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夢 第八章 械鬥案（一）

    姚青的事情令梅笑寒進退兩難，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

    周元見梅當家猶豫不決，便道：「此人來歷不明，梅當家不可只憑他一句話，就相信了他。這其中是否會有什麼陰謀，這都還不好說！」

    姚青道：「管家不必多說了！姚青這就便走！」

    說完這話，姚青便轉身離去，留下一句話道：「後會有期！」

    梅笑寒對周元道：「給姚青領一百兩銀子，作為盤纏！」

    姚青道：「梅當家的好意姚青心領了，姚青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讓管家為難，更不想讓梅當家因為我而受到牽連！」

    梅笑寒道：「既然姚青兄弟如此說了，我也就不挽留了，還望姚青兄弟多多保重！」

    姚青走後，梅笑寒難眠，久久不能釋懷，心裡有些不快，於是起身便獨自一人走到了院子之中。

    月色朦朧，四周寂靜一片。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陣的殺打之聲，伴著火光四射！

    梅府上下皆被這突然的打殺之聲所驚醒，陷入一片混亂。

    管家周元慌忙跑來，道：「梅當家，怕是出事了！」

    「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元道：「尚且不知啊！外面已經亂成一片，伴隨著火光和殺打，情況並不明朗！」

    原本安靜祥和的躍龍村，突然間便成了一個是非之地，這讓梅笑寒很是頭痛。

    兩個出去打探消息的家丁回來了，見到梅笑寒，便稟道：「梅當家，是躍龍村村民之間發生了械鬥，死五個，傷三十二人！」

    「械鬥？」

    梅笑寒暗想：狄青的兄長就因與人械鬥而被刺字發配的，而狄青代兄受過，其兄才倖免發配。

    周元道：「聚重械鬥乃是死罪！這些人都將難逃牢獄之災！」

    梅笑寒看了看周元，道：「周管家，依周管家之見這些村民是為了何事而械鬥呢？」

    周元道：「周元不知！」

    躍龍村安靜平和了數十年，從未發生過如此大規模的械鬥，這一次的事件來的卻是很突然。

    一個家丁道：「我以為...」

    周元管家瞪了一眼家丁道：「你一個小小家丁，你能知道什麼？」

    梅笑寒道：「周管家，讓他說下去！」

    家丁道：「以小的看，此次械鬥有可能和族長之位之爭有著密切的關聯！」

    「族長之位？」梅笑寒疑惑道。

    族長之死，也是梅笑寒一直不能釋懷的一件事情，梅笑寒一直在心裡責備自己沒能在最後的時刻陪伴老族長。

    梅笑寒長嘆一口氣，道：「族長之死，我很是悲痛啊！」

    周元道：「人死不能復生，還望梅公子不必為此而過度傷心難過啊！還是身體要緊，梅府上上下下四十多口人，還全指望著梅管家做主呢！」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梅笑寒搖頭道：「為了區區一個族長之位，竟然兵戎相見，真是太可怕了！」

    梅笑寒看著家丁道：「你可探聽清楚了？真的死了人？」

    家丁道：「無一句虛言！」

    睡眼朦朧的趙虎匆匆也被嘈雜之聲吵醒，未穿鞋子匆匆跑來，道：「發生了什麼事？」

    梅笑寒道：「你可總算是醒了，外面發生械鬥了！」

    周元道：「梅當家大可不必為此憂慮，就算是發生了械鬥，相信他們也是不敢闖入梅府的。梅當家是躍龍村的大恩人，未來不論誰做上了族長之位，也是要給梅當家面子的！」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小，械鬥停下來了！

    這一夜，誰也睡不著，等待著天明。

    周元給梅笑寒披上了一件衣服，道：「梅當家，世間之事，誰都說不清楚，只要梅府安好便是周元最大的心愿了！」

    周元始終是一個沒有讀過多少書的農民，只因多少認識幾個字，這才有機會進入梅府。

    世上需要有大丈夫，也需要有小農民，因為有了小農民的安於現狀，因為有了大丈夫的豪情壯志。正是有了形形色色的各種人物的不同理想和抱負，這才有了百態的人生！

    梅笑寒並沒有責怪周管家是一個目光短淺，自顧自家安危的人。

    「周管家真是忠心耿耿啊！」

    周元道：「周元已經是一把年紀的老人了，梅當家的知遇之恩不敢忘記，若不是遇到了梅當家，只怕是周元此生都要這樣碌碌無為了！」

    梅笑寒道：「周管家此話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既然在一起生活，就不必如此客氣啊！」

    周元道：「論年齡老奴是比梅當家要大，可是論身份，你是主，我是奴，這是有區別的！不可壞了倫理！」

    梅笑寒話題一轉道：「明天你再派人去看一看，外面究竟如何了！」

    周管家道：「此事，不用著急，明日自會有人去處理現場，我們只需等待一切都處理完畢之後再出現，到時候不用多問，便會知道結果如何！」

    「至於是誰輸，是誰贏，這對於梅府來說都不重要！」

    周管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卻說的實在，梅笑寒點頭道：「管家所言極是，只奈我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第二日，梅府外來了一個人，此人身材嬌小，婀娜多姿。

    見無人開門，這女子又輕扣了兩聲門，道：「梅公子是否在裡面？我急事來找梅公子！」

    這個掃地的家丁名叫周沐，是周元管家的遠方親戚，仗著周元管勢很快就爬到了家丁頭子的位置，平日裡在梅府也不太規矩，經常對這些婢女動手動腳的。

    開門之後，見女子的容貌很美，便起了色心，色咪咪道：「小妹妹，是來找你哥哥我的嗎？」

    女子吞吞吐吐，道：「我是來找梅公子的！」

    周沐道：「梅當家每日都很忙，有什麼事情和我說便可！」

    說著便要抓住女子的手，女子往後便退，周沐出了府門上前就抱住了女子，道：「你想要找梅當家，只要讓伺候的哥哥我舒服了，這都不難！」

    見外面一陣嘈雜，趙虎便跑了出來，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何在此喧譁！」

    見是趙虎來了，周沐連正眼都沒看一下，諷刺道：「原來是趙大總管啊！這麼著急著要出去處理什麼公務啊？」

    趙虎道：「你先放開她，在眾人面前這樣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周沐冷哼一聲，道：「哼！你上管天下管地，管的也太寬了吧！」

    「別以為你仗著有梅當家給你撐腰就可以如此囂張！」

    趙虎道：「惡狗先咬人！我不與你理論！」

    其他的家丁和婢女紛紛跑過來看熱鬧，也沒有人敢上前來勸說。

    一個是趙虎，另一個是周沐，兩個都是有靠山的人，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管家周元看到以後，狠狠給了周沐一個耳刮子，道：「你這不自量力的傢伙，簡直就是給我丟臉！」

    衣服被周沐扯的凌亂的女子，此刻精神有些恍惚，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