是唐母。
唐母從她表情看出她認不出自己,眉頭一皺,叫道:「沈佳音是吧?」
聽對方毫不猶豫叫出她名字,沈佳音有點乏累了,貌似自己在不知覺中名聲遠播,什麼雞鵝鴨狗都能叫她。
唐母直線走到她面前,眼神像釘子釘著她臉:「真是你,沈佳音,你怎麼會在這裡?」
「阿姨,我不認得你。」
「你不認得我?」唐母哈哈大笑兩聲,舉起指頭,「你敢說你不認得我?你這個醜八怪豬八戒,當年追著我兒子幾條街跑,讓我兒子臉都丟盡了!」
在她要把指頭點到沈佳音面前時,猛地,脊梁骨一道發寒。眼角斜望過去,只見一男人,好像黑夜裡的羅剎,散發著寒氣的雙眸令她周身一冷,不寒而慄。
姚爺走了過來,繃直的俊顏,渾然一體的氣勢,壓得唐母喘口氣都不能。唐母一張臉嘩的,已是不知覺沒了血色。
「把你剛才的話收回去,並、磕、頭、道、歉。」從繃緊的嘴唇里彈出來的字,字字的力道,都可以震得唐母的心臟跳出來。
是什麼人?
唐母慌慌張張地連退數步。
這時候,唐向東找醫生問回來了,遠遠見到唐母的樣子,大吃一驚,撥開人群飛跑過來,喊:「媽——」
是他媽?
沈佳音和姚爺均是一怔。驚訝的表情不亞於唐向東和唐母。兩人心裡想的都是:唐向東都是個企業家了,這唐母怎麼這素質?
唐母抓住趕來的兒子的手,指著姚爺道:「兒子,他,他嚇唬你媽!」
姚爺唇角一勾:剛他是像黑社會了嗎?生平有一次,終於能和君爺一樣,被誤認為黑社會分子了。
唐向東看到了姚爺,再看到了姚爺身邊的人,一愣:是沒想會在這裡再撞到她了。
「向東!」唐母叫。
唐向東眼睛危險地眯著,問姚爺:「你剛做了什麼?」
「你怎麼不問問她自己做了什麼?」姚爺很是淡定地一手提水壺,一手握沈佳音的肩膀。
唐母做了什麼?
旁邊有人路過看見,已經嘰嘰喳喳,將信息都傳給了唐向東。
唐向東微沉下臉:「媽,你剛說佳音什麼話了?」
「你別叫她佳音,這個醜八怪,連豬八戒都不如。」
唐母這話聲剛落,姚爺迅速騰出的那隻手往她臉上就是一巴——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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