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倚春軒的下人往西苑找四公子,平理知道自己今天沒幹好事兒,來見大哥一準挨罵,心裡不想來,又不敢不來,磨磨蹭蹭走到半道上,幸好遇見了扶意。
&定是三哥告狀,他已經罵過我了,怎麼還找大哥呢?」平理抱怨著,「扶意,不,三嫂嫂,能不能勸勸他,往後別盯著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
扶意笑道:「好,我一定和他說。」
平理一臉挫敗:「算了,還是別說,不然你前腳說完,他後腳就來收拾我。」
扶意問:「你哥哥告訴我,他未必打得過你,是嗎?」
這一點上,平理很是自信:「我們還沒真正交過手,過去都是我讓著他,怕他看出我有真功夫,若不收著藏著,估摸著我們能打個平手,又或許我更強些。」
扶意笑道:「那不就成了,別怕他。」
平理愣了愣,忙道:「不不,這是兩碼事,我們家沒有不服兄長管教的弟弟,將來我教平珒和珍兒,也是一樣的。其實他們也從不會沒道理地罵我,今天的事兒吧……」
他自知理虧,尷尬地笑了笑。
扶意便說:「秦姑娘那麼著急衝動地闖來找人,實在是因為擔心她母親的身體,後來你哥哥派人打聽,確有此事。咱們那晚離京後,秦夫人就急得病倒,好不容易挺過來熬到你們回來,今天突然又失蹤,嚇得秦夫人險些沒扛住。」
平理說:「這事兒我原就知道,就是今天火氣一大,口無遮攔的,我承認是我不好。不過嫂嫂你真不知道,這丫頭多厲害,要說我們韻之事霸道胡鬧,那一位,怎麼說呢……」
扶意含笑看著平理:「我看秦姑娘溫文爾雅、舉止大方,人家挺好一姑娘。」
平理搖搖手指頭:「人不可貌相,她哥都怵她,小小年紀,就在家裡當家作主,太尉府里排第二,除了她爺爺秦太尉,她爹娘都讓她三分。」
扶意很是意外:「真是這樣嗎,可你大伯他……」
平理問:「大伯怎麼了?」
扶意笑了笑,沒繼續說,但心裡覺得很奇怪,倘若秦影是那般厲害,連長輩都要讓幾分的姑娘,公爹怎麼會選定那樣的人家,他不是只想給祝鎔找一個溫順聽話的妻子嗎?
議論著太尉府的小孫女,叔嫂二人來到了倚春軒,大嫂嫂早就命人添桌椅碗筷,平理進門沒敢坐,老老實實地站著。
初雪溫柔地拉他入席:「沒事兒,有嫂嫂在呢,不過平理啊,往後不能再這樣,人家是姑娘家,你那些話太失禮了。」
祝鎔在一旁道:「自己犯渾不算,還把我牽扯進去。」
平理不服氣地嘀咕:「又不是我拉著你去和人家談婚約,你怎麼不去說大伯。」
祝鎔氣道:「不如,我和大哥給你保個媒?」
平珞放下筷子:「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拿人家姑娘的終身大事鬥嘴?」
兄弟倆立刻老實了,初雪忙打圓場,笑道:「挨罵了吧,快吃飯,平珞你也是,好好吃飯,飯桌上不許訓人。」
之後妯娌二人對視一眼,扶意會意,便引開話題,問大哥:「您找我來,有要緊事嗎?」
平珞並沒有真生氣,對待扶意更是溫和,說道:「你們夫妻商量的事,他已經對我說明白,扶意,放棄爵位和誥命,這不是鬧著玩的,你心甘情願嗎?」
扶意鄭重地點頭:「我們心愿如此,但總有顧慮,不能把什麼都甩給您和大嫂嫂。」
平珞輕輕一嘆,看向平理:「你呢?你三哥不願襲爵,朝廷馬上要將爵位賜還,得有人去受封,你去好不好?」
&平理夾了一筷子菜,沒來得及送進嘴裡,匆忙放下筷子,嚇得眼神都飄了,「哥,不是……我做錯什麼了嗎,那個,那秦影的事兒,我去道歉還不行嗎,我去登門道歉。」
祝鎔笑了,給大哥斟酒,說道:「您看把他嚇得,大哥,饒了平理吧。」
平理一臉茫然地問:「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初雪耐心地向弟弟解釋,平理聽罷鬆了口氣,說道:「不論是誰,別是我就好,但這事兒你們不能告訴我娘,到時候就說是奶奶決定的,我娘也就沒話說了。」
扶意倒是不擔心三嬸嬸,她看了眼身邊的祝鎔,他看起來格外高興,自己一些話到了嘴邊,也就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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