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孟曉梅帶著僕從前往薄聰家取東西。
薄聰家是租的一間民房,在縣城貧民窟區,這裡污水橫流,到處都是垃圾和污穢之物,讓孟曉梅直捏鼻子。
可沒辦法,硬著頭皮來到了薄聰家住的屋子,兩間茅草房,一個用樹枝紮成的籬笆圍成了一個小小的院落。
薄聰的養母晏氏正在屋裡忙活,院子裡有幾個佝僂的老太太正在七嘴八舌地說著話,顯然是過來瞧熱鬧的。
晏氏的兒子今天被押到刑場砍頭,結果被人救了,這可是個大新聞,整個嘉興縣都傳開了,左鄰右舍的閒極無聊的,這些老太太自然是要過來打聽詢問情況的。
晏氏不想跟她們扯這些閒片,便藉口忙家務到屋裡去忙,幾個老太婆卻沒有走,在院子裡還在眉飛色舞的咯咯笑著議論著這件事。
在外面突然進來了不少皇城司的侍衛,把這幾個老太婆嚇得臉都白了,趕緊找藉口開溜了。
聽到動靜,晏氏出來,見到是兒子和救了兒子的這胖妞,高興壞了,趕緊招呼,一邊用圍腰擦著手,一邊招呼孟曉梅到屋裡坐。
薄聰卻說屋裡太亂,不如外面通透,不如拿兩根凳子在院裡坐一會兒,他很快取了東西就走。
孟曉梅當然答應了,那屋裡又暗又黑,她可不想坐到裡面,還是院子裡通透一點。
當下晏氏趕緊拿了幾根凳子,招呼孟曉梅和侍衛們坐。
侍衛在門口警戒,孟曉梅拿了凳子坐在院子裡。
晏氏坐在一旁陪著笑跟她說著話,表情十分的拘謹。
薄聰則藉機進屋子,按照記憶到了自己的房間,光線十分昏暗。
他看了看門外,視線被擋住了,這才先從空間把指紋刷拿了出來放在懷裡,然後查看法醫商城裡的價目表,想找幾樣用得著的器械或者試劑。
因為兇器中涉及到帶血的磚頭和帶血的單刃刀以及血液,因此血液鑑定儀器是少不了的。
不過他查看了血液檢驗儀器之後,頓時便苦了臉,一個最簡單的血液分析儀就要兩千個積分。
而dna測序儀更是高達五萬積分,他的積分遠遠不夠。
看來只能選最便宜的試劑。
他目光往最便宜的血液檢測工具上搜尋,目光落在了一個只用十積分就能得到的血型檢測試紙上。
這東西有十張,算下來一張也就一個積分,很便宜,能夠快速的檢測血型。
當下薄聰便花了十個積分買下了它,接著他又買了一小袋法醫物證拭子,花了五十個積分。
把這些東西放到了口袋裡,然後出來。
門口孟曉梅正在跟晏氏說的很高興,看來兩人已經很熟絡了,這讓薄聰忍不住多瞧了孟曉梅一眼,這胖妞還挺會來事的。
薄聰對孟曉梅說道:「東西帶好了,咱們走吧。」
孟曉梅又親熱地拉著晏氏的手,對她說道:「大娘,我們還有事要去辦,回頭我再來看您,這次來得匆忙,啥都沒帶。」
說著她從懷裡取了一小塊碎銀塞到晏氏的手裡,說道:「這是一點見面禮,你可千萬不要推辭,我跟薄聰是好朋友。」
晏氏原本是要推掉的,可是聽孟曉梅這麼說,便望向了薄聰。
薄聰見那小塊碎銀也就五錢左右,於是便對晏氏點了點頭說道:「孟姑娘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
薄聰原本是不想收這個錢的,畢竟他雖然幫了孟曉梅,但孟曉梅也幫了他,算是扯平了。
可是他看家裡真的生活太清貧,手裡還是有些錢為好,而且他也下決心自己得想辦法多掙點錢,讓養母能過上好日子。
晏氏見薄聰這麼說了,也就千恩萬謝收下了。
薄聰和孟曉梅離開了家,先返回了縣衙。
這時候曲知縣已經回來了,一張臉腫得跟豬頭似的,聽說孟曉梅他們回來,趕緊來見禮,又是一個勁的道歉。
孟曉梅冷冷看著他,說道:「你應該道歉的是薄聰,你差點就要了他的命,而你事先就已經承諾給他三天時間的,你這種言而無信的官員,真該好好查一查。」
曲知縣嚇得臉色慘白,如果被皇城司盯上,他知道自己屁股不乾淨,那真要查,一查一個準,豈不是自找死路。
他沒想到孟曉梅這麼護著這薄聰,早知道這個,他不僅不會做妖,還會上趕著巴結薄聰,以便討好孟曉梅。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盡力彌補,於是對著薄聰連連作揖,表示道歉。
薄聰沒理睬他,這個將原主屈打成招的狗官,薄聰怎麼會輕易放過?何況先前他食言而肥,還差點砍了自己腦袋,幾個道歉就能揭過,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薄聰徑直來到了物證室,孟曉梅陪他進入物證室,找到了那柄刀子。
薄聰倒也沒避著孟曉梅,他取出了血型檢測試紙和物證拭子,用拭子在刀刃處選了一處血跡擦拭。
然後換一根拭子,再選一處血跡進行擦拭提取檢材。如此反覆,將刀刃上主要的血跡都提取。
接著,他用血型檢測試紙對檢材進行血型檢測。
試紙反應速度非常快,大概半分鐘結果就能出來,觀察試紙反應的顏色,就能得出匕首上血跡的血型,不同顏色代表不同血型。
可是很奇怪,匕首上七八處血痕,在試紙上都沒有顯示出血型應有的顏色,而依舊是血液的淡紅色,不是血型出現時應該有的顏色。
這是咋回事?
薄聰看了一眼孟曉梅,孟曉梅當然搞不明白,不知道薄聰在做什麼。
薄聰找了個藉口說道:「這一早上我啥都沒吃,肚子都餓了,你能不能去給我弄些吃食過來?」
孟曉梅原本說忙完之後請他吃飯,可他又不知道要忙多久,這時候早就過了中午飯點了,她也有些餓了。
於是點頭答應走到門口,吩咐侍從去外面包子鋪買一屜包子回來,再送些茶水過來。
曲知縣趕緊過來表示他派人去。
孟曉梅卻冷冷瞧著他說道:「你就不要去了,你還是在這兒老實呆著,這案子我隨時有話要問你。」
孟曉梅怎麼可能給他巴結討好的機會,回頭還要狠狠治他的。
聽到這話,曲知縣頓時臉色又慘白了。
而借著這個功夫,薄聰已經從空間將血型檢測試紙的說明書取了出來,快速瀏覽一遍,這才明白,因為這種試紙是針對人的血型檢測的,如果不是人血,將不會起任何反應。
薄聰笑了,看來這柄刀有古怪,上面的血居然不是人血。
他又繼續用物證拭子提取了板磚上面粘附的血液。
這次倒是很快顯現出來,檢測的顏色確認是a型血。
接著薄聰又取出指紋刷,刷取了這柄匕首上的刀柄,刀柄上倒沒有血液,很快提取到了兩枚指紋。
這時孟曉梅進來了,說包子很快送來。
薄聰說道:「你現在去問一下曲知縣,提取這名匕首的人是誰?」
孟曉梅急忙答應,來到門外,問曲知縣說道:「那把匕首是誰提取的?在什麼地方提取的?」
曲知縣眼珠轉了轉,似乎在思考,隨後說道:「這個下官還真有些記不清楚了,叫捕頭過來,他應該能想到。」
很快衙門的捕頭便被叫來了,這捕頭長得五大三粗的,像個黑熊似的,姓洪,抱拳拱手,態度十分恭敬。
聽到孟曉梅問匕首的提取人,洪捕頭愣了一下,小心問道:「什麼匕首?」
曲知縣大怒,喝道:「你這個混賬,就是刁老七被殺案的那柄兇器匕首啊。」
說著還朝他眨眼。
洪捕頭還是明顯沒反應過來,愣了半晌,正要說話,孟曉梅已經打住了,說道:「你先不要說,等一會兒我再問你。」
對幾個皇城司的侍衛說道:「把曲知縣帶到他的籤押房看起來,不要讓任何人接近他,也不許做任何事,待在那等候處置。」
曲知縣嚇了一跳,眼見侍衛過來要抓他,都快哭了,拱手賠罪說道:「孟姑娘,下官不知什麼地方做錯了?還請孟姑娘指點,下官一定好生改正。」
孟曉梅卻一揮手,沒理睬他,直接叫侍衛把他帶走了。
等人帶走之後,孟曉梅才對洪捕頭說道:「刁老七被殺,案發現場有沒有發現匕首,你好好回憶,千萬不要信口胡說,這種事是能查清楚的。」
洪捕頭似乎也反應過來了,趕緊躬身說道:「案發現場沒有發現匕首,剛才知縣老爺說的匕首小人的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薄聰對孟曉梅的反應機敏非常讚賞,沒想到這胖妞一下子就意識到這匕首是真有問題,而且阻止曲知縣恐嚇洪捕頭。
看來這一件事與曲知縣應該有關係,他便問洪捕頭說道:「當時案發現場有哪些人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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