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 【241】一刀割她的肉

    測試廣告1    ！     章節名：一刀割她肉

    蔣浩平不是傻子，可不會以為君爺真是與蔣永正一家開玩笑，這是蔣永正一家無意中得罪君爺了。讀爸爸 www.dubaba.cc|i^他匆匆從地上撿起手機。對面蔣永正連續幾句緊張追問，卻是讓蔣浩平一時啞口無言。

    讓他怎麼說？實話與蔣永正實說，那不成。蔣永正一家聽了豈不是要火冒三丈，道他兒媳婦娘家欺人太甚。委婉著與蔣永正說，這君爺只不過是和他們開開玩笑。那也不成。如果蔣永正真是以為君爺開玩笑，回去與君爺一說，但君爺不認賬怎麼辦，蔣永正一家豈不尷尬。

    想來是，不說，比說了要好。畢竟，都捉摸不清君爺是什麼意思。哪怕是讓蔣永正一家就此誤會下去。反正，君爺都擺明了態度不怕被蔣永正一家看低。如此，兩家人至少不用當面撕破臉皮。

    「怎麼了，哥？！」蔣浩平遲遲沒出聲，把蔣永正急得是如雞叫。

    「沒有，手機剛剛掌心裡一滑，摔地上了，好像是通話零件出了點問題。」蔣浩平找回了清晰思路，冷靜地說。

    「哎——」蔣永正長長嘆息，繼續問，「那你說他這話說是真是假，能讓我們心裡有個底。」

    「我這就不明白了。」蔣浩平說，「模特不也是個正經職業，怎麼就不對了呢？」

    蔣永正咂巴咂巴嘴巴，知道蔣浩平自來是個厚道人，看人從不帶有色眼鏡，事事人人平等，所以蔣浩平這話既是沒有錯，只是他和老婆兒子兒媳都不舒服而已，道：「嗯，你說我們都明白。但是，我和楚玲都想著，阿衍這小子向來聰明能幹，娶個媳婦，總是不會令長輩們失望。現這個，有點出乎我和楚玲意料了。」

    「蔓蔓很好。」蔣浩平立馬替小兒媳婦出聲彰顯正義了，「她不僅對阿衍好，對兩個孩子都好。我們對她很滿意。」

    那是，那樣娘家，那樣外貌，如果不努力，想蔣家裡坐穩媳婦位置能嗎？蔣永正心裡腹誹。

    蔣浩平其實與蔣永正說到這裡，都能猜到蔣永正和他家人想法。對蔣永正一家這等浮淺認識，蔣浩平心裡難免是有點兒失望，道：「永正，我和你說，我兒媳婦，或許比不上你家兒媳婦娘家那個氣勢，但是，這娶媳婦和嫁男人一樣，首先是要看人品。」

    「你媳婦或許人品很好。」蔣永正忍不住地嘮叨自家堂哥了，他看來，蔣浩平和他兒子走到今天這地步，無疑是正直到愚蠢地步，是咎由自取，「可是，你想想，你自己退休了，不是嗎？阿衍靠誰扶持呢？我聽說阿飛都進了監獄，不知是怎麼回事。」

    「阿衍他向來靠自己。」蔣浩平相信小兒子當時娶媳婦蔓蔓時，絕不像自己大兒子蔣飛，或是蔣永正兒子楚越一樣，只想著女方娘家能為自己做什麼事。小白臉這碗飯，蔣大少是絕不會吃。蔣浩平接下來為了佐證這點，拿了自己大兒子例子：「阿飛，他是從一開始，就被他媽教導著走錯了路子，現，我都不准他媽再插手阿衍事情。」

    說到這裡，蔣永正突然覺得和堂哥是說不到一塊去了，為什麼以前都沒有注意到蔣浩平是如此愚直人。或許是他們兩兄弟里平日說是感情好，但都只是泛泛地見個面，又沒有利益交涉和衝突。應證了他兒子楚越話，他對親戚這般熱情，不過是虛構一個家門繁榮昌盛幻想。

    他們家不缺錢，由此他們家不貪錢，但是，有錢了人，自然是要貪權了，想要社會上有地位了。他們認為自己沒有理由不能得到，因為有錢。所以，他和家裡人一樣，沒法容忍蔣大少娶這樣一個媳婦，與他想像中光宗耀祖大相徑庭。

    堂兄弟兩人就此匆匆掛了電話。

    蔣母早一旁屏息靜氣地聽著他們說話，等蔣父掛了電話，走上來正要問。蔣父先警告她：「你千萬不要他們面前多嘴了。」對此，蔣母難得地撇撇眉，似乎並不打算反對蔣父命令。

    蔣永正家裡，君爺這場戲演下來，蔣永正沒有理由招呼他們留下來吃晚飯了。於是拿起手機，當著蔣大少等人做著樣子說：「什麼？小張，說是江總那邊合同出了問題？行，行，我現就過去處理。」說罷，拿著手機沖蔣衍說：「對不起，侄子，你看我剛回來，這回公司又臨時出了問題，得先回公司了。」

    「沒事，堂叔去忙吧。」蔣衍嘴角銜笑一動不動，說。

    蔣永正提起公務包，走到門口換鞋。見蔣衍等人坐沙發上，竟然對此無動於衷。楚玲想著沒想到蔣浩平小兒子如此厚顏無恥，追到了老公身邊，他後面惡狠狠地瞪著他：這可好，你先走了，他們賴這裡還不走，讓我們怎麼辦？

    「你傻了。我若是留這裡，必得帶他們去吃五星級酒家。你代替我留這裡，可以只帶他們去一二星級，做做樣子。」蔣永正點醒老婆。

    楚玲沒來及再叫句哎，蔣永正拉開防盜門先溜了。緊接下來，楚越同樣走到了玄關，脫掉拖鞋換外出鞋，道：「媽，我單位里還有事，得先走。阿衍和他媳婦，你招待著。」楚玲張開口愕然。楚越可是家裡第一個無法忍受，見父親走了，哪有不走道理，才不管其他人什麼想法，說走就走。

    看到兒子也走了，楚玲覺得氣悶，這一個兩個把燙手山芋都扔給了她，等兒媳婦吳嫣然走上來像是要和她說什麼話時，她驀地發起火：「你愣著做什麼？沒見五點了嗎？大家不用吃飯嗎？還不趕緊打電話給酒店訂桌子。」

    眼見楚玲這場火爆出來，如果是識相客人，早會感覺到了不好意思先為告辭，可是客廳里蔣衍等人似乎充耳不聞。

    厚臉皮！沒見過這麼厚臉皮！楚玲怒氣地跺腳。

    吳嫣然被婆婆藉口罵了一頓，不僅沒有生氣，心裡很是高興。這說明全家人與她同仇敵愾，即使之後知道她無意中得罪過蔣大少夫婦，都不會責怪於她了。為了蔣大少等人面前立下馬威，她沒有只是訂一二星級酒家，訂到了四星級酒家，非要擺這個闊氣讓蔣大少等人自相形穢。

    蔓蔓學起了未來大嫂白露，男人做事時，自己只負責旁看戲。|i^看著她哥和她老公，有意順著吳嫣然意思宰吳嫣然。

    酒店包廂里，君爺像那會兒讓妹妹請客那樣，痛宰請客人，一指全指向菜單上昂貴一排菜式。

    楚玲聽著服務生念君爺點菜譜，什麼鮑魚魚翅海參熊膽，嘴角直抽：好今晚上是兒媳婦出錢，而且兒媳婦帶他們去吃飯酒店，向來有內部人，打是低折扣，想宰也宰不到他們。

    君爺點完餐，把菜單遞給其他人，意思要他們繼續宰。白露接受了未婚夫意思，開始點起了甜品。這西式甜點絕對也不會便宜。點完幾樣給未婚夫宰人成績單上添加完分數，再把接力棒移交給了蔣大少。

    蔣衍攤開菜單本子，與媳婦頭碰著頭商量。小兩口子協商了一陣，接著蔣大少抬起頭，對服務生說：「我們剛進來酒店時，看到呈列柜上放那隻頂級法國莊園紅酒，有嗎？」

    「有。」服務生點頭。

    「那就要那隻紅酒吧。」蔣大少把那隻紅酒說像是瓶白開水那樣口氣，好像是給吳嫣然省錢似只點了只紅酒，將菜單還給了服務生。

    服務生小心看看吳嫣然，道：「可那隻紅酒是特殊飲品類，不加入折扣範圍內。」

    吳嫣然臉上一僵：那東西既然擺了展示台，少說也得多少萬，不打折扣豈不是要割她肉！

    君爺和白露看到吳嫣然破顏了，不禁都往蔣大少那頭看了看，想著這是誰出主意，能這般一刀割到肉精準，佩服之極了！

    這當然是小媳婦蔓蔓出主意了。蔣衍都心裡對媳婦豎起大拇指。自己媳婦不愧是做飯館老闆，知道館子裡割肉項目是哪一個。割肉，往往就是擺大堂中央，想要勾引有錢人多消費來攤平社會資源。所以，一行人進酒家時，吳嫣然都沒有怎麼注意到細節，蔓蔓一眼給牢記住了。而且早知道她哥和她老公想宰人，她不配合點什麼行。

    不是很能特權主義嗎？她和老公十分期待，這隻紅酒，看看人家老闆願不願意割肉給吳嫣然了。

    楚玲聽說不能打折扣，為吳嫣然小心捏了把汗，兒媳婦雖然自己有錢，但是，也會和他們家共分資產，花其中多少有她兒子錢。出於這個考慮，楚玲對蔣大少說：「你媳婦不是哺乳期嗎？可以喝酒嗎？」

    「你這就不知道了，嬸子。」蔣衍私下已與飲食專家大舅子交流過眼神，做好了藉口，張嘴順溜地說，「我媳婦產後有點貧血，喝紅酒是美容既補血，對產婦產後恢復健康極好。而且，只要是哺乳後每天喝一小杯，堅持喝下去，有益無害。嬸子你放心，這隻紅酒今天喝不完，我會帶回去給媳婦慢慢喝。」

    楚玲和吳嫣然目瞪口呆：他們這是都算計好了吃後打包事宜了。

    真是一群厚顏無恥，無賴至極，沒有素質沒有修養！楚玲心裡沖蔣大少等人罵得個狗血淋頭，卻礙著自持高貴面子，不敢說聲不。

    算了，當養一群豬好了。楚玲和吳嫣然心底發狠地想。

    等酒菜上桌，擺滿一桌子山珍海味，能不讓人賞心悅目嗎？

    君爺是那種越宰了人吃得越痛，胃口大開，是平時二至三倍。

    白露平常同樣節儉慣了，根本沒有機會吃這些傳說中東西，現有這個正義獲得奢侈機會，自然也是吃得不亦樂乎。

    蔓蔓，基於自己要考慮到兩個尚吃奶孩子健康，不敢亂吃，但是，對那隻自己當老闆都不敢奢侈一次紅酒是抱定了一定要抱回家念頭，同時是深刻體會到自己哥宰人樂趣了。以後，如果再有這樣機會，她一定會力挺到底。

    至於蔣大少，向來只要老婆開心，他就開心。老婆吃喝開心，他跟著吃喝開心。

    眼瞧那蔣大少他們一行人真像豬，對桌上昂貴美味佳肴不吝惜地橫掃入肚，吳嫣然感覺，他們牙齒咬不是魚肉豬肉牛肉，是她身上肉，一口口真是疼。尤其蔓蔓一小口一小口慢慢享用那隻紅酒，她自己一樣是產婦，卻分不到一口，全是由於面子。

    氣死人，如此無賴至極人！

    蔓蔓哪管她氣，論無賴嘛，今早上吳嫣然插近百人排隊等候吃飯人面前，一點都不害臊，豈不是無賴。

    吃完飯，吳嫣然走去外面服務台結賬，先私下找找酒店經理說通紅酒打折扣事。哪知道，那酒店經理，大概是得知了她消費了一隻紅酒，不敢幫她賒這筆賬，藉口跑開了，不見人。

    從酒家出來，蔓蔓他們一行，是吃得油光滿面，而且個個手裡拎著不菲打包禮盒。吳嫣然和楚玲面色活像送喪。好不容易看著蔣大少他們一行分道揚鑣了。吳嫣然回到家，再不顧婆婆面子，開始發脾氣：什麼親戚，有這樣親戚嗎？天底下找不到第二家。

    楚玲無話可說，一通電話打到了老公那裡，把今晚上自己和兒媳婦遭遇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沒見過這般無素質無文化。

    應說，極少有人真能不缺錢他們身上割到肉了。他們是不缺錢，可不缺錢基礎上，是到處能利用特權比平常百姓少花錢。蔓蔓點那隻紅酒，讓吳嫣然前所未有地割了一次肉，怎能不讓吳嫣然就此懷恨心。

    有了這次後，蔣永正一家，是對蔣大少和蔓蔓以及蔓蔓娘家人，敬謝不敏了，面子都不用要了。但是，他們不知道，這正是蔓蔓他們求之不得。

    蔓蔓他們看來，蔣永正他那一家，與溫家人，骨子裡其實沒有什麼兩樣，不過是面子工程做足一些，光鮮一些，讓人誤以為真是不愛錢。人品不好人，再光鮮又如何，蔓蔓他們敬謝不敏。

    拜訪完蔣永正一家，天津任務算是完成了。回到酒店，君爺與蔣大少商量著，說到具體有關蔣家天津那老房子賣事情。蔣衍說這事會由他父親解決，不需要擔心，而且，這塊地不值錢，蔣永正一家也不放心上。既然事情都辦妥了，君爺提議明日啟程回京。

    蔓蔓本來不想依，想著好不容易好像她哥和白露有所進展了，要繼續留天津催促著點開花結果才行。結果，北京那頭來了條消息，說是中央美院藝考成績公布了。

    用手機上了相關官方網站查詢，看見了公示名單中，溫媛上了榜，而林佳靜落了榜。

    這個結果，多少出乎了某些人意料，但是，並不是完全不符合常理。到底，溫媛是學了十幾年畫。林佳靜，是臨時抱佛腳比較多。論美術功底，林佳靜與一樣學畫多年蔓蔓不同，再有靈氣，定也難超過溫媛。

    蔓蔓就此能想像到林佳靜沮喪情緒。林佳靜雖說考不上中央美院，還有不遜色清華美院可以進去，但是，林佳靜這一落榜，意味溫家裡面另一種風氣又吹了。溫媛上榜，以溫媛為中心包括許玉娥等各種人，對林佳靜和林文才冷嘲熱諷必定是免不了。蔓蔓想到這，不得不焦心地想回北京，與林文才和林佳靜當面談談。

    汪芸芸得知溫媛上榜時，剛好和吳祈然正式上吳家拜訪未來公公婆婆時候。無疑，溫媛上榜，多少讓她寒酸娘家吳家夫婦面前能添加點成績，於是，拉著吳祈然袖口說：「我一表妹，也北京，今天說是專業考試考上中央美院了。她文化課向來不錯，上中央美院應該沒有問題。」

    吳祈然洞察到她心思，沒有二話，把這個消息同樣告訴了自己父母。吳家父母聽說她家裡出了美院高材生，果然臉上煥然一發，說：這中央美院，是全國藝術學生夢想，十分不好考。你表妹這回能站到許多人上頭，說明有才華，有前途。

    這讚譽溫媛，自然跟著是讚譽起了她。說她娘家能出這樣人才，證明是家窮志不窮，家風好，修養好，她汪芸芸不例外，是個雖然家境有些寒酸，卻是修養方面一點不遜色於他人大家閨秀。

    吳家夫婦說這些讚美話有沒有水分，汪芸芸不知道，但是，自己和自己家人，能未來公公婆婆面前抬得起頭來，無疑值得她高興和驕傲，連帶心裡頭對溫媛感激了幾分。按理說，她和溫媛關係並不怎樣。

    而且，說白了，汪芸芸現不羨慕溫媛，也覺得自己不需要妒忌蔓蔓了。自踏進吳家夫婦屋裡，知道未來公公婆婆是銀行界裡赫赫有名領導人物後，她算是今後嫁這夫家，衣食無憂，體面闊綽，到哪裡，都不丟臉，比蔓蔓還要強。

    從弟弟口裡，聽到說汪芸芸娘家姐妹上了中央美院，吳嫣然老公楚越面前，又有話發泄了，道：「這窮人呢，也有不同。你看，我弟弟要娶這媳婦，一樣是窮，可人家家裡姐妹多努力，憑著一股堅強意志考上中央美院。哪像你那堂弟娶那媳婦和那媳婦娘家，簡直不像話，只會想著貪圖人家，自己卻不努力，丟人現眼。我和媽酒家時臉，都被你們家親戚抹光了。」

    楚越被她說一句話都沒法吭。他本來娶這老婆，娘家就比自己強，可以說是處處壓著他。現出了這等醜事，搞到他和自己爸都他媳婦家面前抬不起頭來，很想一槍斃了蔣大少和蔓蔓。

    到了第二天，蔓蔓他們啟程回北京。回程上沒有遇到大堵車，順利到家不過一個半小時。整天家守著陸夫人見到他們突然回來，都覺得他們回來太太早。見時間尚早，君爺連午飯都沒有家裡吃，直接趕著回單位查看工作情況了。

    大兒子整個一典型工作狂。陸夫人無語，對未來大兒媳頗有些內疚。

    白露卻讓未來婆婆安心，說這趟去了天津之後，收益頗豐。其中暗指有與黃濟儒見面聊天事。

    陸夫人眨巴了會兒眼睛，不敢當面問白露，私底下抓了同行女兒問究竟。蔓蔓說了兩點：「媽，哥一開始，心情還不是很好，後來不知怎想通了，心情大好，而且，給白露姐訂做了婚戒。」

    聽到兒子終於給未婚妻買婚戒了，陸夫人驚喜萬分，可以說，兩家人，天天等著就是這個。

    「告訴我，你哥怎麼想通？」陸夫人抓緊女兒手追問，害怕這個消息是猶如泡沫一樣頓然消失，喜訊來有點不切實際。當然，如果是因為這其中，發生了些什麼事，導致君爺對白露感覺改變了話，那就不一樣。

    蔓蔓對她哥這點轉變也是頗為好奇，不得其解。不過，她從來都不覺得她哥會和白露關係變卦。她哥那種人，太固執，死認一條路走。非要說天津這趟旅程改變了她哥什麼，還不如說是，將她哥從之前那種像是受到打擊低迷情緒中挽救了出來。是白露安慰她哥緣故嗎？看起來又不大像。

    單位里姚爺，看到君爺突然殺回來，一樣震驚。全單位人，無不駭然。想著領導出外遊玩一趟都喜歡搞突擊檢查，簡直是不讓人混了。

    「你們進來我辦公室。」君爺指著姚爺和趙文生說。

    姚爺和趙文生見著他意氣風發，完全不見了之前低沉，想來這趟天津之旅妙趣橫飛，於是都溜進了他辦公室里打探究竟。

    君爺是情緒恢復了，早做了那個夢，再與黃濟儒見面時候，他心結都解開了。那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是家裡不能倒那個，要他踩著親姥姥屍骨再往前進，都絕對沒有猶豫可能。

    「你猜我天津遇到了什麼人。」指頭點著桌面，君爺有些得意有些慵懶地對著姚爺說。

    姚爺美睞一眨忽，道：「不會是那個傳說中姓黃高人吧？」

    一語命中。君爺臉上有點掛不住，衝口問了句：「你怎麼知道？」

    「想也知道。你出去散心，陪你人，如果真能幫你散到心了，北京一樣能辦到。那肯定是，去了外頭，見到了意想不到又同時是意料之中人。除了他，又有誰呢？」

    趙文生僅聽姚爺這段話，都想說：這世上，了解君爺人，唯獨姚爺了。簡直是君爺肚子裡蛔蟲，比君爺老婆還要理解君爺。

    君爺對姚爺精闢分析，一樣無語，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沉默，再說：「嗯。你說都對。但是，說起來解除我迷津，反倒是一場噩夢。」

    「噩夢？」

    「我夢到，囡囡被人抓走事了。」君爺慢慢地長出口氣。

    關於這個痛，姚爺一樣是深陷其中人，一樣有，同樣痛，因此一時同是沉默。

    趙文生旁扶著眼鏡，不明白是君爺為什麼把自己叫進來。討論這樣問題，向來是兩爺之間私密，他並不參與其中。所以，莫非君爺天津之旅中，有其它事情關係到他？

    「你老婆娘家人。」君爺意味深長地告訴趙文生，「我終於知道，除了你岳母之外，又有了一批極品。」

    啊？趙文生突被這個算是噩耗消息給震得半呆，道：「可阿梅說，她們家天津親戚，好像現只剩一家了。而且家境不差。」

    「不是家境差，才極品。」君爺對這個貧富能論極品邏輯不苟同，極品處處有，論是人格，和文化學歷工作都掛不上等號，蔣永正一家，令他確切地看明白了這點。說起來，真有些令人痛心，有關人**意識，是深入到了骨子裡面直接影響到了下一代。

    趙文生感覺這事兒有些不簡單了，拉了把椅子坐下來，欲與君爺詳談。

    姚爺同樣不敢怠慢這個事，屏息靜氣地聽著。

    別看，君爺和蔣大少，像是天津玩耍似，表面看起來只是痛宰吳嫣然一頓。但是，底下，兩個人心裡都明白，這是**。吳嫣然敢這樣肆無忌憚，若沒有相當後台，沒有一個風氣，絕對不敢。那麼，這個**滋生環境，定是很大了。牽扯到官員，恐怕不是一個兩個這麼簡單。

    「要通知紀委嗎？」姚爺問。

    「當地紀委，是否能做到同樣清廉，很難說。而且，這會兒紀委去查，八成會打草驚蛇，只能驚動一兩條小魚。這事兒，要扯出後面大傢伙，不容易。」君爺很是冷靜地盤算。

    沒有抓貪官不容易事了。因為官官相護，地頭蛇勢力不容忽視。

    「這麼說，陸科你是和阿衍先躲回來了。」趙文生用躲這個詞，來形容君爺和蔣大少策略。

    先躲著對方，不讓對方發覺絲毫，再背地裡查。為此，故意抹黑下自己，趁機宰對方一頓。想到讓吳嫣然自掏腰包吃那頓海鮮魚翅，君爺舔著嘴角都覺得爽。但是，論宰人厲害，要屬他妹妹，恐怕蔓蔓現晚上抱著那瓶紅酒，都要夢裡笑。

    「你自己小心些。回去後，要和你老婆先說明白，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君爺交代趙文生。

    趙文生點了點頭：「阿梅不會多嘴。只是——」眉頭想到自己那喜歡多嘴岳母大人，不由地一皺。

    對於此，君爺早有看法，道：「我想，他們應該是私下打過電話，給你岳丈岳母先求證過了。但是我們沒有露陷。說明你岳丈岳母挺配合我們。不然，我們這戲，早沒法演下去了。」

    蔣父是一回事，蔣母居然會配合。趙文生有些驚訝，不得和君爺一樣這其中深思蔣母想法。或許蔣母，與蔣永正一家早有矛盾都說不定。

    蔓蔓如她哥君爺所想，抱著那瓶價值連城紅酒回到家後，使勁地親吻，都要家裡挖個地窖來裝這紅酒了。等找到合適地方放這紅酒，她和老公上蔣梅家裡去接孩子。

    去到蔣梅家，才知道趙文生今天有些事回了單位一趟不。屋裡，小傢伙正全力以赴代替自己爸爸，照顧兩個小娃，重點是小妹妹。

    蔓蔓他們進屋時候，正好看見東子拽著小西西腿。蔓蔓以為小外甥是和自己兒子打架了，大驚。蔣梅忙解釋說，這是東子逗小西西玩呢。小傢伙則辯解，他這是給小西西做運動。

    小西西被小表哥抓著腿，懶惰地一上一下伸著小腿兒，顯愜意和舒適。看得出，與小表哥關係似乎有所緩和。

    蔓蔓走到了小床前，看著床裡面兩娃，面色紅潤，不止健康，還養胖了些。

    兩個混世魔王，知道是爸爸媽媽回來了，都睜大了烏亮眼珠子瞪著父母：你們總算是玩完了，知道回家了，知道家裡還有兩個娃了。

    蔣衍才不怕被兒子女兒瞪，心裡十分滿足這次和媳婦單獨出外旅行，伸手捏起兒子臉蛋，撫摩一把女兒小臉，意味地揚揚眉教育孩子：不要瞪，要知道沒有爸爸和媽媽親熱，哪有你們。

    兩娃同時皺皺小鼻子。

    蔣梅接下來問起蔓蔓：這回去他們老家天津看，覺得天津怎麼樣。

    蔓蔓思摸著，該怎麼和蔣梅解釋蔣永正一家事。

    蔣衍怕媳婦難做，旁插嘴了，先問蔣梅：「二姐，我記得你和堂叔嬸子關係都不錯。」

    「有嗎？」蔣梅對弟弟這話保持了質疑態度，摸起自己臉回想了半天，沒有這個印象，只能搖頭，「我倒是記得，大哥那會兒，當兵到天津地方上時，倒是常去堂叔家裡拜訪過。堂叔家裡不是很有錢嗎？而且，當時大嫂家境不錯，堂叔對大哥很殷勤。」

    原來早有這些事，只是他不常接觸天津那邊，不知道。蔣衍心裡想。

    「出了什麼事嗎？」蔣梅都聽出點苗頭了，追問。

    「二姐——」蔣衍坐下來，剛想說。

    蔣梅聽著電話響起，讓他等等，走到電話機旁一看，是個陌生外地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