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當蘆花村的村人從睡夢中驚醒,發現村子已被官兵整個圍住。筆神閣 m.bishenge.com
天才蒙蒙亮,東方有些許的魚肚白。薄薄的晨霧浮起在街道和巷口,村子裡的雞還在此起彼落地叫著。
官兵的馬隊將村子的各個出口完全封閉。挎著刀劍的兵士衝進了村子,在大街上踏著步子喊叫著。
「捉拿奸細啊!」
「抓姦細!」
「各色人等,不得亂動!」
「都出來,到祠堂前面伺候著!」
一個軍官帶著幾十名官兵,將梁員外家的院子圍了起來。一名官兵走上前去,使勁拍打著門環。
「開門!」
「快開門!」
聽得院子裡傳來一陣忙亂的腳步聲。一個老家人打開了院門,身後跟著梁員外。
「這位軍爺,一大早的,這是要幹什麼?」梁員外扶著門邊,慌張地問道。
「員外,對不住了!」那軍官用手一扒拉,將梁員外一下子推到一邊,「奉了大人的指令,來捉拿奸細!」
「奸細?」梁員外踉蹌了幾下,差點摔倒。家人趕忙上前扶住了他。
「我這裡哪有什麼奸細啊?」
那軍官斜了梁員外一眼,很不屑說道:「少廢話,快閃開!」一面朝身後一揮手,十幾名官兵推開院門,闖了進去。
梁老夫人和幾個家人站在屋門口,看著來勢洶洶的官兵,都有些驚慌失措。
官兵進了院子,二話不說,挨個屋子搜了一遍。在跨院裡一陣折騰,連幾叢竹子也細細看過。
柴房裡堆滿了乾柴。幾名官兵拿著刀,胡亂捅了一陣,攪得柴房裡灰塵四起。
「回稟大人,沒找到人!」一名官兵上前報告。
「一個人也沒有?」軍官眉毛一挑。
「是,大人!一個也沒有!」
那軍官有些不相信,在跨院裡轉了一圈,又走到屋裡看了看,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梁員外,你把人藏到哪裡去了?」那軍官走到梁員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我.......」梁員外猶豫了一下,「我家裡......哪有什麼人?」
那軍官立時臉色一正,湊在梁員外臉前,猛然提高了聲音:「員外,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知府大人接到密報,說有南朝的奸細藏在村子裡。」那軍官眯著眼,死死盯著梁員外,「而且,就是藏在梁員外你的家裡!」
梁員外被他嚇得一哆嗦,不禁顫聲答道:「大人明鑑,我家裡哪有什麼奸細?不過是幾個族親來投奔罷了。」
「幾個族親?」那軍官冷冷一笑,「說的好聽!」
「快說,他們藏在哪裡?」軍官用手抓住了梁員外的肩膀頭。
「他們......他們都走了......」梁員外一手將軍官放在肩上的手慢慢拿開,小心說道。
「走了?」那軍官拖長了嗓音,「什麼時候,去了哪裡?」
「不瞞軍爺,他們昨個就走了。至於去了哪裡,他們沒說,老朽也沒問。」梁員外稍稍恢復了一些鎮定,說話也流暢起來,「這兵荒馬亂的,哪有個安穩去處?」
「梁員外可是當真?」
「軍爺,老朽不敢有半點假話!」
「哼哼......」軍官哼了兩聲,「既然梁員外不肯說實話,那就別怪下官不給面子了!」
「來人!」那軍官喊了一聲,手一揮,「請員外跟我們走一趟!」幾個官兵應聲上來,將梁員外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
「冤枉啊!」梁員外大叫,使勁掙扎著。站在台階上的梁老夫人登時六神無主,搖晃著雙手,喊叫著要撲上來,反被兩名官兵攔了回去。
正當這時,大門外忽然一陣人聲喧譁。緊接著,一個年輕人攙扶著一個老婦人,跌跌撞撞闖了進來。
那年輕人二十幾歲年紀,頭髮凌亂,一下撲倒在軍官身前,口中喊著:「青天大老爺啊,一定要把我爹找出來啊!」那老婦人在旁拄著一根木棍,顫巍巍的,哭天抹淚,看上去很是傷心。
軍官一皺眉,向後退了幾步,問道:「什麼人?」
旁邊過來一名官兵,湊在軍官耳邊說道:「大人,這是本村里正的兒子......」
「原來如此,」那軍官恍然大悟,說道:「你有什麼冤屈?」
年輕人匍匐在地,連連磕頭,口中說道:「啟稟大老爺,小人本是本村里正之子。我家爹爹自從昨夜出門,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想定是被那幾個外鄉人害了去!」
「原來是這事啊,」軍官點點頭,說道,「知府大人已經知道了。你放寬心,定會給你查個水落石出!」
那年輕人還要說些什麼。軍官使個眼色,旁邊的官兵上前,拖起那年輕人往外就走。
那年輕人掙扎著,連連回頭,口中依然大叫:「大老爺,你聽我說完......」話到一半,人已經遠了。那老婦人哭哭啼啼,抹著眼淚,搖搖晃晃的,跟在後面去了。
那軍官這才回過身,衝著梁老夫人說道:「給你三天時間,將那幾個外鄉人找出來!如若不然,就拿這梁員外抵罪!」
「官爺,我到哪裡去給你找啊!」梁老夫人大哭道。一邊走下台階,衝著梁員外說道:「老爺,你就快把那幾個人交個他們吧!」
梁員外又氣又惱,哼了一聲:「你個婦道人家,知道個啥?」
那軍官面色一冷,努努嘴,叫道:「老東西,還是執迷不悟,帶出去!」兩名官兵一起動手,連拖帶拉將梁員外帶出門去。梁老夫人一陣哭嚎,癱倒在地。
官兵們出了院子,押著人來到村子裡的祠堂前。至少有一大半的村人已聚集在那裡,四周立著不少官兵,持刀拿劍,如臨大敵。
梁員外被推上了高台。登州知府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手中端著一個白瓷茶杯,一手捏著杯蓋,不停用嘴吹著。村人們神色不安,人群中不時發出陣陣騷動。
知府終於站了起來。他將茶杯遞給從人,吹了吹鬍子,眼睛朝著人群掃了掃,咳嗽了幾聲。人群漸漸安靜下來,村人們一起望向知府。
知府這才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各位鄉親,本官來此不為別個,只因有人窩藏南朝奸細,還挾持了里正!」
人群里響起一陣嗡嗡聲。知府眼睛一瞪,厲聲說道:「倘若有人膽敢窩藏,與奸細同罪!」
梁員外佝僂著身子,不停咳嗽著。知府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那幾個奸細一直在梁員外家裡住著,是也不是?」
人群中發出幾聲驚訝的喊聲。梁員外抬起頭,直了直身子,說道:「有幾個外鄉人住在我家,這事不假。他們都是我的族親,遇到兵火戰亂,趕來投靠我,絕不是什麼奸細!」
「胡說!」知府的鬍子吹了起來,「事已至此,老東西,你還敢狡辯!」
梁員外喘了幾口氣,低頭沉吟片刻,忽然仰起頭,衝著台下大聲喊道:「各位鄉鄰,老朽在蘆花村這麼多年,如何品行不需我自己來說吧!」
「梁員外是個好人!」
「沒錯啊,員外是個好人!」
人群中有人在喊。
知府一愣,臉色沉了下來,怒聲喝道:「肅靜,肅靜!」
「各位鄉鄰,聽我說!」梁員外向前走了幾步,「這些日子,有人攔路搶劫、扮做『水鬼』害人,其實都是官府所為!」
人群中亂了起來,有人大喊:「員外,到底是如何情形,你說個清楚!」
知府急了,身子直發抖,用手指著梁員外,連聲叫道:「一派胡言,還不給我住口!」幾名官兵上前,將梁員外拖了下來。
「讓梁員外說完!」
「為何不讓梁員外說?」
人群中又是一陣大亂。
「肅靜,肅靜!」周圍的官兵湊了上來。
正在這時,遠處的街口忽然一陣人聲嘈雜。接著,好幾名官兵抬著一具屍體走了過來。
那名軍官跟在後面,神色很是得意。只聽他口中叫道:「再耍花樣,也還是被我找出來了!」
官兵將屍體放在祠堂前的空地上,一群村人圍了上來。只見有個人擠開人叢,撲倒屍體跟前,大聲哭了起來:「爹啊,爹啊!你怎麼就死了?」
眾人一看,這人原來是里正的兒子。再看那具屍首,臉上血跡斑斑,身上的衣服被血浸成紫黑色,正是蘆花村里正。
「大人,」那軍官向前一步,對著知府說道,「是在梁員外家的柴房裡找到的!」
未待知府開言,軍官又諂媚地笑道:「虧得我靈機一動,殺了個回馬槍!那老婦人正讓家人抬到後院掩埋,被我候個正著!」
知府點點頭,捻著鬍鬚,說道:「好,好!算你機靈!」軍官彎下腰去,唯唯連聲。
梁員外在一旁,嘆了口氣,自語道:「婦人之見,婦人之見啊!」
知府的臉上有了幾絲陰陰的笑意,他整了整衣裳,走到梁員外身前,臉色一冷,說道:「員外,你勾結歹人,殺害里正,這罪名可不小啊!」
梁員外急道:「這人不是我殺的!他是自己殺了自己!」
「笑話!自己殺自己?」知府背起手,踱了幾步,「天大的笑話!」
里正的兒子卻撲了上來,雙拳擊打著梁員外的頭臉,口中喊著:「是我殺了我爹!你為什麼殺他?為什麼?」
梁員外一臉窘迫,麵皮漲得發紅,急聲道:「你爹真的不是我殺的,是他自己殺的!」
「你胡說,我爹怎會自殺?」里正的兒子喊叫著,「你胡說!」
只聽得前面的幾個人竊竊私語。
「這梁員外怎麼會殺人啊?」
「是啊,他平日裡可是連只雞也不殺啊!」
「怎麼不會?你看,人都死了啊!」
「人可是從他家柴房裡搜出來的,怎麼不是他?」
「是那幾個外鄉人也說不定啊!」
「反正這回梁員外是脫不了干係!」
梁員外急了,他梗起脖子,衝著人群大喊:「各位鄉鄰,人真的不是我殺的!里正是自殺的啊!」
「我爹他不會自殺!」里正的兒子衝上去,死勁抓住了梁員外的胸前的衣裳。梁員外一陣哽咽,臉又漲得通紅,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三天之內,交出那幾個外鄉人!」知府狠狠說著,「如若不然,全村人一併抵罪!」
他看著梁員外,說道:「梁員外窩藏奸細,勾結匪人,殺害里正,罪責不可恕!」
「來人!」知府叫了一聲,幾名官兵答應一聲。
「先把這個老東西帶回去,收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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