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科醫生是一門很有前途的職業啊?幹嘛那傻小子要去學律法?――――摘自《昆哥日記》】
「金子!」「發達了!」「額考!原來金元寶不是一個。而是一堆!」
一大堆金元寶自牆洞內滾出,黃燦燦的鋪了一地!縱使臥房內只點著一根小小的油燈,這堆金元寶仍是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你想啊!賭場是個什麼樣的地處?賭場是個敗人家業、吸人血肉的所在!胡鐵牛他經營了多年的賭場,不知道弄得多少人傾家蕩產,妻離子散,他所積累的財富又豈會是一個金元寶?
太史昆清點了一下,這堆金元寶大小均為五十兩一個的國標元寶,數量竟有二百個之多!換做銅錢,這就是十萬貫!要知道,此時清河縣的燒餅也不過是一文錢一個,十萬貫的購買力,堪比現代數千萬元人民幣!想到此處,太史昆不禁有些眩暈。
太史昆又查看了一下牆洞,牆洞內元寶是沒有了,不過還有厚厚一沓地契押身一類的文書。這種東西在官府內都是有備案的,即便是拿了也難以出手,太史昆知道這些文書都是胡鐵牛的不義之財,便一把火統統燒掉了。
古時十六兩為一斤,即便如此,這堆黃金也足足有六百多斤重。太史昆一伙人都是硬漢,若是咬咬牙也能抬得動這堆金,但是讓他們幾個把這堆金子背回家去,那可就是強人所難了。
眼瞅著寶貝卻弄不到家裡去,太史昆這廝漸漸地冷靜下來。他吩咐崔道成將金子用籠箱盛了,分批背到牆根兒去;吩咐邱小乙將銅鏡裝回去,把房內痕跡小心掩蓋。然後他原路翻牆出去,打算尋個車馬來馱元寶。
順著河堤走了一陣,太史昆瞧見河邊停了一艘烏蓬小船。岸邊一個艄公老兒,正吃醉了酒在樹下歇息。
船兒運貨自是比馬車牢穩,太史昆見老頭睡的死沉,摸出十兩碎銀丟在他懷中,約莫著夠他條船錢。而後太史昆悄悄摸摸攀上船去,解了纜繩,竹槁輕點,已是撐著船兒離開了河岸。
太史昆劃著烏蓬小船,到胡家宅院前會合了崔道成、邱小乙,三人忙和了半個時辰,將二百錠金元寶如數裝到小船上。太史昆盪起船槳,一溜煙的離開了清河縣。
一伙人離了清河縣二十里才靠岸。幾個人將小船鑿透沉了,太史昆、崔道成二人在岸邊守著元寶,邱小乙去附近村莊尋了駕牛車。幾個人輾轉了一個白天,終於算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元寶運回了山中別院!
太史昆、潘金蓮、武柏、邱小乙、崔道成。這五個人蹲在別院大廳中,泛著熱淚將二百錠金元寶挨個摸了一圈,一伙人的腰杆兒,頓時覺得粗了許多!
爽夠了,太史昆清了清喉嚨,正色道:「諸位!子曰:人無信而不立。如今我們取了金元寶,所以就必須如約替武鬆脫罪。諸位說說看,這官府如何打點才好?」
太史昆面前這四個人,兩個是江湖亡命徒出身,兩個是丫鬟下人出身,哪懂得打點官府之法?四個人瞪眼啜啜了半天,也說不出一點頭緒來。最後還是金蓮說道:「相公,不如……你去找你結義大哥張老爺問問吧!」
太史昆見狀,心知金蓮說的有理。當下他準備了幾樣薄禮,大搖大擺的去了張大戶家。
張大戶不愧是大戶出身,對於官司方面的事情果然懂得不少。他聽得太史昆有關司纏身,便提供了幾項法門:
若是尋常糾紛,只管使錢打點苦主便是。若是苦主不告了,官司自然也就沒了。
若是苦主擺不平,可以賄賂一下衙門裡的師爺。師爺幫忙掩了狀子,那官司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若是官司已經立案,那還可以走走夫人路線。若是能給官老爺的老婆遞上財帛,那官老爺判案的時候自會心有靈犀一點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是嫌打點這些事項麻煩,又捨得花錢,那麼還可以尋些熟悉官府門路的人來代辦。這些代辦之人可是能耐非凡,下至辦證跑手續,上至跑官買爵,只要是牽扯官家的事兒這夥人統統能辦得了,這夥人,好聽點尊稱他們聲「狀師」,難聽點來說,這就是一夥「訟棍」。
太史昆聽了張大戶的說辭,沉吟一下,說道:「小弟這官司……還是找個訟棍來代辦為好。不知仁兄可否推薦一二?」
張大戶笑道:「賢弟若是打正經的官司,愚兄家中的幾個師爺都能代勞一二。若是賢弟要打些邪門官司,那清河縣內恐怕只有一位小官人能代勞了,」
「小官人?」
「沒錯。」張大戶撫須道:「這位小官人,正是縣東男科生藥鋪的小掌柜,西門小官人西門慶是也!」
「西門……慶!!!」
…………
城東男科生藥鋪。來到了這家鋪子當中,太史昆才明白「男科」二字果然不是亂蓋的。
一進鋪子,迎面便是一溜排開的數十個透明琉璃罐兒。這些罐中,從小到大羅列了鼠鞭貓鞭狗鞭羊鞭豬鞭驢鞭牛鞭虎鞭等共計四十九種各式陽鞭泡製的藥酒,這四十九種藥酒摻和到一起,正是聞名全大宋的七七壯陽酒。
鋪子左邊,陳列了各種藥材,什麼附子、仙茅、淫羊藿,狗脊、鹿茸、陽起石,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擺不上的。鋪子右邊,陳列了各種成藥,什麼六神丸、人初油、虎力寶、萎必治、金槍不倒、阿三神油,只有你買不起的,沒有你不需要的。
三面牆下坐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半大老頭,那老頭面前掛了一牌兒,牌上分明寫著:專治各種萎而不舉、舉而不堅、堅而不挺、挺而不久、久而不射、射而無力,有病治病,沒病養身,來了就走,不是男人!
太史昆見了這幅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向那個老頭問道:「你,就是西門官人麼?」
老頭瞥了一眼太史昆,冷冷說道:「沒錯,洒家便是西門。年輕人,莫要以為年輕氣盛就不需要看男科!難不成你沒聽過:年少不知精珍貴,老來望比空流淚麼?」
太史昆來自現代,深諳現代醫學,見多了悟本李一這等神醫,自是不吃老頭這一套。太史昆冷哼道:「少跟本大爺扯犢子,你丫一個訟棍,賣弄什麼江湖郎中的手段!」
老頭聞言,撇嘴道:「洒家是複姓西門沒錯,卻是單名一個『達』字,你說的訟棍,是俺那混兒子西門慶,現下他正在後院堂中午睡,你要找他,自管過去便是。」
太史昆懶得多廢話,當下領了邱小乙、崔道成二人,直奔後堂而去。
這男科生藥鋪的後堂上,果然睡了一個年輕後生。這後生,麵皮兒粉嫩,雙目狹長,鼻樑高聳,嘴唇涼薄,長相雖是上乘,卻無奈沾了些許娘氣,倒顯得有幾分欠扁了。
這後生複姓西門字四泉,單名一個慶字,正是太史昆要尋找的訟棍西門小官人。他聽得後堂進來了人,雙目一挑,悠然轉醒。
太史昆進得後堂還沒開口,卻見西門慶卻不知從哪裡拿了把摺扇,呼啦一聲搖開,率先開口問起了話:「小生見壯士行色匆匆,可是為官司而來?」
太史昆道:「然也!」
西門慶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壯士尋到小生家中,那想必小生的能耐壯士也已經了解。小生把話先說明白:若壯士纏了些經濟糾紛的官司,小生要取涉案金額三成的錢兒做酬勞,若壯士纏了刑事案件,收費另當別算。」
太史昆道:「慚愧!我要打的官司,正是刑事。」
「哦?」西門慶輕笑道:「壯士!若是些狗撕貓咬的事兒,您也就不用開口了,小生懶得搭理。須是大點的案子,小生才有興趣接手!」
太史昆道:「慚愧!我這官司不小。」
「哦?」西門慶來了點興趣,坐直了身子說道:「壯士!若是打傷了人,視受害者身份,須花費十貫到百貫不等!」
太史昆道:「慚愧!我這官司還要大些。」
「哦?」西門慶興趣更大了,他起身道:「壯士莫非淫了人家妻女?這倒也好辦!銅錢千貫之內,甭管是誰家的老婆女兒,小生不但保證擺平這案子,還附帶著將這小娘皮弄到壯士府上!」
太史昆道:「慚愧!我這官司還要大些!」
「還大!莫非是……出了人命!」西門慶繞著屋子走了兩圈,說道:「不妨!只要壯士出得起錢帛,一條人命小生倒也能遮的過去!」
太史昆道:「慚愧!我這官司,還要再大些!」
「還……大!」西門慶臉上頓時流下冷汗,這貨哆嗦了一陣,咬牙說道:「恐怕壯士是群毆毆死了三兩人罷!這種事,除了銀錢之外,還需壯士找幾個莊客頂罪,不過小生敢保得壯士你置身事外!」
太史昆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慚愧啊慚愧,我這官司卻不是群毆,而是一個人辦了十九條人命!」
「我擦!我知道是哪件案子啦!」西門慶雙腿一軟,咕咚歪倒在地,顫聲道:「大哥!大爺!你說的莫不是胡鐵牛滅門慘案!」
太史昆哈哈一樂,說道:「算你小子聰明,大爺讓你辦的案子,正是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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