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二十三,冬至,天氣乾冷乾冷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地上一片慘白。
楊老夫子書房的院子裡跪滿了人。
趙頊躺在楊老夫子書房面色十分難看的看著面前跪著的大皇子師王陶。
王陶依舊苦口婆心的勸著:「王爺,你只有回去了,剩下的事情才更好辦啊。現在官家需要你,皇后娘娘需要你啊。」
趙頊似乎輕輕的笑了一下,卻依舊面色冷然的說:「先生,我說過了,在這件事情沒有交代的情況下,我不會回去。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會要了我的命。」
「潁王說笑了,你與官家和娘娘乃是至親的骨肉啊,王爺多慮了。」王陶說到這裡的時候也忍不住出了層層的汗。畢竟他也親眼見到被俘的黑衣刺客里有公里的侍衛,雖然那些侍衛至死也沒有說出幕後之人,但是,宮裡能使喚他們的,還能有幾人?
「我也好奇呢,到底是誰,想在沛王之後再要我的命。」趙頊想著那天的事情仍舊後怕非常。
第一批黑衣人是太祖皇帝一脈、秦王趙德芳之孫沛王趙偲派人來的。太祖太宗之爭久矣。
太祖皇帝趙匡胤當年留下兩個孩子,燕王趙德昭和秦王趙德芳。只是趙匡胤去世時兩個孩子均為成年。而作為太祖皇帝的弟弟,太宗皇帝趙光義在趙匡胤去世後,弟承兄位,成為了大宋的新天子。
而太祖親生兒子——燕王和秦王就各自去了封地。之後各自兒孫又封王,雖然已經沒有什麼大的權利了,但是王爵之位仍然承襲保留,甚至有的孩子還會重新封王。
沛王就是其中一個。他是秦王趙德芳三兒子的嫡子,天資聰穎,才華出眾。趙德芳本人年少時就德才兼備,一直被視為大統的繼承人,可惜叔父即位使他無緣帝位。朝中本就有些心懷叵測之人,一直在太宗太祖之爭上挑唆攛掇,更是從推舉賢才兼備的趙德芳開始,沒有停下復辟太祖之脈的想法。見趙德芳一直無欲無求,就對沛王趙偲不斷灌輸太祖才是宋家天下正統的說法,使他對此深信不疑,並一直想要恢復天下正統。
只是沛王一直苦於身處封地沒有兵權,且祖父趙德芳一直嚴於治家,不允許他的後人有謀反之心,所以不準兒孫們養私兵、結朋黨,經營朝野。沛王也只能按捺下他的野心,可是他卻如餓狼一般,一刻也沒有放棄過對皇位的覬覦。
此次,官家病重、國無皇儲,太后又放出了「何必在老兔子洞裡掏小兔子」的言論,讓他覺得時機到了,他們太祖一脈終是要守得雲開見月明。於是,他鋌而走險,對最有競爭力的趙頊出手。希冀於快速斷了太宗一脈最有可能的繼承人,給太祖一脈創造最大的可能。
只是,他手下人手不足,這五十人的刺殺隊伍還是祖父給他用來保命的親近護衛。他給他們的命令是,如果一擊不中,定要活著回來。因為,他不想祖父知道,另外,且不論太宗一脈是否想有人要他命,就單純太祖一脈兩支中,內鬥從來沒有少過。他見過太多的兄弟叔伯死於非命。
他只想出其不意的試上一試,能成最好,不成也罷了。重要的是,活著。守著太祖的血脈活下去。所以,刺客一擊不中就快速撤離,而且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證明身份的證據。他們之所以被發現,是魏懋半路上潛人跟蹤才知曉。
趙頊沒有想追究沛王,畢竟照目前的情形來看,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更重要的是,不能讓太祖太宗之爭擴大,怕被有心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加以利用,對朝堂穩定不利。只是安排了人手多加看顧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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