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榻上,臉色蒼白的涵之靜靜而眠,老太太回到床邊,捧過孩子的手摸了又摸,想到這五年孫女承受的折磨,下定決心,對扶意說:「只管去打點,有我在,到時候誰也不能攔著她。」
扶意頓時有了底氣,但想了想,還是坦率地說:「奶奶,眼下您一人知道這事兒就好,這也是姐姐的意思。」
老太太問:「不能對鎔兒說?」
扶意不願祖母擔心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便也推脫在了大姐身上:「是,是姐姐的意思。」
&白了,意兒,你先吃飯去。」老太太說,「這幾日瞧著,像是瘦了,都是這家裡的事鬧心的吧?」
扶意笑道:「許是學騎馬累得,相公他非要我學騎馬,為這事兒被父親訓斥後,我心裡不服氣,就一口氣學會了。這幾天一清早就去騎馬,你別看騎在馬背上是坐著的,我單獨駕馭的頭天,夜裡渾身酸痛,可見很是鍛煉身體。」
老太太笑道:「活動活動好,小心別摔著就是。」
待辭過祖母,扶意終於能喘口氣,回到玉衡軒,韻之早已在等她。
脫了鞋子進門,坐下癱軟在椅背上,扶意累得沒胃口,韻之為她盛了一碗湯,勸道:「好歹喝幾口湯,你雖不餓,可身體總要吃的。」
&去了趟東苑,嬸嬸正生氣,和我說了一大車的話。」扶意道,「眼圈兒都紅了,氣得不行。」
&說是為了二百兩銀子,和大伯母吵起來,三嬸嬸也攙和在裡頭。」韻之說,「反是上了年紀後,各位都豁的出去了,這要是年輕小媳婦,大嫂還有你,怎麼敢吵架呢。」
扶意說:「你去了閔家,可別學我們,誰欺負你你都別忍,知道嗎?」
韻之嗔道:「就不能盼我些好?」
扶意笑了,拿起勺子,勉強喝了幾口湯,只覺得雞湯太過油膩,之後用米飯泡了茶水,倒是吃下去大半碗。
韻之說:「之前周媽媽給我送東西時,和我算了一筆賬,說閔家雖失去了宰相府的頭銜,但田地莊園還在,要我去了千萬別被閔延仕他娘欺騙,回頭逼著我過磕磕巴巴的日子,你說周媽媽,也夠能操心的。」
扶意放下碗筷,要香櫞沏濃濃的普洱來,一面說道:「閔家人口多,花銷也大,若有家眷之間的明爭暗鬥,你儘量不要攙和進去。回家路上和大姐姐商量,既然老相爺要返回故里,得想法兒讓他帶走一些人,清減些人口,也少些是非。」
韻之低頭撥弄著碗裡的食物,她手握的筷子,上端鑲金嵌玉,一頓家常便飯,桌上的餐盤碗碟也都是名窯所出的絕世單品,這一切在韻之習以為常,閔家能否供上她如此奢華的日子且不說,將來能不能安生吃頓飯,眼下也不敢想。
&主說了,她會常常去看你,我不能來,可郡主回外祖家,天經地義。」扶意說,「有什麼事,請郡主傳話給我便好。」
話雖如此,扶意知道,郡主能在京城的日子不多了,在大姐姐的勸說調和下,郡主終於心甘情願地接受了王妃的安排,願意在之後,先離開京城。
若是快,興許還等不到下月韻之出嫁,郡主和大姐姐就該走了。
&姐……」只見香櫞興沖沖跑回來,被扶意瞪了眼,才忙改口,「少夫人,出大事了。」
雖說出大事,可香櫞是一臉興奮,扶意和韻之互相看了眼,不等她開口說話,又見李嫂緊跟著闖過來,滿臉喜色:「少夫人,姑娘,趕緊到前頭去,天大的喜事,世子爺回來了。」
扶意震驚不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韻之則為了長姐而歡喜異常,急急忙忙跑出去,要緋彤趕緊給她穿鞋。
香櫞進門來,推了推扶意:「小姐?」
&兒,怎麼回事?」扶意完全懵了,計算日子,難道是爹爹在紀州見過王爺父子後,世子就直奔京城而來?他此行目的是什麼,怎麼突然就堂堂正正地回京城,王爺呢,王爺難道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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