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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如今是去一些老前輩家裡次數多了,場面見大了些,對這些傳聞中德高望重老人,不是像以前一樣沒見之前都敬畏。筆神閣 bishenge.com|i^
白露帶她來這個院子,離她爺爺陸老頭將軍樓不遠,同樣屬於離退休老幹部窩。這位鍾老師,與陸老頭說不定認識。白露證實了她想法:「他不愛見客,比你爺爺愛清淨。你爺爺愛鳥,他是愛花花草草。」
蔓蔓聞到了滿園子香氣,不是那種濃郁花香,是陣陣能沁脾清心藥香:「他種藥嗎?」
「你說對了,他種藥。是部隊裡有名老中醫師,後來,他退役後,只種藥和寫書畫畫。」
聽完白露解釋,蔓蔓對這個即將見面老前輩先是有了絲好感。誰讓她自小是吃草藥長大,對於中醫藥香有種戀戀不捨感情。
「我哥好像不研究中醫吧?」蔓蔓問。
「你哥是外科醫生出身。中醫方面,不是專長。」白露小心地說,以免泄露了帶她來見鍾老其實是君爺主意。
蔓蔓似乎嗅到了一抹陰謀味道,但是,很被藥香淹沒了。
走上來迎接她們是鍾夫人。據聞年紀與姚奶奶差不多,可是身體比姚奶奶健朗多了。蔓蔓見她一路走來,能用氣血紅潤健步如飛來形容,頭髮都是黑未有蒼白,比同年紀女人年輕上十歲沒問題。
「你好,白露,我聽陸君電話里說了。」鍾夫人走到她們面前,沒有等她們稱呼,已是先言語地說,可見是個性情十分爽女人,「進來吧。」
「師母,鍾老師嗎?」白露叫了鍾夫人一句師母,蔓蔓跟著叫師母。
鍾夫人似乎早習慣來訪客人都喊她師母,沒有一句糾正,笑眯眯地帶著她們倆進屋,邊說:「他後院子裡培植,據說是從南方移植過來藥草。」讓她們隨意客廳坐下,又說:「你們等等,我去把他喊出來。——白露,你不是第一次到我們這,你沖茶。」
蔓蔓見到這裡,能感覺到白露和鍾夫人一點都不陌生,問:「白露姐,你常來嗎?」
「沒有事。」白露笑著辯解,「鍾師母對誰都是這樣。」
蔓蔓突然想起,上次趙夫人家裡見那個書畫協會裡一位夫人,感覺和鍾夫人有些像,問:「好像長得有點像。」
「她們是姐妹,同姓。」白露說。
蔓蔓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理清這些看起來十分複雜關係。
白露要她不用意:「人太多,你見一個再記一個,不然你永遠搞不清楚。這些人認識來認識去,還不都是因為要麼是親戚,要麼是共事過。」歸之有共同利益關係。白露接著說:「只有一棵樹,肯定風一刮容易倒。只有是一片林子,哪怕倒了一兩棵都是不用畏懼。」
蔓蔓朝白露側目,見她正舀著案几上罐子裡茶葉放進茶碗裡面,動作是相當熟練。或許,白露不會做飯,但是論起沖茶泡茶,因為熟能生巧緣故,是一流好手。中國人交往,到哪裡坐下,都是要喝茶。
沖完了一盞茶,剛好,門口走進來了一位老先生。見其是青衫藍褲,手抓斗笠,簡樸拖鞋上沾著泥巴。難能可貴是,這位老先生看起來是善於日曬過,卻皮膚一點都不顯得黑。儒雅氣質由內向外,混著書香和藥香,讓人能感覺這人從年輕時肯定已經是不平凡人物。
「鍾老師。」白露看到老者,立馬領著蔓蔓站起身來恭敬地說。
「坐,坐。」鍾樹康擺著手讓她們坐,把斗笠擱門口後,朝外喊著人,「蘇敏,你讓子業洗了手回來。」
蘇敏是鍾夫人名。鍾夫人外頭遠遠應著好。
蔓蔓聽到姚爺名,正感疑惑看向白露。白露明顯也不知道姚爺來,道:「鍾老師,有客人來嗎?」
「什麼客人?子業奉你哥命令,拿了兩盆什麼草過來要放我這裡養。」鍾樹康一手是隨意扯了掛門口上一條毛巾擦著手上水珠,說。那口氣,誠然是把姚爺、白家兄妹等等都看成了自家人,而且,是抱怨較多,並不客氣:「你哥現習慣了,有什麼事往我這裡推。我這個愛種草老頭子,又不是神農。」
「鍾老師,您這話錯了。我哥眼裡,你就是神農再世。」白露自然要響應她哥,捧著鍾老頭。
「你——」聽了她這話瞪眼鍾樹康,剛豎起指頭,看到後頭有人走來了,先閉上聲音。
走來正是姚爺。穿著綠色軍裝,只是大概為了避免皮鞋踏進園子遭罪,換了雙室外拖鞋。飛揚劉海上沾著醒目水珠。看他這衣裝打扮,有些不倫不類,可一點都不會玷污姚爺美名。
美好陽光下,姚爺仍像是幅畫出現眾人視線裡面。
「作孽。」就是鍾樹康,都忍不住吐了句。
白露吃吃吃地笑。蔓蔓聳聳眉頭。
姚爺跳上台階,看他們三人皆一副古怪神情,不由也是一愣,繼而低頭看到自己衣擺上沾到一小塊泥土,用指尖優雅地彈掉,說:「不小心,回去洗洗就好。」
「誰關心你形象了?」白露說他臭美。
「女士面前,男士都是要保持形象。」姚爺對答如流,「除非你們兩個自認不是女。」
「鍾老師面前,你也敢耍風流?」白露牙痒痒地說。
「我耍風流了嗎?」姚爺擺出無辜至極面孔。
鍾樹康回頭望了望他,沒眼看似地接了一句:「無意識犯罪,比有意識糟。」
蔓蔓實忍不住背過身去笑,難得看到姚爺口上吃了一次啞巴虧。
鍾樹康說話,字字珠璣。按照白露說法,平常其他人不敢來惹他,也是這個緣故。
扔了條毛巾到姚爺手上,白露問:「我打電話給你領導時,你不是坐你領導身邊嗎?」
「就你那通電話後,我領導猛地想起有兩棵草沒送,我這不就搖身變成了送貨司機。_!~;」姚爺邊優雅地擦著手,說。
「哎呀。這麼說,是我害了你不成?」白露道。
「好吧,算我是想工作中偷腥,跑來見兩位美女。」姚爺順著她話說,沖她們兩人露出美死人不償命笑。
鍾樹康換了衣服出來,聽他這句,吆喝道:「還不來沖茶。」等姚爺走了過來,又念道:「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怎麼讓女人放心嫁給你呢?」
「鍾老,我怎麼不好了?」姚爺都覺得今天鍾樹康是有意對上他了,辯解地說,「我脾氣好,人品又好。」
「就是長得太招蜂惹蝶。」
姚爺屢次吃了兩次虧,懂得嘴巴上掛把鎖了。老人家想說就說唄,反正左耳進右耳出就行了。哪知道鍾樹康連他這個心思都知道,一面往下數落:「你爺爺讓我給你覓色對象,我說容易嗎?反正我們這些老人話,你是聽不進去。」
真是什麼話都被鍾樹康說了。姚爺無奈地埋頭沖茶。是把白露剛沖好茶倒掉,重衝上一遍。
蔓蔓坐旁邊聽他們說話,或許正是由於他們這無所顧忌說話,完全不感到隔閡,很融進了裡面。
「你是陸老頭那孫女?」鍾樹康不坐沙發,非要搬張小矮凳子坐,坐了蔓蔓對面。
「是。」蔓蔓答。
「你哥很厲害。」
鍾老頭這前頭不對馬尾話,讓人犯暈。蔓蔓根本不知道怎麼接話。
姚爺親自把沖好茶端到鍾樹康面前。
蔓蔓這會兒側目看著鍾樹康,發現他眼睛像兩枚溫玉。溫溫之餘,是一絲冰涼,令人心裡生畏。
「畫帶來了?」鍾樹康看到了她手裡拿畫卷。
「是。」白露忙替她說。
「先擱那頭行了。我主要給其他人看看。只是你嫂子收到那幅蘭給人家看,人家會嫌作品少了些。」鍾樹康簡言少語,句句扼要,「想加入文聯,好是有些成績擺給人看,如果她不參加比賽,辦個私人畫展也行。有沒有打算辦一個?」
「畫展一直有籌備。只是她要照顧孩子,作品現階段不多。」白露說,「若是論成績,她不是沒有。她都給市政府做過廣告策劃。」
「這些我都知道。」鍾樹康打斷白露話,「但是,你知道這個圈子裡,人家到底看重是鋼印證書。」
蔓蔓用力地抓了下衣擺。果然,名頭比什麼都重要。
「如果她不能辦畫展,參加比賽吧。」鍾樹康說,「近來比賽也多。年年都有。但是要參加有重量級,文化部或文聯辦。這樣對她將來比較好。」
「我回去再和她商量下。」白露回答。
蔓蔓畢竟事情多,家裡家外,孩子,飯館,畫畫要講究意境和清心,不是說一下能作出好作品。
蔓蔓自踏進鍾家門,這一刻感受到了壓力。
鍾樹康抬頭望下鍾,拍住大腿說:「中午這裡吃吧。我老婆買了菜。囡囡會炒菜吧?」
蔓蔓聽到後面這話一愣。
姚爺和白露皆不敢吱聲。
「他們兩個我這裡,都是把糖弄成鹽往鍋里放,吃成一桌甜品。」鍾樹康指著那兩個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說話孩子說,「我老婆只負責買菜。我負責炒菜,但太多人吃飯,就得需要個助手。囡囡來幫我炒菜。你們兩個,負責飯後洗碗。」
「嗯——」蔓蔓見姚爺和白露都不敢反對鍾老頭指揮棒,自己只得應了一聲。
鍾樹康聽見她蚊子似應聲,回頭看了看她:「不是都說你廚藝比得上你媽你哥嗎?你可不要像你弟弟,把味精和鹽給弄錯了。」
蔓蔓沒來得及答呢。姚爺和白露忙替她辯護:不會,不會!歡兒那是遺傳他爸,和他媽他哥他姐一點關係都沒有。
「真是奇妙遺傳基因。」鍾樹康嘆著,招呼蔓蔓過來,見著蔓蔓起身跟來那乖巧模樣,又說,「裝是裝得挺像,但既然和你哥一樣精通廚藝,這骨子裡性子大概是相差無幾。」
蔓蔓:汗。
走進鍾老頭家廚房,乾淨整潔,普通,用是煤氣爐,通是天然氣管道。他們進去時候,其實鍾夫人已經把菜洗好,放一個篩子裡。各種調料,蔥姜蒜辣椒,一應俱全。一看,就知道是個很講究吃家庭。
鍾老頭說讓她炒,還真是讓她一人炒,自己只負責後面做監督。好蔓蔓平常就是廚房裡呆,炒菜做飯是滾瓜爛熟,去到哪裡,都能適應。系了圍裙,手腳靈活地忙活起來。偶爾,能聽見鍾老頭慢慢地她後面「嗯」了聲,也不知是好是壞評價。
比起毒舌鍾老頭,鍾夫人儼然顯得仁慈多了。只是聞到廚房香味,都從門口伸進頭對老伴夸道:「我看這孩子,比起她媽,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和她哥完全不一樣。」鍾老頭看事情角度與老伴截然相反。
「你不能拿誰都和陸君比。」鍾夫人念他。
蔓蔓從這話都能聽出來,鍾老頭對她哥是極其欣賞。
「陸君那是多少年才出天才。」鍾老頭沒有否認老伴話。
竟然有人說她哥是天才。蔓蔓對於他人對她哥讚美詞什麼都聽過,偏偏這一句第一次聽見。
「這孩子好像什麼都不知道。」鍾夫人見到了她表情,若有所思。
蔓蔓承認,自己是不知道那個閻羅王哪點算得上是天才,除非時不時下場冰雹能說得上天才話。
「真有意思。」鍾夫人幫她端著菜出去時,分辨裡面材料,回頭又與老伴說,「你說她和她哥完全不同,我看,她是學了她哥一手。菜量肉量都搭配剛剛好。」
蔓蔓固然是嫌棄君爺那套營養學麻煩,但終得承認,不是毫無可取之處。
五菜一湯上桌。
姚爺和白露早知道她廚藝,一點都不擔心,只管拿起筷子夾菜。鍾夫人先是嘗試地嘗一口,嘗完一塊鴨肉,贊道:「火候剛剛好,不嫩不老。」
「是你買材料鮮。」鍾老頭繼續毒舌,伸出筷子夾是一條菠菜,見其青青綠綠顏色,如翡翠晶瑩,尾部滴著濃郁菜汁,溫玉眸里閃過一絲不能抹殺驚讚。
「什麼叫只是我買材料鮮。若是白露,肯定直接拿我買鴨肉放進鍋里炒。只有囡囡這樣會做菜,先懂得將鴨肉進行前期浸泡加工。」鍾夫人可不喜歡老伴這般欺負小輩,為蔓蔓說實話。
蔓蔓聽見白露被拿來做反面教材,有點擔心地看看白露。卻見白露見慣不怪,只是樂呵呵笑著說:「囡囡那是當飯館老闆手藝。」
「別說。」鍾夫人拿筷子敲著碗沿說,「畫餅充飢我去過,確好吃。」
「外面飯館再好吃,也比不過家裡。」鍾老頭又習慣性毒舌。
「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鍾夫人道,「囡囡第一次來我們家,你別把人嚇壞了好不好。」
「她沒嚇壞。」鍾老頭沖蔓蔓那看一眼,「她那心臟,和她哥一樣強悍著。」
本是不打算再說話姚爺,這時候突然輕咳聲嗓子,然後對蔓蔓說:「這些青菜,辣椒,蔥蒜,都是自家種。」
蔓蔓努力地想聽出底下另一層意思。
吃完飯,鍾老頭擺了筷子,對姚爺說:「這樣,她每隔兩天來我這裡一趟。幫我弄實驗配料。」
蔓蔓才知道自己被自己哥擺了一道。她哥認為她想接近他好辦法是幫他幹活。這不,把她派到了鍾老頭這裡,幫助他們搞軍糧實驗。這叫做一舉兩得。
姚爺見她知道了,本來抱了一肚子話向她解釋,見她卻一點都沒有反對意思,於是將多餘話全吞了進去。連白露都對她這反應頗感吃驚,問姚爺:「你說她,不是氣糊塗了吧?」然後怨起他們兩個:「你們怎麼連這打算都不和我說,讓我當黑人。」
「這不怪我。我也是剛知道他打算。」姚爺道。
白露沉下眸,摸不定未婚夫是想做什麼。
吃完飯,鍾家夫婦要休息。他們一行先告辭了。姚爺順道開車送她們回去,這會兒外頭終於發現到了白露無名指上戴了婚戒,吃驚道:「不是有顆鑽石嗎?」
那顆鑽石多璀璨,能刺瞎人眼睛。
「脫下來了。」白露為了證實自己戴是未婚夫送而不是其他人送戒指,忙把包里鑽戒拿出來。這一取,動作有些,速而不達,是將鑽石掉了車裡面。
姚爺慌忙把車靠了路邊。三個人都低頭車裡找。十萬塊鑽石是找到了,但是戒托出了點問題,沒法重卡回指環上。幾個人只好匆匆忙忙把戒指送到了賣這枚戒指珠寶連鎖店進行修理。
店員說:修好大概要一段時間,到時會打電話。
白露沮喪。
姚爺和蔓蔓急忙旁邊保證不會把這事說出去。
可當晚回家,老公回來,蔓蔓就關著房門和老公說了:「阿衍,你說我哥知道,不會鬧出什麼事吧?」
「他們之間感情,又不是一枚戒指能影響到。」蔣大少說這話想都不用想。如果感情只能靠一枚戒指維繫,豈不是像吳祈然和汪芸芸那樣,這婚根本不用結。
「哎。你誤解我意思了。」蔓蔓說,「我才不是擔心我哥會和白露姐出什麼問題。是我哥會不會拿這事又來說我。」
「說你?」
「你不知道我哥很狡猾嗎?一點問題都可以變成把柄。」蔓蔓很有理由地說。
聽出媳婦這話里有其它意思,蔣衍摟著她肩膀,問:「今天又出了什麼事?」
蔓蔓說出了去鍾老頭家裡經過,包括被自己哥算計事。
「你看起來沒有不高興?」蔣衍仔細地點著她臉上表情。
「我為什麼要不高興?他這麼做好,我可以找到機會反壓制他。」
原來媳婦想站自己兄長頭頂上大志沒有變。蔣衍眨巴眼睛。其實,這樣也好。分散了她注意力,把她精神從溫家挪到了其它事情上。他今早上陪她去公安局回來後,一直很擔心。剛要轉移話題。
蔓蔓說:「阿衍,我爸那女兒如果沒死,我會高興。」
「嗯——」他輕輕應著,雖然說,他覺得汪友才撒謊成分居多,那孩子活著機率過小几乎不能想像。
「但是,如果沒有活著,我本是很怕我爸再遭受打擊。幸好。」
「幸好?」
「嗯。表表姑發簡訊給我了,說她今天和我爸去了民政局登記結婚。」
猛地回頭,看到媳婦嘴角上兩個充滿腹黑梨渦,蔣衍有種被算計了感覺,危險地眯起眼:「蔓蔓,你是不是早知道這事了?」
「回來路上就接到了。只是心裡一時沒能消化太多信息。」蔓蔓小媳婦稍有保留地說,總不能說自己一點打擊都沒有吧。這樣,白讓老公等人擔心了。
蔣衍為此抓了老婆進屋裡,使勁兒咬了幾口她唇瓣,道:「說實話,你這事真一點都不擔心嗎?」
「擔心。」蔓蔓說,「只是,有其他人我爸身邊,我可以安心了。」
緩緩地撫順她頭髮,可以說,聽到她這話,他心裡是極其欣慰。這或許能代表,她心裏面,溫世軒第一位置,能稍稍往後挪了。
……
汪芸芸小腿上石膏卸除了,只是捆上繃帶,走路無大礙。這時候汪友才,仍舊公安局裡沒有將她供出來。她心裡對這個爸,一時心生起了些感激。於是,益發恨起那個讓她父親蹲了監獄孩子。
吳祈然離婚書一直擱她案頭。他現沒有回家,是天天單位里睡。她仍是能他偶爾回來拿換洗衣服時候,稱他不注意,拿到了他大衣口袋裡憑據。
戒指,他放了珠寶店,等著處理。他如今想著可能未來要照顧妞妞,缺錢,不敢太過低價賣掉。
十萬塊鑽戒,是她結婚目,怎麼可能讓他賣掉?這是他結婚時送給她,本就是她東西了。但是,她不會想著和他鬧,那會徹底撕破臉。她直接去到了他拿戒指典當珠寶店鬧。
「這本來是我東西,他不能賣掉屬於我東西。你們幫他賣掉我戒指,是犯法!」拿著結婚證書和憑據,汪芸芸來到櫃檯旁邊索回自己鑽戒。一開始,櫃員見她不是吳祈然本人,不認賬。汪芸芸惱怒起來,衝著那櫃員大喊大罵。一下子珠寶店裡都能聽見她難聽罵聲。客人們紛紛避開。
見出了事,珠寶店負責人從後台走了出來,詳細了解事情經過。吳祈然並沒有這家店裡留下聯繫號碼,因此,珠寶店人,一時也聯繫不上吳祈然問明真相。但不管如何,這個結婚證,不是假冒。感覺,也就是兩公婆之間內部矛盾。吳祈然既然送了兩枚戒指過來。不如,將女方戒指還給汪芸芸,息事寧人。因為怎麼看,都是得罪吳祈然比得罪汪芸芸要好。
「小姐,這樣,你等一下,我們去把你戒指找出來。」
見對方鬆了口風,汪芸芸櫃檯前轉椅上坐下來。
珠寶店經理帶著經手員工,翻找吳祈然送來鑽戒。找了許久找不到女方那枚,後來是員工記了起來,說:「剛好有另一位客人,一模一樣鑽戒送到了我們這裡修。我們店裡師傅看是鑽石托大小上出了問題,將鑽石取出來後,換了她鑽戒放進去,剛剛好,不用回廠返修,就這麼用了。」
這裡人誰都沒想到吳祈然老婆會來要回戒指。現,汪芸芸鑽戒上鑽石,是進到了白露送過來修理戒托上。
「只能把那個修理鑽戒重取出鑽石,給她安回去。」珠寶店經理嘆著氣說。總之,必須先應付了汪芸芸再說。
師傅接到通知,看了看戒指後,表示出為難:「恐怕不行。這個已經是鑲好了,而且是剛剛好尺寸,若勉強取出來,說不定這鑽石會壞。」
事到如今,珠寶店經理只好走去和汪芸芸說實話,說是戒指已經放到珠寶店裡,而她老公吳祈然,同意珠寶店先支付了一定金額全權處理戒指買賣。如果她非要拿回去,必須先還清吳祈然拿走那筆錢。
珠寶店是先支付給了吳祈然三萬塊每個戒指。三萬不是小數目,汪芸芸一下拿不出來。
本來,珠寶店經理這招算是能把汪芸芸震住了。問題出就出,汪芸芸後來自己心裡算了筆賬後,去了銀行,拿了三萬塊存款出來非要拿回這枚鑽戒。這時候那負責人不,經驗不多櫃員,和汪芸芸一吵就不小心說溜了嘴。
得知自己鑽戒是被另外一個女人戒指換走了。汪芸芸大聲拍著桌子,是非得要回自己鑽戒。
剛好那天,白露沒空,蔓蔓答應幫她去珠寶店取回已經修好戒指。走進珠寶店,聽見有人鬧,她一時不知道是誰鬧又是因什麼事鬧。等她向其中一名櫃員表明來意時,風聲極地傳到了汪芸芸那裡。
汪芸芸閉住了嘴,看到蔓蔓進來時,她是比誰都地辨認出蔓蔓。等那櫃員將戒指取出來,要交給蔓蔓瞬間,她手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伸出去,將戒盒搶到了手裡。
所有人當場愣住了。
蔓蔓轉過頭,看清楚是她,皺起眉,說:「芸芸,這戒指不是我。」意思是說,她汪芸芸想沖她蔓蔓來,不要弄錯了對象。
「我知道不是你。」汪芸芸冷笑道,「但你知道不知道,它本來就是屬於我。」
蔓蔓猛地回頭,看向冷汗淋漓櫃員。
汪芸芸將戒指擱進自己口袋裡,轉身出門。
蔓蔓這時是簡單速地聽完櫃員一番解說,明白了戒指上鑽石被調換過,但是,對白露來說,重要不是價值連城鑽石,是她哥指環上雷射雕刻話。她腳步極地追上去,汪芸芸要出門前拉住了汪芸芸手。
「芸芸,你聽我說,鑽石我可以還你。但戒指你必須還給我。」
汪芸芸掉過頭,壓根不信她這話:「你當我是傻嗎?戒指上就這枚鑽石值錢!」
「我向天發誓,我把鑽石當場還給你!」蔓蔓氣起來,說話不禁大了聲音,「世上有些東西比金錢珍貴。」
後面這話,無疑是戳到了汪芸芸心尖上了。想她就是什麼都沒能得到,轉而來抓緊這枚鑽戒。她惱羞成怒,甩開蔓蔓手,衝著蔓蔓說:「我告訴你,既然你說這東西比金錢珍貴,我看你拿什麼來和我換!」
「你想拿什麼換?」蔓蔓真不敢就此放她走,擔心轉眼她會把這枚戒指怎麼處置了。一面安撫她,一面向櫃員使眼色。
那邊櫃員已經報警和叫來了保安。保安走了上來。蔓蔓本想退到後面交給保安處理。但不知怎,那兩個保安把汪芸芸帶到大樓保安室後,竟是沒等到辦案警察來,被汪芸芸溜了。
情況急轉直下,蔓蔓當場青了臉色,憤怒至極時,先將珠寶店和保安告上。另一方面,因為不知道這事怎麼和白露交代,她一邊打電話問人有關汪芸芸地址,一邊是找救兵找到了自己師哥杜宇。
杜宇開車過來,送她急匆匆趕到溫浩雪電話裡面說汪芸芸住處,卻沒能找到汪芸芸。這時,汪芸芸向她發來了條簡訊,要她今天五點之前將妞妞送過來,不然她就把這枚鑽戒處置了。
蔓蔓手裡握著手機,狠狠地咬了一口唇。
「荒唐!她要拿那孩子幹嘛?她爸都進監獄了,她這是不知悔改瘋了嗎?」杜宇覺得這些溫家人一個個都是瘋子,以前以為只是貪錢而已,現看來是腦子都出了問題。
「妞妞不能送過去,得先想個法子。」
「不報警嗎?」
「怎麼報警?」蔓蔓說到這事罪魁禍首要屬那珠寶店處理不當且推卸責任,就氣得半死,「她現只是綁架了一枚鑽戒,而且那戒指上鑽石還真是屬於她。」
杜宇益發感覺這事簡直荒唐至極:「那現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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