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壁畫上所有的眼睛是不是都特深邃?那是流雲琉璃中裹得北海烏珠膽!
你瞧畫中仙女的牙齒指甲都習習如生是不是?那是象牙為底座鑲嵌的冰玉面兒![bsp; 你瞧畫中的色彩特別鮮亮是不是?那哪是油彩啊,分明是各色的寶石片兒!
你還瞧著仙女的肌膚特別晶瑩是不是?告訴你啊,那是珍珠粉和著瓊脂做成的顏料!珍珠容易變色,所以需要每年都重新修補,僅僅是這種修補,每年就需要耗費三百八十擔明珠磨粉呢!
最後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瞧見仙女們佩戴的首飾了沒?那不是畫上去的,這些美輪美奐根本不像是凡間俗物的首飾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每一件首飾,皆價值連城,每一個仙女,都至少佩戴十二種首飾,而這間宮殿內的仙女,不多不少正好九百九十九位!
太史先生,你整日裡忙著砍砍殺殺,你究竟何時才能送給這些女孩兒們一座這樣的宮殿呢?你難道不覺得女孩子們都會喜歡這樣的宮殿嗎?你不覺得你的幾位紅顏知己居住在這裡是過上了神仙一般的生活嗎?
回去吧,太史先生,與大石一同回到屬於你們男人的地方做男人該做的事。女孩兒們,我替你照顧好,如果每天你都能來陪她們一小會兒,我想她們就知足了。」
「嘿嘿嘿,本大爺走的不是你們哪條路!帶著老婆無拘無束的遊玩天下才是我想要的,老婆扔你這兒,絕對不行!」太史昆冷笑道:「老虔婆,我有個主意,我先一刀捅了耶律大石,再一刀捅了你,最後帶著老婆大搖大擺走出去!你說這個法子怎麼樣?」
妖嬈女子嘆了一口氣,道:「你這個法子非常不怎麼樣!不信,你看看門外都是些什麼人吧!」
女子拍了拍手,牆壁上描繪著凌霄寶殿的位置緩緩開啟了一刀大門。此時外界應當是夕陽西沉的時分,一大團紅艷艷的晚霞光芒就湧進了宮殿。
殿外,是一座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園林,亭台樓閣假山花叢的縫隙中,密密麻麻站滿了渾身鎖子甲的士兵。每個士兵的手中都有一具巨大的連弩,這種連弩的樣式連太史昆這種處於風口浪尖上的人都沒有見過。不可否認的是,這種連弩看起來威力一點也不亞於天京城的連射火銃,而且太史昆一點也不懷疑,只要妖嬈女子一聲令下,他絕對就會變成《英雄》中的李連杰——羽林中,有個呈大字型的太史昆剪影。
太史昆乾咽了一口唾液,對妖嬈女子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不知道太史昆三個字的武者嗎?我覺得,只要我幹掉作為頭領的你,這些士兵應當非常情願的投靠我天京城吧!」
妖嬈女子笑而不答,但是在庭院中卻想起了一個聲音:「至少我不會!」
太史昆回頭看去,見說話者是個軍官打扮大的,想必其身份乃是院落中這些士兵的首領。這人濃眉大眼,虎背熊腰,眉目間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軍官朗聲道:「太史昆,還記得羅剎堡乎?我四位結義兄弟皆死於你手下,數年來我日日夜夜想的就是報仇二字!你日你只要敢踏出宮殿的門來,我無論如何也要殺死你!」
太史昆抓了抓腦門子,道:「丫的多少年前的事兒了,誰知道你是誰啊!快些報上名來!」
軍官道:「吾乃當年羅剎堡的鈕文忠!多年前我被你生擒,獻給朝廷治罪!虧得大石公子上下打點,救了我一條性命,並且花錢為我買了個軍官做!」
話說到這個份上,太史昆才隱隱約約想起這麼號人物來。當年這廝不戰自降與王進手下,到了今日居然又要說報仇之事,只聽得太史昆一陣恥笑。
鈕文忠話音落罷,殿外又有一個胖大的軍官出列道:「太史昆,你好自為之罷!如果你出了這間大殿,吾亦是不可放你活命!因為,你毀掉了我的人生!」
太史昆啐了一口,道:「你丫又是誰?」
胖軍官深沉道:「曾經,我差一點就能夠成為紈絝子弟了。我的堂兄歷盡千辛萬苦終於攀上了皇帝,做了皇帝身邊的大紅人。而我,費勁千辛萬苦,成功拜入堂兄膝下做乾兒子,眼見著就能做上日思夜想的花花大少,可是——這一切都被你粉碎了,你,殘忍的殺死了我的堂兄或者是乾爹!」
太史昆聽得一陣荒唐,皺眉道:「你到底是誰啊!什麼堂兄乾爹的,死在本大爺手底下的人多了去了!」
胖軍官哀嘆道:「在下姓高名伶,而我的堂兄兼任乾爹的,便是高俅!」
「你是高衙內?」太史昆愣了一愣,哈哈大笑,道:「久仰久仰!」
「太史昆,想要殺掉你的人還有我!」人群中又走出了一個戴了鐵面具、背著長棍的壯碩軍官,他緩緩說道:「太史昆,如果你見了我的模樣,恐怕你就笑不出來了!」
見了這層出不窮的敵人,太史昆都有些納悶了。他無奈說道:「丫挺的別裝那啥了,趕緊的摘了套套吧!」
壯碩軍官探出手來,緩緩摘掉鐵質面具。只見他:唇紅齒白,兩腮嫣紅,雖說長得有些土氣,不過還算是乾淨。只是,他的臉上卻是刺了幾個醒目的金字——左臉「太史」二字,右臉「昆必死」三字。
太史昆一見此人面目,頓時驚叫出聲:「你你你!不是叫……祝彪的那個傻小孩嗎?嘶……我記得你當年被我兄弟武二郎給玩兒傻了來著,怎的今天在這裡出現了?」
「我瘋了兩年,風餐露宿,日日夜夜想著青青離我而去的那一幕。我覺得我沒錯,青青沒錯,實際上武二郎說的話也沒錯。明明是一群沒有錯的人,為什麼會鬧成這個樣子呢?我越想越不明白,所以腦子越來越混沌。」祝彪一臉沉靜的看著太史昆,道:「後來有一天,一道閃電擊中了我,在那猶如白日飛升的感覺中,我突然想明白了,原來錯的是你!是你!是你太史昆!」
「我?」太史昆氣沖沖的說道:「你們三個玩三角戀,管我什麼事?」
祝彪尖叫道:「是你騙了我!你將我騙去羅剎堡做二五仔,之後才有的那一出!不信你翻到這部小說開頭那幾十章看看,看看有沒有這回事兒!」
太史昆支支吾吾道:「誰有那閒工夫啊!你說的那事兒,我早就忘了!」
「可是我沒忘!」祝彪滿臉正色,義憤填膺道:「後來我回了家鄉獨龍崗,扈家、李家因為投靠了你們天京城,勢力已經不是一般的大,不要說小小一個獨龍崗,整個鄆州都成了他兩家的勢力範圍,而我祝家,爹爹暴斃,娘親病故,兄弟姐妹皆以不知去向,偌大的一個家族,早就風雨飄零人財兩空。我埋葬了雙親,變賣最後一點田產得到些銀錢捐了個軍官,從此,便一直在等候著報仇的機會!」
太史昆吁了口氣,道:「好吧,當年其確實坑了你,這帳記在我頭上也罷!喂,仇人就你們這幾個了吧!後面還有嗎?」
「當然還有!就如同所有傳奇小說一樣,四個身負血仇的少年結拜為兄弟,歷盡千辛萬苦,最後戰勝邪惡的大boss!」人群中,走出了四少年的最後一位,他身材修長,面色如玉,眉目娟秀,風度翩翩。
一同冒險的夥伴本來就應是這樣的,有年長沉穩的鈕文忠,有溫和的小胖高伶,有敦厚堅強的祝彪,最後當然還得有個偽娘性質的傢伙存在才是。當然,這是一個腐女想像中的冒險團。
娟秀的軍官淡淡說道:「太史昆,你可曾為你親手殺死的人懺悔過?」
太史昆托腮道:「親手?唔……好像沒有過啊!」
娟秀的軍官依然淡淡的訴說:「我父母早亡,與敬愛的姐姐相依為命。一個少女和一個小孩,如何能夠活命?為了我,姐姐只得嫁給了一個財主。
財主大我姐姐二十歲,是個沒有生育能力、甚至根本無法行房事的廢人。可他對於女子,偏偏還有些變態般的執著,他整日只是拿著我姐姐搓揉吸允,卻無力進行下一步……這事兒……對於我姐何嘗不是個折磨呢?
更可氣的是,那財主吝嗇無比,他只是給我一口飯吃,連私塾都不讓我讀,還逼著我去放羊。姐姐看在眼裡,苦在心中,只得拼命的向上混!
她害死了大房、二房、三房太太,終於坐上了正室!她找兇殘的契丹人做情夫,終於幽禁了財主將偌大一份家業搞到手!她花了一萬五千貫錢,給我在京中買了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做!
可是,當我喜滋滋的披著金甲回到家鄉,想要耀武揚威一番的時候,我看到了什麼?我姐冰冷的屍體,和淫婦的名聲!最可氣的是,那個財主花費一萬貫錢送到京中,硬生生的將我打點成了一個無權無勢的小雜兵!
太史昆!這一切全拜你所賜!我余聶平生的志願,就是將你一刀斬做兩段!」
一番話,太史昆都快要聽傻了。他費解的問道:「娘娘腔,你究竟是誰?我什麼時候殺你姐了?」
余聶淡淡說道:「那財主,不就是你結拜大哥張大戶麼!實在想不起來,你可看看第一章!」
太史昆一轉念,將那剛剛來到這個年代時做下的事情也想起一些來,頓時感嘆凡事都有兩面。
那余聶翻過手腕,執了一柄精光閃閃的短刀,道:「太史昆,他們三位的親朋好友好歹還不是你親手所殺的,因而他們可以耐住心情等候。可是,我的姐姐是你手刃的,因而,我卻是等不了多時了!」話罷,余聶挽了一個刀花,竟是要踏入大殿,意欲與太史昆動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3s 3.712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