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趙榛和沙真到達大名府的時候,雪下的正大。文字谷 www.wenzigu.com瀰漫的風雪中,看不清城頭守衛的影子。
馬擴和顧羽領著十幾名軍兵,花了差不多五天的時間才大略把庫房裡的盔甲和弓箭清點了一番。雖是年久無人打理,但還是能挑出幾萬支可用的弩箭來。
再點數禁兵(正規軍),三萬多人,拋去老弱病殘,真正能作戰的約有六七成。久荒戰備,不少兵士連硬弓都拉不開,遑論射箭了。
廂兵(地方武裝)倒是有兩萬多,築城建橋、修路運糧還成,要是作戰,恐怕指望不上。
馬擴再從三萬多人里,挑選出三千名身長體壯、弓馬熟練的兵士,分成三隊,每日在府衙前的校場操練。
又從百姓中招募了五千名青壯漢子,算作預備軍了,交由沙真和王義負責訓練。
這一日,大雪漫天。馬擴在城頭巡視過後,正要回驛館。忽聽守城的兵士說,有自稱信王的人在城下。
趙榛很意外,難道自己的無意之舉,竟與信王不期而遇?
他抑制住自己心內的驚喜,快步登上城樓。風雪中,見兩個人牽馬立在城外,卻看不見面目。但馬擴卻毫不遲疑,那是信王。
他叫兵士開了城門,放下吊橋,帶王義出城去迎。
雙方見面,恍若隔世,均是又驚又喜。不及敘談,趕緊入城。
在府衙見了知府王如龍和通判顧羽,見禮後重新入座。
金人已近,大名府是北方重鎮,金兵絕不能放過。談及眼下的境況,眾人都是面有憂色。王如龍更是叫苦不迭,連聲抱怨,一臉的惶恐。
趙榛和沙真離開清溪村,一路向大名府而行。路上可見小隊的金兵,沿途村落少見人跡,村民大多早就離鄉背土逃難去了。不少府縣的官員,要麼早早棄了官印,自去逃命;要麼就乾脆降了金人,掉過頭攻打宋朝。
趙榛說起這些,既覺氣憤,又感無奈。
眼下官家自己躲在江南,優哉游哉。北方卻群龍無首,政令難行,糧餉無著,自顧尚且不及,何言其他,也真是難為了這些官員。
王如龍臉色一會青,一會白,有點坐臥不寧。他很是不安地說道:「王爺,我看您還是走吧。下官陪您一起去見官家!」
看眾人都盯著他,強自鎮定:「金人兇悍,大名府城久失修,兵士不堪戰事,不如我保著王爺先去汴京。聽說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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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那裡,安穩得多。王爺在大名府,一旦金兵圍了城,那時候想跑都來不及!」
趙榛面現怒意:「我們走的容易,可這一城的百姓如何走,又能走到哪裡去?你是大名府的父母官,守土有責,豈能把他們丟下不管,任由金人劫掠殺戮?」
宗傑的話又在耳邊,趙榛不覺憤憤難平:「自金人南侵,大宋棄城而逃的官員還少嗎?像李侍郎那樣為國盡忠的,又有幾個?」
王如龍面色漲得通紅,連聲爭辯:「王爺大大誤會卑職的意思了!下官非是想棄城而逃,是為王爺的安危擔憂啊!眼下大名府,的確是兇險之地啊!」
趙榛正色道:「國破家亡,二帝北狩,身為臣子,不能盡忠盡孝,有何顏面示人?金人欺我久矣,寧死不留身後罵名!」
回頭對馬擴、顧羽說道:「兩位大人計議一下,要在金兵到來之前想出對策,做足準備才好。」
馬擴一陣沉思:「金兵勢大,城內兵少將寡,硬與金人對抗,恐怕難有勝機。還是趁其不備,打他個措手不及更妥當。」
顧羽表示贊同:「趁其立足未穩,打個出其不意!」
此後的時間,馬擴照常督促加緊訓練兵士,整修盔甲、弓箭。只有王如龍每日依舊吃吃喝喝,行事卻大改其道,忽然對府衙一切事項不再過問;眾人好在落個清靜,也不去理會他。
王如龍回到內宅,夫人劉氏和女兒雲姑正在等他吃晚飯。他換了便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滿臉的不高興。
劉氏覺得奇怪:「老爺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那群惹人厭的東西!」王如龍哼了一聲,「金兵強悍兇殘,就大名府這羸弱的兵士,殘牆斷瓦的,如何能敵得過?我看還是早早溜了得好。反倒是那個信王,錦衣玉食的,哪知道兇險利害?竟口口聲聲說是要為百姓守城,真是糊塗!那些草民的賤命,怎能和我大老爺比?」
劉氏盯著王如龍:「老爺是朝廷命官,食國家俸祿,應盡守城之責,怎麼能丟下一城百姓,自己說走就走呢?」
王如龍一愣,罵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個啥?」
忽又想起什麼,大聲喊來心腹家將劉能,耳邊低語幾句。劉能點著頭,出去了。
劉氏看看王如龍的臉色,忽然柔聲說道:「我知道老爺自有分寸,分得清大是大非。妾身一女流之輩,懂不得許多理由,只是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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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背個千古罵名!」
雲姑在一旁脆聲說道:「我才不願意爹爹做個被人罵的壞官!」
王如龍平日最疼愛女兒,可今天女兒這話卻讓他渾身不自在。他氣呼呼地端起酒杯,卻手一抖,將酒撒了一地。
一連幾日都是晴天,雪也停了。
和暖的太陽照著大名府,街上到處都是雪融水。人們似乎暫時忘記了金人,重又露出笑顏。
馬擴和顧羽卻沒這麼輕鬆,反而加緊了兵士操練。他們心裡清楚,金兵隨時可能出現在城下。好在那幾千兵士,經過這一陣子的日夜苦練,已經有模有樣了。
趙榛每日去校場看兵士訓練,慢慢的心裡也安定了些。
一日黃昏,軍兵早早結束了操練。天色尚早,趙榛和馬擴無事,便閒閒地順著街道,一直走到北河門。
大名府地處北方要津,時局動盪不已,金人隨時可至。尤其最近這些日子,風聲益緊,城門每天晚開早關,入夜更是緊閉了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出。
就在軍士就要關閉城門的時候,一人牽馬匆匆而至,說是要出城去,請軍兵放行。
趙榛和馬擴都覺奇怪。近日百姓少有出城,即使出城去也早早就回了,這個時候更不會有任還要出城。
兩人信步走了過去。見那人穿了一身灰棉袍,長臉大耳,眉毛濃黑,馬背上馱了些絹絲和瓷器。他神情很是焦急,大聲朝軍兵嚷嚷著。
軍兵問訊,仔細搜了身,檢查了所帶物件,不見異常。馬擴又上前盤問,那人答話很是從容,毫不慌張。說是家在齊州,來大名府販馬,戰事日緊,不敢停留,就要返了回去。
馬擴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妥。只好揮揮手,放那人出城。
只見那漢子意味深長地掃了馬擴一眼,縱身上馬,疾奔而去。
趙榛和馬擴往回走。馬擴心內疑惑:「我總覺那人有些不尋常,至少不像個普通百姓,可想不出哪裡有問題。」
趙榛一邊走,一邊沉吟著,忽然猛一拍腦袋:「那漢子一定有問題,八成是金人。」
馬擴不解。趙榛笑道:「他身上的味道!」
看馬擴還在疑惑,趙榛用手捏捏鼻子:「他一身羊騷氣,肯定是多食牛羊肉,不像中土的習慣。我方才也被騙過了。」
馬擴恍然大悟,叫悔不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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