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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離開時間段正好不是上下班堵車高峰期,交通一路順利。
老公認真把著方向盤時候,蔓蔓一邊兩隻手摺騰隨身帶東西,一邊趁這個時間與老公嘮叨起考駕照事。
「你不能信他話。他對我有偏見。他也不是個正常人,沒有正常人思維,居然說北大清華是誰都能考上。他以為全世界人智商都是一個水平,有這種事嗎?」
從批判某人偏見,到批判某人正常思維。
蔣衍同志十分驚訝:姚爺究竟是去哪裡找這個心理測試專家,多大能耐啊,竟使得媳婦把對方從人品到智商全部給質疑上了。
「專家姓什麼名什麼?」媳婦提出抗議申請,他總得調查清楚才能答覆媳婦。
「你不知道是誰?」蔓蔓小媳婦忽抬頭,扶著眼鏡片瞪上老公兩眼。
老公居然不知道是誰,就把那人派過來決定她一輩子能不能開車大事。
蔣衍立馬意識到自己犯下滔天大錯了,坦白:「蔓蔓,對不起,這事兒我托給姚爺去辦。我想他介紹人肯定是專家,但沒有想到會出差錯。」說到後,因為實太好奇了,再問媳婦:「對方究竟姓什麼名什麼,你說出來,若是對方錯,我馬上去找他算賬。」
蔓蔓這會兒有意考驗老公了,答:「他姓陸名君。」
一個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驚詫,讓蔣衍手中方向盤差打滑。
心中嘆:哎,想都知道,能和媳婦生矛盾,除了大舅子不二人選。
「蔓蔓,這事兒等我回頭再問問他具體情況,再說,好嗎?」
一聽老公這話,就知道老公是站君爺同志陣營里,月兒眉揪起:「你覺得我撒謊,我誹謗他是不是?」
「沒有事!」蔣大少急忙喊冤枉,「但是,蔓蔓,你要知道,他是專家。他有專家知識和水平,我總得聽聽他意見看有沒有道理。」
「是,他是專家,他理論水平就是——全世界人都是一個智商水平。」為了駕照,蔓蔓同志決定拼了,這會兒不說服老公,老公若是去問那座冰山,被那座冰山征服了怎麼辦。
看出老婆那小心思,英眉一挺:「蔓蔓,你著急什麼?我這都沒有問他。不然,到時候,你旁聽我們倆怎麼說,實時監督我這做老公有沒有有失公道。」
被老公看出了目,別過臉,望向車窗外頭,生自己悶氣。
她要開車,因為開車對她來說,是一個是否成功克服過去陰影坎兒。她不要任何人保護下,她能走出陰影,她能保護自己,並且能保護其他人。
「蔓蔓?」擔心媳婦氣壞身體蔣衍,輕輕出聲。
「我不生他氣,也不生你氣。」蔓蔓道。
「你覺得你把責任都推你自己頭上,我和他會高興嗎?」
「可事實是,這是我自己必須克服事情,誰都幫不上忙,不是嗎?」
蔓蔓小媳婦計較起理兒來,一個個,無人能辯。
蔣衍心裡想:怪不得大舅子乾脆不和媳婦說理,要幹什麼直接下手,因為誰都說不過蔓蔓。
「我和她約售票處門口見,阿衍。」蔓蔓小媳婦提醒老公哪裡停車。
這要說起來,當他提出有假期想和媳婦到郊外度假兩天時,蔓蔓小媳婦居然沒有半疑惑,一口答應下來。
七竅玲瓏心媳婦,可能早就猜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了。
讓小東子帶給陸夫人保溫瓶上做了手腳,約了陸夫人一同出門。他這老公看出來了,沒有理由同是解放軍戰士陸家人看不出來吧?
不過,陸家人應該是巴不得她們母女聯繫感情,不可能阻止陸夫人前來。因而,比較好奇是誰陪陸夫人來。
甲殼蟲開到薰衣草莊園,遠遠能見路口停放一輛白色東方鐵血龍旁邊,立著陸夫人鬢髮整齊,衣著大方,臉上微笑既是和藹又是充滿期許地向著甲殼蟲。站陸夫人旁邊是全軍第一美女白露——媳婦羨慕波霸。
甲殼蟲停好位置,夫婦倆從車上下來。
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陸夫人了。
然蔣衍能察覺到媳婦不知覺地做換氣調息,一隻手摟媳婦腰上,媳婦耳朵上一咬:「如果你覺得害怕,可以掐我一把。」
這話剛完,馬上手臂上被掐了一下。
痛得他裝作齜牙咧嘴,瞪著媳婦:你真掐?
掐你貧嘴。
蔓蔓與老公眉來眼去這麼個功夫,陸夫人和白露眼裡,就是婚不久打情俏罵。
白露杏眼一瞪,直吐:「我好羨慕,好妒忌。」
話聽到走到面前蔓蔓和蔣衍耳朵里,同是一愣:為什麼?
「我那個,可從來不會和我開玩笑。」
白露「那個」指就是鬱悶到死冰山爺。
君爺同志不是不會開玩笑,只是開玩笑都能讓人冷死。人家情願他不開玩笑。
旁聽著未來兒媳、女兒、女婿說話陸夫人,眼兒愈笑愈彎,是愈像女兒,道:「阿衍這方面是比君兒強。」
聽岳母大人當面親口贊自己,蔣衍鬧了個大紅臉。
見老公臉蛋紅成個西紅柿子,蔓蔓忍不住笑,一樣笑得眼兒彎彎。
白露左看右看她們母女:確是像。
若說蔓蔓像誰,可能像陸夫人多一,比如那種內斂性子,比如五官上一些特色。然而,蔓蔓始終流著陸家人血。
白露了解陸家人,應該是從和君爺確定未婚夫妻關係並且交往開始,據她接觸陸家人,沒有一個不是堅持自我頑固脾氣。
蔓蔓不例外。
這回陪陸夫人來和蔓蔓小姑子見面,白露是從陸家人那裡領受了艱巨任務:務必讓蔓蔓開口叫陸夫人一聲媽。
深深地嘆口長氣,正不知該如何下手時。
忽見走她前頭陸夫人口袋裡不小心掉了包紙巾,陸夫人沒有察覺,她旁邊蔓蔓彎腰撿起紙巾包,叫陸夫人:「媽,你東西掉了。」
一個驟然「媽」字,將其餘三個人全震住了。
哪怕自認很了解媳婦蔣衍,都不知道媳婦是什麼時候想通,決定喊陸夫人「媽」。
伸出去接紙巾手指尖抖得像落葉一般,沒抓住紙巾,卻是一把抓住女兒手,那一瞬間,陸夫人感覺是,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女兒剛出生時候,把女兒粉嫩小掌心抓著,緊緊地抓著,捨不得鬆開半分。
因為這個女兒是全家人不幸,天生註定受累一樣,從她懷孕開始陸家受到迫害,被迫下鄉。
晶瑩淚珠,一顆,突然從眼眶裡落了下來:不是為女兒肯叫這聲媽驚喜,是覺得作為媽愧疚,沒有臉面對女兒這聲媽。
不管女兒是怎麼失蹤,她作為個母親沒有到保護孩子責任,就是錯,不能狡辯錯。
面對這忽然急轉直下場面,蔣衍和白露都很緊張,不知道這對母女之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剛想提醒媳婦兩聲。
然,媳婦比他想像中,是鎮定,抽出那張紙巾輕柔塞到陸夫人手裡,說:「我和他說過,以前事,不管是什麼,都是要放下。珍惜現,期許未來,是我現要做事。」
聽到這話陸夫人,一個眨眼拭去了淚花兒,從她眼裡似乎能讀到什麼,於是,與女兒相似那雙眼睛愈漸清明,愈漸剛毅,頭:「走吧。」
蔣衍和白露各自也都對此若有所思。
一行人是走到了莊園門口售票處。一路上,陸夫人一直緊緊牽著女兒手,生怕又丟了樣子。
眼下正是薰衣草開放季節,走了一段路後,眾人見一片美麗花色陽光底下綻放壯觀場景,紅,紫,用萬紫千紅來形容一都不過為,大自然美景總是能讓人心如花兒一樣盛放開來。
「要是我那位,願意陪我來這裡走這一趟就好了。」
浪漫普羅旺斯薰衣草莊園,是沉浸愛河中情侶勝地。
白露吐這樣一句悠嘆,像是君爺永遠都不可能帶她來這樣地方似。
蔓蔓和老公蔣大少都甚感驚奇:這裡離京城不遠,抽幾個鐘頭來回滿足未婚妻心愿,對君爺來說,是舉手之勞事吧。
面對他們疑問,白露和陸夫人只是悄然地露出一抹無奈。
找到一處湖邊乘蔭地方,陸夫人拉女兒坐下,先是迫切地問起女兒離開她身邊後生活,有沒有遭人欺負,有沒有吃好穿好,有沒有受到養父母虐待。雖然家裡男人都了解了情況,但是,陸家男人一個都不會把這些事告訴她讓她憂心。
蔓蔓當然不可能讓陸夫人憂思成病,只道:很好,一切都很好。我現健健康康,不就是證明嗎?
耳聽女兒說到固執地方,露出是與兩個兒子和老公一模一樣那種倔強,陸夫人心中既是欣喜又是一抹無奈:「蔓蔓,我問你,你是不是討厭陸君?」
陸夫人是貼心,沒有直接讓蔓蔓叫君爺哥,可見早已察覺其中很多微妙事情。
「我,我怎麼會討厭他呢?」月兒眉微顰,表明有言不由衷。
陸夫人未表態,白露先旁失笑:「那是,據我所知,沒有一個女人會討厭他。」
別看君爺長著一張冰山臉,與姚爺一樣是女性殺手。
「那可真糟糕,我死黨就挺討厭他。」不好牽涉到自己,蔓蔓無意中舉出初夏當託辭。
「她為什麼討厭他呢?」陸夫人聰明目光透過蔓蔓口裡初夏觀察女兒心思。
「這要說到,當初一上車收我們五百塊上車費,然後對我們進行三千塊敲詐。」說起君爺那些氣人事兒,蔓蔓自己都沒有察覺沒能控制住口,幾乎一股腦兒全向母親告哥哥狀了,「他居然說北大清華誰都可以考上,全世界人智商是一個水平,這樣謬論來阻止我考駕照。你說他是不是故意和我過不去呢!」
白露聽完她告狀,已經背過身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蔣衍英眉無奈地一撇一撇:媳婦對君爺怨氣不是一丁,可媳婦自己都沒有察覺,已經是把這個哥哥裝心頭上了,不然不會這麼意。
陸夫人聽女兒告兒子狀,那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憋不知道有多辛苦了,忍著笑嘆一聲:「歡兒和他哥從小處挺好,沒有你這個情況。」
提到陸歡,蔓蔓沒見有多大寬心,道:「那不同,他自小被他哥洗腦了。連上哪個大學,都聽他哥哥。」
陸夫人:額。
女兒一句話倒是說中了:家裡人,確都是被陸家人傳統教育洗腦了,包括她兩個兒子。
「蔓蔓。」陸夫人想了下後,決定和女兒說,「你覺得陸家是個什麼樣家?」
上回女兒上陸家吃飯,女兒眸里轉那些猶豫、徘徊、驚訝、深思,她都看眼裡。
蔓蔓就她上次去一次陸家,就自己接觸這些陸家人,用了兩個字:「模範。」
一針見血。
陸家人做事行為舉止,無處不透著嚴謹與完美,可以說處處都體現一種模範表率。
然而,蔓蔓眼裡,她覺得,特別是君爺,不像是人,是機器,一部精準運行機器,令她心裡特別不舒服。
而做媽功夫,就這會兒體現出來了。
「蔓蔓,我知道你不討厭我,不討厭我老公,甚至不討厭歡兒,就只排斥陸君。但是,這家裡面,你不可以誤解人,就是陸君了。他可以說是這家裡面,比我和我老公,疼你愛你人了。」
未想到會從陸夫人口裡獲知這樣話,月兒眉中抹過詫色。
「現陸家,旁人眼裡好像很光鮮,實際上,陸家走到這一步之前經歷磨難不難想像。大起大落基本是每個從官人員都會遇到事情。僅文革時期,陸家人死掉,就有過半人。至於後來,平反後再被冤枉入獄,也大有人。誰讓官衙是一灘渾水,誰進去都別想指意輕鬆。貪官易行,清官難做。這是官場潛規則。所以,陸家孩子只能被教育成,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做到謹慎,因為你一個人事可能會牽扯到家裡多少人性命。這個基礎上,遏制自己個人感情,以家族家人性命為先。我們常說保家衛國,家都沒有能保住怎麼衛到國呢。」
蔓蔓靜靜地聽,與她所想那般,做陸家女兒不容易。中國現實利益中,大都是做一個縣官女兒比做一個市長女兒,要好多。
陸夫人這段話,其實與陸司令當時罵溫媛話一樣,陸家要求你是奉獻,不是獲得。
當然,陸夫人給女兒說這段話不是嚇唬女兒,是為引出自己大兒子。
「蔓蔓,知道你哥為什麼想當醫生嗎?」
君爺個人意願,蔓蔓怎麼可能知道?
鐵定搖頭。
「想知道嗎?」陸夫人富含深意地笑。
蔓蔓心裡腹誹:媽,你不用狡猾了。我知道即使我說不想,你也會說。
陸夫人開始,果然慢慢接著轉回大兒子事了:「君兒當初隨我們下鄉,吃苦並不比我們少。但是,可能是因為流著陸家血統,鄉下,他和他爸一樣,都是苦中作樂。什麼苦,都能當做人生樂趣,加上年紀小,無憂無慮。第一次讓他深感到人生憂愁是,我難產和你早產。涉入**家庭,是誰都不願意伸出援手,比坐牢犯人可怕。你當時出生時不足五斤重,心臟和肺功能都很弱。有一天晚上你看起來都不行了,當時你爸不,你爸老部下跑去縣城裡找醫生,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都不情不願。」
事實就是,當你落魄時候,即使沒有人再迫害你,你都會不知不覺地陷入一個四周危險環境裡,而從官人永遠不可能預計自己和自己家人將來是否會再遭劫難。
「你哥問我們,怎麼才能救囡囡。」
這時,君爺幼小心靈里已經因為這事種下了自己未來。
他要權,他要勢,大限度地保障陸家,然後,低底線,當陸家真很不幸再發生同樣事是,他自己能救他家人。
而陸夫人給兒子答案和兒子是一樣:「只有醫生能救囡囡。」
蔓蔓微眨月牙兒眼望向了湖面,被微風吹起一片微瀾湖水,波光粼粼,是用一種自然日常體現感動人撫慰人。
她誤解他了嗎?
看起來有,看起來沒有。
她並不是沒有被他感動,不然不會叫他一聲大哥。
她與他大分歧是,她說服不了他,他也說服不了她。她心裡惦記溫世軒和陸家,而他心裡惦記是他家人包括她。這本來並不矛盾,只要兩全其美,可他不要兩全其美!
「他恨他。」蔓蔓看向陸夫人,眸中閃爍起了求問,「媽,你也恨他嗎?」
這個他,陸夫人當然知道是誰。
即使陸家男人不說給她聽,但不意味她什麼都不知情。
「蔓蔓,我知道他對你很好,但是,我沒有辦法接受他,沒有辦法——這裡。」陸夫人直指自己心口。
蔣衍心裡長嘆口氣:連陸夫人都沒法接受,溫世軒這事兒簡直是走投無路了。
……
陸家人走後,留下溫家那群客人,王鳳等幾個太太是先離開,要匆匆趕著四處播散小道聞。當然,離開君爺有警告過她們八卦要節制。
接下來走是蔣家一群人。
蔣父和蔣梅互相攙扶離開,心中都是無限感慨:之前某些人做事報應都來了。陸家讓他們過來看這個事,算是給他們一個警告。陸司令心裏面,你蔣父是無能,才能讓你太太對我女兒做出這樣事來。
蔣母已經鬱悶得胸口發痛,兩眼發黑,一路是摸著下樓,因為找不到接下來路該怎麼走了。她是無路走了。陸家這樣一個發話,等於斷了她靠子靠孫未來。
蔣飛灰頭喪臉,他知道自己完了,徹底完了——哪怕天皇老子下來,他都翻不了身了。
因為他做衰事全部隊都知道了,陸家有這個本事讓所有人知道。
他下樓時候,腿腳連蔣母都比不上,狠狠地栽了一個跟頭。
溫家客廳裡面抱著頭蜷縮成條蝦金美辰,被劉秘書告知:她現買那房子,因涉及貪官**方面問題,要被政府回收調查。至於,金父給她單位里安排那個崗位,已經確認了是貪官**所致,給予了撤銷。即是說,她從現一無父母,二無房子,三無工作,四——她現,是連掃大街大嬸都不如了。
這世界上,連她可以逗留地方都沒有。
不,陸家給她指了個方向——去繼續折騰蔣飛和蔣母。
想清楚了這,她跌跌撞撞地跑下樓去追蔣飛和蔣母,哪怕是下地獄了都得把他們拉著一塊兒。
溫家這邊,張秋燕和溫浩雪都不由摸起胸口:幸好,之前醒悟,沒有再和蔓蔓作對,不然,現她們下場,眼前有太多人給她們真實案例了。
「大嫂。」張秋燕無限「同情」許玉娥說,「你看之前我和你說,對蔓蔓要好一,你都不信。現可好了,你真是怨不得了任何人。」
落井下石,你這狗養。
許玉娥氣得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伸出手想抓張秋燕臉。
眼看兩個妯娌要打成一片,其他人紛紛上前阻止。
看老婆連一句話都聽不進去,溫世軒火了,使出後一招:「你不是溫家人了!我和你離婚!你給我滾!」
離婚?!
溫媛皺著眉,奇怪是,自己對父親這個提議並不像是會反對感覺。
「你,你說什麼?你想和我離婚?你有這個本事和我離婚嗎?我跟你這麼久,你家裡吃苦耐勞奉獻這麼多年,你想離就離?!」不打張秋燕了,許玉娥現就想撕碎老公。
結果溫世軒沒有和她打,拎了個行李包,聽那律師話先走掉一陣。
許玉娥追他沒有追到,樓梯上摔了一跤,滾了一截,摔得鼻紅眼腫臉上流血。
張秋燕和溫浩雪一塊走時,對她連親戚稱呼都不稱了。既然溫世軒和陸家都放出這樣話,她們是俗不能再俗人,不會做出對自己無利事。
見這樣情況,溫媛再放任許玉娥跑回來纏自己,那就是傻了。自己拎了個書包跑出去,同時將蔓蔓房子鎖了,以免許玉娥趁他們不時砸房裡東西。
就這樣,溫家四分五裂了。
溫世軒按照自己之前計劃好,是跑到了林文才北京給女兒籌備上學時先租下房子。
林文才和林佳靜這段時間其實都還留北京,只是沒有和他們繼續聯繫。因為知道溫家這段日子很亂,不好插手人家家務事。
對於溫世軒求助,林文才二話不說,將溫世軒接了進來。
兩個老哥肩勾搭肩,林文才問起話,溫世軒都照實說了。
「他們認了,我想,他們應該是有把握能保護蔓蔓了。所以我也沒有猶豫,把蔓蔓還給他們。」提到把自己費心養大女兒送回給人家,溫世軒眼裡哪有不淚汪汪。
「大舅。」林佳靜給溫世軒遞上一條毛巾,說,「大舅你別擔心,蔓蔓姐不是忘恩負義人,肯定會惦記大舅。」
「我知道她惦記我,可我情願她不惦記我。」溫世軒是老實,但不意味看不明白,「那家人不喜歡我,不歡迎我,如果她執意這麼做,只是給她自己找麻煩。」
「哎,這陸家——」林文才一拍大腿,有些替溫世軒不值,「你都很好心地把他們女兒養大了,他們不感恩,反而怨你,誰都知道這事兒對你和蔓蔓都不公。」
「他們有給我錢。」溫世軒低下眼。
陸家人心裡,他溫世軒就值這錢。
還是劉秘書貼著他耳朵問他:陸家有意補償他,需要多少數目他管開聲,陸家可能湊給他。
只要溫世軒不再見蔓蔓。
「一分錢都不要!」林文才扶眼鏡,怒。
「爸。」林佳靜提醒父親,這事兒終究是溫世軒和陸家事,他們不能插手。
可溫世軒不能讓養女難做,說:「我和他說了,他們給多少我都收下。只要能讓蔓蔓死心。」
林文才摘了眼鏡,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卻是極其無奈。
蔓蔓再怎麼說,血液里流是陸家血,不是溫家血。
蔓蔓回陸家是肯定。
「他們為什麼討厭你,大舅?」林佳靜提出自己觀,和蔓蔓一樣,對這事感覺並不單純,「大舅,你是做了什麼事讓他們討厭嗎?」
「你大舅怎麼可能做什麼事讓人討厭?」林文才駁著自己女兒,但是,不得不承認,女兒話是正確,回頭問向溫世軒,「是不是你讓他們誤解了什麼?」
溫世軒自己也很困惑地抓著頭:「上回他們問我什麼我都照實說了,按理來說,沒有什麼可以誤解。」
林文才和林佳靜默。
晚上剛過晚飯時間,溫世軒接到了自己母親所醫院打來電話,對方告訴他:溫奶奶醒了。
老人家醒了,本來是件可喜可賀事。
然而,當溫世軒和林文才急匆匆趕到老人醫院時,看到卻是這樣一幕。
有數個佩戴警徽公安機關人員站病房裡面。
坐病床上兩隻手被手銬套住溫奶奶,對著警察都沒有一害怕,指罵:「你們這群狗養,竟然敢誆我騙我話!」
「姥姥不是不能說話嗎?」林佳靜以自己對溫家奶奶印象,對於老人家這幅口齒流利模樣兒深感詫異,問父親和大舅。
兩個中年漢子倒是都知道溫奶奶是裝,皆是無言以對。現一看,恐怕這老人家,連之前昏迷不醒,都有可能是裝。這,可把他們兩個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也心裏面對這個老人再厭惡了幾分。
他們是真擔心老人身體,可老人怎麼可以裝病嚇人?
「請問,這是怎麼回事?」林文才上前,問一個政府人員,「我是這老人家女婿。」
「是嗎?那你知道她將自己孫女賣了殺了事嗎?」
林文才連續被震兩下,不止是丟了,是賣了,並且是殺了?!
溫世軒那是整個人都摔坐地上,不可置信眼珠子瞪著老母:「媽,他們說是真?」
「賣了人家都不要,把她送回來,我要她做什麼!要怪去怪你媳婦!」溫奶奶因中風扭曲了嘴巴,吐出這些話來卻是十分流利口齒清晰,理直氣壯。
這回不止是許玉娥想殺人了,溫世軒宛如頭紅了眼睛牛,撲向老母。
現場頓時變得一團亂。
林文才趕忙抓住場公安機關人員問事情究竟。
原來,姚爺親自到場逼供下,溫奶奶透露了溫家故居後面那口枯井裡有東西。
早就溫家故居埋伏當地機關人員,馬上帶工具挖了那口枯井,從裡面露出了一具小孩子屍骨,看這年紀,是溫家大孫女沒有錯了。
這老人,死都不足惜了。
而且,明知道自己犯下這滔天大罪事,還有意製造事端。
聞到風聲跑到醫院聽到事實真相溫媛,方才知道自己被這個老巫婆狠狠地耍了一回。她要找那塊玉佩,老巫婆故意和她說那塊平安扣,其實,老巫婆肯定是早給了她疼外孫汪少涵了。只可惜人家小外孫一都不珍惜這東西,早和那塊假冒陸家玉佩玉佩一塊摔爛了。
溫媛和父親母親一樣,恨不得當場把這個老太婆給殺了。她後悔當時怎麼不把這老太婆真給氣死。
不過,這老太婆已經練就了那身百毒不侵功夫,真想被氣死不是件容易事。
只剩那麼幾年時間,就監獄裡度過吧。
姚爺特別交代:絕不給因病獄外治療保釋。
要死,這老太婆只能死監獄裡面。
……
難得半日清閒。
蔓蔓可以想像到溫家裡現正發生劇變,卻也明白,這些變化是必須,必要。因此,下午這個美好時光里,陪著陸夫人看看花,散散步,讓陸夫人享受天倫之樂。
只是,偶爾,這心,還是會掛念——溫世軒,林文才,林佳靜。
眼看,這暮色一地從山裡頭降落下來。
眾人正討論要去哪裡過夜吃飯,走向要閉園門口。
兩抹熟悉影子出現他們面前。
「陸君!」白露喜出望外,「不是說有事來不了嗎?」
「事情辦完了,自然就可以來了。」君爺嗓子,即使對未婚妻,還是一成不變調子。然而,這並不意味他會忘記自己身份,見到未婚妻肩膀上有一片落葉,指尖伸過去,自然地代她撿掉。
白露露出微笑,似乎早知道他是這個樣子,一都不放心上,轉到陸歡那兒:「你怎麼和你哥來了?」
「有好玩地方,我怎麼可以不來湊熱鬧呢?」陸歡向她擠眉弄眼,像是問她:怎樣?結果怎麼樣了?
結果——當然指問是蔓蔓那句媽有沒有叫。
白露故作高深莫測地聳個肩。
另一邊,蔓蔓幫陸夫人把手提袋拎過來,說:「媽,我讓阿衍先去開車吧。」
陸家兩兄弟聽她喊這句媽,叫得這麼自然流利,像是出自肺腑內心,驚喜是有,多是鬱悶。
她怎麼叫媽這麼容易呢?叫哥叫弟,就這麼難?
「去霧靈吧。我已經讓人那裡訂了位子。」慣於安排和指揮大局君爺說。
陸夫人這回說什麼都要坐女兒女婿車,陸歡想借母親光姐姐甲殼蟲里蹭個位子。
結果,四個人塞進了狹窄甲殼蟲。
君爺和白露坐上了白露車。由白露開車。
蔓蔓看到是白露開車時,不禁又發牢騷了:「你看他,沒有以身作則,他都可以讓他自己未婚妻開車,為什麼我不可以?」
「蔓蔓,人家是未來媳婦體貼未來老公。」蔣衍同志哭笑不得。
「我也想體貼你啊!」蔓蔓小媳婦瞪大兩隻眼珠子。
蔣衍自認踏進了媳婦設定好陷阱,趕忙閉上嘴巴。到了度假酒店餐廳,一家人剛坐進餐位。蔣衍拉住大舅子,為了避免以後天天被媳婦纏,還是先趕緊把駕照這事兒當著公眾面說清楚。
「她不能開車。」君爺話即是軍令,沒有反悔可能。
「原因呢?」先按住蠢蠢欲動媳婦,蔣衍問大舅子。
「她忘不掉,永遠都忘不掉,因為她那時太小了。」君爺是以純粹醫學理論下這個結論。
「現你聽清楚了吧?人家不是因為智商問題否決你。」蔣衍論公道,和媳婦講。
他作為老公也不可能讓媳婦去冒任何生命危險。
一輩子都開不了車了,一輩子都不能克服那座大山了嗎?
「我和你打個賭。」月牙兒眼對向君爺那張說不可能冰顏,「你陪我再去開一次車,這次,我絕對不會再犯任何錯誤。如果再犯,不用你說,我自己一輩子都不會開車。」
下請帖?他就會輕易接受嗎?
冷眸瞥過去,接到她那雙清明月牙兒眼,像是小時候囡囡向他睜著幼小眼珠子,急急地把目光收回來,控制住:「我不接受。」
「陸君。」剛認回女兒陸夫人想當好媽媽,當然要為女兒說幾句好話,「囡囡要求並不過分。陪她一趟有這麼難嗎?」
「難。」冰唇里毫不猶豫地蹦出這個字,令場所有人啞了聲。
君爺怕心軟。
陸歡第一個背過身竊笑:兄長也有這一天,真倒霉。
「蔓蔓。」陸夫人對女兒愛莫能助。
蔓蔓心裡頭對某人咬牙切齒:你硬不行,現竟然耍起了軟?
對君爺來說,只要達到目,不擇手段中,軟當然也要適當時候耍一耍。
看起來這效果不錯,蔓蔓暫時閉了嘴。
冷眸滿意地收回視線。
飯菜上桌。
君爺派人親自為家人欽,肯定都是可口菜式。
「蔓蔓,你吃多一。」陸夫人早上一次發現,女兒胃口很小。
蔓蔓胃口是不大,前段日子吃多了,近段日子可能是天氣變得熱,食量又減了。但是,她向來是這樣,並不放心上。
蔣衍也知道,媳婦胃是吃得太多,也會犯毛病,因此不敢給媳婦塞菜。
輕掠過她碗裡自己挑那幾樣菜以及她沒有動過菜盤後,君爺叫來了酒店服務生,小聲交代了些什麼。
於是,一小碟梅子擱蔓蔓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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